６ 一系唔威，一威就要龙咁威！

    惠乾最终也转投了圆音的怀抱，跟他学韦陀掌。他学武资质的确不高，又迟了几天上课，要跟上同学们的进度其实颇为困难，但是也好过留在圆生那边消磨时间。

    不过，独眼龙圆音应该不喜欢左摇右摆的惠乾，所以惠乾於练武期间所吃的苦头，也是绝对不少的。

    世玉和熙官的习武天份不错，但也只是比普通人略高，所以还在「大慈大悲」的世界里挣扎着，不能自拔。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也没什出彩之处，只能勤勤恳恳地习武，於是，所有人的焦点也落在蓝天河的身上。

    之前的数年时间里，蓝天河也不显山露水，普通平凡到了极点，但想不到现在竟能在一个月里就能掌握大慈大悲千叶手的招式變化，到达登堂入室的境界。如果照目前情况估计，相信蓝天河再练多一个月，便能真真正正練成大慈大悲千叶手，拥有拜师的资格。

    在这里先说明少林派中，新入门的出家弟子和俗家弟子的分别。在少林派剃度出家的弟子，一进门已被安排拜师，并获赠法号。所拜的师父都是辈份较低的僧人，此後学佛念经授武也是由师父传授予徒弟，如果徒弟表现出不错的天份，而师父却当不起老师的责任，少林寺会派人帮忙教导，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和徒弟的关系是永远不变的。

    相对於出家弟子，俗家弟子一开始是没有师父的，也没有法号，集体跟着不同导师学习佛学及武功。到了学成韦陀掌或大慈大悲千叶手後，倘若有高僧愿意收其为徒，那就一登龙门，升价十倍了。到了这个阶段，少林寺才承认其为真正的俗家弟子。

    可是，大部份人也学不成韦陀掌或大慈大悲千叶手，这些人若愿意出家为僧，那便根据出家弟子身份帮他安排拜师，若然不愿出家过那一辈子的苦修生活，那就不好意思了，请离开少林寺吧，少林寺也不会承认他们俗家弟子的身份。

    所以，俗家弟子的待遇是两极化的，一是扶摇直上，向着「七十二绝技」的方向迈进，另一条路则是被贬下凡，离开武林正宗少林寺。

    眼看蓝天河大概只要花多一个月的时间，便能练成大慈大悲千叶手，一些得道高僧也不禁怦然心动，兴起收他为徒的念头。

    「阿弥陀佛！圆生，为师有一事问你。」圆生的师父空闻神僧合十说道。只见他白眉下垂，直覆到眼顶，便似长眉罗汉一般。

    「请师父示下。」

    「是否有位俗家弟子，快要打破寺内的纪录，一两个月之间便能练成大慈大悲千叶手？」

    「是的，师父。这个俗家弟子叫蓝天河，除了拥有上佳的武学资质外，还有一颗向佛的心。」

    「你想收他为徒吗？」

    「弟子本来有这个想法，只是如今看见他的天资奇佳，倒怕自己武功不行，见识不广，当他的师父只会影响了他的学习，於是弟子便打算请求圆证师兄当天河的师父。」

    「你跟他说了没有？」

    「提过一两次，但未正式讨论过。」

    「那你不要跟他再提此事了。」

    「好的。是不是圆证师兄不想收天河为徒？」

    「不是。具有此等天资的弟子，收他为徒与否早已不是你们两人决定得了。」

    「有其他师兄弟想收天河为徒？」

    「一两个月间便能通晓大慈大悲千叶手，即使我辈出家之人，闻之也不禁动心，所以好些澄字辈及圆字辈的师侄也表露出收天河为徒的意愿。」

    「原来如此。若有更适合的师兄弟愿意当天河的师父，弟子也替天河感到高兴。」

    「你能毫不犹疑的选择放手，看来你的佛学修养大有长进，为师也倍感安慰。」

    「谢师父夸奖。」

    「圆真师侄早一两日前来找为师，也向为师表达了想收天河为徒的意思。」

    「圆真师兄？圆真师兄武功了得，虽是中年出家，但佛学精深，天河能有缘份拜在圆真师兄的门下，实在是他的福气。」

    「没错。空见师兄圆寂後，圆真一人撑起空见师兄一系的门人子弟，办事能力有目共睹，让他收天河为徒也算是对他应有的奖励。」顿了一顿，空闻继续说道：「只是空见师兄业已不在，若有其他师兄弟帮门下子弟出手抢人，恐怕圆真是抢他们不过的。为了玉成他，看来为师也要走动走动，找玄慈师兄谈上一谈，若得他首肯，圆真收天河为徒便没问题了。」

