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外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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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难道是隔墙有耳,引人怀疑了不成?”邱不言暗叫不妙。【】假装路长人渴的老态,在那里连扇带喘,眼角余光察看周边,看到不远处就是蓝茵寺,大门虚掩,台阶上下有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 他蹒跚踉跄走上台阶,边往里走边说:“讨碗水喝,给碗水喝吧。” 驻扎蓝茵寺的领队是侍郎崔成,此人尤为机敏,看到邱不言的神色就知道事有蹊跷,取了杯水递了过来:“老人家渴坏了吧。” 邱不言几口喝干了,抹抹嘴,突然发现杯子里有什么东西,嘟嘟喃喃:“这里面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左面琼玉酒楼,右面包子铺。”崔成接过杯子听到邱不言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就顺着邱不言的眼神向后寻去,看见街对面芭蕉树下一个身着灰布衣衫的人蹲在那里看看天、划划地,左一眼右一眼往庙里瞄呢,立刻会意,怠慢之意毕现:“我看看,就一个草叶,逃难的人讲究不起啊。” 邱不言很是不屑地出了庙门,向右走了几步进了十里浓香包子铺。“小二,要大rou馅的六个,再来两盘手撕rou,烫壶酒。”邱不言翘起二郎腿,摇起纸折扇,很有铺排。 小二一见是邱不言,心里喜气:“客官是您来了。我这就备上。”先快步过来给满上杯茶。 邱不言就在这摇头晃脑地咂么个没完,眼角余光四处观瞧,形迹可疑之人已不见踪迹。邱不言看似浑浑噩噩,实则内心急切。眼见着天擦黑了,对面来了个灰头汗脸的小要饭的,盯着他的包子直吧嗒嘴,口水顺着眼睛淌得满脸都是。邱不言笑了。 “饿了?” 小乞丐一边点头,一边往前凑。 “这两个给你。” 小乞丐点头哈腰地走进,把两只手在胸口蹭蹭,抓起包子就往嘴里填,顺着袖口掉出一个折叠的纸条。 邱不言一把接住,揣好,拍拍小乞丐:“好好吃,别噎着。”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邱不言说完,掏出纸条:“主人你看,这是什么?” “那个跟踪的sao包被做掉了?”小欢插嘴问。 “先看这个,看完就明白了。” 诸葛恪展开纸条:诸葛将军,西门守将是我们的人,清除我身边护卫队,共举大事。 落款居然是宫思博。 “吼吼,他居然知道我们来了。”诸葛恪骇然。 “是呀,我原来一直想不通,这样个人不该沦落至此,现在才明白。看来,他对我做出挥舞砍杀的动作是要我们杀掉他身边的护卫队的意思。” “人外有人啊——啊——啊——!”小欢儿开腔,南腔北调扯出这么一句。 诸葛恪把纸条对着他的鼻子甩了一下。 “主人,我们该信吗?”冷铁粗中有细。 “信。崔侍郎何等谨慎的人,连个字都没回,可见他是有把握才会如此。” “有道理。”邱不言应道,“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到诸葛恪的眼睛,诸葛恪把这种目光又转嫁给鼻子,鼻子转嫁给嘴巴,嘴巴转嫁给手,几根手指来回捻动,又握了握拳,最后把信息回馈给嘴巴:“去找西城守将。” 小欢儿说的比诸葛恪略慢了一小节,听上去像回音二重奏。两人相视一笑。 次日是个雨天,一伙人不想惹眼。小欢儿闲来无事,就跑到柜台去跟伙计磕牙。 “下雨了,凉快哈——”小欢儿主动搭讪。 “是呀,客官,这是雨留贵客啊。” “小嘴挺甜,我爱听。可惜我们主人说了,没想到这边光景这么不好混,过两天就回去,到别处寻生意。” “别呀,客官,我们这好着呢,就是最近这些时日换了新主子,还有点不适应,等到大家心稳当了,买卖还像以前一样兴隆。” “那可好了。咱们这哪说哪了啊,你说人这辈子多无常,哈——,这么大个城一夜间就全是人家的人了。” “哎,可不是呢。要说呀,西城守将乌班烈还是以前的老守将,可人家是胳膊肘朝外拐啊。哎呀——,不说了,这朝廷的事,大官们想吧,我们就过我们的小日子。” “对、对,我就老这么说,要不生在这年月还不得愁死。” “是是。” “诶我说,你说的那个乌班烈,听名字不就是山越人吗,怎么还说他胳膊肘往外拐?” “不是,他父亲是山越人,他母亲是我们汉人,要不他能当官吗?这种情况在丹阳郡不稀奇,但城里还是汉人多些就是了,尤其是当官的几乎都是汉人。