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正的天才
还震惊于裴剑心修为中的郭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楼舞台上了。 他向马瑙确认道：“马瑙兄，你确定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破境了？” “我也不确定，两年前我俩打过一场，那时候他的修为到破境也就是差一步的距离。以他的天赋，两年时间足以迈出那一步了。” “那咱打个屁啊，难道说马瑙兄你藏有什么杀招？” 马瑙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算有杀招也不可能打得过到达破境的修行者，况且他们伏剑山庄的人一旦到了破境，那手诡异的御剑术就能发挥出全部威力。” 郭安白了马瑙一眼：“那你表现的那么自信干什么？” “我表现的也没多自信吧。只是作为宿敌，他的挑战我怎么能不接受呢？” 宋远峰这时插话道：“小安，好像一直是你表现的比较自信...” “你们几个在那嘀咕什么呢？”裴剑心一脸不耐烦：“还打不打了？” 郭安无奈的走上前去，心里暗暗思量：果然丢人的事儿还得是我来，不就是道个歉吗？就算是三千字的检讨我也是信手拈来。 “少庄主，刚才上面人多...等等，”郭安小心翼翼的问道：“少庄主，冒昧的问一下，您现在的修为...” 裴剑心直截了当的回答道：“峰境九重天。” “没想到少庄主年纪轻轻修为居然这么高，不过我听说您两年前就是峰境九重天。有没有一种可能，您会在这场战斗中突破到破境呢？” 裴剑心无奈的扶着额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停留在峰境九重天有我的原因，不会随便就突破的。如果我在战斗中突破到破境的话，就算你们赢行了吧？” 郭安冲裴剑心竖了一个大拇指，开怀大笑道：“我就知道少庄主是个爽快人，那您不介意开打前我们三个商量商量战术吧？” 裴剑心头疼的挥了挥手：“不管你们想干什么，快一点就行。” “听到了吗？”郭安回到马瑙二人身边，搂着他俩的脖子低声道：“这下是不是有把握多了？马瑙兄你给详细讲讲上次你俩的战斗过程，我来安排战术...” 就在大家都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他们三人总算是商量完了。 只见郭安一脸坏笑的走在最前面，对着裴剑心比了一个OK的手势。马瑙则是满脸羞愧的站在最后方，右手牢牢地握住剑柄，随时准备拔剑出鞘。 郭安也不管裴剑心能不能看懂OK的手势，反正提着小黑就朝他冲了过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郭安，裴剑心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没有从郭安身上感觉到任何灵气波动，结合之前郭安向他索要那种不用天赋就能修行的功法来看，郭安无疑是个不会修行的普通人。 可一个普通人敢介入修行者之间的战斗吗？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郭安必定修炼过至少一种那些邪门儿功法。 裴剑心以前就偶然得到过一本，他清楚那种邪门歪道到底有多邪门儿。所以他决定绕过郭安，先把看上去只有初境的宋远峰给收拾了。 裴剑心手持狗蛋儿，一个闪身便躲过了郭安的突袭，随后高高跃起向宋远峰攻去。 他的速度太快了，宋远峰根本来不及反应。幸好马瑙后发先至，半截独尊剑出鞘从侧面架住了砍向宋远峰的剑招。 “叮”，两剑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声浪席卷了整座惊春楼，那些实力不济的宾客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耳朵。 宋远峰也被这声浪震的头晕耳鸣，他没想到两个峰境修行者仅是武器碰撞就能造成如此惊人的效果。 三楼紫衣老者看着自己的爱剑被拿来和别人对攻，心疼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不过他随后轻轻一挥手，整个惊春楼除了舞台以外，别的地方都被他那雄厚的灵气保护了起来。 