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仙酿
李鱼乐呵呵地带着粮食回家，刚到门口他便遇到了等候在此的小蝶，见他回来了，小蝶连忙上前，二人一同将粮食弄进了屋内。 小蝶用袖子小心地替李鱼擦着去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擦拭一边问道：“少当家扛回这么多粮食做什么，家里不是还有吗？” “这可不是用来吃的，这是我清风寨发家致富的启动资金！”李鱼双眼发光地说道。 小蝶不懂李鱼的意思，但也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你知道寨子里有人会酿酒吗？”李鱼问道。 “酿酒？少当家，我爹会呀！”小蝶欢喜地说道，随后又给李鱼细细地说了她们一家来到清风寨的始末。 原来小蝶本名施凝蝶，施家原本在清阳县里经营着一家酒铺，靠着祖传的秘方和良好的信誉，在这一带经营出了不错的名声，一家子也过着小康的日子。 可后来黄家眼馋他家的配方想买过来，却被小蝶的父亲严词拒绝了。 于是，恼羞成怒的黄家明的暗的各种手段都使了出来，弄垮了施家的铺子，又将她们一家人赶出了清阳县，走投无路的施家这才上了山，投了清风寨，却再也没有酿酒。 听到小蝶的叙述，李鱼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小蝶的头，又将她揽进怀里，体贴地安慰这个抽泣的姑娘。 “带我去见见你的爹娘吧。”李鱼见小蝶停止了啜泣，便对她说道，本来李鱼对在寨子里找到会酿酒的人根本不报希望，甚至都想自己动手，但小蝶却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这让李鱼如获至宝。 小蝶仰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李鱼，“少当家，你。。。。。。” “没关系，带我去吧。”李鱼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李鱼的举动让小蝶羞红了脸，又将头埋得更深了。小蝶贴在李鱼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到无比地心安。 过了一会，平复了心情的小蝶抬起头，对着李鱼甜甜一笑，主动地牵起李鱼的手，拉着他出了门。 二人牵着手来到了小蝶的家门口。小蝶的家和寨子里的其它人一样简陋、矮小，却很整洁，颇有生活气息。 门口站着一位中年女人，虽衣着简单朴素，却有一种温婉的气质在其中。李鱼看了小蝶一眼，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小蝶的气质看样子来自于她的母亲。 施母有些意外地看着牵手而至的二人，可随即脸上的意外变成了盈盈的笑意，连忙让二人进屋，又让小蝶拿出一些吃食招待李鱼，她则去寻自己的丈夫。 李鱼在屋里坐了没一会，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挽着衣袖和裤腿的赤脚男人，皮肤黝黑，脸上满是汗珠，显然他刚从劳作中抽身回来。 想必他就是施父了，李鱼暗想到。 小蝶懂事地为父亲递上一碗水，又帮他擦去脸上的汗水，而施父却先向李鱼拱手行礼，叫了声“少当家”，这才接过小蝶手中的碗一饮而尽。 李鱼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却不发一言。 “在下施彦平，不知少当家到来是为了什么事？”施父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想请你重拾你的老本行，帮我酿酒。”李鱼看着施彦平说道。 酿酒！？施彦平的眼里尽是惊讶，可当他把目光转向一旁低着头的小蝶时，便明悟了一切，不由得感慨到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不知少当家想酿什么样的酒？谷酒还是木酒？酿来自己喝还是卖与他人？”既然是自家女儿的意思，施彦平也只能认了。 “就酿谷酒吧，这酒酿出来肯定是投入酒市的，我也不瞒着你，这个酒将成为我清风寨的一棵摇钱树！”李鱼说道。 听到这话，施父有些哑然，随即又一脸失落地说道：“我劝少当家打消这个心思吧，这清阳县的酒不好卖啊。” “为什么？是因为黄家？”李鱼不解地问道。 施彦平苦涩地点了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大可放心。相信我，黄家迟早都会来求着我给他供酒的。”李鱼轻笑道。 施彦平不知道李鱼的底气来自何处，但看着自家女儿希冀的眼神，也点头应下了。 “这次酿酒会用到一种新装置，不过用起来非常简单，一学就会。