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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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漾耸耸肩,侧过脸看向从桃树后走过来的男人,“你mama的死,也许真跟这个女人有关。” 御兆锡双手插兜,盯着荣芝消失的方向,隽黑的眼眸愈加阴霾。他抿着唇,扫了眼冉漾身上的装扮,道“把衣服换了,别被人发现。” 冉漾点点头,转身往别墅的后楼走,“放心吧。” 桃林重新恢复安静,御兆锡站在桃树下,俊脸的神情逐渐凌冽。当年他从湖中将御雍救走后,再度赶回来时,mama便沉入湖中。后来奶奶说,mama是自己跳入湖中。可此时此刻,御兆锡不再相信这种话。御雍的身世他已经查清,这就意味着所有事情都是一个骗局。mama的死,从荣芝的反应来看,中间必然还有隐藏的秘密。 正午的太阳毒辣,御老太太坐在素西堂内,轻抿杯中的绿茶。舒霞站在桌前,不断朝着大门方向瞅,慢慢蹙起眉,“老太太,饭菜都要冷了,要不然您先吃吧,不要等荣芝太太了。” 老太太放下茶碗,舒霞立刻上前拿起蒲扇,站在她身边伺候。 “不急,一个人吃饭没意思。”老太太今天心情倒是不错,显然并没有发火的意思。既然老太太发了话,舒霞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候,荣芝提着东西跨进门槛。舒霞见她进门,立时讨好的快步迎上去,“荣芝太太啊,您怎么才回来老太太一直等你吃饭呢。” 荣芝魂不守舍,压根没有听清舒霞的话。她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舒霞,随口道“衣服和补品都是给老太太的。” 舒霞殷勤的将东西接过去,随手打开袋子托到老太太眼前,“哎呦老太太,还是荣芝太太眼光好,您看这衣服手感又轻又薄,您穿着肯定舒服。” 扫了眼衣服,老太太也颇为满意,笑着点点头。舒霞吩咐佣人又将饭菜端进去热好,然后再度摆在八仙桌前,扶着老太太坐下用餐。 “开饭吧。”御老太太一声令下,荣芝抿唇坐在她的身边。 “尝尝这个,rou酿苦瓜。”老太太主动伸筷子为荣芝夹菜,神色间极为疼爱,“这么热的天你出去好久,解解暑。” 荣芝木纳的低下头,对碗里的菜并无食欲。她回来的路上,眼前不断重复刚刚在御苑看到那一幕,心尖不住收紧。 “妈。” “怎么” 老太太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刻转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舒霞把佣人们都遣走。 “你也走。”荣芝看到舒霞站在老太太身边,毫不客气的赶人。 平时老太太有什么事情,很少让舒霞回避。这会儿荣芝点名要把舒霞支开,顿时让她不满的撇撇嘴。 “你去吃饭吧。”老太太笑了笑,到底还是偏向舒霞。 “是,老太太。”舒霞不高兴的应了声,这女人什么态度切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御家的太太吗不过就是个没名没分的罢了 “说吧,又闯祸了”老太太淡定的吃菜,似乎早已看穿她的心思。 荣芝双手紧扣,苍白的唇色抖了抖,“我今天,看到寇沅了。” 啪 老太太一把摔了筷子,骂道“大白天你胡说什么哪里来的寇沅。” “真的妈,我真的看到了。”荣芝哭丧着仰起头,眼中带泪的望向老太太,惊恐道“她没死,她没有死,肯定被阿坤藏在御苑的地窖里。” “越说越没正经。”老太太并不相信她的话,重新伸手又拿了副筷子,准备吃饭。 荣芝一把攥住老太太的手,眼眶里蓄满泪水,“妈,我说的是真话,我今天都看到了。那个女人没有死,她穿着旗袍,走进御苑的地窖,还得意的对我笑” 闻言,御老太太沉寂的顿时轻眯。这话原本应该当作笑话,可是想起她自己儿子对于寇沅的迷恋,以及这么多年寇沅都空置的墓碑,老太太心中也有了几分犹豫。难道当年寇沅真的没有死 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老太太倒了杯茶递给她,语气温和下来,“喝点茶压压惊,你把看到的事情慢慢跟我说一遍。” “好。”荣芝深吸口气,努力抑制住颤抖的肩膀,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都告诉老太太。 素西堂外阳光骄热,御老太太听着荣芝的诉述,神情也一点点冷下来。荣芝说的声色俱厉,怎么看都不想谎话,而且这种事她不敢撒谎,这么说来,寇沅真的有可能还活着 啪 老太太狠狠拍了桌子,脸色阴沉,“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绝对不能允许” “妈,您有什么打算”荣芝紧张不安的问。 “抓人。”老太太眯了眯眼,全身散发的气息危险。 “可是阿坤” “哼”老太太拄着拐杖冷冷笑起来,口气强势,“我还没死呢,御坤要是再敢做糊涂事,我就把他赶出去” 眼见老太太态度坚定,荣芝终于松了口气。