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汉体制

    信王见元修听完这段话后变得沉默，明白他的心中正处于迷茫的状态，开解道：“孔敬之跟你说过前朝的事，那时候我们汉人总是过于软弱，经常被别人欺负到头上来。羸弱的身体，空虚的精神，才导致泱泱大国沦为羔羊。像倭奴这样的弹丸小国，竟然也敢对我大汉动不轨之心，甚至任意屠戮我大汉百姓。”

    江元修深深地思考着，低声沉吟着：“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没错，长老会的人总是当面背后地诋毁我，说我像一只嗜血的苍蝇，其实并非如此。我只知道要确保大汉百姓的安居乐业，这才是我的职责，也是我洛家几百年来所担负的责任。当然，你要是想成为一个将领，这个责任也会移到你的肩上。”

    “不过，殿下，细想想，异族人也是人啊，我们如此屠戮生灵合理吗？”江元修仍有疑问。

    “人都是自私的，我不反对前朝的宽容，不过，自己家族的安全都未曾保障，没有足够的实力，如何奢谈仁义？谁会向弱者俯首称臣？”

    “我没有偏见，对于在我大汉境内的异族，疍民也罢，肃慎也好，我都会一视同仁，不过前提是遵守我大汉法令，服从大汉约束，否则一律以敌视之，我对敌人的态度只有一个，那就是斩尽杀绝。”

    江元修基本上接受了信王的看法，虽然心里还不免有些疙瘩，但阴郁的神色却一扫而光，反而对当前的局势感兴趣起来，询问：“殿下，你可否跟我介绍下当今大汉之中的国情，因为僻处山野，对这个我实在认识不多。”

    信王微微颔首，介绍道：“我大汉以武力建国，一扫前朝软弱的形象，因此对军功也最重视，大汉境内各派系军队加起来实际远超周边各国。单军队派系来说就有禁军、厢军和民军三大系统，其中禁军系统中包括了五府七色十三翼，即东西南北中五府军，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旗军，熊罴虎豹狮象狼鹰风云雷电山十三翼军，此外还有招讨军，兵力在三大系统中占绝对优势。其中招讨军也都是原本出身自民军系统后来纳入禁军的，我洛家军正是这种情况。”

    “厢军是各州府的本部军队，负责驻守各州，抵御外敌或维护本州治安。这些军队由各州的都统直接管辖，很大程度上成为了他们的私人军队。这样的私人化军队，总把自己当做个人的私产，往往会在选择立场时有过多的考虑。”

    “民军系统中最强大的是属于当今主流思想的几家，包括释教的僧兵，道教的道军，以及做为国家正统思想，占领了言论高地的儒军，此外还有各大家族的自属军队，他们都只对某个家族负责，不会理睬国家的利益。他们将来一定是大汉的动乱之源。”

    “我大汉军制之中，每一军四万人，每军有一个直属营和三个独立营，每营一万人，营下有一个直属团队和三个独立旅，每旅三千人，下属三个团队，每个团队一千人，团队下各有十个百人联队，每个百人联队分为十个十人小队。你进入山城之后，会从小队目做起，不过按大汉制度，只有上过战场，有杀敌的才算战士，其他的一律称为新兵，你在上过战场之前，不管多少年都要顶着这新兵的帽子。”

    “我大汉的爵位分为二十二等。王爵是除了皇帝之外最高的爵位，大汉三大帅包括我、客王张朔、海西王刘震都是王爵，其次就是公爵，这是征战多年或者对大汉有大贡献的老将或重臣，长老会中不少长老都是公爵。这些是最高爵位，而州府之中手握兵权的都统都只是侯爵，有第三等的彻侯和第四等的关内侯之分。当然各领军的将领也会封为侯爵，却要比本州都统低上一级。”

    “一军首领是将军，通常为侯爵，其下的各营长官为参将，爵位是大庶长，标长官副将爵位为驷车庶长，团队长官为次将，他们的爵位则有较大的波动，可能从大上造、左更、中更、右更到少上造依次不等，这要靠他们的战功来晋升。”

    江元修联想到自己曾经的最大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将军，乡野间所认可的将军正是团队长这一级别，到这级别才有资格自建旌旗，自组军队。

    “联队长官佐将爵位有五大夫、左庶长、右庶长的区别，下属小队长没有官称，爵位为大夫、官大夫、公大夫到公乘，士兵只有杀过敌的才有军衔爵位，可在不更、公士、上造、簪袅之间升迁。”

    江元修好奇地问道：“不知道文官的爵位如何晋升？”

    信王微微一笑，颔首道：“文官都是书院里学习出来的，随着长老会实力的增强，重文轻武的风气逐渐开始流行。而这文爵晋升的问题正是吸引部分大汉百姓倒向长老会的原因之一。”

    “书院中出来的叫做生员，经过应试之后，可在其他文官的协助下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到各地进行历练，其中优秀者安置为县令、知州、甚至是朝廷各部的官员。大汉的一些州郡已经被文官掌握了政权和民事权，将原本都统的权力瓜分掉，使都统不再一手掌握整个地区的军政大权，只能处理军务，甚至有些较严重的地方，连军权都要受到文官的节制。”

    江元修一边听一边摇头，书院中的生员都未经实战，虽然也读过一些兵书，年少时受过训练，实际却无带兵打战的经验，把军队交到他们手里，是开玩笑吗？

    信王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这就是所谓儒将，实在让人很恼火，天天嚷着要兵将分离，军队的日常管理是一个人，等打战的时候要另派将领去，战斗结束，马上将其调离。打战的时候还要按照监军或者知州的远程阵图部署来走，如果违背，即使打胜也无功有过。”

    这样的权力分配皇帝不可能不参与，江元修担心地问道：“那当今圣上是什么立场？为何他不出面阻止，难道这是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