花羡感激的朝老者行了一礼。此举不仅保护了客人们的耳朵，还保住家主最珍贵的那些古董装饰。 主要是以前也没人在惊春楼里打过架。 不过宋远峰可就倒霉了。他还没从眩晕状态下清醒过来呢，就被刚与马瑙错开身的裴剑心赏了一脚。 好在他之前凭着本能将体内的生之力朝裴剑心的方向打出，阴差阳错的挡住了这一击。 生之力，就是郭安给生物死后所残存的生命能量起的新名字。 虽然宋远峰挡住了这一击，但从胸口传来的反震之力依然将他击飞了出去。 “好！！”周围看客为裴剑心这一脚喝彩。 在大家的喝彩声中，宋远峰重重的落在舞台内侧边缘。 他虚弱的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郭安有点心虚的看了一眼宋远峰，心想：我真不是故意的。 随后他强忍着音爆带来的剧痛，利索的爬下舞台，头也不回的冲向了惊春楼后门。 一楼的客人们鄙夷的看着郭安，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也算他有点自知之明，懂得从后门溜出去。 只有离郭安较近的少数人听到，他边跑边嘟囔着什么。 不过很快众人就被舞台上的战斗吸引了，马瑙与裴剑心已战至白热化阶段。 两人你来我往毫不留情。 马瑙使的是家传武学，当年独步江湖的笑生剑招被他耍的是虎虎生风。 不知为何，裴剑心却只使用那些已经烂大街的平常武技。就这样没到一百个回合马瑙便把高他一个小境界的裴剑心逼的只有招架之力。 只见他借着两剑相撞的反弹之力跃到半空中，两只手紧握剑柄，对着地面的裴剑心重重一斩。 一头由灵气化成的巨龙咆哮着从剑身上浮现出来，硕大的龙头狠狠撞向还没缓过劲儿来的少庄主。 “一剑笑苍生！没想到马瑙虽然年纪不大，但能把他爹的笑生剑法领悟到这个地步。”清谷楼的一位长老不禁感叹道。 他已经决定此战过后无论如何也要拉拢一下马瑙，哪怕为此得罪伏剑山庄也在所不惜。 清谷楼本就是由那些来自民间的修行者联合起来创立的，当年也是力挺马笑生的那批人之一。 只是可惜马笑生这个人又轴又不懂得变通，导致最后清谷楼也放弃了他。 想到这，清谷楼长老用余光瞟了一眼伏剑山庄的两位老者。少庄主的名头在江湖中也是非常响亮的，不知道会怎么破解马瑙这一杀招。 果然，伏剑山庄两位老者好似全然不担心自家少庄主，依旧在那里和花羡谈笑风生。 场上战斗此时却突生异变，一股血红色的灵气从马上就要被巨龙吞噬的裴剑心身上弥散而出。 “破境！少庄主居然到破境了！” “少庄主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二十二岁的破境...” 在一旁围观的客人们不断发出惊呼，惊诧于裴剑心展现出来的境界。 他们有的人可能二十二岁的时候还在初境呆着，看着意气风发的裴剑心与马瑙只能无奈的感叹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呀。 “一群没见识的蠢货！”二楼一位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对着喧哗的人群大声呵斥道。 能来惊春楼的客人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刚想骂回去，却有眼尖的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原来是一盏茶的杨供奉，不知杨供奉有何高见？” 一盏茶是大秦最大的情报组织，整个天下就没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传言只需一盏茶的功夫，他们连皇帝陛下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能给你查出来。 常言道：杀人越货雾里栖，寻消问息一盏茶。 只听那一盏茶的杨供奉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听说过伏剑山庄的人破境之后体内灵气会变成红色的？” “而且我们修行者体内灵气并不是只有到了破境才会有属性变化，某些特殊的武技也有类似的效果。据我所知，能散发出这种红色灵气的武技，只有剑首莫家的血色沼泽。” 