现在御雍已经死了,就算寇沅活着又怎么样终究还是死无对证 翌日清晨,天刚刚亮御老太太就已经起床准备好。她昨晚整夜都没睡,翻来覆去想着荣芝的话,心里也有了某种认定。须臾,老太太带着舒霞,还有荣芝出门。 司机将车开到御苑,她们进去时,御坤还没出门,“妈,您怎么来了” 难得看到母亲来御苑,御坤颇感意外。老太太冷冷瞥了眼儿子,怒声道“把人给我交出来。” “什么人” “寇沅。”御坤愕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老太太带着一行人走向地窖,御坤沉着脸跟在母亲身边,“妈,您这是怎么了寇沅早就不在了啊。” “是吗”老太太偏过头,盯着儿子的眼睛,质问道“坤儿,这些年你因为寇沅忤逆我的次数还少吗御雍的事情你能够忍下来,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御坤面色一紧,眉头紧蹙的看向荣芝。肯定又是有人在老太太耳边嚼舌根,要不然那些陈年旧事怎么又给翻腾出来 荣芝自然不敢同他解释,心虚的低下头。她抓紧老太太的胳膊,明显寻找庇护。 “来人。”老太太沉着脸站在地窖面前,吩咐道“把门给我打开。” 御坤看到母亲的神色,无奈的摇摇头,点头同意佣人们将地窖的大门打开。佣人拿着钥匙将地窖大门,里面黑洞洞一片,没人敢贸然进去。 “妈。”荣芝小声的喊,老太太年轻时什么场面没见过,脸上毫无惧色。她握紧手中的拐杖,抬头挺胸往里走,“跟我进去。” “是。”荣芝不敢退缩,她必须要第一时间找到寇沅。 御坤吩咐人将地窖里的灯打开,只能随着母亲一同前往。地窖分为两部分,左侧储藏物品,右侧则是酒窖。 “我们分开找。”老太太显然心中有数,荣芝抢先回答,“妈,我去右边。” “好。”老太太点头应了声,荣芝立刻快步往酒窖走去。当年寇沅就是被关在酒窖中,她感觉这边把握更大一些。 “妈。”御坤上前档了下,劝慰道“这里有阵子没有人打扫,天气又热,您在这里呆太久对身体不好。” “够了。”老太太显然并不领情,御坤越是劝阻,老太太越是认为他私藏了寇沅,“你跟在我身边,不许到处乱跑。” 御坤无可奈何,只能陪在母亲身边。 这座地窖虽然已经建造很多年,但因为需要储存物品和红酒,御坤曾经命人特殊设计过。这里面冬暖夏凉,远比外面要舒服很多。荣芝原本满头大汗,可人在地窖里走了走,夏热的浮躁顿时敛去。她再次冷笑了声,御坤对那个女人无论何时都照顾有加,就算当年把她关起来,依旧不舍得让她吃苦。 碰 四周一片闷响,头顶亮着的大灯刺啦一阵响动后,倏然灭掉。原本敞亮的地窖,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中。 “怎么停电了” 荣芝警惕的问了声,她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此时她才想起来,她自己选择右边酒窖,已经跟老太太兵分两路。既然进来,她只能咬牙继续前行。总要在老太太之前找到人。酒窖前方为了保持通风,有两扇预留的窗口。些许阳光透过小小的窗口照射进来,勉强将酒窖周围照射出一丝亮光。 正前方缓缓走来一道人影,黑色旗袍融入周围的色调中,霎时让荣芝倒吸口气。她捂住嘴巴,失声道“寇沅,果然是你。” 她的声音里含着颤声,对面的女人停住脚步,半边脸隐藏在黑暗中,“荣芝,是你害死了御雍,害死了我和御坤的儿子。” “胡说”荣芝咻的翻脸,声音里染着满满的怒意,“那个孽种不是阿坤的儿子,是你跟别的男人怀的野种。” “是吗”对面那个女人轻轻笑起来,道“你说谎,你明明知道御雍是谁的儿子,却狠心害死他” “我”荣芝困难的咽了咽口水,一个劲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听她失神的低喃,对面的女人微微怔了怔,随后接着她的话茬,继续往下说,“你才是撒谎荣芝,你不过就是嫉妒御坤爱的人是我,所以才存心污蔑我,污蔑御雍” “我没有”荣芝的情绪瞬间变的激动,有些不受控制。她嘴唇气的哆嗦,狠狠骂道“寇沅你这个狠毒的女人,都是你在阿坤耳边吹风,不让他同意我们母子住进御苑。我的儿子才是长子,御天鸣才是御家的长子,他应该继承御家所有的一切是你的儿子抢走原本应该属于我儿子的一切,是你们太狠毒,抢走天鸣的一切,所以你必须要死” “呵呵” 一片暗影中,对面女人那笑声狠狠刺激着荣芝的心,她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可眼前总是浮现出寇沅那张淡然的脸庞。每一次看到寇沅那副得意的嘴脸,她就想狠狠撕碎,撕掉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不能再让她继续迷惑御坤。这个男人原本也应该属于她,都是因为寇沅的出现,不但抢夺她的少奶奶身份,更甚至剥夺掉他们母子踏进御苑的念想。 “不许笑” 荣芝情绪失控的大吼,早已忘记这样的音量会把左边的人吸引过来。老太太年纪虽大,可耳朵并不背,她听到荣芝的声音,还以为她找到线索,立刻转身往她那边走过去。 “寇沅,你为什么还没死”荣芝生气的抬手指过去,她很想跑过去把人揪过来,不过心底最终有些发怵,不敢妄自动作。 “御坤救了我。”对面那个女人笑着回答,这句话更加戳中荣芝的心。果然是御坤,他真的把寇沅救活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荣芝气的破口大骂,心底翻涌的怒火无法抑制,“你根本就不爱阿坤,为什么还要缠着他你心里想的不是你那个青梅竹马的纪子浓,你为什么不滚为什么还要赖在阿坤身边” “荣芝,你害死了我儿子,”对面女人突然沉下声音,语气里染着nongnong的悲伤,“御雍还那么小,御坤还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儿子,你怎么狠的下心害死御雍” “哈哈哈哈” 荣芝蓦然笑出声,感觉心里出了口气,“怎么样你心疼了吗我告诉你,你的儿子死的很惨,他是被炸死的,烧的连骨灰都不剩” 多年埋藏在心底的恨意轰然涌出,荣芝甚至忘记此时身处何地,口不择言的脱口而出,“当年那个晚上,只有我看到你从茶园离开,阿坤那晚喝醉了自然不记得你来过。呵呵,所以整个御家,只有我能证明你的清白,证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阿坤的。可我为什么要为你作证为什么要给你再次住进御苑的机会既然你不想留在这里,那我应该成全你才对,不是吗” 啪 黑暗的四周瞬间亮起来。随着刺眼的灯光照射下来,荣芝瞬间清醒过来。她愕然的怔在原地,盯着对面穿着旗袍的冉漾,脑袋中一片空白。 “原来如此。”冉漾笑着耸耸肩,目光越过她的脸,望向后方,“你们都听到了吗” 荣芝手脚一片寒冷,她缓缓的,缓缓的转过头,御坤站在老太太身边,瞪着她的眼神足以将她千刀万剐。 啪 劈头一个耳光,将荣芝的半边脸被煽歪。御老太太抖着手指,满是失望的盯着荣芝,“你敢骗我荣芝,你竟然敢骗我” “妈”荣芝捂住脸,眼泪早已不自觉滚出眼眶,“您听我解释,我” “闭嘴”老太太握紧手里的拐杖,声音寒冷如冰,“御雍的事情,是你们做的” 她言辞中用到我们,说明心中已有猜测。荣芝捂住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说,御雍真的死了”此刻,老太太平稳的声音中染上颤抖。 “不。” 地窖斜侧有道高大的身影走来,御兆锡双手插兜,薄唇轻挽,道“我弟弟没有死,御雍还活着。” 御坤“” 荣芝倒吸口气,心底有什么轰然倒塌。 安城交通线路发达,人们世界各地到处行走,也并非难事。可如果要带着一个身份不能公开的孩子离开,也非易事。天色渐暗,匡玉带着御雍等在江边。今晚有一艘邮轮能够先把他们带出安城,偷渡出安城后,匡玉才能辗转把御雍带走。 自从昨晚开始,御雍又不在说话,脸上也丝毫没有表情。虽然看他这副模样有些可怜,但匡玉还是松了口气。御雍不哭不闹,总比吵闹尖叫要好。晚上八点钟,邮轮将会靠岸。匡玉手中提着一个轻便的行李包,没有带太多负累的衣服。只要够他们这几天换洗的就好,等到出国以后,他可以再为御雍添置。 “御雍,我很快就带你离开这里。”匡玉低下头,目光温和的看向身边的孩子。 只可惜,御雍始终低着头,没有给他半点回应。 “匡总,还有五分钟船就能靠岸。”助理小跑过来通知,匡玉抬起头看去,依稀已经看到巨大邮轮正在靠近。他笑了笑,更加握紧御雍的手。 寇沅,答应你的事,我马上就要做到了。 远处码头由远及近亮起车灯,匡玉情不自禁挑起眉,眼见那辆车子开到眼前。 男人将车熄火后,慢慢走来的身影,匡玉并不陌生。他早前也有预想过这种可能性,所以当真看到御兆锡时,他脸上并没太多的慌乱。 “这么晚了,匡总要去哪里” “带御雍离开。”匡玉没有躲闪,直面他的逼问。 听到御兆锡的声音,原本低头的御雍咻的抬起头。他用力想要推开匡玉的手,可终究年纪小,力气上没有优势。 “锡锡。”御雍那双黑亮的眸子,望向御兆锡时,整个都亮起来。 见他一切安好,御兆锡紧提着的心也松了松。想到多亏匡玉相救,御雍才能保住一条命,他脸上的厉色稍微缓和下来。 “匡总,请把御雍交给我。”他的语气强势有力,匡玉淡淡一笑,却更加握紧手中的孩子,“御雍留下有危险,我答应过你mama,要带他们离开。” 顿了下,匡玉直视御兆锡的眼睛,道“如果你不想你mama伤心,就不要阻止我把御雍带走。我可以答应你,以后都会好好照顾他。” 也许他对mama,真的有很深厚的感情。御兆锡勾起唇,望着匡玉祈求的眼神,摇了摇头,“不可以,御雍不能离开安城,也不能离开御家。” 匡玉瞬间沉下脸,却不想御兆锡再度开口。 “因为御雍是我们御家的孩子,他是我弟弟,更是我爸爸的儿子。”御兆锡一字一句,话语字字犀利。完全不给匡玉缓冲的时间。 御坤的儿子 匡玉心尖不断收紧,在他惊愕的瞬间,御雍灵活的甩开他的手,大步跑向御兆锡,“锡锡,锡锡” 御兆锡弯腰将御雍抱起来,换来御雍一个大大的热吻,“啵。” 他与怀里的人经历过一场生离死别,差点就永远失去他。御兆锡性感的喉结动了动,紧紧搂住御雍,低喃道“御雍,哥哥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带你回家了。” 