但目前还没有造出来，这段时间你先准备其他的事宜，过段时日我再来找你。”李鱼对施彦平说道。 交代完这些，李鱼便起身告辞，施彦平还想留李鱼吃了晚饭再走，李鱼拒绝了。 施彦平见状也不强留，只是叫小蝶陪着李鱼一起回去。 小蝶送了李鱼一截路，李鱼便让她回去，“今天就在家陪陪你爹娘吧，我一个人可以应付过来。”说罢，又亲昵地揉了揉小蝶的头。 小蝶嘟了嘟嘴，但心里却十分意动，毕竟自李鱼受伤以来，她就一直在李鱼身边照顾他，已经许久不曾回家了。 李鱼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好了好了，回去吧，乖~” 小蝶这才依依不舍地与李鱼告别，看着小蝶步入家门，李鱼也转过身，一个人朝家走去。 此时正日薄西山，夕阳的余晖洒在李鱼的身上，在他身后留下一道斜长的影子，沿着向上的石阶，沉默却坚定地走着。 小蝶在家陪了父母几日，又来到李鱼这里，这次她还带来了老瞎子已经把东西造好的消息。 李鱼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喜出望外，拉着小蝶先去寻了施彦平，而后三人再一同朝老瞎子处赶去，出门前还不忘带上自己之前扛回来的粮食。 老瞎子早早地便等在了门口，见三人一同到来，他连忙迎了上去，接过李鱼的粮食袋子，将三人引进了院子。尽管老瞎子对施彦平的到来感到惊讶，但毕竟二人曾经也打过照面，相互认识，也未多说什么。 自从上次李鱼将自己鼓捣出来的炭笔送给老瞎子之后，老瞎子便对他颇为尊敬，对李鱼的吩咐也丝毫不敢大意，用尽毕生所学将李鱼所画的草图转化为实物，又在当中加入了自己的一些创意。 现在，这样一套造型奇特的蒸馏装置便摆在了院子里。 李鱼看到它顿时两眼发光，连忙走上前欣赏起来。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工匠还是颇有巧思的。 李鱼最为担心的接口处被老瞎子用材料进行了加固，加强了密封性，而中间负责冷凝的竹管，老瞎子则做了一个长的水池将其放了进去，冷凝的效果也得到了提升。 李鱼看完之后对老瞎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的手艺大大超出我所料，做得非常好，这就是我要的东西。” “敢问少当家，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老瞎子对李鱼的称赞感到有些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 “哈哈，我要用它酿一种神仙才能喝的美酒！”李鱼大笑两声，毅然说道。 李鱼说完没有理会老瞎子一脸的错愕，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施彦平身上，对他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酿酒的装置，像蒸笼的那一头放粮食，竹管的另一头出酒。” 施彦平对这台陌生构造的机器尤为好奇，按耐不住想实验一番，看看它是不是真的能够酿出李鱼所言的仙酿来。 于是按照李鱼的指示，往木桶里加了粮食、酒曲和水，又在下面加柴生火，很快，木桶里的水开始沸腾，热气透过木头间的缝隙飘了出来。 没过多久，竹管的另一头开始流出晶莹剔透的水滴，随即又变成涓涓细流。 李鱼嫌弃木桶旁太热，便拉着小蝶坐到不远处观摩起来，只留施彦平一人cao作整个流程。 老瞎子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尽管他已经知晓了这东西是用来酿酒的，但对酒的品质也怀着与施彦平同样的好奇。 这一酿就是好几个时辰，竹管才逐渐停止了滴水。施彦平端起盛水的木桶，一股酒香扑面而来，让他大为震撼，天下竟有如此浓郁的酒香！？顾不得礼数，施彦平舀了一勺酒，放到嘴边细细地品尝。 只见施彦平先抿一小口，润湿了嘴唇，随后更是饮了一大口，让酒液布满了他的口腔，许久，施彦平才一脸满足地放下勺子。 “好酒！实在是好酒！果真如少当家所言，这恐怕是神仙才能有机会享受的美酒啊！”施彦平一脸激动地说道。 一旁的老瞎子见状，连忙拿过勺子，也给自己舀了一勺，随后也露出与施彦平一样满足享受的表情。 小蝶也跃跃欲试，只不过被李鱼阻止了，“这酒醉人，你喝不得。”小蝶不满意地撅了撅嘴，但也遵从了李鱼的意思。 李鱼见二人有上瘾的趋势，连忙制止，“好了好了，别喝了，以后少不了你们喝的，今天的实验尤为成功，说明这酒可以量产了，老瞎叔你多准备点材料，我需要你再打造几套这个装置，彦平叔也做好准备，之后就由你来专门负责酿酒。” 二人连忙答应了下来，随后施彦平又说道：“少当家给这酒取个名字吧。” 李鱼没有半点迟疑，直接答道：“就叫它神仙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