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暗中吃亏
蔡文芳觉着自己也没那本事整个豆腐店开，你想想一个小铺子请人肯定亏。不请人自己又要七早八早的爬起来。 而且做豆腐这样的事儿太费劲了，要是有钱，她倒宁愿开个首饰铺子，落的清闲。 要说这老九家是怎么找上她的，自然也是打探一番的了。 她正嫉妒着自己的弟弟马上就要飞黄腾达，老九家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要说这老九家也够沉得住气的。 蔡俊文的豆腐店开了一段日子了，也没遇上啥麻烦事儿。虽然不少人拿老九家的豆腐去跟蔡俊文家的比，但是这老九家的当家——朱赫，那是纹丝不动，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 可是明面上不在乎，不代表真的不在乎。 朱赫几经辗转打听，查到了蔡文芳跟蔡俊文一家有诸多隔阂。于是重金许之，让蔡文芳弄来蔡俊文做豆腐的秘方，暗中下手对付蔡俊文。 陈美霞被蔡文芳教训了一顿，有些不满的嘟着嘴。哼哼唧唧了一会儿，就嚷着要去休息了。 蔡文芳也心疼这个女儿受苦了，不过一想到朱赫开的价钱。她又觉得女儿养这么大，吃些苦也是好的。何况这苦吃的值得。 陈美霞转身就回屋休息了，剩下蔡文芳一个人坐在那儿傻笑。掰着手指头数陈美霞方才说的重点。 而另一边，蔡俊文一家吃饱了饭，蔡洪就给王氏送饭去了。 收拾完饭桌，蔡俊文也没有要进屋休息一会儿的意思。 蔡青走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水，坐了下来。 “阿爹，今天早上怎么样了？”蔡青问道。 蔡俊文当然知道她指的是陈美霞如何了。 蔡俊文说道：“早上兑石膏水的时候让你阿娘支走了，回来后就一直盯着我俩不放，其他地方我跟你阿娘也没有防着她了。” 说道这里蔡俊文也是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陈美霞这孩子也是从小叫他一声舅舅的。要是放在以前，他还真以为这孩子是来帮忙的。 可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蔡俊文也早就看透了老蔡家那一帮人的真面目了。 本以为自家的日子越过越好。终于可以不用吃苦了。谁知道这第一个看不得他过好日子的，就是自家阿姐。 哪怕分家的话说的再坚决，这时候还是难免会觉得心寒。 蔡青点点头，其实私底下她已经拜托宋徊帮她查一下这件事情了。 她觉得这件事情太不寻常了。 蔡文芳是什么人她当然知道。但是凭她的脑子是想不出偷看秘方这样的主意的。 她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主儿，就是偷了她的秘方也没有用。开个铺子需要的花销多了去了，蔡文芳怎么使得投这么大的本钱。 刨去她自己想偷秘方开店，那就剩下两点了。 一个是蔡文芳偷了秘方，拿去卖钱。一个就是有人给钱要她来做这事儿。 不管是哪一点，对方最重要的条件就是跟他们家一样，是开豆腐店的。 这镇子就那么大，豆腐店一个巴掌刚刚好数的过来。 不过蔡青最怀疑的，是菜市场最热闹地段的那家老九家。 他们家的豆腐价钱跟老九家的一样，质量却比老九家的要好。第一天开张的时候，她就认出几个人，好像是老九家的伙计。 虽然换了衣服，但是她还是认出来了。 要问她为啥认识，那自然是因为开张前她去镇上的豆腐店都走了一遭。 要查这件事情也不难。毕竟老九家只是一个小镇子上卖豆腐的。蔡青自己自然没有精力去跟着这件事。托给黄金楼去查太费钱了，而且这只是小事。 思来想去，宋徊不是有人手么？ 他的人已经多到她随便去哪个地方，都能被撞上的程度了。反正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让他帮个忙也算不上什么。 蔡青告诉蔡俊文，等明日依旧这样。让陈美霞他们都以为他们家最大的秘方就在于石膏水的比例上。 于是第二天，陈美霞还是照旧掐着点儿到蔡俊文家门口等着，跟他一起去铺子里。 到了要兑石膏水的时候，王氏又找个一个借口把陈美霞支走了。 