御雍眨了眨眼,依旧不太明白御兆锡的话。可他感觉到御兆锡的怀抱,知道永远再也不会跟他分开,顿时开心的笑起来。 “晨晨呢”御兆锡一怔,随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臭小子竟然还没有忘记他老婆 远处那艘巨大的邮轮靠向岸边,等待的游客陆续登船。不多时候,邮轮再度启航,匡玉呆愣的站在岸边,缓缓揉碎他手中的船票。 原来御雍是御坤的儿子。 周一早上,裴厉渊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时间,开车来到一家会所的私人包厢。他推开门进去时,宽大的落地窗前,有道男人的身影长身而立。 “大少。”裴厉渊下意识轻唤。 闻声转过身的男人,却令裴厉渊神色一紧,“怎么是你” “你的大少不能来了。”御兆锡淡淡浅笑,伸手指了指桌面摊开的文件夹,问道“你过来不就是签署这份合同” 裴厉渊径直走到桌前,表情平静的拿起桌上的合同,目光并没多做停留,双手一个用力交叉,白色a4纸便化为碎片。 “怎么反悔了”御兆锡轻笑,裴厉渊拉开椅子坐下,抽出一根烟点上,“我原本也没打算签,不过你突然发现,说明御天鸣出事了” 御家的私事终究不能对外人言明,御兆锡拉开抽屉又拿出个文件袋,反手丢在他的面前,“看看这个。” 还有东西 裴厉渊夹着香烟的手指动了动,他伸手把袋子拆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瞬间厉目,“这些证据你怎么找到的” “收集它们并不难,你背后对云深做的那些事没有一件光彩。裴厉渊,这些东西足以把你送进去,让你也尝尝囚犯的滋味。” “威胁我” “需要威胁吗” 御兆锡薄唇微勾,手指轻叩在桌面,“关于你的证据全部真实可靠,我完全没有必要威胁你。自己做过的事,你比谁都清楚” 男人沉下脸,用力吸了口香烟,“云深本来就应该属于我,那是连少显欠我爸妈,欠我们裴家的,他应该还给我。” “是吗”御兆锡修长的手指轻抚桌面,看到裴厉渊眼底的恨意后,不禁摇摇头,“如果我是你,便会再查查当年的事情,也许你一直以为对的东西,却欺骗了你。” “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御兆锡目光深邃,笑道“倘若由我告诉你,你未必会相信,所以最明智的办法就是你自己去找答案。” 顿了下,他挑眉看向裴厉渊,语气渐沉,“你手中的股权不够分量,所以云深绝无可能到你手中。裴厉渊,你死了这条心吧。” 窗外阳光明亮,御兆锡精致的下颚微抬,睨向对面脸色染怒的裴厉渊,“至于那些证据,我不会交给警方。” “为什么”裴厉渊惊讶不已,他既然找到自己的把柄,却不善加以利用 “晨晨说,不希望你爸爸的悲剧,再次发生。” “” 心底某处狠狠揪了下,裴厉渊神情有瞬间的起伏。 “还有一个原因。”对面转椅中的男人再次出声,裴厉渊好看的剑眉紧紧蹙起。 御兆锡双手抵在唇边,声音里染着几分薄怒,“我这么做是为御筝。” 听他提起御筝,裴厉渊眼睛一阵收缩。 “我要你亏欠御筝的,一辈子都欠她的。”御兆锡缓缓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裴厉渊的面前,锐利的眸子直勾勾落入他的眼底,“请你记住,你欠她的最好偿还方式,就是永远不要再靠近她” 永远不要再靠近她 裴厉渊心口一滞,呼吸都变的困难。 上午九点钟,御氏高层会议刚刚结束,秘书快步进来请示,“御少,唐言小姐等您很久了,您看” “让她进来吧。” “是。” 随后办公室大门打开,唐言提着包,神色匆匆而来,“兆锡。” “唐小姐过来,有事吗” 面对他疏离的态度,唐言顾不上计较,直言追问“御天鸣在哪里” “什么意思”御兆锡放下手里的笔,偏过头看过来。 “我联系不到他,”唐言神色紧张,“昨天晚上我给你了一整晚电话,可是手机座机都没有人接,今早我又去他的别墅找,还是没有看到人。” “他一个成年人,还会丢吗” “当然不是。” 唐言敛下眉,犹豫了下,才说道“前天他告诉我,你爸爸很生气,想要惩罚他和他mama,所以他突然失去联系,肯定是出了问题。” 御兆锡黑眸动了动,不为所动。难道他们母子,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御兆锡,你能不能救救他” 男人笔尖微顿,笑着抬起头,“既然他告诉你很多,那你也一定知道御雍差点死在谁的手里请问,我有什么理由救他” “你”唐言紧咬唇瓣,俏脸一阵惨白。是啊,先前他们做事太过心狠手辣,此时四面楚歌,却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御兆锡。”唐言深吸口气,稳住心底的慌乱,语气渐渐沉淀,“我知道他们有错,可天鸣终究是你哥哥。现在御雍好好的,你能不能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放他一马” 办公桌后的男人俊脸半垂,冷峻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御家事例来没有外人可以插手,唐言找不到其他帮手。