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计划
三日后的宝沙城外。 这一天宝沙城大大小小的商户，都在依依不舍中度过。 就在三天前，宝沙城来了一位身边跟着个俏丽姑娘的富家公子。虽然依照宝沙城大商家天宝丹行的朱掌柜的说法。 “这位公子自报的家门顾家，再以往公子小姐里只能是中流末端。” 但是，这位公子哥却是用一种超越宝沙城所有商家想象的纨绔，吸引到了宝沙城所有商家的喜爱。 特别是在经历了近两个月的低迷，一众商家打着折都卖不出去东西的情况下。阔气的公子哥在众商家心中的地位直追一流的世家公子。 一枚金币足够三口之家半月的吃穿用度，但是这个公子随意给些小费便是五六七八枚金币。下至胭脂女红绫罗绸缎，上到宝丹法器灵植奇物。只要你拿的出来，这位公子哥就掏的出钱来买。 甚至城中的几处教坊青楼也都生意红火。虽然这公子哥不知是几世情种，只对着随身的绝色女子含情脉脉。但他包下的整个孤月佣兵团，却是有几百个精壮的汉子。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只持续了三天便宣告结束了。 当自称顾云流的公子在孤月佣兵团的护卫下，向着赤星沙漠的另一端前进时。宝沙城内的小商家正自依依不舍，中流的商家已经发觉不对，更大的商家更是敲打着算盘叫着亏本。 而城中的一处高楼的一间雅阁内。宝沙城的最顶级的丹器两行的两位的掌柜正齐聚一堂。 “滚蛋的顾家小子。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压低整个宝沙城的价。只等着东家那边的人赶过来，便能把城内大小商家掏的精光。全让这小子搅和了！”丹行的朱掌柜哐当一拳砸在桌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东家的人都在半路上了，三天，再他妈等三天几天。费尽心机压的价啊，全没了。且不说有多少藏着的宝贝。即便是这小子留着东西倒一手差价，都赚的盆满钵满。” 相比于暴怒的朱掌柜，另一侧对坐刘掌柜就要冷静的多。 东洲有这样一句话流传。“灵丹可复得，神兵难有二”。是说，再好的灵丹妙药，只要炼丹师仍在，都可以再得。而神兵利器却是可遇不可求。由此使得炼器在一定程度上比炼丹更收追捧。 而这种情况在丹器的低端市场却翻了过来，一柄兵器够用的上数年，但丹药却如流水，每天都要消耗甚多。炼丹比炼器更为吃香。 而刘掌柜之所以能保持跟丹行持平的流水。全仰赖挤压其他器行。宝沙城中，现有贩售丹药的商家不下十户，但同样卖兵刃的却仅有两家。 但是，这次除了这么大的纰漏，这位子怕是难保不住了。 不过…… “朱掌柜暂且冷静。顾家我虽不曾听闻，但得是什么样的家族才能让一个少爷，随身带着那么多钱？”刘掌柜眯着眼问道。 “他可是网罗了整个宝沙城所有中低端的商品，这是多大一笔巨款？即便说东洲浩大，你我不可能认得清所有家族。” “但也不该是这么凑巧冒出来一个未曾听闻的大型世家，好巧不巧来的还是宝沙城，又正好碰上你我设计的关键时刻，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你是说？城中有内应？”到底也是老狐狸。朱掌柜也反应了过来。 “不错！朱掌柜且看。”但见刘掌柜取出一枚被划了一刀的金币。 随后也不待朱掌柜发问，便自己解释道：“这是我家小侄前几日划破的一枚金币，按东洲规矩，这样一枚金币已经不足称足量。” 圣炎东洲由星塔掌控，丹行会和炼器联盟固然势大，却也不过是星塔附庸。这一枚枚在东洲流通的金币便是星塔铸造，一旦金币不足称足量，便不可流通，要经过丹器两家回收，再由星塔重铸才可流通。 不论损坏大小，一律折中兑换，金币重铸却只需少量补足。这也算是两家敛财的门路之一。 “但是我家小侄仗势压人，却硬是将它花在了胡家。而日前，那顾家小子却拿着这枚金币当做打赏花在我家店铺。”话至此处一顿，刘掌柜顺势瞥了眼朱掌柜，见他气的发抖，便暗咐上道了。 “朱掌柜啊！你说，这胡家的东西是怎么跑到顾家小子……？” 不待刘掌柜说完，朱掌柜已经磨牙怒吼。 “滚蛋胡家，竟然暗中勾结外人。刘掌柜，你我一同出人，做了胡家如何？” “好。听凭朱掌柜安排。” 看着朱掌柜走出门。