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个五年计划
卢三元喝了一口茶水道：“师傅，你跟我说你著作的《天工开物》是真的吧？” 宋应星白了他一眼道：“这个是师傅我在工部的心血，里面有很多工匠的毕生经验，为师整理改进才编写出来的，其中很多都是经过试验的。” 卢三元笑嘻嘻道：“我给你们说简单一点，就如我们卢氏酒楼为例子好了，方便你们理解。 第一：如果我们生意火爆，那么我们就会多招几个厨师，还有跑堂的 第二：每天送菜的，送rou的百姓也能多赚很多钱 第三：酒水也是很消耗的，酿酒也是需要大量粮食的 第四：柴火每天用量也会更多，送柴火的人就会增多 那么给我们酒馆送菜送rou的赚了更多的钱，他们去买几匹布做新衣裳，布庄生意也有了，那么布庄生意好了，养蚕的百姓收入是不是更高了？” 众人听完，点点头又摇摇头。 赵静道：“三元说得确实没错，但是也只影响为数不多的百姓吧？”商贾出身的她，对卢三元的话更能理解。 卢三元笑着道：“嫂子，一家店或许效果不大，如果一百家，一千家呢？开遍整个大乾呢？” “你在这里生意好，换个地方生意或许就不行了，你说的这个不靠谱。”赵静摇摇头道。 “所有我们能让卢氏酒馆的生意不论走到哪里，生意就好到哪里就行了。”卢三元自信道。 温兆丰接话道：“这个做起来就难了，我在京都也吃过很多酒楼，都有各自的招牌菜，生意都非常不错，但是京都酒楼有数千家。” “跑题了啊，我们先说的是这种经济模式，农闲的时候百姓可以出来做工赚钱，多养点鸡鸭也可以卖钱，甚至养鱼来补贴家用。灾年的时候百姓是不是也不会饿死了？”卢三元道。 崔艳艳听到这话就急吼吼接话道：“对对对，我家里地少，我爹娘两个人种地就够了。我嫂子平时早上喂喂鸡鸭也很清闲，我哥就和村民们进山打猎，我meimei就是闲人，如果我meimei也能出来做工，那一家人收入就会高很多。如果靠一块地，可养不活一家人的。” 众人若有所思，这种模式确实可行，但是百姓那么多，一个酒楼也召不了那么多人啊。 宋应星拍板道：“既然可行，那三元你说该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卢三元看了看众人道：“既然大家赞同，那我就简单说一下，我们先定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就叫：第一个五年计划。 第一：我们要改变酒楼现有的模式，不能这样经营 第二：半年内，青山镇只能有我们的酒楼 第三：今年之前，阳城分店必须开起来 第四：两年之内，阳城及其附属镇子，最少开满三十家酒楼 第五：四年之内，东山省所有城镇都要有我们的酒楼，最少开满三百家 第六：五年之内，京都必须要有我们酒楼的招牌店 具体的计划，我会口述出来，麻烦宋大哥执笔了。具体的负责人员明天把我外公一家叫来再分配，不然我们这几个人还真弄不过来。 等会我和师傅出去制作几个工具，午饭过后再具体说说。” 卢三元已经准备把大棚蔬菜和炒菜搞起来了，这个世界不像前世的地球古代，番茄，茄子，辣椒这些都有。唯独没有红薯，土豆，玉米。 卢三元和宋应星去了铁匠铺定制炒锅，还有炒菜的勺子，铁匠说第二天就可以去拿。 由于厨师放假，中午饭是崔艳艳做的，柳淑娴和赵静就是大小姐出身，十指不沾阳春水。饭菜一般，众人也没多说什么。 饭后，众人收拾了碗筷，卢三元道：“明天新的锅出来了，我会教我娘给大家做一桌菜尝尝，看看和今天的有什么不同。 还有，为了保密，厨师必须是自己人，不然我们的厨师被挖走了可不行。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我会给家里休书一封，让家里派几个家奴过来，都是有卖身契的，可以放心的用。但是来回的时间得差不多一个月。”柳淑娴开口道。 卢三元摇摇头道：“时间上来不及了，先让我娘和我小姨兼职做厨师吧，后面宋二哥和我大舅去阳城买点奴仆吧。年轻的女子买十个，长相不要太丑会写字就行，会厨艺的厨子买五个，暂时就差不多了。” 卢三元又看着卢德乾道：“爹，我们还有多少银子可以用？我准备把隔壁一间和酒楼打通，酒楼还是有点窄了，到时候人多会损失很多银子。” “刚买了两间店铺，只有一千三百多两了，打通隔壁再装饰一下买点桌椅的话，一百两就够了。”卢德乾沉声道。 这时候赵静道：“如果钱不够，我这里还有五千多两，离京的时候我娘给的。” 