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来自9的关注
从古董店的门口出来，回到水仙花街上，一群人沿着水仙花街走到和明克街的交叉路口。 正在疑惑究竟要怎么去到特勤组基地时，罗蕾塔带着他们走到了街角一个打开的下水道井口。 “走吧，从这里下去就到了。” 罗易大为震撼，忍不住出声问道：“就在这下面？” 艾琳解释道：“不，并不在这下面，只不过这里下去刚好可以掩盖住传送的动静。” 安德终于撕下了嘴上的胶布，以开玩笑的口吻揶揄道：“这下面还住着一头会东方功夫的大老鼠负责看门。” “还不止，还有四只变异乌龟负责修理机器。”艾琳立刻接梗，脸上露出滑稽的表情道。 他们两个就像是相声搭档，立刻开始手舞足蹈地表演起那经典的出场动作，直到罗蕾塔转过身来一人一手刀敲在他们头上才停下。 “滑稽表演到此为止！” 她微睁双眼，露出一线蔚蓝眼眸： “多尔先生虽然确实在基地门口负责看门，但他可不是个大老鼠，而是海狸。克洛尔兄弟要是听见你们说他们是乌龟，明天就会把你们吊起来打。” 罗易又一次受到震撼，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自己没有发烧，并不是听错了。 “所以你们基地里真有异化开智的动物？” 罗蕾塔摇了摇头，纠正他的说法：“他们不是动物，是人，只不过身体变异程度太高，没办法正常在城市里活动了。” 罗易还想问，但罗蕾塔拍了拍手打断道：“闲话说的够多了，以后你自然会了解的，但不是现在。赶紧下去吧，再耽误下去，多尔先生恐怕就要着急了。” 五人依次下到下水道井底，沿着水道走出2米，转过拐角停下。 安德掏出一卷卫生纸，抽出手臂长度撕下来，抛到水道半空。与此同时罗蕾塔的双眼完全张开，莹莹的蓝光从她的眼睛中涌出，笼罩住卫生纸，白色的卫生纸上立刻显露出成串的文字！ 那文字的模样看上去和古董店店员抄写的那种差不多，由各种三角、圆圈和线条构成，但更加工整和完善。罗易看着那些文字感觉有些熟悉，但印象里世界上应该从没有过这种样式的文字，也不知道自己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 眨眼的功夫那条卫生纸上的文字仿佛活了过来，从纸面脱离下来，游走缠绕在这里的五个人身边。这些文字经过重新排列，说不出的神秘晦涩，应该就是传送咒文了。等到最后一句咒文从卫生纸上完全脱离，连绵成一条闭环，下水道里突然蓝光大作，进而引发了空间的震颤！ 只听“嗡”的一声响，下水道里重新恢复成昏暗的模样，而原本站在水道边上的五人已经消失不见。 忍住头晕目眩恶心欲吐，罗易睁开了双眼。传送正常完成了，他们已经离开了下水道，身在一处挑高屋顶的大厅里。一只巨大的海狸颇为人性化地站在一旁，正在打量着他。 “这就是露易丝说的麻烦？”他颤动着胡须，目不转睛地看着罗易问道。 “是的，毫发无损，安全带回。” 蓝发美人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抱着手臂道。 海狸多尔抬起短粗的前肢，递给罗易一节紫皮甘蔗： “来点儿甜的，有利于缓解传送产生的不适。” 罗易愣愣接过来，有些不知所措。他属实还没适应对方这奇怪的样貌。看着海狸自顾自从身后的桌子上又拿起一节甘蔗递给艾琳，他才反应过来应该道谢。 海狸多尔笑了笑，开玩笑似的说道：“不用在意，你没有被我吓得大叫就已经很让我开心了。艾琳刚来的时候甚至掏出手枪直接开火，还好我的毛皮厚实，没有受伤。” 他一边说着，一边抖了抖自己的身体，那身油亮顺滑的皮毛在灯光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和真正的海狸区别非常大。 罗蕾塔走过来，从口袋里摸出几根木棍递给他，笑着说道：“这是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海狸多尔的眼睛一亮，欣喜地接过来看了看，然后连连道谢。这些可是纯天然的上等木料，闻起来可比那些工厂的合成木板好太多，只要磨成木粉，在吃饭时撒上那么一点，用来改善伙食口味绝对不错。 “太谢谢了，罗蕾塔女士。我只不过是抱怨似的提了一句，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帮我弄到了纯天然的木料，真是太感谢了！” “不用客气，这并不是多么贵重的香料木材，我和港口的木料商打了个招呼就拿到了。