刘掌柜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朱掌柜需要个替死鬼替他背下出差错的缘由，而他也需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位置。 如果顺利除去胡家，城中便只剩他一家兵器行。即便这次损失，但争得一处垄断市场，想来东家应该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且不说城中勾心斗角。城外不远处，黄沙飞扬。 男子揽着女子，坐在一台豪华轿子上。八个龙精虎猛的壮汉抬着轿子，周围是三百多人护卫队伍。 “怎么，大天才的计划失败了？” 漫漫荒漠，一眼望去尽是黄沙。即便往前不断挪移，眼前景物却依旧如初。男子似是觉得无聊，便闭目躺在靠背上。 突然，耳边传来女子的声音。 男子睁眼。看着怀中女子正襟而坐，目视前方，周围之人似乎也没听到什么响声一般。 “呵呵”男子微微一笑，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环在女子腰间的双臂猛地向后一带。女子一时不备，整个人便躺在男子怀中。 沙漠本就酷热，两人穿的衣物都少，后背贴在男子坚实的胸膛上。饶是女子装的再怎么端庄沉静，两腮的一抹微红却是骗不了人的。 “仪儿。时间是赶了点，不过计划可不算失败。”男子勾头，将脸贴在女子青丝上，嘴对着女子微红的耳朵轻声说道。 “嘤。”女子轻咛一声，正欲回身瞪着男子。却发现男子抱的实在结实。幸而这佣兵团算是专业，全神戒备周遭，而且识趣的没有关注男子女子的动静。 而女子在发觉无法挣脱后，也只得无奈作罢，安心的躺着享受男子的怀抱。 察觉女子变化，男子脸上笑意更浓。这可不怪他，是女子开的话头，而他又没有女子逼音成线的本事，只能这样抱着女子贴在她耳边讲话了。 男子更紧了紧双臂后，继续贴着女子耳朵说道。 “计划确实赶的急了，许多事情都没有布置到位。但运气还是在我这边的。刘掌柜的那枚金币虽是个意外，却帮了我大忙。” “我以一纸书信在胡家代换了巨量钱财这事并不保密。只要宝沙城城中有人愿意查，不出半日便能查清。但前提是有人想得到要查。” “所以我故意仿制刘掌柜流入胡家的那枚金币，专挑刘掌柜器行的店铺散出去。就是为了金币能到刘掌柜的手里，引起他的猜疑。” “你就不怕刘掌柜同时收到多枚一样的破损金币，而怀疑是有人从中作梗吗？”前面女子听着倒是合理，但讲到此处，女子却是疑惑。执掌半城生意的掌柜，怎会如此容易上当？ “呵呵。我从宝沙城捞走那么多东西。致使朱、刘两人布置全数落空。两人要想要保得住位置，就需要牺牲品。” “而胡家就是我故意标记出的替罪羊。”说道此处男子更是压低声音，引得女子不由自主的往他怀里缩了缩，似是想要听的更清楚。 “孤月佣兵团是胡家在暗处扶持，这事不是多大的秘密。而我故意雇走整个佣兵团，一来是营造一种我和胡家牵连颇深的假象；二来也是调走了胡家所能动用的武力，引诱两位掌柜出手。” “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会动手吗？”女子问道？ “当然！”男子答的铿锵。 “这便是人之本性，大难临头，即便心生疑窦。只要一线生机在前，他就会尽全力抓住。越再高位，便越是适用。” 见男子说完，便半天不见动静，女子抵着男子胸膛，抬头眨着眼问道：“没了？” “自然不是。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为了陷害胡家才来的。”顿了顿，男子像是在回想什么。 “后续的事，等下还要给一个将死之人死个明白。到时候你在一起听吧，我大声点，你也听的舒服。嗯？” 听到男子挑逗的声音，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听的入迷，不自觉便整个人都缩在男子怀里了。 一抹艳红从惬意小脸上一下红到耳根。女子登时自男子怀中弹起，整理下衣衫端端正正坐好。掩耳盗铃般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见状，男子也不点破。而是抬头看了看太阳，发现已过不少时间。心中略微盘算一下，男子便也坐直身子，对着骑着骆驼走在前面的佣兵团团长说道。 “团长，我看着天气炎热，不若歇一会再赶路吧！” 闻言，佣兵团长眉头紧缩的走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