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祸福难料
别说救你们我们自己也早就被官兵给灭了两次了!来、来、来!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教洪水旗林副旗主。这四位则是我说要保护的公子和小姐。英雄的姓名和大号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问呢?”**这时才想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你们就先不要黏糊了!咱们有的是时间相互认识。你们说说看你们的庄旗主现在怎么样了?他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撤出来?”锐金旗庄旗主长士青在十几年前在扬州是见过一面的,至于现在的这几位他确实都不认识所以也不想自报家名。 “英雄问话在下不敢不回答。实在是官军人多势众而且又来得突然我们不得不仓促应战,损失惨重。更让人惊奇的是本以为敌人不会轻易发现我们的密道可以拖延一段时间让我们从容撤退,没想到官兵好像知道我们密道入口似地一攻进来就直奔密道入口的方向,以至于我们刚出密道不久他们就尾随而来。无奈之下为了阻挡敌人的追击并掩护我们撤退,庄旗主只能带领一百多名兄弟与数倍于我的官军进行激战。现在大寨已经陷落有一段时间估计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姓林的副旗主脸色悲愤地说道。 既然那四个青年男女不与自己打招呼,长士青和红玉丫头当然也像不认识他们似的。大家都心照不宣也可避免互相难堪。 “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敌人已经派人去搬救兵,我们如果不在敌人援兵到来之前突围出去大家就全没有了希望!”四个青年男女中那个领头的男青年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话。 “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真的是什么金枝玉叶?这么多兄弟为你们丧了命你就只想着逃跑也好意思!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更不管你们是什么公子、小姐,做人就不能没有最起码的良心!你们不是一直都自称视死如归吗!难道现在真需要考验你们的时候就怂了。庄旗主他们还在后面阻挡官军我们就绝不能丢下他们不管!红玉丫头带着这两个丫头和受伤的兄弟留守在这里,没有受伤的兄弟跟我一起冲进去把庄旗主他们接出来!” 一听到这种只顾自己而且没有骨气的家伙长士青就气不打一处来,再说这也是离间别人的绝好机会,他自然直接反客为主发号施令起来。 “你是什么人?这里又哪论得上你说话了!不要认为帮了些忙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和可以为所欲为了!弟兄们不要听他的去做无谓的牺牲,大家要顾全大局、保存有生力量赶快撤退,到了江边我们就安全了。”这次说话的是个女的。这家伙看来对长士青真是恨透了,言谈语止之间简直有点不可理喻,显然一味地为反对而反对也不怕手下心寒。 “小姐不要这样!这位英雄可是我们扬州分旗的救命恩人又在刚才救了你们大家,我们还是听这位英雄的前去接应庄旗主他们的好!”**看来还是知恩图报的而且显然对这几个年轻人的行为有点不以为然。 “我们愿意跟着英雄回去接应庄旗主!我们要回去!”洪水旗的人毕竟和自己的旗主感情够深,竟然也不顾身份地吆喝起来。 “行了!别听女孩子瞎吆喝!红玉丫头听着!如果她们两个敢不听招呼你就直接押着她们防守山谷,至于你们两个小伙子可别想给我当狗熊而且要跟着我冲锋在前,否则老子就以扰乱军心的罪名一掌毙了你们。大家跟我走!” 一面说着,长士青一面大喝一声率先冲下山去。 这正是收买洪水旗的好机会所以不管能不能救得出来至少先得试一试。反正这条撤退的路线已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有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道估计最后脱身不会有问题。 长士青估计的不错而且这次押得保也对。等他率领众人沿着山道朝山寨方向奔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看见对面撤过来的几十个残兵败将。 “大家跟我断后,掩护受伤的弟兄们快速通过山谷!”看到大部分撤下来的人都是残兵败将而且还抬着身受重伤、已经陷入昏迷的洪水旗旗主庄一亮,长士青有点失望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谁让自己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理直气壮呢!这戏只能朝下面演了。但愿能跑出去,至少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好! 