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灵魂眼

    步小衣足够义气，见疯七天怀疑叶枕，她第一个跳起来抗议。加上她本身扎根新闻工作，猎奇心重，如此狗血的案件难免引起她的兴趣，何况她还是当事人，因此，当疯七天传讯叶枕时，她一并来到内卫处。

    当着疯七天面，步小衣斩钉截铁，认定她的保镖比她本人还要清白。

    叶枕工作关系隶属特勤局，入职时经过层层审核，社会背景清白，个人素质过硬，这些她都知道，为此，还跟疯七天争辩几回。

    如此仗义，叶枕十分感动。

    疯七天面对步小衣的主观臆断，不温不火，只说，凶手抓住之前，任何人都值得怀疑。

    “那我呢？”步小衣诘问。

    疯七天的回答看来非常机敏，就听他说道：“如果你走路习惯踩坏你的鞋底，我也怀疑你。”

    步小衣一听，被逗得“扑哧”笑了。因为疯七天任务艰巨繁忙，她也不成心捣乱，没跟他过多计较。

    轮胎不翼而飞，步小衣并不像父亲那么恼怒，反是觉得事情有些荒诞滑稽。

    “疯七天居然怀疑你，你自己说，你像吗？飞檐走壁，隐身化形，你会哪一种？”

    离开内卫处后，步小衣问叶枕。

    叶枕随口而出，“我吧，别看不是电影学院毕业的，扮演恶人却能拿最佳男主角奖。”

    叶枕的言行，并不以更衣间偷窥之事惭怍扭捏，像是那事从未发生，完全具备一种死不要脸的精神。这种精神，忽而引起步小衣钦佩不已。

    顺着他的话，步小衣紧跟着俏皮一二，说道：“嘻嘻，这句话倒是真的。你既然有那么大的能耐，一定认识不少恶人，揣摩通透恶人心理，说说看，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咳，咳。”

    叶枕的可笑引惹着她的遐想，遐想时又不慎被纯净水噎了一下，话未说完，她就娇咳起来，十分怜人。

    叶枕说道：“这还用说嘛，一定是尚国间谍捣的鬼。那帮人唯恐天下不乱，说大了，他们是在羞辱国家，可以挑起战争；说小了，是在拿你爸爸开涮，让他赶紧下台。”

    步小衣一听，慌忙打住娇咳，竖纤指“嘘”了一声：“小点声，这种话要是传到我爸耳里，当心吃不了兜着走，特勤局你也别再混了，咳，咳，咳。”

    朱唇噏动，情态可人。叶枕见状越发自鸣得意。

    “放心，我脚板硬，他们就是给我小鞋，也塞不进去的。”

    到底是脚板硬还是鞋子结实，步小衣无意见证，倒是她手上这瓶矿泉水不时牵引叶枕的目光，桃僵大小的喉结时不时上下翻滚，好像一只饿狗盯上了一块悬挂的骨头，出乖弄丑。

    步小衣鼻息重重喷嗤几下，心情随之一落千丈，心说此人眼高手低，最多也只值一瓶矿泉水钱。

    “你渴了？那就回内卫处拿一瓶呗，走，咱们回去。顺便，把你刚才的话跟疯局长重复一遍。”说着，步小衣转身就往回走。

    “不，不，不，那个家伙邋里邋遢又脏又臭，我可不想闻臭味，我只是觉得你拿纯净水的手势很优雅。”

    步小衣转过身来，白了他一眼，“虚伪！不要算了，从来就没听你说过渴。”说完话锋一偏，问道：“你说疯七天会如期破案吗？”

    叶枕揶揄道：“悬！除非每个礼拜改为八天，第八天，等他清醒了，说不定盗贼良心发现，就去他那里投案自首了。”

    步小衣听后越发反感，眼望他，嘴唇一牵，说道：“你们特勤局那帮人一个德性，自身没啥能耐不说，还竟喜欢说风凉话。别门缝里看人好不好，疯疯癫癫不修边幅，他那是假象，未国第一神探非他莫属。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似榆木的脑袋，往往都装着大智慧。”

    “是啊，大智若愚。通常，长丑的都很聪明，像我这么帅的，一看就是弱智型。”

    叶枕紧跟接腔道，依然涎皮赖脸不明尺度，正所谓橡皮脸还带着弹簧。他这一自我践踏，害得步小衣哭笑不得。

    “滚吧你，到一边趴去！”

    听这话，步小衣是把叶枕当成狗了，说完她噀了一口唾沫，付之一笑。叶枕明知对方开着玩笑，他反而正起脸色较真起来。

    “近年来，未、尚两国贸易摩擦不断升级，又兼领土争端加剧，敌人搞点间谍破坏也未尝不可，一者可以泄忿，再者打击我国民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