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瞳卷六二零

    “今天吃饭的时候你简直太帅了！”石娇娇抱着枕头，把脸一直凑到唐建宇鼻子底下，两眼发光地说。三寸人间唐建宇放下正在回复邮件的手机，下巴略略收了收，笑着反问，“真的？”“这怎么有假？”唐建宇笑得很有诱导性，“有多帅？”“嗯……”石娇娇认真思考的表情表示她完全了圈套，想了一下说：“我感到你帮我挡住了全世界的烦恼！”

    “噗嗤”唐建宇笑出声来，伸手捧了捧妻子的脸，柔声道：“哪有这么夸张。”“有！”石娇娇本来半躺着，激动地弹坐了起来，“你没看见阿千说我的时候，mama的眼神有多痛快，分明写着，看吧，我不说别人也要说你！”说着撒娇地把脸埋进男人胸膛，“等你说完，她们无话可说了！”唐建宇抚着石娇娇的背，睡衣柔软的衣料摸起来很顺滑。

    “不过你放心，我心里都知道。”石娇娇仰脸看着唐建宇，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唐建宇下巴有清理得已经十分不易见的淡青胡茬，眼睑低垂，说：“你知道什么？”石娇娇原本横卧在唐建宇腿，翻身离开，轻叹一声，回：“总之你记得，我一定对你好。”唐建宇觉得这话听来很不寻常，竟透着一股苍凉，立刻将手机放在床头柜。

    “过来。”唐建宇轻轻掰过妻子单薄的肩，她转过脸时眼圈已经红了，男人没有表现得多惊讶，只将小小的人揽进怀里，说：“任何事都不要一个人憋着，都可以跟我说，我是你的丈夫，知道吗？”石娇娇竭力控制才忍住痛哭的冲动，只点了点头，闷声说：“我晓得，都会告诉你的。”唐建宇拍了拍妻子颤抖的肩，“还是我的小孩子啊，越来越爱哭是怎么回事？”石娇娇在男人怀里，发出带着哭腔的笑声。

    等情绪平复了一会儿，石娇娇爬起来跪坐着，揉着眼睛说：“我现在特别容易伤心，所以你要对我更好才行！”唐建宇已经抽了纸巾过来，心内怪也没多问，只是应和，“好好好。”石娇娇嘟着嘴直愣愣地看着唐建宇，拼了命才忍住对他脱口而出冲动，肩膀一垮说：“快点说吧，明天还得早起呢！”“好。”

    唐建宇看石娇娇躺平了才起身灭了灯，封闭性极好的窗帘遮得房间里没有一丝亮光。这是唐建宇婚前在家的房间，弥散着石娇娇熟悉的味道，使他很快昏昏欲睡起来。唐建宇侧过身，把软绵绵的女人抱在怀里，轻声说：“阿千说的也有道理，新年之后我们还是去做个检查，连着你肠胃的检查一起，这样安心一点。好不好？”石娇娇猛然清醒地睁开了眼睛。

    春节里的气温非常古怪，前一天还冻得人跳脚后一天热得穿不了外套。耀眼的阳光打在高大建筑白墙，反射后的光线更加刺目。大理石地面的将阳光映射在墙面、盆栽还有行人的脸，微微晃动如光亮的水的波纹。石娇娇从门诊大厅出来，顺着光滑的台阶缓缓而下。她一手搭着烟灰色大衣盖在腹部，一手不由自主地遮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