谢天谢地自己有先见之明,也谢天谢地埋伏在上面的那些兄弟们果断出手,追来的数百名官兵被上面的滚木礌石一通打击至少死伤了一半而不得不狼狈退走,众人终于退了出来。看到这一惨景即使那些久经沙场的的家伙也不仅暗自吃惊、毛骨悚然,如果没有预先干掉官军的伏兵、如果那些滚木礌石是砸向自己的脑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双方合兵一处,超过了百人的队伍一直在山路上走了一天多才通过整个山脉来到了江边。这帮人还是留了后手竟然在江边预先埋伏下了两艘大船,用不着催促众人七手八脚上船顺江而下。谁都想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不是嘛! 由于唯一认识长士青的洪水旗旗主庄一亮还处在昏迷之中,长士青至少现在还是客人的身份。**和洪水旗的那位副旗主自然非常客气地给他们预备了一个小的单间。至于在扬州城有数面之交的那四个青年男女则有意上了另外一艘船,一幅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甚至连答谢的话都没有说上一句。长士青则也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听之任之。反正自己搞不清也不想搞清他们的身份,一切随他们去吧! **也好、哪位洪水旗的副旗主也罢虽然都非常客气但毕竟与长士青没有深交,何况还要花精力讨好那四个青年男女,所以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去照看昏迷不醒的庄一亮了。难得一回清净,长士青一面打坐休息一面在寻思着这几天来发生的一切,他在试图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看来这些家伙确实不怎么样至少保密工作搞得太差!不对、也不对!如果就这点水平他们又哪能搞出哪么大的名堂,而且正大光明教又一直是以保密严格而著称的!难不成有内jian?哪内jian又是谁呢? 看来这正大光明教的水还真够深的!自己可不能跟他们搅在一起,必须赶快离开免得真被牵连。这是长士青得出的初步的结论。 “请问舵手!船什么时候船能靠岸?现在你们这里的麻烦已了,我们夫妇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马上离开!如果可能请舵手靠一下岸让我们两人下船!” 长士青现在还不打算和他们搅在一起更不愿与那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女在一起,原因各种各样但主要是他怀疑这里面有jian细,果真如此谁又知道现在彻底摆脱了追兵没有?所以他打算见好就收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等船只顺江而下一个时辰天也快要黑下来的时候,他终于大声提出要离开了。 “英兄救命大恩我们扬州分旗和洪水旗的兄弟没齿难忘!现在我们正忙着救死扶伤还来不及感谢一下英雄呢你们何故就要匆匆离开?在下恳请英雄与我们一起到本教镇江分旗容咱们兄弟尽尽地主之谊也好!”**一听到长士青他们要走赶快过来客气着。 “姜舵主客气!我都说过咱们见面就是有缘出手相帮更是义不容辞,不必再客气和见外了!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只希望大家要更加小心,我担心我们是不是真的摆脱了敌人的监视和跟踪,大家千万不要再有什么损失才好!”长士青知道他们也就是客气客气,自己在这里是个外人人家机密大事自然不敢当着自己的面讨论,与其讨人嫌不如自己走路。 “英雄如果执意要走我们也不敢阻拦,只请英雄无论如何也要留个名号将来我们不仅可以向教内高层禀报和解释,更将铭记于心以待来日相报!”**看来也想顺水推舟了。 “姜旗主不必在意!如果有缘我们自会相会何必在意这一时,如果无缘知道姓名又如何?人言君子之交淡如水,交友贵在心知其他都是形式。我看姜旗主也乃性情中人自然知道其中奥妙。咱们还是后会有期吧!” “英雄说得这是哪里话?不说现在船只无法靠岸再说马上就要到我们的镇江分旗了,两位一定要等我们庄旗主醒过来再走才行!不然庄旗主一定会怪罪我们兄弟的。”这洪水旗的副旗主林勇到是个直肠子,一幅脸红脖子粗的模样非要阻拦似的。 “我看过庄舵主的伤势,虽然较重但都是些皮外伤而且主要是用力虚脱和失血过多引起的,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大家不必担心!实在是在下还有要事耽误不得!还是让船赶快靠岸让我们离开才是。”长士青显然不想领情。 “船马上就要到镇江了、再说天也快黑了,英雄干脆就和我们一起上岸不是更好!大不了咱们上岸后立即各奔东西!”又是**在说话。 没有办法长士青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大英雄对我洪水旗兄弟有活命之恩,恩同再造,我林勇代表庄旗主和众兄弟发誓他日但有吩咐我洪水旗弟子一定赴汤蹈火、再说不辞!众兄弟跪谢大英雄!” 船到镇江刚一靠岸,长士青拉着红玉的手一跃上岸抱拳施礼后正要转身离开,突然背后传来洪水旗副旗主林勇的大喊声。 “扬州分旗弟子一起跪谢大英雄,愿为大英雄肝脑涂地!”