风筝与瞳卷五七五
阳光是金色的,退去了酷夏的温度,只留下颜色镀在开始落叶的枝叶。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浓白的云在碧蓝的天空,如同肥壮的羊群,慢悠悠地飘动,一会儿间变作了其他形状。石娇娇站在有着圆形顶棚的白色建筑群前发呆,看马路对面,进入落叶期的乔木,那五彩的树冠。一只手重重地按在肩,石娇娇回头一看,是笑颜如花的邵语。 “怎么一个人先跑出来了,害得我在里面到处找你。”邵语问道,石娇娇看了眼位于身后那美轮美奂的建筑,说:“这会不会太过分了?”体育心庞大的入口吹出大股带着凉气的风,正在举行的某位青年画家对家乡的反哺油画展,还需要很好的温度控制。 邵语嘟着嘴也回头看了看,不解地问:“什么过分,你是说你们在这儿办婚礼啊?”“是啊。”石娇娇撇撇嘴,“本来连仪式都觉得麻烦,最后却跑到这么高调的场地来!我们都是普通人,这样大张旗鼓的办婚礼会不会太过隆重了?” 邵语挑了挑眉毛,从鸭蛋一般的手拿包里捻出车钥匙,挽着石娇娇的胳膊边走边说:“你想法有问题。有多大脑袋戴多大帽子,大了小了都不合适。和最爱的人经历亲友的见证,对于你们而言一生一次的仪式,还有觉得铺张的道理?唐家又不是负担不起的人家。”石娇娇把手里紫灰色的宽边羊毛帽子递给邵语,索然无味地回:“这婚礼似乎唯独跟我俩没关系。”邵语绕到驾驶座门口,打开车门道:“走吧,回去跟你婆婆说。” 两人到唐家时,看见唐母和一位同她年纪相仿的妇人,正站在门口对着木门划着什么。年轻的女人对视一眼,邵语高声叫了句“干妈”,引得妇人转过头来。那面生的妇人跳过邵语,仔细地打量了石娇娇一番,转头看唐母,唐母招呼拉起石娇娇,推了推邵语,先把人往小花园里引。 刚踏青石板,有一股幽香从深处飘来,丝丝缕缕,若有若无地沁入人们的心肺。“好香啊!”邵语脱口而出,“是偏厅后面那棵金桂开了吗?”石娇娇伸了伸鼻子,“桂花味里还有一种很清新的香味。”唐母含笑道:“我们娇娇鼻子语尖。”说着身体偏了偏,众人寻味望去,是开了天窗的兰花房里,好几盆建兰开花了。 闲话了几句,唐母关门后才介绍道:“娇娇啊,这是建宇的小姨妈,离得近先过来,帮你们准备婚礼呢!”石娇娇看着妇人唐母稍高一点,身量清瘦,微微下垂的腮帮看起来非常严厉,便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小姨妈好。”妇人来拉住石娇娇,笑起来露出左腮一颗酒窝,严厉之相立刻消失,温和地说:“娇娇好,果然好模样。”等两人寒暄几句,唐母又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的干女儿,四个女人先后进了花厅。 朱大姐刚刚按唐母的吩咐,往花瓶里给一束酒红的大丽花换好水,见人进门了,赶紧端一盘色彩艳丽的水果,说:“炉子还坐着茶,我去提过来。”唐母安排大家围着白色的圆桌落座,又给朱大姐多说一句,“白瓷的茶具用之前过茶水烫一道啊,好久没拿出来了。”朱大姐答得轻快,“晓得啦,我这去。” 作为主母的唐母张罗招待客人,朝着果盘手一指,说“尝尝这葡萄,你伯伯开农场的朋友送来的,连霜都是一点没蹭掉。”石娇娇有点迷茫,这究竟是洗过了还是没洗呢?小姨妈伸手拧下一粒果子,撕开一点皮,直接把剔透的果rou挤进嘴里,看着石娇娇说:“用水浸过了,这葡萄很干净,不用剪开洗,不然反而糟蹋了好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