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连续几日这般,凤槿萱都玩腻了,想着恐怖片的各种桥段。 午夜对镜梳头唱鬼歌这种手段用的久了会不会有些腻。 那些暗卫不知道能撑住多久,她是有点厌倦现在这样了。 这天她捧着烛台正在妆镜前梳理,忽然听见了门动了几下,一个纤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凤槿萱擎着烛台,绕过华丽软厚的帐幔走了过去。 那个纤丽的身影在看到她微微震了震,她将烛台放在胸口位置,飘忽不定的烛光照在她明净秀丽的脸上,白嫩的容颜在烛光中平添了几分惊悚。 就听见那女子发了疯了一般吓得啊啊直叫,然后……昏了过去。 凤槿萱紧走了两步,走到门边,看到收了银子的宫嬷嬷震惊的睁圆了双眼,看到她。 受到的惊骇真是不小。 容颜绝艳的女子,长发披肩,穿着白裳,带着殿内阴森的鬼气,拂面而来。 那宫嬷嬷听闻了女鬼吃人的传闻,吓得腿一软,扭头就跑,平地摔了个跟头,颤颤嗦嗦的哭爹喊娘,跪着爬走了。 吓疯了? 凤槿萱扶额,这形容只被宫嬷嬷瞧了一眼,就把人家吓昏了,这群暗卫要不要这么难搞定。 将宫殿门缓缓合上,她走到了那个女子身边, 半躺在地上的容颜,不是别个,就是那位凤家娇鸾。 在烛火照耀下的夏薇的唇边柔嫩鲜艳的就好像一朵洒满了桃花汁水的花瓣。 凤娇鸾在冰冷的地面颤抖了两下,抖抖索索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那个飘忽在眼前的身影。 “凤娇鸾。”凤槿萱轻轻唤着,“你为什么来找我?” 凤娇鸾感觉浑身都在这冰冷的宫殿中冻坏了,她颤颤索索地抚摸了一下刚才昏过去的时候痛了的额头。 粘稠的血液,是磕破了么? 凤娇鸾有点发晕,强自镇定下来,看着凤槿萱,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派人调查我?” “凤娇鸾,我不仅能够看清楚你,更看清楚了你在身体里下的能让男人食骨知髓的毒蛊。不过害人害己,你也活不了多久的。” 凤娇鸾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你是人是鬼。” 凤槿萱轻轻缓缓的开口:“我说我是鬼,你信么?而且,我是爱好吃人的鬼。” 凤娇鸾美眸轻颤,凤槿萱眯起眼睛,仔细欣赏着她来自心底的震颤。 “我啊,我是很喜欢吃人的,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吃不干净的食物,你太脏了,里里外外都是虫子。我吃了回拉肚子的。”凤槿萱微微笑着,“我只喜欢年轻的,鲜壮的血液,有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凤娇鸾爬了起来,朝着寝殿门跑过去。 “凤娇鸾,你手上也有不少人命啊,跟在你身后的那个男孩子,是你弟弟么?” 凤娇鸾吓得腿一颤:“不可能,我弟弟是被谷雨害死的,不是我。你不要危言耸听。” 凤槿萱勾唇淡笑:“那他为什么不肯去投胎,反而一直跟在你身后?” 凤娇鸾扭头:“我怎么知道。” “他手里还拿着一方帕子。好像是女子的绣帕……是……杀了你的jiejie留下的么?” 那桩家族中的秘事,凤娇鸾想也不愿想起,听到凤槿萱如此说,大声喊着:“你不要危言耸听,你是君无邪的人,一定是君无邪查处了这桩故事,告诉你的。你这么装神弄鬼的到底有什么目的?” 凤槿萱微微侧过头,静静看着她。 若不是房梁上那些男人,她想她真的恨不得立刻就摊牌。 “好饿,我好想吃东西。”凤槿萱轻声说着,“你给我点吃的好不好。” “对不起,我是太zigong中的良媛,不是你宫里的伺候丫鬟。” 凤槿萱道:“那……你的北静王呢?” 凤槿萱的声音不急不缓:“陛下、北静王、英亲王都沦为了阶下囚,你就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你的第一个男人,真是让人惊叹。” 凤娇鸾心中被狠狠剜了一刀。 “我最想吃人心,因为看上去红彤彤的,好像一个漂亮的苹果。”凤槿萱微微笑着,手指轻轻挑起了凤娇鸾的下巴,凑到她耳边上,轻轻念叨了一个词语,“阿姊,是我……” 凤娇鸾浑身僵直,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每个人的声音不同,虽然一定程度上是与音质有关,但是更大的程度是与人用词时的习惯声气儿有关。 