陈美霞虽然心里知道，但是无奈不得不听。 她走到门口。又折返回去，躲在门边上想要偷偷看王氏兑石膏水。可是谁知道蔡俊文像是知道她在偷看一样，居然走出来查看。 幸好她跑得快，不然就被当场抓包了。 其他的步骤蔡俊文跟王氏一点儿都没有要瞒着她的意思。这让陈美霞有些焦急。可是再怎么着急都没有用，王氏跟蔡俊文明显是防着她的。 她要是着急做过火儿了，可就要被发现了。 陈美霞累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一进家门蔡文芳就迎了上来，问道：“宝贝闺女儿，咋样了。瞧见了吗？” 她今天一早已经进了一趟城，把昨天的事儿都告诉朱赫了。对方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继续关注。要是能知道蔡俊文做豆腐的石膏水比例，给的价钱就是她今天拿的十倍！ 陈美霞见蔡文芳一心只关心石膏水的事儿，心里就不乐意了，一屁股坐了下来抱怨道：“看什么看呀，防我跟防耗子似的，我啥也看不见。” 因为觉得委屈，所以陈美霞说话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好。蔡文芳火气刚上来，想要训她一顿，又想到这事儿还得指望她呢，所以语气就软了下来。 “好闺女儿，阿娘知道为难你了。你想阿娘也是为了你好啊，这老九家那边开的价钱可不低。这些钱将来还不是给你备嫁妆的嘛，难道你不想风风光光的嫁个好夫婿？” 蔡文芳最知道陈美霞的软肋了，姑娘家年轻气盛的，哪个不爱攀比。比衣服比鞋子比首饰，最重要的是比嫁个好夫婿。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要是嫁到婆家的时候嫁妆寒酸了，那以后可是要叫人欺负的。 陈美霞从小都是娇惯着的，自然不希望自己日后受人欺负。 “阿娘，你放心吧。我一定多注意注意。争取早日搞到配方。”陈美霞信誓旦旦的说道。 而另一边，宋徊的速度相当的快。 这点事情要不是因为蔡青麻烦他的，他根本看不上。让他的人去查这些无聊的事情，还不如给他们放大假呢。 所以当陈美霞回到家的时候。蔡青也收到了宋徊送来的调查结果。 果然，是老九家的人在背后动手脚。 不过蔡青没有慌乱，毕竟她是开过铺子的人。又有宋徊暗中指点，她对生意这方面的手段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 禹城里她的铺子都能做的风生水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还怕这小小的老九家么？ 既然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她也不会客气了。 等夜晚王氏回来了，蔡青跟蔡俊文还有王氏窝在屋里说了半天的悄悄话，连蔡洪几个都不让听。 第二天，照常还是陈美霞到家门口等着，一起去铺子。 不过跟前两天比起来，她的精神头没有那么足了。看起来恹恹的，眼底也黑了一圈。一路上她都在打盹，一句话都没有说。 快到地方的时候，陈美霞就清醒了。眼珠子转啊转的。一点都没有犯困的表现。 她恨不得快点知道石膏水的兑比，这样她再也不用大半夜的爬起来了。 连着折腾了几天，她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这回蔡俊文一开铺子，她就自己打着火折子往后院走。点了灯，取了粮草出来，蔡俊文刚好把牛车拴好。 陈美霞就笑嘻嘻的把草料塞进凹槽里，然后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蔡俊文。 蔡俊文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笑道：“快进去帮你舅妈吧。” 不用蔡俊文说，陈美霞也打定了主意今天要寸步不离的守着王氏。 里头王氏已经准备好了，蔡俊文跟陈美霞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兑石膏水。 陈美霞心里一沉，暗道好机会。