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正义的三打一
马瑙也是个天才。他的人生经历要比大家想的复杂得多。 马瑙有一个大他十岁的哥哥。 他哥哥是个很有冒险精神的人。在他的印象里，哥哥总是牵着他的手带他去村子的后山上探险。 “我要成为一个像父亲一样的大侠！到时候就由我来保护你和母亲。”哥哥经常微笑着对马瑙这样说。 马瑙和哥哥还有母亲三人住在一个小山村里。 他的母亲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只是他很少见母亲笑过。就连那个在外面做大侠的父亲回家，母亲也总是板着脸。 不过马瑙觉得母亲应该很爱父亲，因为每次做饭的时候，母亲总是会多做一个人的份儿。还有母亲闲暇时间总是在那做衣服，她做的很慢很慢，可能有时候好几个月才能做一件。 当父亲回几天家，再次出门的时候，母亲就会把做好的衣服拿给他。 每当这时，父亲便会带着愧疚的笑容捏一捏母亲的脸。 马瑙并不怨恨那个很少回家的父亲。村里的说书先生说过，大侠嘛，总是很忙的。更何况父亲每次回来都会教哥哥学剑。 他俩练剑的时候，马瑙就拿一根棍子在一旁有样学样的瞎比划。 只是笨手笨脚的他偶尔会打到自己，这个时候哥哥和父亲就会在旁边哈哈大笑。父亲还会走过来揉揉马瑙的脑袋，用他那坚硬的胡茬在马瑙的脸上划来划去。 马瑙的生活很幸福，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他五岁那年，剑术有成的哥哥开始闯荡江湖，却因一场诡异的意外死在了云梦森林深处。 马笑生回到家与他的母亲大吵了一架。两人将他托付给街坊邻居后，便不知道去哪里了。 一个月后，马笑生带着一身伤回来了，他母亲却不知去向。 回来后的马笑生变得沉默寡言，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宿一宿的抽着旱烟。 马瑙只能近乎乞讨般的去村子里各家各户蹭饭。他只吃很少一点，大部分都带回家放在父亲门外。 所幸马笑生这种状态只维持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他带着满身烟味推开了房门，双目无神的看着蹲在院子里的马瑙。然后他便从山脚下开垦出几亩荒地，和马瑙过起了相依为命的拮据生活。 马瑙无聊的时候总是抬头看着天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他希望天上飘着的白云，路过的飞鸟，闪耀的星辰能告诉自己这些。可惜白云只是普通的白云，飞鸟和星辰也都只是普通的飞鸟和星辰。 直到多年以后，他在家里无意找到了那尘封已久的两截独尊剑和一本剑法。 马瑙好似能听到断掉的独尊剑在低声哭泣。他握住剑柄，仿佛感受到了独尊剑那骄傲而又破败的灵魂。 在这一瞬间，马瑙那孤独的心和独尊剑的灵魂契合在了一起。他两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伴侣一样，密不可分。 马笑生猛的推开房门，不可置信的看着目光热切的马瑙，还有那柄正“嗡嗡”作响，低声回应着马瑙的独尊剑。 他的眼神瞬间焕然，然后又很快黯淡了下去。马笑生默默回头，没有打扰此时正与独尊剑共鸣的马瑙。 “父亲，我要出远门了，还请您多多保重。” 十五岁的马瑙恭敬的对马笑生告辞道。 马笑生看着马瑙腰间那柄独尊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无神的眼睛恢复了些许光芒。随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把手一挥，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去吧！” ...... 马瑙看着上方那头灵气化成的巨龙，用力握了握手里的剑。他选择相信它，尽管独尊剑在之前的战斗里多次“背叛”了他。 他将全身灵气释放到剑上，独尊剑也在“嗡嗡”着兴奋的回应他。 这一刻，他们意念合一。 “此剑名为，独尊！” 强大的气浪瞬间席卷了整个舞台，那些四散的灵气不断冲击着二先生事先设下的防御屏障。 离舞台较近的客人们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好像在逼着他们跪下去。 二先生和三先生见状同时手掐剑诀，背后剑匣也随之的打开。数十柄剑从中快速的飞出，围绕着舞台盘旋了起来。 空中那头巨龙被压得低下了头颅，不甘心的大声咆哮着。 “噗”的一声，巨龙化作一团灵气。这团本该去保护裴剑心的灵气在如此高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裴剑心也从半空中落到地面。他在坚持着不让自己跪倒在地。 裴剑心使出全身力气对抗这股压力，脚下的地板已经出现了一道道裂纹。他右手用狗蛋儿杵着地，左手艰难的掐了一个剑诀。 “轰”，一阵更加强大的气浪以马瑙为中心爆发。惊春楼那华丽的舞台在这阵气浪下如水晶般龟裂。 不过好在这强大的压力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 尘埃落定。