虽然嗓音有些不同,但是那娇糯的态度和带着点京话的口音是凤槿萱不假。 凤娇鸾转过明亮的眸子,颤抖着看着凤槿萱。 “阿姊,我真是佩服你,不管是什么样的逆境,你都能迅速的审时度势卷土重来。果然和那些被富贵娇养的寻常女子很不同。”凤槿萱扶着地上的凤槿萱站了起来,伸手触摸着她额头上的伤口,然后收回手指,慢慢地用舌尖****了一口。 模样娇媚而又阴森。 “阿姊,你有了好的主子,可不要忘了曾经的小姐妹啊……”娇娇糯糯的嗓音,越听,真的就越像。 “如今我的灵魂被禁锢在这个尸身里,真的好渴啊……真的好渴。” 凤娇鸾迅速地想着,慢慢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的容颜。 的确弥散着一股子死气,却依然明艳逼人。 凤槿萱淡淡笑着,手紧紧握住了凤娇鸾的手。 凤娇鸾慢慢地想着。 她为什么不明着和自己相认?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大声说着她喜欢年轻健壮的血液,就好像这里还有别人似的……难不成,凤娇鸾强自控制着自己不要去看那些房梁。 如果是武功高超的暗卫,即使去看,也寻不到踪迹的。 还有就是…… 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北静王……陛下他们? 难道,她竟然想要救出他们么?可是这可是敌国的心脏宫中,怎么可能?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凤槿萱十分想要让她带太子过来。 所谓的姐妹有福同享,身为jiejie,怎么会看不出凤槿萱一心只喜欢白如卿一个人。 那么,就是有了别的圈套。 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走出这里。 凤娇鸾看着那个女子的眼睛,深深地点了下头,下意识地喃喃重复道:“你说,你喜欢吃男人的心脏?” 凤槿萱绾起一个笑容来:“怎么,很奇怪么?我已经饿了很久了。能够有一个男人给我,真的是太好了。” “我知道了。” 凤娇鸾道:“你不肯吃我的rou,留下我一条性命,是为了让我给你带来别的血rou。我这就去。你可以放我走了么。” 凤槿萱的手指慢慢滑过了凤娇鸾的脸,眼中的晦暗慢慢涌起。 她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慢慢地为着凤娇鸾将额头上的血液慢慢擦干净。 凤娇鸾认为若是她没有看过,凤槿萱眼中的确有着莹然的泪光。 “如今这里,只剩下阿姊与我了。”凤槿萱笑了起来,因为烛光被扔在地上,又背对着大殿,只有凤娇鸾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泪痕长划而落,“我们可以做到的,对么。” 果然,她是想要救出所有人么? 凤槿萱你可以不可以这么傻? 凤娇鸾承认自己没有凤槿萱那般的抱负,她只希望自己好好的就好。 但是聪明的人总是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也正是好奇心的驱动才让她找来这里,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秘密。 她相信以自己的能力,绝对能够在这敌国后宫中混的风生水起。 过去的京澜国,实在太难了,皇上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慕容血嫣。 而这里,所有的焦点,就是这个曾经出席过宫宴的倾城女子。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心中眼中,却只有君无邪一个。 甚至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所以她才不顾危险,趁着君无邪不在,偷偷闯进来谈个虚实。 那个女子…… 果然是个秘密,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是她。 凤娇鸾真的很想抽身走开。 手却被轻轻的扣住,凤槿萱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用垂泪的眼神苦苦哀求着她。 凤娇鸾勉强点头。 国破家亡,国破了,你何以能够幸存?何以有尊严可谈? 凤槿萱所有的话都堵在胸口,就算为了北静王,你也不该只自己独活下去啊。 