她知道御兆锡算是唯一的救星,如果她说不动他,那就意味着御天鸣和他mama没了指望。 “也许很多事情,你无法释怀,也无法原谅。”唐言蹙眉站在办公桌前,神色比起刚刚的紧张不安,逐渐变的平静,“但过去的事情,谁也无法再去挽回。御兆锡,若是今天你有机会而没有去救他们,有朝一日你回想起来,会不会有半点后悔” 男人修长的五指一根根收紧,御兆锡不得不承认,唐言确实是一个谈判高手。 她应该说的,应该做的,都已用尽说尽。其余再无别的办法,她提着包走出御氏大厦,内心激荡的情绪有些失控。 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全看老天的意思 盛夏天气,骄阳似火。御兆锡双手握着方向盘,车子行驶在车道间。他带着蓝牙耳机,将电话拨出去,“晨晨,今天过得怎么样” “良良刚带我从医院检查回来,”连忆晨握着话筒,语气兴奋的跟他分享好消息,“我今天听到胎心了,医生说宝宝的胎心跳动有力,说明很健康。老公,你知道胎心的声音多好玩吗咕咚咕咚的响,好像火车来了” 听着她在电话那端滔滔不绝的惊喜,御兆锡脸庞的神情都变的温柔,“我好想你,也想宝宝。” “我们也想你,”连忆晨笑着勾起唇,“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后天。” 连忆晨瞬间笑出声,她真的太想回家了。 “晨晨。” “嗯” 御兆锡修长的五指并拢,那张完美的脸庞有片刻的恍惚,“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有个机会可以报仇,应该放过吗” 沉默片刻,连忆晨呼吸微微平缓下来后,她才轻声回答“报仇是一副沉重的枷锁,我只希望你能生活的快乐、幸福、安心。” 电话这端,御兆锡蓦然勾起唇,潋滟唇角滑过一抹温柔的笑,“老婆,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茫然时,为我指出一条明路。 挂断电话,御兆锡将车调转方向,快速驶向素西堂。 正午的阳光暴晒,一艘私人游艇驶入江面中心位置后,停止不前。船头的扶栏前,御坤穿着件黑色衬衫,脸上带着一副黑色墨镜,整个人看不出任何表情。 “啊” 不知何处传来阵阵尖叫声,声嘶力竭的求救声回荡在波光粼粼的江面,宛如石沉江底,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不要把我沉下去,我不想死”一道干涸沙哑的女声从船头传来,御天鸣跪在甲板上,俊脸苍白,“爸,不要这样对我妈,求求你放了她。” “起来。”御坤声线平稳,御天鸣不敢违抗父亲的话,只好低头站起来。他倒了杯茶递给儿子,笑道“你没有资格为她求情,别忘记你对御雍做过什么。” 父亲的话,狠狠敲在御天鸣心头。他薄唇抿的死紧,垂在身侧双手不断收紧。 “天鸣,儿子,你救救我”荣芝的惨叫声一阵阵传来,船头有一个铁笼,她双手被绑在柱子上,关着她的铁笼正在缓缓下降,很久便要沉入水面。 “妈”御天鸣痛苦的低喃,他望着母亲惊惧惶恐的表情,眼眶蓦然发红。 站在扶栏后的男人面容沉寂,那双黑沉的眸子看不出半点情绪起伏。他不发话,保镖们只能继续下降铁笼。 哗啦 江面有风吹过,铁笼随风飘摇起来。荣芝绝望的望着前方黄澄澄的江面,吓得脸色苍白如纸,“阿坤,我真的没有推寇沅下水,是她自己跳的,真的是她自己跳的” “降”御坤菲薄的唇瓣吐出一个字,顿时换来荣芝的尖叫声“不要我说实话,我说实话” 男人抬了抬手,保镖瞬间按住暂停下降的按钮。 “我,我” 荣芝吓得声色俱厉,哭花的脸庞透着清白之色,“我只是让人告诉寇沅,纪子浓曾经来御苑找过她,其他我什么都没有做。那个孩子是妈让我沉湖的,不是我自己的意思。还有那晚她从花园出来,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但是我不想让你跟她复合,所以我没有说” 荣芝边说边哭,这次彻底不敢再撒谎。 扶栏后的男人薄唇动了动,他知道荣芝没有胆子推寇沅下水。原来她一心求死,却还是为了纪子浓终究 御坤冷笑了声,轻抿了口杯中的茶,再次开口,“降。” “啊” 铁笼再度往下坠落,荣芝原本以为她说了实情就会有条生路,可不想御坤压根不为所动,依旧要将她沉入江中。 这个男人,所有的仁慈真的只给了寇沅一人。 “妈”御天鸣瞪大眼睛,却无法阻止父亲的决定。 翻滚的江水已经打湿荣芝的脚,她吓得失声痛哭,双手不断挣扎,有殷红的血迹顺着她白皙的手腕溢出,但绳索半点也无法撼动。 “不要御坤,我不要死” 嗡嗡嗡 江面有一艘快艇驶来,保镖低头走到御坤身边,“老爷,老太太和御少到了,让他们上船吗” 御坤怔了怔,半响才点头。 “奶奶”御天鸣看到老太太过来,顿时如见救星,“奶奶,我妈她,她” 老太太站在船头一看,只觉头晕,差点倒下。御坤伸手扶住母亲,将她搀扶到椅子里坐下,“妈,您怎么来了。” “我不过来行吗” 老太太脸色发白,不住的叹气,“你给我住手,赶快住手” 保镖听到老太太发话,但没有听到御坤的指令,依旧不敢停下。御兆锡双手插兜站在扶栏边,微微低下头便能看到荣芝此刻的狼狈。 