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谋杀

    这次就杨没一个人去了，因为陈启、李好、洪才人去弄搬家事宜，而胡箫代替杨没去正道协会报备战斗小队。

    凶案发生的地方是一幢单身公寓，现场是3楼的一个房间，杨没走进房间就觉得很蹊跷，因为人太少了，就郑赫和两个组员，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公寓管理员。

    杨没绕开画在入门不远处的尸体线和一滩鲜血，走到郑赫身边就问道：“郑组长，这凶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昨天晚上八点四十接到的报警，我们就过来了。”郑赫回答。

    “那你现在叫我过来是什么意思？”杨没一愣。

    “分析一下案情，找一下破案关键。”

    “听起来话里有意思？”

    郑赫点点头，把杨没拉到一边，说道：“因为我们猜到凶手是谁，但找不出TA是怎么做案的。”

    “嗯？有不在场证明？”

    “是的。”

    “有意思，说来听听。”杨没好奇地说道。

    “死者全名朱昀，一个小单位的会计，30岁，单身，邻居反应是一个老实人。但经过这件案子，我们才知道老实人也会犯罪，而且会犯大罪。”

    “报案的是对门的邻居陈丽和旁边这个公寓管理员，据管理员说是陈丽昨晚八点半回家，听到朱昀的房间里音响声音开的很大，想提醒他声音关小一点，便去敲门，但没人答应，便下楼叫了管理员，然后再次敲门和喊门没有效果后，管理员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推门就看见朱昀心脏插了一把尖锥躺在地上，于是报了警。”

    “按照惯例，我们会排查死者身边有任何杀人动机的人，很不巧，我们找到了陈丽和朱昀的关系。”

    “呵呵，果然，凶案第一目击者60%都是凶手呀。是什么动机呢？”杨没笑问道。

    “陈丽在一个月前曾经报警，说朱昀强歼了她，而朱昀则反驳说是陈丽勾引他，勒索不成反咬一口。因为陈丽拿不出其它有力的证据，二人发生关系的地方又是在朱昀的房间里，而经过调查取证，都说朱昀老实、心好，经常帮助人。而陈丽的风评就差很多，说经常有不三不四的男人在她房间进出。所以后来警方相信了朱昀的口供，对陈丽进行了批评教育。而这次朱昀被杀，凶手真的是陈丽的话，就说明老实人真的干了强歼的事。”

    “就只有陈丽有动机？”

    郑赫点头。

    “那不在场证明又是什么？”

    “因为尸体发现的早，法医鉴定很容易，死者死亡时间是晚上7点半前后，而有人证明，7点半的时候陈丽还在医院，同时也证明，她是8点才从医院离开的……对了，陈丽的职业是一个牙科医生。而从医院到这里开车最快也要15分钟，加上上楼、杀人，再回医院，至少要花50分钟时间，所以在时间上来说，这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那为什么一定要怀疑陈丽呢？也许有潜在的凶手也说不定呀？”杨没疑惑。

    “因为昨天，不仅单身公寓的监控器被人为损坏了，牙科医院的监控器也同样如此。”

    “这么巧？”

    “而且还有更巧的。陈丽上班的牙科医院是私人开设的，一般是下午6点钟下班，但昨天陈丽主动加班，叫她的一个本来应该是周末来拨牙的病人提前来拨牙了，这个病人是一个8岁的小女孩，她的mama在下午六点半的时候将她送到了医院，因为有事要离开一阵，陈丽就叫这个女孩的mama晚上8点来接人。所以这个mama是陈丽晚上8点的时间证人，而那个小女孩是陈丽晚上7点半的时间证人。”

    “一件事有太多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安排了。那个小女孩的口供很关键。”

    “是的，但我们局里有对未成年人问询的专家，已经很肯定小女孩没有说谎。”郑赫很无奈地说道。

    “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你们认定陈丽是凶手。”

    “是的。不仅是这么多巧合，还有就是小女孩的口供里有很多更巧合的地方。”

    “说来听听。”

    郑赫整理了一下顺序，说道：“陈丽把小女孩带到一间休息室，小女孩特意看了一下时钟，那个时候是18：35分，然后陈丽问她，为什么这么在意时间呢，然后小女孩告诉陈丽，她要看19：30的综艺节目，《外婆去哪里了》，然后陈丽告诉她，说拨牙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一定能看到的，跟着陈丽就出去准备器材了。18：45分开始拨牙，19：05分拔完，小女孩回到休息室。好，关键的来了，小女孩到了休息室，可能因为麻药的关系，小女孩就很睏，想睡觉，但又担心看不了电视，强忍着很难受。陈丽便告诉小女孩，说睏的话就睡20分钟，到了时间叫小女孩起来看电视就行了。小女孩放心了，抵挡不住睡意，就睡了。等她被叫醒，节目已经开始了。这个时候陈丽过来拿了止痛片和开水让小女孩服下，然后就出去了。而小女孩在看电视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醒来已经20：00，她正遗憾少看了半个小时，她的mama就来接她走了。”

    郑赫说的很慢，杨没一边听一边理着思绪，等郑赫说完，杨没说道：“听起来很正常，时间不可能有她造假的可能，骗得了小女孩，也骗不了20点来接小女孩的mama；节目也是直播，不可能有录下来的可能……”

    “是呀，听起来很正常，但是我们老是觉得哪里有点怪，这不就把你请来了嘛。”

    杨没点点头，习惯性的迈着步子转圈，边打量着这个公寓，边把自己当成陈丽换位思考了。

    公寓是两室一厅，大概50多个平方，两间卧室，一间七八个平方，一间十个平方左右，客厅有二十来个平方，其余就是一个厨房和一个洗手间。

    “能去牙科看看吗？”过了大概五分钟，杨没说道。

    “当然。”郑赫和管理员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另外两个组员和杨没开车往牙科医院开去。

    因为不是高峰期，所以一路畅通，杨没看着时间，稍微提速的情况下，20分钟到了牙科医院，和之前郑赫说的吻合，最快来回也要30分钟。还没下车，杨没就问道：“查过这一段路的天眼了吗？”

    “昨天晚上几个同事看了几个小时的监控录像，只有在8点05分的时候看到陈丽的车，而之前没有超速的车子。”郑赫当然知道杨没问话的意思。

    杨没点头，下车往牙科医院走去。这家私人牙科医院并不大，只有两层楼，底楼是接待台和问诊区，楼上是休息间和手术室。这个时间段陈丽正好没有病人，打了电话就下来迎接了，然后把杨没他们带到了楼上休息间。

    这间休息间大概有七八个平方大，只有一张简单的长沙发，一张长方型的茶几，茶几上面有一个花瓶，插着几支花，还有几个动画人物的小模型，沙发正对面就是一台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在沙发的左面应该是窗户所在，因为有两道窗帘挂在那边。整体看来，这是很简单的布置，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而陈丽是一个接近30岁的成熟女人，算不上很漂亮，但是打扮起来挺妩媚动人的，面对郑赫他们的再次问话，也很镇静，当然，也可以理解成胸有成竹，认定警方找不到任何有利的证据来证明她是杀人凶手。

    郑赫有一句无一句地问着陈丽，都是重复昨天的内容，他把大部份心思都放在杨没身上。杨没却什么都没干，就是在房间里转着，他就不明白，这么小的房间一目了然，怎么会转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