凤娇鸾走出了宫门后,凤槿萱也不理会那角落里落泪的白烛,静静地走到镜台前,在幽暗的一点光火中看着自己的容颜。 明明如果你想,就可以轻易地放弃,如果你想,就可以活得很好。 锦衣玉食,华裳美宴,夜夜歌舞到天明。 君无邪虽然放浪形骸,给你的这个身体,却是他唯一放在心中的那个女人的身体。 你……为什么就做不到,如同凤娇鸾一般,为自己打算。 她……倒是想啊。 可是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宫殿,慈爱的陛下,保家卫国的凤国公,还有家宅之中,自以为是有含着她meimei的小姐妹们。 她又想起了白如卿那天轻轻拍着她的头,恼恨地问着她:“你是不是再跑段时间,连家都能忘记回了?” 爷爷不问她慕容血嫣的诸多事情,但是却心知肚明,却好像一个家人一般,不管她做了多少次错事,都能够包容她。 还有,那个只是一个名字就足够称为所有的人,她的丈夫,白如卿。 她……要回家。 凤槿萱勾起唇角,用火镰擦亮了火花,点燃了镜台前的烛台。 白色烛火之重,映着她的脸,不知道何时,她已经哭得无声无息,泪流满面。 房梁上的安慰们心理阴影面积…… 这个女人想吃人了,就逮住了太子的良媛,然后让那女人引男人来给她吃…… 暗卫…… 这个世界不能够好了。 主人让他们保护一个女人也就罢了。 那个女人是个女鬼生活作息整个一个恐怖片也就罢了……大家伙儿都撑下来了。 现在还要让大家伙儿眼睁睁看着女鬼怎么放出去一个小鱼引诱当今太子过来搞……人、rou、宴! 没有搞错 暗卫们互相都知道彼此的位置。 但是却无法交流。 他们在黑暗中互相打量着,又心惊胆颤地看着那个对着镜子哭泣的白衣女鬼。 好想走。 吃人的时候就这么看着么? 真的要看着不管不顾么? 虽然说咱们的指责是保护这个女人的安全,并且不让她逃出去作乱。 但是也仅仅只是逃出去而已。 还是老老实实缩起来吧。趁着这个女鬼还没有发现自己…… 凤槿萱在夜半的时候,就看到了偷偷溜回来的女人。 “既然是白天了,就把窗帐都拉开吧。殿下听闻了姑娘寂寞,想要过来安慰一下姑娘破碎的心灵……” 凤娇鸾轻声说着,就把手中捧着的衣盒首饰盒都放在了桌案上:“这是太子殿下赏赐给你的……”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窗前,将所有的帐幔都拉了开。 本就是静美道了极致的宫殿,月色又是朦胧清浅,庭院中素馨花的香味泛滥。 月桂树在风中颤粟着枝叶。 白衣的女鬼,清丽无双,行动处,长发萧萧。 凤娇鸾侧侧头,看着凤槿萱如今的模样。 meimei已经死了么? 即使死了,也要救出所有的人? 凤娇鸾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慢慢的抹了一把眼泪。 “我为你梳妆可好?”凤娇鸾微微笑着。 凤槿萱缓缓点了点头。 “素馨花的香味,真好闻。” “我是闻不到的……但是听你说,感觉一定很好。”凤槿萱慢慢说着。 凤娇鸾这才恍然大悟,又不忍在说什么。 夜凉如水,铜漏流寒。 凤娇鸾将凤槿萱扶着坐在了镜台前,慢慢地扫了香粉,描了螺黛,又扑上了一层轻红的胭脂。 “你这般对待太子,若是……君无邪知道了,会对你不利的吧?” “他……他以为我是傻的么他现在恐怕是已经回到了京澜大陆了吧?谁来管我?还是说,陛下要为了他的儿子,再杀我一次?那就杀吧。” 凤娇鸾一时无言,看着镜中的少女。 点了胭脂后有了气色,越发衬得她明眸皓齿,顾盼动人。 凤槿萱轻声笑着说道:“倒是好颜色。”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个男子轻声说道:“真是一代绝色啊……” 凤槿萱扭过头,已经被削得锋利的指甲慢慢搔刮着紫檀木的桌面。 桌子上立刻便劈开了一层缝隙。 凤娇鸾立刻柔媚娇婉地说道:“殿下,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太子贪婪地走了过来。 男人生而在世,所图不过有三,金钱权利以及美色。 对于太子来说,金钱权利都有了,他唯一差的,就是一个美人。 后宫佳丽三千,总有些不能承袭龙恩的,皇上又年纪渐渐大了,难以雨露均沾。 他染指的又何止是宫女,宫中嫔妃,他都有胆子玩一玩。 太子微微笑着走了过去:“美人,以前我在你胸前射了一箭,实在对不住你。” 凤槿萱的容色是极为美丽的,如今只是淡淡地看着太子。 凤娇鸾紧张地看着凤槿萱。 凤槿萱你可不要在我面前就下手。 我……我不想惹祸上身。 她立刻笑道:“殿下,奴就先告别了。” 