平时包养得宜的女人,此时披头散发,妆容精致的脸色如同调色盘,眼泪鼻涕流淌的满脸都是。头顶阳光暴晒,她被吊起双手铐在阳光下,皮肤都晒的发红。 哎 御兆锡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即使今天她受到惩罚,又怎么样呢不过就是多具尸体,并不能改变任何结果。说不定父亲还会因此惹上麻烦。合上眼睛,当年mama沉入湖中的画面,御兆锡至今难忘。他心中虽痛,虽有不甘与委屈,但正如连忆晨所言,如果他今日背负这道枷锁,以后还能快乐吗 “爸。” 御兆锡转身走到父亲身边,那双黑亮的眸子宛如宝石,“事情到此为止吧,mama喜欢清静,我想,她不希望有人去打扰。” 御坤眉心一动,有些讶然的望向儿子。 船头铁笼中被吊着的荣芝,听到御兆锡的话后,眼泪流的更加凶猛。 御兆锡开口求情,还把奶奶带来,御天鸣事先并没有料到。原想最好的结果,他会袖手旁观,毕竟这关系到他的母亲,可是 御天鸣深吸口气,缓缓低下头。 “坤儿。” 御老太太强势大半生,自认守护御家尽心尽力。可她看着如今这局面,却不得不承认,她自己的失败。 “若说有错,那也应该是从我这里错的。”老太太拉住御坤的手,染满白发的鬓角落入御坤的眼底,“天鸣是有错,可错都在我,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是我没有教育好他。至于荣芝,她就算错再多,可她也为咱们御家生下天鸣,也把一辈子的青春都耗费在你的身上,纵然有错,可错也不至死” “妈。” 御坤敛下眉,他决定的事,从来没人能够改变,“您回去歇着吧。” 老太太见儿子不听劝,眼底的神情更加悲痛。如今这个社会跟从前不同,御坤如此明目张胆在江面做这种事,必然要招惹来麻烦 老太太心里一急,蓦然丢开手里的拐杖,眼眶泛起红晕,“坤儿啊,妈老了,怕了,你不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 御坤蓦然怔住。 “爸爸。”面前突然跪下一道身影,御兆锡双膝跪在父亲面前,沉声道“医生说御雍的自闭症正在好转,但还需要亲人的精心呵护,御雍需要的亲人不是我一个,他需要我们所有人。” 顿了下,他抿起唇,道“御筝也还没醒,我想她醒来看到我们都在,应该会很开心。” 无论过去的事,有多少追悔莫及,或者悔不当初,但我们都不具备能够改变结局的能力。既然mama的悲剧已经发生过一次,御兆锡想,就让那是唯一的一次,仅有的一次。 “御坤,今天是儿子的周岁生日,你送那么多金银珠宝做什么” “金银珠宝好啊,我的儿子当然不缺这些。” “不好,我不要兆锡大富大贵,我只希望他能永远快乐。” 当年寇沅的愿望回荡在耳边,御坤缓缓伸出手,将跪在面前的御兆锡扶起来,“儿子,如果放过他们,你能快乐吗” “当然。” 转而握住父亲的手,御兆锡薄唇弯起的弧度温柔,“爸,我已经失去mama了,不想再失去你们。以前我们的家太冷,我希望从今以后,我们不再孤单,不再冷清,那才是真的快乐” 这么多年过去,这是第一次他们父子如此贴心。御坤长长叹了口气,伸手将已经跟他比肩的儿子拥入怀里,“好,爸爸听你的。” 下降的铁笼逐渐升起,御天鸣跑到船头,跟众人合力将荣芝放出来。 “妈。” “天鸣”荣芝手脚发软的抱住儿子,躲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曾经他不能救起母亲,此时看到御天鸣能够保住荣芝,御兆锡心中积压多年的那个遗憾,忽然感觉轻松很多。 妈,我没有选择报仇。因为我知道,这才是你想要的结局。 搀扶荣芝上岸后,御天鸣恰好看到御兆锡扶着奶奶下船。他薄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御兆锡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御家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从来也没有把御家当作是我一个人的” 话落,御兆锡将奶奶搀扶进车里,随即离开。 御天鸣默默低下头,荣芝整个人还没缓过神来,只会捂住脸流泪。 人世间太多以恶制恶,有冤报冤。太多的恨与恶,交织在心中,只能为自己编织成一张无法自拔的巨网。套在网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自己。 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淡然自得。也许我们会心有不甘,会有所遗憾,可人生怎么能没有缺陷放别人一条生活,也是我们的救赎。 早上六点,舒霞已经将早餐准备好。客厅里气氛压抑,老太太低头喝粥,从头至尾半句话都没有说过。荣芝自从那日惊吓后,人也变的沉默寡言。 不久,御天鸣拉着两个大行李箱走出来,老太太看到箱子,眼神立刻暗下去。 “奶奶。”御天鸣提着袋子交给舒霞,笑道“这是你喜欢的补品,我买的分量很多,足够你吃好久了,你要每天都记得吃。” “好。”老太太勉强笑了笑,握住御天鸣的手指微微发抖,“天鸣,你要好好照顾你mama。” “我会的。”