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疯狂之后
洗完脸的夏珉感觉清醒了许多，嗅觉系统恢复正常，于是闻到了自己身上难闻的汗臭味。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昨晚确实干了不少事儿。 不过先把那些事抛在脑后，他得淋个浴。 清洁的同时让自己一片混沌的脑子腾出空间。 今天他要干啥来着？ 今天工作日，先吃早餐再到店里坐一下，如果没有客人，就去垃圾站…… 不对不对！ 夏珉甩甩头。 昨晚不是入职巴巴里的事务所了吗？还是先去那里，没有委托再回店里。 有机会的话，不如找人帮忙打理一下店铺，不然以后他成专职打手后汽修店就荒废了。 其实荒废了在经济方面也没什么影响，只是看到自己勉强支撑起来的汽修店倒闭，心里肯定会有些芥蒂。 其次汽修店也是父母留下的遗产，让汽修店一直办下去也是他们的遗愿之一。 另外的无非不是希望自己以及meimei能过上美好生活巴拉巴拉。 对了，父亲去世时好像还留下了一些载有信息的分离芯片。 有时间找找，看看里面记录什么。 洗完澡，夏珉穿上纸袋里的灰黑色纽扣衬衫和蓝黑色修身裤，披上自己的皮夹克，将手枪和雷切装在口袋里。 出门时已经是将近下午一点。 门外没有meimei精心准备的早餐午饭，只有一个画在门铃触屏上的“（｀^)”生气脸。 “……昨晚好像太过放荡了。” 下楼，同时给巴巴里以及姝姝发几条讯息。 首先是给姝姝的解释。 “我昨晚有些事要处理，回来晚了。” 干干巴巴的，没有一点说服力……不过目前只能这样解释了，说得太多或许会让姝姝过于担心。 然后是给巴巴里的讯息。 “最近有委托吗？要我到事务所里吗？工资周结还是月结？是固定工作还是完成委托有提成？……” 大概就问了几十个问题吧。 直到他乘电梯下到一楼，姝姝还是没有一点回音，生着闷气呢。 而巴巴里先是简单回答了问题：“你和路露平时忙自己的就行，有委托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一般不需要到事务所里来，我会命人出去碰头。” 好吧，夏珉脚步一转，先到店旁边的快餐店吃点东西再说。 “对了，记得和路露联系一下。你们昨晚做的事我都给你们摆平了。”巴巴里冷不丁又发来一条信息。 夏珉捏着太阳xue，感觉十分头疼。 虽然有路露的联系方式，但他怎么就根本不想联系呢。 闲话少说，夏珉在十二点前赶到了店里，顺路去了仇人家的店外望了几眼——被查封了，好死！——午饭的问题也在路边的炸鸡店里解决。 夏珉打着哈欠走进店门，如常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如常接待客人，如常打理废料。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感觉还行的技师工作，现在已经开始感到无聊了…… …… 一直到了晚上，夏珉收到了巴巴里发来的几条委托信息。 意思是让夏珉从这几个里挑选，这是“事务所助理”的特权。 临时找来的枪手一般都是被决定完成某个委托，而且如果实力不足的话，还可能被中间人卖掉。 枪手闯了大祸的话，中间人们也几乎不会保他。 而夏珉、路露这类“职员”“助理”则根本不用担心。 他们这类人是中间人的基本盘。 夏珉选择了一个回报风险比最好看的委托，并且十分经济地搭乘地铁去往碰面地点。 然而…… “啊啊，是，爆，破，大，师！” 狼獾区浓厚的烟尘与刺目的工业灯光下，路露抱胸靠在低矮的平房墙上，嬉笑地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夏珉。 “又，又是你啊——哼，你有啥外号不？”夏珉说笑般反问道，“其他的问题我不问了，委托人呢？” “外号只是身外之物，——Sir，thisway。”路露俏皮地给夏珉一个wink，手一挥让夏珉跟上。 同时夏珉也收到了委托人的定位。 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夏珉跟着路露走向目的地，借这机会仔细审视起路露来。 虽然空气中混杂着许多化工药品的气味，但他鼻子中安装的嗅探器准确地分析出路露身上的气味就是自己房间里的不明香气。 “昨晚我和你干啥去了？”夏珉屈从于心中的好奇，发问说。 “好问题，因为我也想问。” “不开玩笑。”夏珉跑到路露身边，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强调。 “你就算翻我的记忆也是得到同样的答案啦。昨晚的我已经删除了昨晚的记忆咯，选择性的，就是发给你那些。”路露风轻云淡地解释。 “这……”夏珉结舌。 99 的血腥图片、视频就是没删除的，那删除部分到底干啥了？！ …… 两人沿幽深的小巷前进，一直走到干涸运河边上的工厂区域。 委托人所在的地下车库就在两人左手处的废弃合成食品工厂旁小道里。 头昏脑胀的夏珉没多想，抬脚正准备走过去。 “停。”路露眼睛发亮，拉住他的手腕，“就算灯暗看不见，你好歹扫描一下吧？看那个涂鸦。” “嗯……”夏珉双眼发出亮光，“这是——拉格纳家族的徽记？” 拉格纳家族是不夜城里最为出名的帮派之一。 这个帮派的成员基本上都是白人，他们崇尚绝对的武力，对义体来者不拒，但比最臭名昭著的铁心社好些。 至少义体化程度不会超过75％，保持在能让皮肤自然愈合的程度。 “我们找的不是他们。”夏珉眼前浮出委托详情，点头说。 “走这边。” 夏珉跟着路露，没几分钟就安全地到达了地下车库。 他们并肩站在坡道上，路露红艳的嘴唇反射着珍珠般的润光。 “一向帮的小据点？居然就在拉格纳眼皮底下。”夏珉心想，“不会认出我来吧？” 相比于拉格纳家族难以辩识的符文徽记，一向帮的地盘好认许多。 看地上的香灰就知道了。 不管夏珉在想什么，路露按响门边的警示器。 “一花一世界？” “一叶一菩提。” 暗号正确，卷帘门“卡拉卡拉”地上升，空灵的梵音从里面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