**也不甘落后紧接着招呼他的属下。 “各位兄弟客气了!江湖兄弟不用见外,拔刀相助更是义不容辞!何况在下最重英雄,尤其是你们这些敢为民请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英雄。能为各位兄弟做点什么何敢邀功又何须报答!不都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吗,咱们后会有期吧!等庄旗主醒了别忘了转告他一句来自故人的问候。再见!也请各位兄弟小心!” 这个时候长士青是不打算公开自己身份的,尤其是不能公开自己在正大光明教的身份不然到时候还如何与赵宋朝廷打交道!所以这几句话还余音在耳两人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长士青之所以这样做除了大的考虑外还有点小算盘那就是自己不想跟着他们去遭罪。虽然与他们一起可以大碗喝酒、大口吃rou潇洒愉快而且更是结交正大光明教的绝好机会,但自己现在娇妻在怀,夫妻二人同行,锦衣玉食、夜夜鱼欢自然重要也惬意的多不是!何况现在的形势他还不想让方腊起疑和难堪,完全控制该教还不是时候。 来到镇江的逍遥客栈,长士青好好洗漱了一番小酌几杯后就早早入寝了。自己一早还要练功不说,晚上与红玉丫头的项目哪更是必不可少的。现在就一个玉人在怀不让丫头好好享受一番哪还算是人家的男人! 真有闲不住人,都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不速之客造访!事实也开始越来越证实长士青的判断------这里面确实有什么猫腻。事实也再次证明很多事情确实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所决定,麻烦你不找他也会自己找上门来。午夜时分长士青与身下的红玉丫头梅开二度后刚陷入昏睡时突然窗外一点细小的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要知道这可是在逍遥客栈、是自己的地盘,这些小毛贼也太大胆了吧!还好偷听的人马上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咚、咚、咚!咚、咚、咚!一大清早正在打坐的长士青还没有睁开眼门外两通清脆的敲门声就传了过来。早饭还没吃呢就有人打扰了,这客栈难道也改变了服务习惯了?长士青显然有点恼火。 “谁呀!”穿着睡衣、似乎还没有睡醒的红玉丫头爬起来问道。昨夜折腾的太厉害了,虽然小丫头年少气盛但因为没有睡足觉还是一幅疲惫的样子。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没有人搭话只是一如既往地在敲门,好像还很绅士的样子。 “开门吧!来者都是客,既然人家不方便唱诺哪自然有不公开示人的理由。让他们进来自己说吧!”长士青感觉出了门外至少有五六个人,武功内力都一般,也不知道与昨夜监视自己的人是不是有关反正在逍遥客栈里也不怕他们搞出什么名堂。 “怎么是你们几个?你们又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开门看见是**他们长士青虽在预料之中但还是明知故问。这帮家伙也真够难缠的!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搞清楚自己的来历不行。 “对不起两位英雄了!实在是庄旗主今天醒过来后一定要当面感谢英雄的救命之恩我们才特意赶来的。打扰了两位的休息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也够无耻的竟然来了个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回答长士青的提问。也不知道到底是来探虚实的还是诚心实意感谢的。 “我在问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们这么多人来这里也不怕被人发现?还有庄旗主醒过来就醒过来了呗,还非要这么麻烦多此一举干什么!昨天你们都说了哪么多感谢的话了还不够!还非得搞这么严肃?既然来了就进来吧。”长士青挥手示意他们进来。 “英雄不要发火!我们也是担心英雄的安全才派人暗中保护绝不是要监视英雄!这不,今天早上庄旗主一醒过来非要让兄弟带他过来我们也不敢违背命令不是!”副旗主林勇在解释着什么,虽然是因为感到了有点不好意思但还还是忘记了有句话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次来的可都是他们的精英。除了**、林勇外竟然还有那四个青年男女。看他们一幅不情愿又不甘心的样子长士青知道他们要么是被庄旗主强拉前来要么就是为了监视自己教内这些高层免得他们和长士青有什么猫腻而且很可能是为了后者,否则打死他们也不会前来。尤其是跟在后面的那两个女娃恨不得把长士青生吃活剥了,一幅能杀人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最后进屋的则是由两个人搀着的还站不稳的庄一亮。 “这不是本教掌令使长大侠吗?我就说天底下哪有哪么多如此神勇的智勇双全的人物,原来是掌令使救了大家,怪不得、怪不得呢!