御天鸣点头应了声,却在看到奶奶白发苍苍的那刻,蓦然低下头。 “老太太,到时间了。”舒霞偷偷抹掉眼泪,站在边上提醒。 老太太点头,装作很开心,“走吧,早点去机场,省得路上堵车。” “妈。”荣芝哭着抱着老太太,御老太太抬手在她肩膀拍了拍,千言万语却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起,“孩子啊,你也不容易,是妈不好,害了你一辈子。” “没有,您对我很好。”荣芝满面泪痕,泣不成声。 过去那些往事,此时再去追求对错,都已变的失去意义。御老太太拄着拐杖站起身,不想在这一刻让自己变的弱小。她要强了一辈子,从没认过输。 “走吧,都走吧。”老太太发话,御天鸣将行李交给司机,揽住母亲的肩膀往外走。荣芝还在哭,舍不得离开这里。 “天鸣”御老太太往前走了步,御天鸣倏然转过身,“奶奶,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我知道。”老太太含笑点头,眼眶慢慢凝聚起一片水雾。这是她亲手养育大的孩子,她心里自然舍不得,可舍不得也没有办法,为了保全他们母子,让他们出国是唯一的办法。 素西堂内很快安静下来,御老太太站在庭前,望着悄然绽放的睡莲,慢慢的落下泪来。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如此浅显的道理,为什么很多人都不明白 安城,机场。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到这座城市,或者离开这座城市。大厅上方的扩音器开始广播,飞往美国的航班开始换登机牌。荣芝拉了拉儿子,问他“天鸣,你还在等谁” 御天鸣笑了笑,把证件先交给母亲,“妈,你先去安检。” 荣芝愣了下,好像明白儿子的要等的人,没在多问。须臾,前方感应门一开,有道清瘦的身影跑过来。 “言言” 御天鸣看到她出现,眼神瞬间亮起来。唐言听到他的喊声,忙提着包跑过来,“对不起,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时间正好。”御天鸣勾起唇,唐言气喘吁吁盯着他的脸,心中闪过莫名的滋味。 男人抬起手,打开他手中紧握的东西,“我这里还有一张机票,是我为你买的,言言,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似乎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唐言惊讶的瞪大眼睛,呆呆望着他手中的机票。昨天东方集团的股东大会上,东方啸已经宣布下周将由唐言接替集团总裁的职务。 “天鸣,我” 男人眼光一沉,瞬间制止她的话,“不要说了,我明白。”后面这三个字,他特意放缓语速。唐言心头闷闷的疼了下,咬紧红唇。 “我要离开这里了。” “什么时候回来” 御天鸣轻轻笑了笑,神情出奇的平静,“也许很久。” “”唐言深吸口气。 大厅上方的广播再度响起,通知航班客人尽快安检。御天鸣将手里那张机票递给她,道“帮我退掉吧。” 唐言将机票握在手里,面前的男人突然伸出手,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唐言,我真的很爱你如果可以,不要忘了我。” 男人宽大温暖的怀抱很快消失,唐言怔怔站在原地,没有去追。她只是握紧那张机票,用力到指尖泛白。 吧嗒 有一滴热泪滚出眼眶,唐言抑制住心底的抽疼,望向走进登机口的男人。 御天鸣,对不起。 阳光晴好的日子,御兆锡驱车三个小时来到名海市,风尘仆仆前来迎接他的爱妻。傅家庭院前,连忆晨看到进门的男人,喜笑颜开的准备上前,却不想有人比她快一步。 “御干爹” 傅宝宝一溜烟跑过去,双手攀住御兆锡的脖子,迎面在他脸颊亲了下。 御兆锡进门便收到傅宝宝的热情迎接,心情完美到爆。他抱着怀里的小美人,低头也在她脸颊亲了下,“干爹很想你。” “宝宝也是。” 不远处,傅晋臣脸色铁青的瞪着女儿。 连忆晨笑着走过来,忽然看到御兆锡身后还有个人影,“御雍” “晨晨。”御雍总是动作慢半拍,唯独见到连忆晨的反应不满。他也学着傅宝宝的模样,想要投入连忆晨的怀抱,不想被御兆锡拦住。 臭小子,还想跟我抢老婆 “唔。” 御雍皱眉,连忆晨心有不忍,但已经被御兆锡搂在怀里。午饭在傅家大宅,傅太太准备丰盛,连忆晨不停给御兆锡夹菜,并且告诉他哪道菜什么味道,俨然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知道吗,我体重增长了两公斤。”连忆晨靠着御兆锡,含笑道“这里吃的好住得好,每天都很开心,我都不想回去了。” 御兆锡撇嘴,伸手在她鼻尖掐了下,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乐不思蜀 午饭后不久,御兆锡起身告辞。他下午还要开车赶回安城,不能耽搁太久。傅晋臣也没有挽留,知道他们那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晋臣,我欠你一个人情。” 