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来晚了一步
“崔先生！求你帮我一下！”贾依依的哭声传过来。 长生看到秀秀手里拿的匕首，还有有气无力的赵启然。她实在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几步上前去，一个手刀砍掉秀秀手里的匕首，直接抓着秀秀一起走。 辛夷紧随其后，只觉得左眼皮突突直跳，“长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长生死死的抿着嘴，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带着人往回赶。 “我……”秀秀被她抓的十分疼，想开口说话。 “闭嘴。”长生面带煞气。 他们三个人出了巷子，正巧有一辆马车听着。长生直接把车夫抓起来丢下去，往他怀里丢了一定银子，喊道：“明天去大理寺领车。” 辛夷跟秀秀连忙上了车，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 等他们走后，车夫捏着那锭银子傻了。 “车呢？”一个姑娘带着丫鬟从巷子里出来，蹙眉问道。 车夫悄悄的藏了那锭银子，哭丧着脸说道：“被一个男人抢了，让小的明儿去大理寺领车。” 那姑娘皱了皱眉，大理寺大理寺，近来怎么总听到这个词。大哥前些日子在千里醉被顾长生羞辱，这几天非得要去禁军辞官，被父亲好生责骂一通。 …… 长生这一路上将车驾的飞快，到了地方狠狠地拽住缰绳。马匹嘶嚎一声，这才停下。 这会儿医馆已经关门了，十分冷清。 长生一脚踹开门，直冲后宅。 辛夷大概知道了什么，脸色惨白惨白的，能看的出他的手一直在抖。 “孙师傅住哪儿！”长生吼道。 辛夷指了指南边的屋子，长生飞奔过去，手一会儿，门砰地一声就开了。 门内烛光未免，梁上三尺白绫，孙师傅上吊了。 长生心猛地跳了一下，过去动手把孙师傅放下来。她摸了摸孙师傅的动脉，又检查了一下其他的生命体征。 她深呼吸一口气，二话不说就又冲了出去。 长生闭着眼睛，大开灵识，眉心钻心的疼痛。 在哪里…… 在哪里…… 一个人上了马车，穿着黑斗篷，看不清。 驾车的人带着面具，看不清。 东边！东边！ 长生一跃而起，从房顶刷刷的飞跃着，在这样的黑夜像极了一道冷光。 “站住！”长生眼带血丝，怒到了极点。 她飞身过去，几乎要接触到马车了。忽然有人从暗中出来，阻挡着她的道路。 对方只有一个人跟她交手，是武道高手，长生一时间纠缠不下。她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远去，心急如焚。 砰地一声…… 一颗烟雾弹炸开，长生挥散烟雾，再看已经没人了。 “草！”长生捏紧了拳头，死死咬住嘴唇。 等她返回去的时候，辛夷跪在地上，脸色灰白，只是呆呆的看着孙师傅的遗体。 秀秀站在一旁，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崔先生……”秀秀见到长生回来了，总算找到了主心骨。 辛夷听见了，猛地回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是谁杀了我师傅。” “孙师傅是自己上吊的。”长生随手抓起一旁的桌布，刷的一扬起来，盖住了孙师傅的遗体，然后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孙师傅，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今天不是我找上门来，想来你能平安终老。 “不可能，我师傅没可能这么做。”辛夷根本不相信。 长生跪着没起身，有些失神的说道：“你是医者，该知道孙师傅那种状况是自缢，不是他杀。孙师傅，是自己不想活了。” 有些事情她不能告诉辛夷，一个人一旦背负了仇恨，将会变得很可怕。辛夷这样细腻干净的男人，还是好好过活吧。 “这里有封信。”秀秀拿着一封信，低声说道：“在桌上放着的。” 辛夷拿过来，拆开，上面是孙师傅的字迹，话不多。 辛夷看完信，立刻去检查孙术的状况，跌坐在一旁，喃喃自语，“师傅真的是身中剧毒了。” 长生瞧着上面的字迹，字字笔迹清晰，怎么可能是忍受剧痛之人写出来的。只是辛夷此刻心思大乱，估计没有想到这点。 恐怕那毒，是孙师傅后来服用的，为的是让辛夷对他的死亡不起意。 至于让辛夷收秀秀为徒…… 长生难过的想着，这是孙师傅让她承情啊，怕她不照顾辛夷。连死都要安排好辛夷的出路，孙师傅当真是用心良苦。 又或者说，他是怕还有人要毒害辛夷，想让她看在辛夷收秀秀徒弟的份上，照护他几分。 “秀秀姑娘，你是想学医吗？”辛夷压着嗓子问道。 秀秀立刻跪下来，实实在在的磕了几个头，“师公，我是秀秀。将来我一定会照顾好师傅的，请您放心。” 辛夷嗯了一声，抬手拉住长生的手，流着泪说道：“师傅，今天没来得及跟您说。我跟长生订立婚约了，她就是您的徒媳妇，您不要遗憾，多少是见过长生一面了。” 长生眼睛胀痛的厉害，心里难受的有些喘不上气来，她反手握住辛夷，跟着说道：“孙师傅，您安心去吧。” 她能做的，就是保护辛夷不被暗害，一定让孙师傅瞑目。 …… 孙师傅过世这件事情，辛夷依照孙师傅的遗言，没有声张。 长生找来了司徒飞，一起帮忙把孙师傅送到了近郊的义庄。值得庆幸的是夜色深深，倒是能把这件事情瞒过去。 后事处理的匆忙，可是该少的一样不少。 司徒飞到底是路子广，过世老人家该有的东西，他全都准备齐全了。 辛夷在医馆设立灵堂，打算歇业七天，为孙师傅守灵。随手空有牌位，他们却也踏踏实实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