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坐而论道（上）
一个月后。 晨曦初起，明媚的阳光落在巨象山上，给整座山峰蒙上一层淡淡的金黄。 陈默走出房门，他身披白袍，眼眸墨黑，容貌俊逸，身躯如梧桐树一般挺拔。 体术越往后修炼，实力越强大，人族的外貌便越往上古仙人的方向靠拢。 在依靠着撼山碑的磨炼，陈默此时已经踏入了玉肌境，结合血焰灵气，他现在的实力已经来到了半步金丹期，足以和众多大妖交手。 院子里，几个人族正在迎着朝阳吞吐气息，他们的身体已经有几分肌rou，面色也变得健康，和前几日羸弱不堪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陈上仙。” “陈上仙。” 见到陈默走来，几个人族皆是诚惶诚恐地向其问好。 陈默微笑道：“如何，已经开启了几道灵藏了？” 一个人族有些骄傲地道：“回上仙，我已经打开心之灵藏和肺之灵藏。” “我打开了心之灵藏。” “我打开了肺之灵霞。” 几个人族一一向陈默汇报修炼的进度。 这几日巨象山的丹药储藏全部被人族瓜分，这些人的条件比起当初在赤霞山当丹奴的陈默，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修炼速度快也是理所当然。 陈默点了点头，欣慰道：“这很好。” 如他所想，这个世界的人族皆能修炼五脏灵藏，他并非最为特殊的那一个。 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 陈默微笑道：“走吧，用早膳去。” 几人一同走下山道，一个象妖迎面遇上，连忙恭声道：“各位主人早。” 巨象山的妖族并未全部被陈默屠杀，一些没有灵气，平日里又没有对人族做出过分举动的象妖，均被保留了下来。 不过这个数量少之又少，存活下的象妖只有不到十指之数。 因为极度弱小，这些象妖平日里在巨象山的地位更是极为低下，几乎和人奴没有二样。 “早，象叁，这几日过得还好？”陈默微笑着问道。 象叁不住点头道：“很好，这几日有饱饭可以吃，有床可以睡，小妖不胜感激……” 作为象妖，它的身高只有两米出头，两腮深深凹陷进去，一副极度营养不良的样子。 几人越过象叁，继续向着山下走去。 “上仙，妖族作恶多端，为何我等偏偏要留下那几只象妖？”一个人族忿忿不平地道。 他之前被象妖欺压得厉害，现在开启灵藏变得强大之后，便恨不得杀光所有妖族。 陈默扭头看向身后的那人，淡然道：“强者抽刃向更强者，弱者抽刃向更弱者。” 这一句话令所有人心中一动，元神震荡。 所有人静静思考起了这句话的含义，神情逐渐变得精彩。 早餐是炖象妖rou，众多人族围绕在象妖所用的大锅周围，陈默坐在人群正中央，所有人均是手执竹筷。 原先人族吃饭都是用手抓，或者直接趴着用牙咬，陈默觉得这样的吃相实在太难看，于是教他们使用竹筷夹取食物。 出乎陈默意料的是，对于筷子的用法，这些人学得非常快，不过三天便都会流利地使用了。 象妖rou的rou质粗糙，陈默要用些力气才能咬碎，不过象rou的味道相当不错，陈默有种吃地球上的牛rou干的感觉。 一群人吃饱喝足，便开始坐而论道，近日心中出现了什么疑惑，便可以向陈默提问。 “上仙，来的路上您方才说，强者抽刃向更强者，弱者抽刃向更强弱着，具体是什么意思？”一个青年举手向陈默提问道。 那青年原先是矿奴，只有一个矿九的代号，但是陈默说人都应该有一个名字，于是他便改名为石久。 陈默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他将目光投向其他人：“各位可以先说说自己的理解。” 众人开始互相低声讨论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一个青年举起手：“我认为，上仙的意思应该是指我人族应该具备的一种精神。” 那青年原先是药奴，也就是那晚最早对象妖动刀子的人族，他现在名为药奉。 药奉道：“上仙并未将巨象山的象妖杀绝，而是留下了其中少部分的弱小的象妖，这体现了我人族具备妖族不具有的仁慈。” “比如现在问起的那几只活下来的象妖，它们都声称和原先巨象山的大妖相比，它们更宁愿身为人族的上仙来统治它们。” “妖族恃强凌弱，讲究弱rou强食，而我人族应遇强则强，对弱者怀有仁慈之心，如果我等强大之后和妖族一样恃强凌弱，那和妖族也没什么区别了。” 其他人族听的兴起，齐声喝彩：“说的好。” 陈默微笑着向人群投向目光：“还有谁有新的观点吗？” 一旁的缺耳人族站起身来，他现在名为柴斩妖。 柴斩妖说道：“强者抽刃向更强者，弱者抽刃向更弱者。我认为这是我人族未来变得强大的秘诀，我们必须将目光集中在强大的妖族身上，不断向它们发起挑战，而非靠杀戮那些相对弱小的妖族，来动摇妖族的地位。 “因为妖族根本不关心弱者，它们的资源全部倾斜于血统和实力都比较强大的妖族，因此在这巨象山之中，只有象正那一尊大妖和它的几个亲信强大，其他那些弱小象妖的修为长时间没有进步，变得愈发弱小。” 一众人开始沉思，虽然资源向强者倾斜不太合理，但是从妖族现在的强大来看，这一规则似乎也是快速催生强者的重要原因。 陈默郑重地问柴斩妖道：“那你认为我人族是否要向那妖族效仿，将资源给予有天赋的强者，而不去关照弱者？” 柴斩妖迟疑了一下。 “这……” 他才开辟到肺之灵藏，便已经发现了一道水灵根，在巨象山的所有人族之中，他的天赋绝对名列前茅。 一众人族此时也都沉默不语，强者恒强，弱者恒弱，这似乎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这时，陈默开口了。 他问一个青年道：“柳义，那些被象妖当做食材的人族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