卢三元诧异的看了看赵静，有看了看宋兆丰。暗道狗大户啊，宋兆丰不会就是拜倒在银票下的吧，长得帅果然吃香啊。 “嫂子的钱先留着吧，到时候阳城的酒楼算嫂子一份。”卢三元朗声道，毕竟是宋应星一家，要让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草。 卢三元又看向宋兆丰道：“宋大哥到时候就负责接收食材吧，每天都要记账用了多少食材。” 宋兆丰现在也没有刚来的傲气了，毕竟这是改变这个时代的第一步计划，他也是参与者，与有荣焉。 最后卢三元道：“酒楼的名字必须改一个，卢氏酒楼太招摇了，容易让别人盯上我们。青山镇还很安全，外面不仅有各大世家，还有江湖宗门，不得不小心一点。” 赵静家里在京城微不足道，每年也都交了不菲的保护费，要不然早就被别人抢夺走了。 卢德乾有点舍不得，毕竟这是他老子传下来的，但是儿子的话也非常有道理。现在镇上七家酒楼，有几家据说都是青山镇的士绅在经营。 卢德乾道：“那就叫海峰酒楼吧，毕竟这个店是你爷爷一点点开起来的。” “不行，恩公虽然去世了，但是他的名讳在青山镇还是很好查的。”宋应星反驳道。 众人商议了一会都没有个答案，卢三元不耐烦道：“哎，就一个名字而已，至于想那么多有内涵的吗？酒楼就是吃饭喝酒的地方，没必要那么复杂，就叫一家大酒楼吧，爹等会就去制作牌匾吧。” 崔艳艳还没反应过来道：“名字不是还没说吗？” 柳淑娴笑道：“meimei，酒楼的名字就是一家大酒楼。都不知道三元脑子怎么想的，名字挺古怪的” 于是名字就这样定下了，众人有意见的都保留了下来。 傍晚，卢德乾去了安勺村，明天就和崔家众人一起回来。 第二天辰时，外面的嬉闹声把卢三元吵醒了，一定是崔武和崔柠两个小屁孩。崔武本来都被送进学堂的，结果第二天把夫子气坏了，给退了回来，回去没少挨打。 早上卢德乾回来的路上已经把菜买了回来，现在崔莺莺，李玲，崔艳艳三人正在处理。 卢三元和宋应星则是去铁匠铺拿锅去了，还好他没去的时候铁匠已经把锅打造好了，连带长勺和锅铲一起。 宋应星拿着耳锅反复观看了一下，和他们的锅差别很大，这个世界的锅和提锅差不多，只能把食材放在里面煮或者烧。 卢三元他们回去的时候，众人都围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这口锅。 等众人进了厨房，卢三元赶都赶不走他们，就是要看看怎么做菜。 崔艳艳则是有点紧张，毕竟被这么多人围着看做菜，她还有点害羞，害怕做不好。 第一次炒的菜是青菜，在卢三元的指引下，柴火烧了起来。 热锅，然后倒入油，油烧开放入了点辣椒，然后卢三元站在一个凳子上，给崔艳艳示范了怎么用锅铲和长勺。不一会菜就被炒熟了，放了点盐和这个世界的香料，青菜就出锅了。 众人见此，纷纷拿筷子夹起一片青菜叶子，卢三元也偿了。 众人纷纷叫道好吃，好吃，比偏偏一律的炖菜烧菜好吃多了。 对于卢三元来说，味道稍微是好了一点，但是比起前世来还是差远了。没有味精，而且盐也不纯正，最后这个世界的油也不行，不知道是哪个植物里提出来的，提炼技术特别粗糙。 卢三元记下了这些，《天工开物》里面应该有榨油，制盐这些技术吧，得问问宋应星才行。 卢三元把宋应星拉到大厅里，让崔艳艳自己炒菜了，众人尝了鲜也没兴趣继续呆在厨房了，于是跟着来到了大厅。今天人多，就把两张桌子拼凑到了一起。 卢三元向宋应星问道：“师傅，你会不会榨油，制盐啊？” 宋应星道：“这些都是小事，没什么难度。难道你要自己制盐和榨油啊？这些不是买得到吗？” “市面上的油和盐都不行，盐还可以提纯一下，至于油，师傅可知道黄豆可以榨出油来？”卢三元解释道。 王秀丽问道：“黄豆真可以榨油？我们安勺村附近很多野生的黄豆都没人要。” 宋应星道：“如果黄豆真可以榨油，那就试试吧。” 卢三元兴奋道：“本来我留了一间商铺准备另做他用的，现在后院可以改成榨油作坊，那间商铺就可以专门卖油了。以后还得叫人专门种植黄豆才行啊，干脆大棚也弄到安勺村算了，那里的村名都还可以。” 卢三元又对崔大壮道：“大舅，明天你和宋二哥去阳城记得多收点黄豆回来，还可以买很多蔬菜回来，顺便多买十个健仆，到时候榨油作坊需要人，以后扩建就把作坊移到安勺村去。” 崔大壮和宋兆伦点头应是，健仆一个最多也才5两银子。 这个世界的秤和地球古代有区别，地球古代一斤是16两，这个世界一斤就是10两。这样也方便了收黄豆。 