    「师父需要弟子或圆证师兄的帮忙吗？」

    「不必了，此等交涉还是由为师亲自出面，较为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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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课晚课、学武做杂务，日子还是没怎麽大变化，不过挑通眼眉的蓝天河猜到自己的身价已然暴升，变成了奇货可居。

    「应该有不少澄字辈或圆字辈的僧人想收自己为徒，不知道当中包不包括混元霹雳手成崑呢？」蓝天河心想。此时的他正潜伏在菩提院外，打算等换班时间一到，便去查看一下金刚经会否变回易筋经。这个月来，他查看了四五次，每次也失望而回。

    「当成崑的弟子，走邪派少林的路线，表面上是道貌岸然的少林弟子，实际却是侵我家园的蒙古走狗，想一想也觉得好玩有趣。只是武侠小说向来是成年人的童话，反派没什麽好结局，当成崑弟子很容易玩火**吧。」蓝天河心里分析着邪派少林的好与坏。「游戏时间只有三年，想来当反派的报应不会这麽快出现，好歹也让我吃香喝辣一番後，才让我恶贯满盈吧。就这麽决定吧，若成崑收我为徒，我就走邪派路线，若他不收我为徒，我就拜在圆生门下，他对我非常友善，相信会对我不错。」

    思考之际，换班时间已到，蓝天河从伏身处走出，冲进菩提院中，开机关，拿包裹，查看包裹中的经书，失望，放回包裹，关机关，离开菩提院。这一连串的行动蓝天河演绎得一气呵成，若有观众的话，恐怕会惹来巨大的欢呼声和掌声。

    「天河，你去了哪里？今天我们要下山采购呢。」世玉问道。

    「我去了茅厕。」蓝天河顾左右而言他道：「今天是谁带队下山？」上次是胡里胡涂的澄观带队下山，蓝天河才有机会去偷一支酒带回少林，献给缘根享用。

    「今次是澄輪大师带队。」

    「澄輪是《鹿鼎记》中的人物吗？是十八羅漢之一还是工作人员安排的普通龙套？」蓝天河一边思考着，一边和世玉等人到少林寺大门外的露天广场集合。

    澄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和尚。等到弟子们集合好，他便带着众人下山。每次下山帮忙的弟子有出家和尚，也有俗家弟子，只是在少林寺学习期间，俗家弟子也是作武僧打扮，只差没在头上烧疤，所以骤眼一看，是一大群和尚结伴下山。

    下山途中，很多信众也在上山参拜。他们看见正在下山的少林弟子也会恭敬地行礼，让这些低辈份的少林弟子一享高僧的待遇。

    下山的弟子一共百多人，再加上沿途络绎不绝的信众，人多必然混乱，所以走着走着，蓝天河故意走偏了也没人发觉。

    「上次傻澄观带队，不用多花心思便可偷得一支酒，这次不是他带队，我还是装作迷路好一点了。」难得下山，自然要把握时间，蓝天河也不作停留，立马四处乱逛，务求找出乔三槐夫妇的居所。

    若然在萧远山下手之前，救出乔三槐夫妇，相信可以从萧峰处获得大量积分。不过，这样做必然会得罪萧远山，得罪萧远山的後果除了掉了性命，蓝天河也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在他的预计中，这个任务其实九死一生，只不过做一些情报搜集的工夫也是无妨的，万一到时自己排在积分榜的榜尾，也可行险一搏。

    「这位师……师兄，你走错……错路了！」後面一把声音气喘如牛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