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海滩边的洗衣女

    这些青年们一走到岩洞前，一个个都傻了眼。

    他们记得很清楚，自从修好了学校后，岩洞前的柴草，都被铲除得很干净了，因为学生们是炎热的盛夏和严寒的冬天，都要那中间去休息。

    因为岩洞里，不论春夏秋冬，都是温暖如春。

    而且藏蓟老师也在那岩洞里，教学生的体育和唱山歌。

    可是现在，没有了岩洞，学校的草坪还在，岩洞离开草坪不远。

    现在草坪里都生出了小树苗，一色的带刺的杉树，因为在这里，杉树的用处最大。

    靠近坪地的山坎，以前比较平缓，现在好陡峭。陡峭的山崖上，都是一抱粗的大杉树。

    怪了，这里以前连小杉树都没有，是一色的松树。

    有个青年还想找一找，但是大家都说还找什么呀，地势都变了，而且是在一昼夜里变化的，不要去瞎费力气了。

    这几个青年垂头丧气地回到村庄里，把这件奇怪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三狗子的爸爸就笑着说：“那大概是律令大仙的迷幻遮眼法吧，你们可以估摸着岩洞的所在地，用锄头去挖，或许一下就找到了。”

    青年们当然听出来了，这是在讥笑他们。

    但是他们没有回答，只是灰溜溜地走开了。

    张五即就觉得，在水里的功夫，他们已经比较熟悉了，在山里擒拿野物，他们本来就知道一点。

    所以他想要继续深造，到古州去拜法了。

    而且，他记得律令大神说过，十三岁的时候就可以到坤虚山古州坡去拜法。现在应当差不多了吧。

    他把自己的想法，对爸爸和mama说了，要爸爸和mama好好回忆一下，他到底是十几岁了。

    老两口思索着回忆着，足足有三天三夜，最后断定，张五即已经有十二足岁了。

    十二岁和十三岁，差不了多少，所以张五即决心现在就去。

    张南东和麻曼曼又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同意了。

    于是十二岁的五即子拜别了同窗学习了三年的朋友们，要去古州拜法。

    而他这些兄弟们都准备到外面去教私塾当老师，也在准备着行囊。

    张五即拜别了父母，穿上草鞋，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向坤虚山古州坡出发了。

    他按照父母和白胡子老头指定的方向走了，他们说不要着急，用三天时间走到就可以了，这样不会累着自己。

    可是，他已经走了四天了，问问路上的人，都说还远着嘞，远着嘞。

    而且，沿路村庄里的老头子，都说他走的方向是没有错的。

    可是百多里道路，用得着走这么久吗。

    张五即苦苦思索着，觉得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又走了三天，眼前有一排大山，山的那一边，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如雷的轰鸣声。

    那是什么声音，有时觉得这种声音很陌生，好像是从来没有听到过的。

    有时又觉得很熟悉，好像前不久就听到过。

    哟，明白了，张五即终于想出来了，这是大海中波涛翻滚的声音，怎么一下就忘记了呀。

    他加快脚步，爬上了大山。

    他站在山顶上，极目远眺。

    哟，眼前一望无际，确实是浩瀚无边的大海。怎么一回事情呀，所有的人都说，到坤虚山去，没有大江大海挡在路前呀。

    海岸边没有人，只是山腰中，有三栋矮小的石头片盖的房屋。

    为什么用石头来修建房屋呀。张五即思索着。

    是的，自从经过藏蓟先生教了三年后，他遇到事情都要开动脑筋好好地想一番，而且还要弄个明明白白，才肯放手。

    一阵强烈的海风吹来，山上矮小的树木，都摇晃得非常厉害，好像就要被海风拔了出来。

    他一下就明白了，为了不被海风吹倒，所以房屋用石头片子盖成，而且要矮小才能够经久耐用。

    才不会被海风吹倒。

    这阵海风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正午之后的阳光，经过海水的反射，让站在山顶上的张五即都睁不开眼睛。

    这时，一个女人从小石屋里出来，端着一盆衣服，向海边走去。

    张五即心里很奇怪，海水是很咸的，怎么洗衣服呀。真是怪了。但是这个女人确实是向海边走去。

    张五即手撘凉棚仔细向女人走的海边望去。

    哟，海边还有一个码头，洗衣服用的小小的码头。

    这是个从来没有遇到的问题，张五即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可思议，他觉得自己的知识还是太浅薄了，无法解释这个新的问题。

    那个女人果然是走到这个码头边。

    开头大风大浪时，码头是淹没在深深的海水中，可是这会儿，码头露了出来，恰恰好洗衣服。

    女人到了码头上，撸起裤脚，站在海水里，搓洗起来。洗罢的衣服，又放在码头的石块上，用一个木棒槌捶打起来。

    张五即一边看着她洗衣服，一边拔腿飞奔，向这那个女郎走去。

    因为他认为，从这个女人口中，一定会打听到去坤虚山的道路。

    他总觉得，女人会告诉他，走错了。因为家中的老人们都说，到坤虚山不太远，不要走水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