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幸福的坑
让“暗鹰”的执掌人、庆王最疼爱的云裳公主等了足足三个时辰,也只有辛无尘这样“不要脸”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紫秋在等待的这这段时间里,嘴里把辛无尘骂了个遍。“大过分了,不就是一个贼吗?这么嚣张!公主,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就没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人,居然不把公主放在眼里!” “紫秋!稍安勿躁,这是他在考验本公主的耐性呢!谁被坑了心里能舒服呢?像他那样专门坑人的人被别人坑了,不报复才怪!不过,这个家伙,好像不太一样!我感觉他身上有好多秘密,或许他不会令人失望吧!”穆云裳看似再和紫秋说话,实则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闪现着和辛无尘这短暂接触后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在小房间那旖旎的一幕。其实,当时她完全可以把未脱下的衣衫往胸前一拉,什么春光都遮住了,可不知为何,她却脑子一热,借势扑了上去... “公主,你是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他那笑容,总感觉那是一种欠揍的表情,总是那么洋洋得意,总是那么自以为是,总是那么邪气,看见那笑容我就抓狂!”紫秋嘟着嘴,挥舞着小拳头。 “这三个时辰里,你心里可曾想过别人?”穆云裳从自己的游移中醒来,听着紫秋的絮絮叨叨,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呃,好像我就想着骂他了?” “...哎,你完了,当一个你讨厌的人满满占据了你的心的时候,你就完了...” “公主,什么意思?什么我完了?” “你开始思春了!” “啊!公主,你取笑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他是个大坏蛋!” “正因为他的坏才让你觉得他与众不同啊!”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慢慢想吧,等你想通了,你就长大了!” “公主,奴婢说句话您别不高兴,其实吧,我觉得他应该会喜欢您,您是第一美女啊!站在您身边,我就跟个小麻雀似的,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跟着公主,就算是只小麻雀,也是天底下最开心的小麻雀!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公主对任何男子都是冷冷冰冰的,可是在他面前,我却能看见您笑,您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吧?” “是吗?我笑了吗?” “您不仅笑了,而且不自觉的流露出女儿态,您可穿的是男装,这都是下意识的表现,可不是能为装出来的,所以,我觉得吧,思春的人不是我,而是您吧?我的公主!” “看样子,我好久没打你了,又开始调皮了吧!” “打吧打吧,只要能让公主开心,我挨打,但心里比谁都高兴!公主自从执掌了‘暗鹰’,几乎就没笑过,我真不陛下为何要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您!” “树欲静而风不止,开元国,平静得太久了...” ...... ...... 辛无尘这三个时辰,还真不是刻意为之。 在他的策划下,一泡狗粑粑,变成全城抢购的绝世奇珍,这手笔,让参与的所有人都大呼过瘾,这才是干大事的!好多之前跟着混心中摇摆不定的人,此刻都有了极大地转变。 辛无尘说的话,在执行力上,已没有了任何阻碍。人格魅力有时候不是用钱能堆出来的,真本事,才是服众的根本,别人跟着你,能看到希望,这比什么承诺都管用。 辛无尘从穆云裳口中,得知了很多秘辛,这让他迅速的在脑海中形成了一套初步的方案。 他是一个很善于从细微处下手的人,一旦有了决定,就马上行动,有些事,宜早不宜迟。而且,他现在所掌握的情报网,在人数上,比“暗鹰”的人数只多不少,虽然这些流连于市井之间的眼线,对很多深层次的情报是无法获知的,但是,不能否认,这些市井之徒也有着其过人之处。尤其是对那些陌生的面孔,在他们的地盘上的任何异常行动,都会被他们迅速的掌握。 他把黑玫瑰三个师兄妹召集起来,把他们发配到了远方去,有些事情,需要有人打前站,而目前有这个能力完成任务的,他手里只有这三张牌。至于去干什么,老谷也不知道。老谷因为其外形的缘故,是无法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的。 辛无尘计划,等皇城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就回一趟玄武门,主要是给老谷恢复人身。另外,见一见母亲,还有就是,去接天心。这段时间有黑玫瑰在身边,还能凑活使唤一下,要是黑玫瑰离开了,还真有点不方便。 “不知道母亲和天心现在怎么样了?没我的消息,估计都很难过吧?” ...... 穆云裳等辛无尘,主要是为了带他去见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有必要的话,也会去觐见人皇。 要把那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辛无尘,光一个穆云裳把关,是远远不够的。 庆王府的下人都很忙碌。并且这几日来来往往的客人非常多,辛无尘的出现并未引起什么人的关注。 以辛无尘的推测,对方能做到那么精密的部署,在庆王府甚至是皇宫,一定有卧底。这个推测和穆云裳的推断完全一致。 既然是爪牙都伸得这么长了,不让别人把握点什么,怎么肯把手收回去呢?手不收回去,又怎么能知道,这些黑手,又是从何处伸出的呢? 当辛无尘站在庆王面前的时候,发自内心的对这位盛名在外的王爷产生出一种敬佩和尊重。 有时候,男人看男人,比男人看女人更感性。不是看长相,而是看气度。如果有那么一个长者,你站在他面前,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的时候,你一定会对这位长者生出一种崇敬。庆王,无疑就是这样的长者。行伍出生,武学境界高深,在整个皇室的大臣中,是最具权威和影响力的人。 庆王定定的看着辛无尘,几息过后,开口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知义士可知,男儿立身处世,何可为?何不可为?” “王爷,小子名讳风无影,请王爷以晚辈视之即可。王爷此问太大,我非国之臣,也非宗派之人,仅是一普通百姓,准确的说,是一个贼,无法高屋建瓴的回答王爷的提问,即便是答了,也是装腔作势。但是,贼也有贼的道行,天下有贼,是因为这世间存在着不公平,是因为这世间存在着皇恩福泽不到的阴暗角落。所以,做不做贼,决定权不在贼本身,而是在帝国的政令和帝国如何对待黎民。若人人都安居乐业,人人都仁义诚信,试问谁愿去做贼?” “任何一个皇朝立国,何尝不是建立在这等理想之上?可真正实施起来,却根本无法实现。” “滴水穿石,大多的统治者根本没有这个耐性,他们执行的往往是愚民政策。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这是每个王朝实际展现出来的统治方式。而当有智者振臂一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时,总会唤起黎民心中那些还未泯灭的血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国之本,可国能成为民之家否?王爷麾下雄兵百万,可这些出生入市保家卫国的勇士,在死亡、退役之后,得到了什么?尤其是那些伤退的老兵,他们得到了什么?众多黎民,倾力纳税赋,可这些税赋可曾用之于民?法可治民,法可能治官否?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只不过是贻笑天下的笑料而已!民绝不是国之奴,而应是国之基,善待百姓,其实就是真正夯实立国之基,否则,任何王朝,都有覆灭的一天,千秋万世不过是春秋大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