果真如杨供奉所说，裴剑心身上涌出来的灵气变得粘稠起来，连颜色也越来越深。血红色的灵气中透着诡异的光芒，这就是剑首莫家赖以成名血色沼泽。 那条从马瑙剑身上冲出来的巨龙深深的陷在这片死亡沼泽中。 它不断的咆哮着扭动身体，但却无力的越陷越深，身上鳞片渐渐的被腐蚀脱落，不一会儿便化作了一团灵气。 使出血色沼泽的裴剑心正在快速的呼吸。这一招耗尽了他体内所有的灵气，他必须尽快补回来，因为他知道一剑笑苍生的真正杀招不在这。 “嗷！”一声嘹亮的龙吟，马瑙手持独尊从那团巨龙化作的灵气中飞速杀出！ 那些灵气围绕在马瑙四周，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屏障。死亡沼泽中那血色的灵气刚一靠近便纷纷消融在屏障周围。 这一刻他是无敌的！他的速度快到裴剑心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刺啦”一声。 裴剑心胸口处的白衣被锋利的独尊剑撕开一个口子。 “竟逼得我使出这招，看来马瑙你这两年进步不小啊。”裴剑心向后跳开，看着自己衣服上的那一道口子。 马瑙一声冷哼，没有理会裴剑心语言上的挑衅，快速上前与他再次缠斗起来。 三楼伏剑山庄的那两名老者见裴剑心并无大碍，默默的放下了掐着剑诀的左手。 “二先生，”花羡不解的问道：“少庄主怎么会用剑首莫家的剑法？” “哈哈哈！”那位老者得意的拍着栏杆：“不都说了我家少庄主是个天才吗？那狗屁的莫家剑法看几遍就会很合理吧。” “花羡呀，现在知道你家小姐嫁给我们少庄主对你们花家来说，是捡了多大便宜了吧。” 另一位老者看着有些尴尬的花羡，无奈出言解释道：“我二哥的脑子不是很好，都怪爷爷小时候尽忽悠他了，还望花羡小姐见谅。” 花羡不愧是惊春楼的门面，转眼间又面带微笑的说道：“哪里的话三先生，两家联姻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我只是不明白少庄主为什么会用莫家剑法？” 三先生疑惑的看着花羡：“为什么？理由我二哥不是说了吗？” ...... 场上战斗还在继续。对于惊春楼的客人们来说，今晚可算是来值了。 他们本以为是伏剑山庄少庄主与断剑马瑙的惊世对决，没想到还有剑首莫家的戏份。它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世人对多年前那场三剑争雄的战斗没打起来的遗憾。 裴剑心现在也不装了，他一招一式使得都是正宗莫家剑法。由于还不太熟练的缘故，他依然处于下风。 莫家剑法讲究的就是一个杀伐果断，大开大合，可是说剑剑都是AOE。缺点就是进攻有余而防守不足。 再加上使用者不太熟练，马瑙可以很轻松的突到裴剑心近身处来上一剑。 可是每一剑都能被裴剑心给躲过去，次数多了就像是马瑙在故意放水一样。 马瑙现在可是有苦说不出，面对如此强敌他怎么可能放水呢。他近身的每一剑，在将要击中裴剑心的时候，都会被一种诡异的力量给牵引至一旁。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直和自己并肩战斗的剑在那一刻突然背叛了自己一样。 随着裴剑心手里的莫家剑法越来越熟练，马瑙每次近身一击不但依旧毫无作用，还会被对方的反击给伤到。 在这样此消彼长下，马瑙身上多出了十几道大大小小的剑伤。渐渐的攻守之势也互换了。 莫家剑法占了上风情况可就不一样了。马瑙被疯狗一样的莫家剑法压得喘不过气来，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血影，闪！” 裴剑心又使出一招莫家剑法独有的武技，一道红光照的众人睁不开眼睛。他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马瑙。 “叮”，马瑙极为狼狈的躲过这一击，场上却早已不见裴剑心的踪影。 “马瑙，看招！” 略带戏谑声音从空中传来，只见裴剑心两只手紧握剑柄，一头由灵气化成的巨龙咆哮着从剑身上浮现出来。 居然是“一剑笑苍生”！ 这一幕惊掉了在场所有人的下巴，难道是伏剑山庄派人把他们两家绝学给偷走了？ 只有三楼的二先生看着惊呆的众人若无其事的说：“不都说了我家少庄主是个天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