于是赶紧跑到王氏身边，假装好奇的问道：“舅妈，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王氏想收手。又不好意思当着陈美霞的面儿这样。 陈美霞看出了王氏的犹豫，赶紧接着说道：“舅妈这就是石膏水吗，用来做豆腐的？”说着她还假装凑上前闻了闻。 走进了她才发现，王氏不是直接用石膏粉兑的水，而是早就兑好了一罐子石膏水，倒进昨天准备的凉水里就好的。 怪不得呢。这些木桶上都是有刻度的。看来果然是按照比例去兑的，而她只要知道了比例，那不就是算完成任务了吗？ 就在陈美霞胡思乱想的时候，王氏偷偷斜眼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故意说道：“是啊，这石膏水要先兑好的。免的到时候点脑手忙脚乱的。” 说着她故意当着陈美霞的面，取出了一罐子石膏水，倒进了另一只木桶里。 用完之后王氏就将空罐子收起来，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这时候陈美霞才注意到，墙角的木架子上有许多的竹罐子，小小的一截，分成了两部分放。 王氏用完的竹罐子就放在右边的一堆旁，看起来左边的那一堆，应该是还没有用的石膏水了。 陈美霞好奇宝宝似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拉着王氏去磨桨了。她自己则是去烧水。 烧水的时候，陈美霞的目光也是一直在墙角的木架子上的、 只要她拿到上面的石膏水，就能按照那个比例兑出一样的石膏水来。至于那些有刻度的木桶，她只要偷偷拿绳子量一下尺寸，就知道水位大约在哪儿了。 陈美霞觉得今天的收获真不小，心情美的要飞上天了。烧着火的时候都忍不住哼着小曲儿。 正在磨桨的蔡俊文跟王氏对视了一眼，互相对了一个眼神给对方。 晚上回去后，蔡俊文就把这事儿跟蔡青说了。 蔡青笑着说：“阿爹阿娘你们放心吧，我保证啊明天你就见不到美霞了。” “为啥？”王氏傻傻的问道。 蔡俊文看了王氏一眼说道：“美霞都拿到咱的‘秘方’了，肯定不会再来吃苦了。” 王氏脸一红，她怎么把这儿给忘了呢。 虽然他们让陈美霞知道的不是真正的秘方，但是对方肯定不会这样罢休的。 “丫头，你说这镇上那么多家的豆腐店。到底是哪家的想要对付咱？” 蔡青给蔡俊文分析过，他们一家人都认为是镇子上的豆腐店对他们下手的。 虽然蔡青知道了是老九家动的手，但是她不能直接告诉蔡俊文啊。于是就笑着说道：“阿爹不用担心。你看着明天哪家豆腐店没开门，就是谁在对付咱了。” “行了，咱早点睡吧。明天咱家的生意肯定好，阿爹阿娘我今天请了假，明天到铺子里头帮忙去。” 蔡青说道。 蔡俊文虽然不放心，但是思来想去，也不敢确定是哪一家。正想问问蔡青为什么明天哪家豆腐店不开张，就是哪家陷害他们。 可是蔡青一溜烟的就跳下床榻走了。 “算了算了，孩儿她娘咱也早点睡吧。”说罢熄了灯，拥着王氏入睡。 第二天果然如蔡青所料，王氏跟蔡俊文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陈美霞的人影。 于是一家子也不再等了，赶着牛车去铺子开铺。 有了蔡青帮忙，显然比陈美霞强多了。不一会儿桨汁就磨好了，于是过滤去渣，一家三口在小小的工作间里忙活着。 蔡俊文打开了铺面，将豆腐摆上台面，很快就有人来买豆腐了。 但是今天买豆腐的人明显多了很多，还有许多的生面孔。蔡俊文很疑惑，难道真让自家丫头说对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今天菜市场的老九家豆腐店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开张。所以大家都到这里买豆腐了。 蔡俊文的豆腐店虽然新开，但是口碑不错，所以跟着来买的人就多了。 蔡俊文心里暗暗吃惊，按照他家丫头的说法，陷害他们的人就是老九家了。 王氏也是十分吃惊，他们不过是个小铺子，哪里比得上老九家的。 真是高看他们了。 蔡青只是笑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