我帮你预定了一箱真正的木制香料，保证纯天然无公害，只是时间可能会久一点，大概要两个月才能送到港口。” 海狸多尔听到两个月后就能得到一整箱的纯天然木制香料，胡须一阵抖动乱颤，他手足无措地表示感谢，看上去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罗蕾塔才安抚住海狸多尔。在连连的感谢声中领着罗易和自己的队员走出这间大厅。 大厅外是一处颇为热闹的广场，充满科技风格的广场上开满了商店，许多人正穿梭其中。而头顶则是浩瀚无垠的星空！ 安德颇为随意地伸了个懒腰，感叹道：“不管来多少次，这里的景色总是会让人感到震撼。如果不是上面有广告，很难看得出来头上的星空只是投影。” 罗易抬头仔细看了看，星空上果然映出一行小字： “米莉安娜珠宝店，童叟无欺，假一赔十！” 又过了一会儿，那行小字变成了饮料广告： “魔法之手汽水，无酒精，无添加剂，三倍劲道，三倍爽快！” 罗易低下头又去看广场上的商店和人群，发现那些也都是投影。相比头上的星空来说，广场投影的画质分辨率要差上不少，仔细看就能看出他们所处的地方只是一条镶满荧幕的走廊，根本不存在广场。 “为什么要弄成这样？”罗易疑惑不解地问道。 安德面色古怪地回答了他： “因为看着很牛哔。” 罗易不能理解，但再一次大为震撼，这个理由真是令人哑口无言。 几人沿着投影走廊走到尽头，进到另一个大厅里。这个大厅的画风就正常了许多，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和一般写字楼里的一模一样。格子间里零散坐着十来个人，都身穿便装，有的像安德一样穿着短袍，也有些是一身短袖短裤，显得很是随意。 他们或低着头在办公桌上写写画画，或拿着电话商谈合同内容，还有两个削瘦的男人在疯狂的敲着原始的机械键盘打字，好像都很认真的在办公。可罗易看得清楚，就在身旁不远处的一个栗色短发姑娘分明是在画漫画，而且内容有些少儿不宜。 罗蕾塔咳嗽了一声，出声问道：“莉莉，有没有看见门先生去哪了？” 那个正全神贯注画漫画的栗发姑娘站起来抖了抖头上的两只三角耳朵回答道：“吃饭去了。” 罗蕾塔点了点头，那个栗发姑娘随即走到办公室后侧的门那里，把一只手放在嵌入墙体中的感应器上，打开了门。 几个人走到她身边，分别从身上取出小包装的零食放在她的手心，然后才走进门去。罗易的那份则由安德代为缴纳。 从门里进去是一道走廊，走廊里有两部电梯，其中一部的指示灯显示正在向下，而另一部的门则敞开着，没有人。 进到电梯里，一侧的控制面板上只有上、下、关门和开门四个按钮，没有楼层按钮。安德按住关门的按钮，然后按亮了向上的箭头。电梯关上门微微一震，随即开始向上移动。 大概过了1分钟左右，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毫无特色的公共食堂。食堂里的人不多，而且大部分窗口都是关闭的，只有挂着“午餐rou”牌子的一处亮着，那里正有几个人排着队，等待轮到自己取餐。 罗蕾塔带着他们走到一个距离取餐窗口不远的桌子前，这张桌子只坐着一个穿着考究的秃顶男人，看来应该就是门先生了。 门先生看到罗蕾塔一行人显得有些意外，他拿出怀表啪嗒按开，看到现在确实是中午，才把怀表收好站起身来。 “罗蕾塔小姐，白天见到你可真稀奇。你的失眠症有所好转了？” 他的语调优雅缓慢，就像上流绅士一样彬彬有礼。 罗蕾塔摊开手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表示尊敬，西尔维娅和艾琳有样学样，而安德则取下尖顶帽微微躬身，只有罗易不明就里，仍然站的笔直。 门先生微微点头，转过头来打量着罗易，随即皱了皱眉。 “这个小兄弟看上去气色可不太好，怎么，碰上麻烦事了？” 罗蕾塔点了点头道：“露易丝早上打电话告诉我，这位先生昨晚被‘关注’了。” 门先生随即露出吃惊的样子，立刻问道：“被‘关注’了？编号多少？” 罗蕾塔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了安德。安德有些忐忑不安地站出来，他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勾勒出一个阿拉伯数字“9”，立刻后退了一步。 那个数字“9”明明是虚画的，但一写完就像是引动了某种神秘的力量，开始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