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以渔换鱼
星期一的早上，阳光明媚，不过空气有些闷热。 作为四大火炉之首的山城，在七月份这个时节，即便才早上八点，空气中也早就没了什么凉爽之意。 董思远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得体西装，短发梳成复古油头，神情慵懒地走在马路上，正在去上班的路上。 他身高一米八出头，体型匀称，肤色偏黑。 五官棱角分明，长相偏硬汉范儿，面相有些凶，眼神如鹰一般锐利，是一张P在死刑犯或古代将军的身上都不会显得违和的脸。 今年二十四岁的他，已经大学毕业并参加工作一年了，工作是主播助理，也叫主播保姆、主播保镖、主播司机。 当初为什么走上这一行，董思远已经忘了，作为一个普通二本的毕业生，在职场上很多时候都只有被选择的份。 工作日的地铁站非常拥挤，尤其是上班高峰期，过安检的队伍排得像是春运火车站，底下的车站里更是人头攒动。 董思远戴上耳机，神情麻木地跟着队伍缓缓前进，目光百无聊赖地扫视着周围普遍打扮凉快的妹子们。 作为四大火炉之首，这便是山城的季节福利了，在这难耐的高温下，女孩们无论高矮胖瘦，都喜欢穿短裙出门。 谁能拒绝在挤地铁的时候看看免费的大腿呢？ 奋力挤进摩肩擦踵的地铁车厢后，董思远仰望着车厢顶，微微叹了口气，心想不知何时才能买上一辆车，告别这天天挤地铁的苦逼日常。 二十年前父母上班挤公交，二十年后自己上班挤地铁，时代是发展了，底层老百姓却也只是铁锄头换成了银锄头。 董思远在心里盘算着，他目前已经攒了两万多，他月薪六千，每个月勒紧裤腰带拒绝一切社交娱乐，最多能攒四千块，还需要再攒一两年才能够首付。 而即使首付买了车，接下来也还要勒紧裤腰带再还上起码三年的月供贷款。 勒紧裤腰带说出来只是短短几个字，实际行动起来就很不容易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吃饱饭很容易，但只需要吃饱饭就很难。 “要不就不买BBA了，首付买辆几万块的代步车先开着？” 董思远面露犹豫，心里有些想妥协了，买BBA是他大学毕业时给自己定下的第一个人生目标，现在却是渐行渐远。 或许，人的成长就是一个逐渐妥协的过程吧，妥协自己是个普通人，妥协自己只能消费普通代步车，妥协自己只能找个和自己一样普通的对象。 但董思远却是无论如何也妥协不了。 他沉默片刻，然后闭上眼睛，在脑海里调出了一道虚幻面板。 【宿主：董思远】 【年龄：24】 【身高：181CM】 【魅力：75/100】 【体质：59/100】 【技能：无】 【技能点数：0（每向社会捐献十万元可获得1点）】 【可学习技能：过目不忘、之音、极限体能、围棋九段、顶级游戏天赋】 这是今年过年的时候，董思远在古玩城买的一枚戒指变异后所带来的东西，是一个名为‘全能英雄’的系统。 起初刚获得系统时，董思远可是乐坏了，认为自己乃是天选之子，必将走上人生巅峰。 可一番了解过后，董思远却是心都凉了，气得三天没打游戏，在网上看了几部龙傲天都市小说，代入那些主角爽了几天后，才勉强缓过来一些。 说出来都没人敢信，董思远作为一个系统傍身的天选之子，却需要去看网络小说来获得安慰。 原因无他，这系统居然要先向社会捐献才能办事。 董思远虽然每个月都可以随机抽取一个技能，但要10点技能点数才能学习，也就是需要向社会捐献整整一百万软妹币才能获得一个技能。 董思远只是一个连车都买不起的社畜，家里也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除非卖房子，不然无论如何也拿不出一百万。 而他也不可能去让父母把房子卖了给他捐钱，他要是敢把这个要求提出来，父母绝对会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如果只要求捐十万都还好，董思远咬咬牙，也不是不能从各个渠道贷款借来。 可足足一百万，这是普通人想借都没地方借的巨款，两个腰子打包卖了都不够，况且卖了腰子后再拿这系统也就没什么用了。 董思远如何不气，这就好比从天而降一个36D的极品绝色美人，结果却只能看，摸不着。 以董思远月薪六千的收入，他即使不吃不喝，一百万也要足足攒上十三年，期间要是不小心谈个恋爱，计划就彻底泡汤。 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董思远现在每天琢磨的就是怎么搞钱，搞大钱！ 这系统虽然看上去是个赔钱货，但那些技能其实还是很吊的，董思远明白，这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从长期发展来看，花一百万买那些技能是绝对不亏的，问题只是出在自己没有一百万。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特么糟心。” 董思远摇摇头，关闭了脑海里的系统页面，降低购车标准的想法也很快就被他否决。 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 他要真只是个普通人也就算了，买辆几万块的普通代步车很合理，可如今这都系统傍身了，怎么能活得这么没出息？ 再者说，有那几万买车，还不如攒下来去兑换技能，掌握了那些技能后，钱迟早都能再挣回来。 地铁到站后，董思远从人群里十分艰难地挤了出来，身上的西装已经一片凌乱，皮带扣子都快扭到了腰边去。 他火速跑进厕所，整理好着装后才离开地铁站，到公司时已经是九点零三分了，迟到了三分钟，这个月两百块的全勤又泡汤了。 打完卡后，董思远走到自己的工位上，从包里拿出一枚从家里带来的水煮鸡蛋，而这便是他每天的早餐。 有点可怜，有些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