众人只见场上马瑙拄着半截独尊剑半跪在地上，嘴里不断咳出鲜血。 裴剑心也同样狼狈。他浑身被汗水浸透，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潇洒风采。不过这场战斗终归是他赢了。 裴剑心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到玛瑙跟前，用手里的剑指着马瑙道：“你父亲在你这个岁数都不能把我逼到这份上，我承认之前小看你了。” 马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摇头苦笑着：“我终于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少庄主的御剑术果真天下无双。” 萦绕在舞台周围的数十柄剑纷纷飞回到三楼两位老者的剑匣里。 花羡心疼的看着碎裂的舞台，赶忙安顿下人去找工匠师傅。 好在这场比斗已经结束了，舒了一口气的花羡不解的向两位老者请教道：“二先生，三先生。马瑙少侠是什么意思？我没看到少庄主用御剑术呀。” 二先生先是抬手将之前设下的灵气屏障解除，然后才得意的对花羡开口道：“这个嘛，我家少庄主...” “团长，我把它娘的意大利炮拉上来了！！！”一声大喊打断了二先生的话。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郭安用纸塞住鼻孔，不知从哪推来了一口大缸。缸里散发着一种不知名的恶臭，他背后还追着几个侍女和杂役。 大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都捏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郭安右手拿瓢，从缸里满满的舀了一瓢恶心的粘稠之物。他一边嘴里大喊着：开炮！一边把瓢里的东西向裴剑心泼去。 裴剑心皱着眉头，用灵气将那污秽之物挡在十步之外。 这傻X要干嘛？还没等裴剑心细想，马瑙便从身后袭来。 “你还不认输吗？又想搞什么花样？”躲过这一击的裴剑心不解的质问道。 马瑙神色羞愧，但还是把郭安教给他的话说了一遍：“你可别忘了你这次挑战的是我们三个。” 说完马瑙便再次上前与裴剑心缠斗起来。 裴剑心心里苦啊，他一边应付着马瑙犀利的攻势，还要一边用灵气抵挡郭安的恶臭攻击。 好在马瑙已经受伤了，裴剑心应对的还算比较轻松。看样子再过五十个回合就能把马瑙拿下。 可是这五十个回合的时间足以让郭安完成他的计划。 郭安现在已经接近癫狂了。一楼的客人们早已不顾规矩的跑上二楼，生怕郭安不小心误伤到自己，现在全场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 大家全都看呆了，甚至已经没有人关心舞台上的战斗了。他们都想知道郭安这是要干什么。 连见多识广的二先生和三先生都傻眼了。 花羡是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那一个。她看着那满地的污秽之物，直接两眼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她愤怒的指着郭安，想让人赶紧制止他那疯狂的举动，可惜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郭安准备的战术，传说中的屎尿屁战术。 常言道：拖布沾屎，吕布再世。可想而知这种东西的杀伤力有多恐怖。更何况裴剑心还sao包的穿了一身白衣，一看就多少带点儿洁癖。 郭安事先就侦查过了，惊春楼这种高级地方可没有寻常人家那种旱厕。 他们都是用一个铺满香灰的华丽木桶供客人方便的。等第二天凌晨再让专业人士送出城去。 这可为郭安“作案”提供了不少便利。 不过他也没打算一定要泼到裴剑心。万一到时候裴剑心破罐子破摔了，对他们痛下杀手咋办。 他的计划只是将整个舞台铺满，相信裴剑心会很介意踩到这种玩意儿。 计划很顺利，硕大的舞台很快就只有宋远峰躺着的地方有干净的落脚点了。 郭安强忍着恶心，跳到舞台上。对着宋远峰大喊：“就是现在！” 宋远峰听到口令，也不装昏了。只见郭安与宋远峰同时对着前方伸出手，两股生之力瞬间就将裴剑心的右脚夹在中间。 裴剑心一直提防着郭安要耍什么把戏。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迅速的用灵气护住自己的身体。 以郭安和宋远峰的万物决修为来看，这一招“两人包夹”显然是破不了裴剑心的防的。 但郭安的目的也不是用这一招打伤害，他只需要控制裴剑心一个瞬间就行了。 裴剑心这时也察觉到了郭安的意图，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近身的马瑙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真正的杀招准备好了。 “天地同寿”。 这一招同样是烂大街的武技，而且还非常的鸡肋。 它是强行拉着别人比拼体内灵气的雄厚程度，说白了就是比修为的高低。一般在战斗中很少有人用这招。 