太子慢慢笑着,走到了凤槿萱的面前:“让本宫看看,你的伤可好了?” 凤娇鸾急匆匆地朝着宫外走。 听着太子馋涎欲滴的笑声,只惊讶于太子实在太要色不要命了。 来这里,竟然一个下人都没有带,真是猪脑子,这般破坏了宫里规矩,就算是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她只觉得那被风鼓动的纱帘格外震撼人心,让人目眩神醉,又觉得这凉夜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忽然听到了身后又一个身体重重落在地上的声音。 闷闷的。 发生了……什么? 凤娇鸾呆呆想着,她的眼睛越来越大。 是谁的声音落在了地上,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声这么响,为什么她听不到呼吸声? 她慢慢地扭过头,一点点的,先是看到了镜台上摇曳的明烛,接着是铜镜,铜镜前的珍珠宝石,已经装着香妆的美丽精致的瓷盒子,再慢慢地看到了…… 看到了坐在那里,端庄宁丽的少女,她的眉眼娇婉动人,国色倾城,微微笑着,她的一只蔻丹被鲜血染红了,风吹拂着他柔顺干净的长发。 凤娇鸾的绣鞋的鞋底被鲜血沾染了一点,她迅速朝后退了一步,看到已经变成了死尸的太子。 他的脖颈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扣子,鲜血汩汩而出。 就好像一个xiele气的皮球一般,身体慢慢的扁了下去, “真是没意思,连这个男人的血液都那么肮脏,带着一股子臭味,还有虫子粪便的味道。”凤娇鸾笑道,“不过这种蛊虫,亏得君无邪也下的去手,这可是他的亲哥哥啊,不是么?” “是……”凤娇鸾喃喃不知道说什么。 “你要把他吃了么?” 凤槿萱皱眉:“阿姊,你傻了么?我都说了,他的血液,看上去并不是很美味。” 慢慢将手放在了镜台上,她轻声问着:“是不是我说的太多了,阿姊你被我吓到了么?” 凤娇鸾慢慢扭过头。 “尸体……” “是不是这个男人太过好色了,总是背着奴婢寻欢,所以所有人都习惯了,以为这回他也是简单的寻欢去了,所以就任由这位小主子去了?”凤槿萱挑起眉头,安静地看着太子。 “喂?”又轻声唤了一下凤娇鸾。 凤娇鸾这才慢慢缓下了神色:“尸体可怎么处理?太子失踪了后,宫中说不定会大乱呢。” “那就趁着大乱之前,赶快再找些新鲜皇子过来吧。我还没有吃过皇家的人呢,说不定……极为美味?” 凤娇鸾:“你……有没有想过,这样闹下去,只会让君无邪更快的登帝?” 凤槿萱笑道:“哦?是这样么?你难道以为,这么一个废物,真的是君无邪的对手?他的身体已经被蛊虫吃的外强中干了。又极为荒yin好色,只不过生了一张如玉的好容颜罢了。” 凤娇鸾颤声:“下一个,是谁?你今晚要杀多少人。” 凤槿萱慢慢道:“自然是皇子了。越多越好。直到我肯动嘴吃一两个好吃的。” 凤娇鸾慢慢点头,再也不堪地上曾经与她鸾倒凤颠的男人一步走着。 也许,最可怕的不是凤槿萱,而是自己。 自己明明前一刻还在曲意奉承,下一秒却能杀了那个人。 凤槿萱微微皱眉,看着凤娇鸾染了一两点血花的裙子。 已经来不及叫住她了。 太子和君无邪的另外一个最大的皇位的最大竞争人。 八皇子。 因为最近陛下身体不大康泰,所以几位皇子入宫侍疾,倒是给了凤槿萱机会。 凤娇鸾隔着月亮窗的花影,静静朝着宫殿中捧着药碗打瞌睡的八皇子看去。 “殿下!”她踮起脚尖轻声唤道。 八皇子听到响动,眉间微微一动,睁开了眼睛,浑身上下已经满满的轩昂气质。 凤娇鸾慢慢走过花影:“太子殿下让奴婢来寻八殿下,说是有要事相商?” “二哥找我有事?”八皇子已经站了起来。 器宇轩昂的模样,面容清朗,有几分君无邪眉间的味道,却毫无君无邪的邪肆。 “劳烦姑娘带路了。” 他称呼她为姑娘,并且态度极为客气,凤娇鸾心中也回过味道来,这是……知道自己在太子那里十分得宠了? “二哥最近休息可好?功课不会太辛苦吧?”八皇子有一句没有一句地问着凤娇鸾。 凤娇鸾在前面带路,难免回答得有些牛唇不对马嘴,心也越跳越快。 夜路昏暗,凤娇鸾素净水蓝色的长裙上,似乎有什么污渍。 对答可先不论,本是敌国娇养的贵女,能够混到如今的地步,心里肯定是有气有恨——又不是天生的奴才秧子。 可是……那裙摆的污渍,八皇子却是极为在意。 旁边一溜宫女路过,提着的宫灯将周围映得亮如白昼。 凤娇鸾察觉到身后忽然顿住的脚步,扭头,奇怪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