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分离伊始
“参见小大人。” “刘班头，你今天特地赶来见我，是采办的事出了状况吗？该不会是银子已经花光了吧？”姬熠武是在客厅接见的刘都。 “小大人，那可是十两黄金啊，那会这么快用完。” “那是东西已经买好了？不太可能。难道是一些东西有钱都买不到？”姬熠武不由想起了早上在人市里的经历。 刘都苦笑着摇了摇头：“都不是。小大人，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一礼部主事来县衙打听你的事吗？” 姬熠武点了点头，按照自己先前所判断的，这人该是那潼关城下自称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的中年文士。怎么，他又整出什么事了？ “昨日他又到县衙来了，还使了些银子，从书吏那得知了你的住处……” 我的住处？那文举客栈？姬熠武勾了勾嘴角，看来得空跑一次了。 果然，只听刘都接着往下道：“但县衙里根本就没什么人知道小大人你已经搬离了客栈，住到这骠骑将军府来了。那主事不但白跑一趟，还暴露了自个。小大人，王坤这名字你有印象吗？” 王坤？这就是那主事的名字吗？姬熠武摇了摇头。 “他就是近日一直在打听小大人你的人，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王坤。而且看他那样子，挺急的，第一次来县衙时，也就随口问句，现在却是一副必须得快点见到小大人你的模样，很可能是听到了小大人你受封的事情。” 姬熠武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样子，这刘都在这事上下了不少功夫。“那你下次见到他，就把这王坤带过来吧。” 嗯，这主事王坤一定是为潼关脚下的出言不逊来道歉的，想要跟圣眷正浓得自己缓和下关心。呵呵，有便宜不占，那是傻瓜。 “是。” “采办物资的事也得加快了，说不定哪天纪云纪大人就建议我们出发了。” “卑职明白。” 刘都厉害不久后，外出买药的两位大妈也拎着满手的油纸回来了，捣烂、敷药，这边才刚忙好，马芸萝就派下人来，要清姬熠武一家共进午餐。 饭桌还是第一天来时吃晚饭那会儿的人，药家四口、姬家三口，同样的位置，更丰盛的菜。 “熠武，屯中人手的事你准备的如何了？”药知节如此问道。 “还在招，大概能有二三十个。”姬熠武咽下一口饭道。 “我看你跟丑儿这两天忙里忙外的，怎么才招了二三十个？”马芸萝插话道。 “还不是熠武，这人非要自己去买。”药文丑也在一旁嘟囔道。 “自己买的人放心。”药知节说道，“既然只有二三十个，那我就放心了，熠武，这人暂时就不要招了，等回了池阳县再说。太多，你们两个孩子也管不住。” “唉，这一下子，两个儿子都要走了。”马芸萝的脸色忽然沮丧了起来。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儿子长大选择了自己的路，我们应该为他们高兴才是啊。”药知节皱了下眉头。 “就不许我伤心一下吗。” 额，那个，吃饭吃饭，药知节一阵语塞，转头招呼起了众人。 “效武大哥，你不是在右骁卫任职的吗？怎么就要走了？”有注意听的姬熠武抓住了马芸萝话中的“两个”，抽空就朝药效武问去。 “右骁卫的职务，我昨天已经辞去了。” 辞了？这是为什么？ “丑儿。”药效武忽然转头对一旁的自家弟弟说道，“哥哥不在的日子里，你可得好好听话。” “大哥，我要跟着熠武去池阳的好吗。” “这个大哥知道，所以就更得听话了，然后有时间，就抽空回长安来看看。哥哥我，大概得好几年不着家了。” “好几年？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呀？”药文丑问出了在场不知情者都想知道的问题。 “哥哥我呀，想要‘若个书生万户侯’。”药效武摸着药文丑的脑袋道。 若个书生万户侯？好熟悉的句子……等等，这不是里面的吗？药效武这是想带那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是要去边疆投军啊！回过味来的姬熠武不由瞪大了眼睛。 额，再等等，这是自己所诵，也就是说药效武突然请辞亲军十六卫之职，欲往边疆投军，这很可能是因为受了自己的印象？ 那再算上药文丑的话，骠骑将军府就有的两位公子，就全因为自个而背井离乡……自己这算不算是搞得人家正二品大员好好的一个家成了现在这般“家破人亡”的景象……姬熠武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去。 “那大哥，你什么时候走？”药文丑有些听不明白药效武话里的意思，晃晃脑袋，抬起头问道。 “下午就走。” 啊！原来今天的聚餐是为了送别！姬熠武恍然大悟，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说些什么。 “效武大哥，不知道你有听过弟弟的那首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沙场上，刀剑无眼，你可一定要珍重啊。” 药效武一脸肃然地点了点头。这般觉悟，在他下定决心的那会儿，就已经揣上了。昨晚父亲也同自己聊了很多，自己所回答的意愿就是马革裹尸！ “效武大哥，弟弟知道你一腔热血，也猜到你可能早就做好了马革裹尸的打算，但弟弟这还有一首诗，想送给你，希望你记起之时，多多留下那有用之身。” 药效武不解其意，但也知晓姬熠武的文采，正襟危坐，吐出了“请说”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