我要是修为比你低，我用这招就是纯白给。我要是修为比你高，我直接靠修为碾压你不就行了吗？ 而且这一招的使用条件还非常苛刻，那就是必须用手接触到对方的手臂。还必须是手臂，如果对面是个残疾人你这招就用不了。 讲道理，如果战斗中你都能抓住敌人的手臂了，那直接给他卸下来把他变成残疾人不是更好？ 所以这一招基本上很少人用，也很难想到当初创造这招的人是什么心理状态。 不过，这一招有一个堪称bug的效果，那就是在有一方灵气耗尽之前，两个人都不能动。 郭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打靶子谁不会打。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本该担任主攻手的宋远峰竟然在释放完体内的生之力后真的晕倒了过去。 其实这也不怪宋远峰，马瑙放大招的时候他可是在没有被二先生的灵气屏障保护的舞台上。说句不好听的，他没死舞台上都算命大了。 宋远峰一直强撑着一口气，终于等到郭安上场。 现在没办法了，只能郭安亲自动手了。只见郭安从背后把小黑拔了出来，一路小跑着冲向不能动弹的裴剑心。 “啪叽”。 气势满满的郭安遇到了本场战斗最大的滑铁卢，他一不小心摔倒了。主要地上都是郭安之前的杰作，确实是有点儿滑。 “噫！”围观的群众看见郭安摔倒在污秽之物上，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郭安此时也顾不上丢脸了，马瑙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他非常利索的爬起身来，学着梁梦常用的招数将小黑给掷了出去。 看着飞过来的小黑裴剑心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这下总算是结束了吧。” 可随着小黑快速逼近，他脸上的笑容变成了震惊。 “当”。 就在小黑将要刺中裴剑心的时候，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一下弹开了。 郭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自己这一击没有效果，只能狠下心道：“裴剑心，你再不认输，我就要给你来一个‘爱的抱抱’了。” 说着便张开双臂朝裴剑心扑了过去。 现在郭安身上沾的可都是地上的污秽之物。客人们行走江湖多年，第一次见到如此下三滥的招数，再一次傻眼了。 眼看郭安的阴谋即将得逞，马瑙却坚持不住了。 裴剑心一脚将已经力竭的马瑙踢开，看着冲过来的郭安慌忙摆手道：“我认输了！” 在场众人都一脸错愕的看着舞台上的一切，他们的脑回路很难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郭安发出了一阵反派十足的狂笑。虽然不怎么光彩，但好歹是赢下来了。 这下可赚大发了，郭安一直觉得万物决属于是那种有点东西，但不多的功法。这次赢了之后又能来一本不一样的，别提他有多开心了。 笑没气的郭安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却被自己身上的气味给恶心的干呕起来。 客人们现在根本不敢乱动，生怕郭安又掏出什么生化武器来。他们满脸黑线的看着在那干呕的郭安。 除了花羡，她的双眼现在已经快看不清东西了。 干呕完的郭安朝裴剑心伸手到：“我要的东西呢？” 裴剑心黑着脸回答：“我一会儿就叫人送过来。在此之前，我们加赌一场如何？规矩你定。” 郭安一脸贱兮兮的表情：“你说赌就赌？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就偏不和你赌。” 裴剑心诧异道：“你就不想听听赌注是什么？” “我郭安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你就是把伏剑山庄拿来和我赌我都不赌。”郭安依旧是那欠揍的表情，“少庄主还是快让人把我的战利品送过来吧。” 裴剑心冷哼一声：“郭安是吗？我记住你了。”说着便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了三楼。 他朝有点站不稳的花羡赔礼道：“花羡小姐，今天实在是失礼了。我们伏剑山庄...” 花羡只觉得天昏地暗，她没有理会裴剑心在说什么，她现在甚至都不敢往台下看一眼。 一向温文尔雅的她和愤怒的对着一旁的侍女说道：“快去带那个王八蛋洗个澡，不能让他就那样走出我们惊春楼。还有，以后凡是我们花家的地方都不能让他迈进一步。” ...... 郭安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好衣服，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本秘籍了。 推开房门，他发现有一位漂亮的侍女正站在门口。 “你刚才是不是在偷看我洗澡？” 那侍女尴尬的对郭安施了一礼道：“郭先生，花魁小姐请您到房间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