中午吃完饭，卢三元就开始安排任务了。 “师傅，榨油作坊需要什么你就找工匠做。 外公你就回安勺村开始收黄豆，一斤十文。 大舅等会找几个泥瓦匠再在后院垒五个灶。 宋二哥去找铁匠再打五口锅，还有长勺和锅铲。 外婆去附近找几个人把那间商铺打扫出来。 明天早上爹一定要把蔬菜多买一点，还有等会去告诉厨子一声他被解雇了，这个月就给他算满。 赵静嫂子，师娘，小姨，舅娘等会跟我来，我看书总结了一套计数的方法，以后每天我教你们一点。另外大舅你们以后就要常住在青山镇了，买一套房子吧，钱不够找我爹拿。” 众人听完就各自散去了，两个小屁孩就在大厅里下五子棋。 卢三元叫卢德乾把纸笔这些拿了出来，带着众人上了楼上梅包厢。 整个下午，卢三元教会了几个长辈阿拉伯数字简写，还有后世的记账方式。乘法口诀还是要每天一点点的教，至于方程式那些还早得很，他自己都忘了很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崔大壮和宋兆伦就出发往阳城而去，卢三元问过宋兆伦武者境界，但是宋兆伦也不怎么了解，只说了他随便打二三十个壮汉没问题。所以卢三元才这么放心。 卢德乾也早早的开了门，牌匾还要做几天，但是生意要开始慢慢做起来。 卢德乾带着崔艳艳和崔莺莺去买菜了，李玲则在打扫后厨，现在厨师走了，早上暂时什么都不卖。王秀丽则带着几个人继续打扫商铺，后院要改造成作坊，基本要搬空完。 崔勇昨天就回安勺村了，今早就在村里说了收黄豆的事情，村民们恨不得少几个人知道，外面的黄豆收完估计会有几千斤。 宋应星也去盯着做榨油工具了，有些地方必须他亲自动手才行。 赵静和柳淑娴则在复习昨天学的东西。 两个小屁孩五子棋都下腻了，就跟着柳淑娴两人后面转。 等卢三元起来，酒楼都开始营业了，客厅里客人坐了五桌，不停的吃着菜，吃完不够还继续加菜，被炒菜征服的异界人啊。 当然炒菜的价格可不便宜，1两银子起步。 卢三元看着忙碌的众人，想着今晚应该把菜谱和价格弄出来，点菜也应该写个单子，然后让厨师按着单子炒菜，炒完再把单子交给掌柜那里算钱，纸虽然贵，但是靠脑子记也不行啊，多了就记不住。每个桌子也要弄个编号，这样才不会弄错。 看来酒楼还有很多要弄的东西啊，今晚得让宋兆丰加点班了。 现在收拾桌子都是自己人，还要洗碗，人多了忙都忙不过来。奴仆要后天才能买回来，今天宣传出去，明天生意估计会更好。 看来下午都得去请几个临时工了，大不了钱多给一点。 第一天的炒菜非常成功，店里收入突破了三百两。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排队了。从巳时开始，店里就忙碌了起来。 后厨崔艳艳，崔莺莺，还有王秀丽母女三人忙得不可开交，前面卢德乾也请了六个跑腿，后面三个洗碗的，卢三元和赵静在柜台收钱。李玲则有身孕，卢三元怕她累着，就叫她帮忙指挥跑堂的。 崔莺莺是这两天临时培训出来了，炒一些简单的菜还是可以吃的。 一直忙到午时，几人才轮流吃饭。 生意一直忙碌到酉时才因为菜没有了而结束。 晚上，几个临时工收拾完大堂和包厢的清洁就离去了，每人每天800文钱，做完就拿钱。被告知明天继续，九人欢喜不已，跑堂的腿都差不多跑断了，洗碗的手也被洗得发白，但是钱给得多啊。 最后崔艳艳三人解开围腰，一屁股坐在大厅的凳子上，满头大汗。 崔艳艳道：“今天把我的腰都快累断了，手到现在都不听指挥了，德乾快给我揉揉肩。” 王秀丽则道：“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累过，要是钱赚少了我可不干了。” 崔莺莺：“再这样几天下去，我非得练出一身肌rou不可，我可还没嫁人呢。” 卢三元赶紧拿着账单过去安慰道：“外婆，娘，小姨你们三今天是最大的功臣，我们的第一步已经跨出去了，非常成功。今天收入是两千六百八十五两，三百文。” 说完卢三元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楞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也跟着左手拍起了右手，渐渐的，气氛就起来了。 随后卢三元说出了店里的不足，希望大家继续努力。随后给外婆三人画了个大饼。 会议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