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要糟
“在下顾长生。”长生行了礼，恭敬的说道：“没有通报姓名，是我的失误，还请孙师傅见谅。” 孙术听到她的全面，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眼中迸发出别样的情绪。 所有人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辛夷鲜少见他师傅如此表情，还以为有哪里不对，连忙问道：“师傅，您……” “辛夷，去前边帮忙抓药，我看药童有些忙不过来。”孙书打算了他的话，命令的说道。 辛夷再啥也听出来了，这是要支开他，跟长生说话心里免不了有些担心。师傅说话向来狠辣，长生再怎么样也是个姑娘家。若是师傅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到长生那儿，长生对他笑着说道：“你去吧，我陪师傅喝一盏茶。” 辛夷只能无奈的点头，去外边抓药了。走出去的时候，好悄悄问小药童今儿个孙师傅的心情如何，小药童只是说，“师傅今天心情不错，午时还喝了一点酒。” 奇怪了，那怎么今天是这样的情绪呢。有人拿着方子来取药，辛夷也只能收敛了心神去抓药，省的出了错，那可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了。 …… “你是顾夫人的女儿。”孙术用笃定的语气说道。 长生也不遮掩了，笑道：“看来孙师傅同我母亲是挚友，单听我的名字就认出我了。” 孙术一张口就说她是顾夫人的女儿，而不是顾大人的女儿。这说明他跟母亲更为相熟，而母亲在大病之前身体一向健朗，偶尔有个小病也从未请过宫中御医。 所以……孙师傅跟母亲熟络肯定是在她那场大病之后，长生回想了一下，可是她不曾记得孙术曾经到府上医治过母亲。那么只有在宫中了，孙术肯定是在宫中的时候，跟她母亲相识的。 “我曾听顾夫人屡屡提起你，自然晓得你的名字。”孙术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十分平静的说道：“你此行恐怕不是为了你meimei学医之事吧。” 长生走到一边斟茶倒水，请孙术坐下，奉上一盏茶，礼数周全，“我就是想问问，当年我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 当年她年纪小，虽然再三追问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所有人只是敷衍她。说什么忧思成疾，心肺受损。可是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些病都是日积月累。 母亲身体一向康健，又没有过大灾大难，不曾受伤，哪儿来的心肺受损一说。那个时候她跟父亲感情很好，又何谈忧思成疾之说？ 这场病，来的太突然了。 长生之前入宫翻遍太医院的备案，都没有查到母亲的脉案。母亲病后一直有位御医给她治病，只是那位御医早就离开长安不知所踪了。 算来算去，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位孙师傅知道母亲患的是什么病了。 “这个我并不知晓，太医院的脉案都是密封的。我并没有为顾夫人诊脉，所以不曾知晓。”孙术这会儿平和的不像话，喝了几口茶说道：“我看辛夷有些喜欢你，这孩子有些不走眼。你这样的姑娘，注定不会跟他有所瓜葛。” 长生有些脸热，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倒也不是师傅说的这般，辛夷跟我大多是朋友之谊，算不得男女之爱。” 孙术抬头看着忙忙碌碌的辛夷，长叹一声，“问题是，这孩子自小连个朋友都没有，他恐怕分不清什么是朋友之谊，男女之爱。顾家姑娘，我知道你身份高，还望你能多多帮衬着辛夷。” 长生看了孙术一眼，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能点头应道：“这个您放心，辛夷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会帮他的。” 两个人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孙术就打发他们走了。 长生倒真的是不便久留，她还得去找秀秀。明天一早得带人到孙师傅这里，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孙师傅一下子就看中秀秀，收他为徒了。 “我还是陪你去吧，一姑娘家这么晚了走在路上总是有些不稳妥。”辛夷听到长生要去找秀秀立马说道。 长生笑了一下，“只怕也就只有你把我当女人。” 辛夷一下子就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脸红又窘迫的说道：“那……那是自然，你将来是我的娘子嘛。” 长生闻言干咳一声，“咱们抄小道吧，她们住的有些远。” 说起来调查贾依依跟秀秀的住处这事儿，还是司徒飞帮忙的。他的人脉甚广， 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住进来，要查到她们的住处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儿。人接人能通天，关系网这个东西是相当强大的。 隔壁家的李婶儿碎嘴两句就传到了卖烧饼的张叔家里，张叔随口唠叨一下，就传到了买饼的小李耳朵里。一来二去的，总能知道贾依依跟秀秀的下落。 他们七拐八拐的总算到了她们住的坊市，再过一个时辰该宵禁了，该说的话得赶紧说完。 辛夷上前去敲门，砰砰的敲了几下都没人应声。 “许是走错了？”辛夷困惑的说道。 长生把荷包里的纸条拿出来看看，“是这里啊，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她把纸条揣进去，绕到墙边，往后推了一步，扭头对辛夷说道：“你在这里等等。” 辛夷眨巴了眼睛的功夫，长生已经越墙而入了，他不由的想着，一天到晚的翻墙，可别摔坏了。 “**！！”墙面的那头传来长生骂脏话的声音。 辛夷吓了一跳，赶忙喊道：“长生，没事儿吧！” 长生从水缸里爬出来，简直快哭出来了。谁能想到墙这边是个水缸呢，还好水不深，她的裤子全都湿了。 她绕到门口，开了门，辛夷见到湿漉漉的样子，立马说道：“你这样会把腿冻坏的，赶紧去这位秀秀姑娘家换换衣物。” “秀秀，我求你，我求你！” 一个男人从房间里出来，跌跌撞撞的样子，像是身上无力。 紧接着贾依依跑了出来，秀秀紧随其后，一脸恨意的说道：“是赵启然害死了所有人，他该死！他死后，我来照顾你，用不着他假惺惺！” 他死后，我来照顾你…… 顾姑娘，望你能多多帮衬着辛夷…… “辛夷……”长生忽然抓住辛夷的手臂，大惊失色的喊道：“我们速回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