傅晋臣耸耸肩,“有机会还我。” “好。”御兆锡欣然应允,临走前,傅家所有人都出来相送。傅果果躲在mama怀里,有些不舍得连忆晨离开。 连忆晨弯下腰,摸了摸果果的小脑袋,笑道“下次来阿姨家做客” “好啊。”傅果果开心起来。 御兆锡领着御雍,跟大家一一寒暄道别。沐良瞅着御雍精致的五官,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不想自闭症。虽然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但那个眼神,那个气质,怎么看都是冷酷总裁的范儿。 “我们走了。”御兆锡打开车门,先把连忆晨扶上车。 傅晋臣忽然发觉有些奇怪,原本活蹦乱跳的女儿,竟然半天都没有动静。刚刚在饭桌上也是,傅宝宝一改往日作风,收敛起张扬跋扈的劲头,化身乖乖小公主。 “宝宝,你怎么不说话”傅宝宝慢吞吞从爸爸胸前抬起头,眨巴着小黑眼珠,怯怯的瞥着御兆锡身边的小男孩,声音很小,“爸爸,御雍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为什么”傅晋臣不解,傅宝宝失落道“他都不跟我说话。” 汗 傅晋臣哭笑不得,他这个傻宝宝,御雍何止不跟她说话,他跟谁也不说话啊稍后,傅宝宝从爸爸怀里挣脱,鼓足很大勇气跑到御雍面前,将藏在手中的一个透明玻璃瓶拿出来,交给他,道“这个给你,这里面有花花的糖果,很好吃哦。” 御雍平时都不要别人的东西,可此时傅宝宝把一个花花的瓶子塞到他的手里,他竟然没有马上丢掉,也没有发脾气。 御兆锡弯下腰,瞥了眼御雍手里的糖果,别有深意的笑起来。 黑色轿车前,傅晋臣一家目送他们离开。 车子行驶在车道上,御兆锡先倒了杯水给连忆晨,又拿着另外一杯交给御雍。他手里还攥着那个玻璃瓶,正在好奇的看里面的糖果。 “御雍。”伸手把他抱在腿上,御兆锡嘴角含笑,道“刚刚那个小meimei叫宝宝,你要记住她的名字。” 御雍黑眸眨了眨,随后温柔的笑起来。 医院三层的加护病房中,连忆晨神色紧张的站在御兆锡身边,“筝筝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应该快了。”御兆锡拥住连忆晨的肩膀,俊脸也透着几分忐忑。早上他们接到医生的电话,说御筝今天就能清醒过来,他们一早过来等,大半天都已经过去。 蓦然间,躺在病床上的人动了动,连忆晨一惊,下意识握住御兆锡的手。几秒钟后,御筝紧闭的眼睛慢慢的睁开。 “筝筝”御兆锡欣喜的轻唤,御筝目光有些呆滞,反应许久后才笑起来,“哥哥。” 听到她出声,连忆晨紧提着的心瞬间放下。 护士把医生请来检查,所有检查项目都很正常。医生欣喜的告诉家属,御筝伤势基本恢复正常,留院继续观察两天,如果没有问题就能出院了。 “筝筝,你要不要吃点粥”御筝惊讶的指了指连忆晨微凸的小腹,“大嫂,你,你怀孕了” 眼见她这么吃惊,连忆晨有些不好意思,但神色间的温柔如水,“嗯,再有几个月你就可以当姑姑了。” “哇,太棒了。”御筝开心不已。 御兆锡捧着粥碗坐在床前,御筝右手还有伤,他动作轻柔的问她吃粥,顺便同她聊天,“你睡了这么久,有没有做梦” “有啊。”御筝笑着点点头,“我梦到mama了,mama跟我说了很多很多话,还喂我吃茶糕。后来mama带我去放风筝,她说我的名字就是风筝的意思。” 御兆锡握着勺子的手指顿住,连忆晨神情也有瞬间的黯淡。 “后来”御筝原本的笑脸变的伤心,眼眶慢慢红起来,“后面mama说,要我听哥哥的话,不能让哥哥伤心,我想让mama多陪我呆一会儿,可是她说不能再陪我了然后我就醒来了。” “哥哥。”御筝扬起乌黑的眸子,有些茫然的看向面前的男人,“筝筝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哥哥伤心了” 御兆锡眼角一沉,薄唇瞬间紧抿。 “御筝,你是怎么受伤的” “受伤”御筝低头看着自己伤势不轻的手脚,无奈的撇撇嘴,“是啊,我是怎么受伤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御兆锡同连忆晨对视了眼,两人神情都有变化。 “筝筝,你出了一场意外才受伤的。”连忆晨掌心落在御筝头顶轻抚,温柔的笑容看在御筝眼底,让她莫名安心,“现在你的伤好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嗯,我听大嫂的。”御筝乖巧的应道,没有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她接过御兆锡手中的勺子,用左手缓慢的,小心吃粥。 病床前,御兆锡黑沉的眼眸落在连忆晨眼中,两人默契的交换个眼神。也许这样对御筝才是最好的,忘记那些伤心的回忆,她才能真正快乐。 两天后,御筝伤势痊愈出院。御兆锡开车带她回家,御雍站在院前高高的台阶上等她,见她进门后,笑道“jiejie。” jiejie御筝脑袋一阵发懵,御兆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