山越人当官的就得是乌班烈这样的,必须有汉人一半的血统才可以。” “哦。” 小欢儿又这个叶呀,那个虫啊,闲扯了半晌,抻了个懒腰:“啊——,我困了,上去觉觉了。” 小伙计呲牙一乐,觉得这“葫芦丝”挺有意思。 小欢儿把跟伙计那儿套来的话跟大伙又说一遍。 到了夜晚,天空放晴,空气清新、凉爽,很是舒服。冷铁把窗子打开了,聒噪的蝉鸣、新鲜且微寒的空气一下子充盈了屋子。 冷铁又感慨道:“要说这地方真挺好,也不怎么热,景色也好。” “是呀,以后买卖赚了,叔叔就在这养老。”诸葛恪在一边打趣。 “我看挺好,啥都挺好。”冷铁一回头看见诸葛恪正在穿夜行衣,小欢儿也在那穿夜行衣。诸葛恪身高八尺有余,国字脸深眼髙鼻方口,穿上夜行衣更显容貌俊朗。再看小欢儿,夜行衣往他那葫芦丝的身材上一裹,两条细腿就忽略不计了,葫芦丝成功晋级葫芦娃。冷铁脑子里的问号走到半道就改为喷笑了,几个人相互看看也都笑了。 邱不言把窗子放下,转身说:“主人,我去就好,你这又何必?” “你没发现人家点名叫我吗?” “您是主人,若有个闪失,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了。”冷铁说。 “不会。” “为什么?” “直觉。” 代沟啊,冷铁差点晕厥。 “那么我陪你去,让大哥和小欢儿在家。” “诶诶,说什么呢!当我小欢儿空气,是不?谁敢拦着我,我就出去把整个客店的人都吼醒,大伙谁也别想动。”小欢儿腆着肚皮,连说带比划,rourou上下乱颤。 “走吧,葫芦娃。”诸葛恪拍打小欢儿的后脑。两个人外面罩一件上普通的深灰色粗布衣物,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西城守卫一点也不显得比东城严谨,十个岗哨也就三个有人,还抱根枪靠着墙花子睡觉。诸葛恪和小欢儿把外衣当作腰带缠在外面,躲在暗处观察上面动静。 “乌班校尉!”一个神游的士兵浑身一哆嗦,站直身子看着眼前的守将。其他几个士兵听到声音也激灵醒了,起身挺立:“校尉”“校尉”。 其他偷懒的士兵好像也听到通风报信了,从城下的岗楼里匆忙往上跑,“校尉”、“校尉”。 “嗯。夜里凉,多穿点衣服。” “乌班烈这个人看来没有他的名字听上去那么冥顽不化。”小欢儿对诸葛恪耳语。 “嘘——,痒死了。”诸葛恪一边努出眼睛示意他闭嘴,一边搓耳朵。 乌班烈背着手在城上走了几圈,心不在焉的样子,时而望望月亮,时而望望城外,好像在等什么人。子夜时分已过,他从一边走下,正好经过诸葛恪躲藏的暗处,突然放缓了脚步,辨了下风声,然后一跺脚健步如飞。 眼看着乌班烈进了前面的林子,小欢儿着急:“再不追,就追不上了。” 两人沿着暗处跟进了林子。山越的雨水丰沛,林子的枝叶硕大繁茂,只有几缕意志坚定的月光挤了进来,还被风影摧残得支离破碎。 “朋友,你们终于来了。” 诸葛恪和小欢儿正四处张望,突然来这么一声吓了半死,循声望去,树影中站着一人,从身形上判定必是乌班烈。 “你约我们来此所为何事?” “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诸葛恪。” 乌班烈倒身便拜:“不曾想是将军本人深夜来会,请将军解救我丹阳郡百姓。” “快起,那些礼节不重要。我们要速速说要紧的事。” “将军说的极是。关于宫思博和费正雄的事,我已经让我外甥古秦转告给你们的人了。” “古秦是你外甥?” “是。别看他比我那儿子小两岁,行事作风极其稳重。宫思博、古秦和我的逆子是多年同窗,昨日我有意安排古秦带我那逆子与宫思博讲和,巴结个官职,我那逆子便口不择言,惹恼了宫思博,险些动起手来。” “这是你和宫思博做的扣。让那些眼线告诉费正雄这事,好避免对你的猜疑。” “是。” “那张纸条是宫思博让你递给我们的人的?” “是。将军聪慧过人,什么都瞒不过。” 诸葛恪暗气可别埋汰我了,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宫思博写信向陛下求援,你们的人没到我们就得到信了。我日日在城上守望,那日西城门突然来了那么多流民乞丐,这是从郡城沦落后从没有过的事。我立即派人查办此事,发现不仅西城门,连东门、南门、北门那几日陆陆续续都有流民、商旅进城,就知道我们的人来了。” 感谢风高夜黑,人们没有察觉诸葛恪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地冷热交替,闹了半天自己像个小孩子过家家,自己个儿逗弄自己个儿,人家全都看得明明白白的就是不说。诸葛恪暗自佩服:好一个宫思博,真是胜我十倍,又埋怨孙权,老东西怎么事先也不打个招呼。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