属下洪水旗旗主庄一亮拜见来迟请掌令使赎罪!”这一进门不要紧,被两个人搀扶着的洪水旗庄旗主一看到前面的长士青早就没有了其他的话,直接就要跪倒在地。 “庄旗主何必客气!扬州一别转眼已逾十数载,庄旗主风采依旧,正大光明教在方教主和诸位的治理下更是日益兴旺发达。说来惭愧!本座添为掌令使这么多年却寸功未见,可谓徒有虚名,何敢劳庄旗主行如此大礼!”既然被认出来了长士青也不能再装下去只能客气起来。 “正大光明教的诸弟子听着!本教掌令使在此诸弟子赶快参拜!”庄一亮自己虽然因为伤重无法跪倒,但还是大喝一声招呼其他弟子施礼。 “属下拜见掌令使!”虽然房间里有些狭窄,那几个家伙还是齐刷刷的抱拳施礼嘴里还大声地吆喝着。四个青年男女显然有点勉强,只是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办法只能和大家一起行礼了! “大家都历经辛苦又多数有伤就不要这么多礼了!都是自家兄弟不必那么客气!”长士青也不想多找麻烦更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掌令使驾到属下岂敢少了礼节!老夫是熟人现在就跟掌令使介绍一下。扬州分旗的姜舵主和我旗的林副旗主掌令使已经认识了,这四位年少才俊则分别是方教主的大公子和三公子公子方天定、方貌和两位千金方金枝、方玉叶。你们四位上来见过掌令使!庄一亮是教内元老又是一旗之主所以对四个人显然有点倚老卖来的意思,话说的也不太客气。 “属下拜见掌令使!以前多有冒犯还望掌令使赎罪!”方天定、方貌看来还是识大体的,虽然有点勉强但既然被点名了也就无法再滥竽充数,只能走上前来抱拳施礼。 “拜见掌令使!”两个小丫头更是老大的不情愿,脸上的表情比吃了颗苍蝇都难看,而从牙缝里挤出了的那句话更比蚊子的声音都小。 四个人也许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传言中身份与地位与自己身为教主的父亲等驾齐驱的圣火令掌管使。也不知是失望还是震惊竟然再说不出话来,又或者是在暗自庆幸这次来对了至少可以亲眼看看教内的手下会不会被收买。 “行了!行了!大家都不要多礼了!本来我认为现在与大家相见还不是时候所以才没有道破自己的身份,现在既然庄旗主非要说出来就算我们大家认识了。都是教内兄弟大家更不必客气!我还说呢我教什么时候多了几个如此重要的人物,需要整个扬州分旗和洪水旗拼死相护,原来是方教主的公子和千金。不错,不错!果然是男的英气逼人女的花容月貌。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老夫就在这里向贤侄和贤侄女告罪了!既然都是教内兄弟就更应摒弃前谦、一视同仁,不是都说相逢一笑泯恩仇吗!” 四个青年男女有如此来头确实令长士青有点始料不及,难怪这么多人为了他们丧命而毫无怨言。自己隐约记得这个方天定就是后来方腊称帝后的太子爷,在苏州和宋江大战多日最后兵败身亡。而那位金枝公主则被小旋风柴进给骗进洞房从而实现了吴用的里应外合、彻底歼灭方腊的计谋,也算是亡国之商女。方貌也是有的而且是方腊手下的一员悍将,宋江手下那一百单八将中有多人被他枪杀。不过这历史记载看来也多有遗漏,比如面前站的方腊的另外一个女儿叫玉叶的就没有了记载,而且这个叫玉叶的和那个叫金枝的姑娘还是双胞胎长得一摸一样的。只是名字都起得这么土,竟然叫金枝、玉叶,生怕别人说自己身份卑劣咋的!看来这方腊要么是没有多少墨水,徒有虚名;要么根本就是重男轻女,随便起了个名字而已。 不够有一点可以证明这几年方腊在教内确实没有闲着,至少已经完全巩固了自己的地位。自己这次贸然前行也不知是福是祸?也许完全不闻不问索性让官军和他们拼杀一阵自己最后再来收拾残局才是上策。当然这种想法只是那么一闪现长士青立即就摇头否决了。如此借刀杀人的把戏他长士青未必使不出来,但现在主要的敌人是外敌和赵宋,他们的力量也强大得多,何况哪么多的兄弟将会在这场战斗中惨遭屠杀自己无论如何也于心不忍不是! 心里这么想长士青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再说考虑到扬州的那一番经历尤其是被人听房的尴尬长士青也不得放下身段向四个青年示好。虽然罪不在己但终究男女有别,自己赤身露体与两个女娃正面相对毕竟是事实。小不忍则乱大谋,大敌当前内部绝不能冲突所以与方腊的关系还是要考虑的。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句话长士青还是懂得,谁知道方腊的女儿会不会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呢!无论如何有了上述这一番不痛不痒的评论也算是给了大家和自己一个台阶下,至少自己有了这个姿态其他的一切就只能等他们出招了。 “掌令使说哪里的话!还不是因为小侄的冒失才让咱们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掌令使只要不怪我们年轻冒失、年少无知小侄就感激不尽!等回到总坛我们一定向教主禀报原委领受教主处罚!”这方天定能作为方腊的太子看来也够角色,年纪轻轻就知道轻重缓急和阳奉阴违。不仅反映的极快,说谎话不脸红的本事更是练到了家。 “请问掌令使突然出现在江南是不是有什么重大变故?”庄一亮毕竟是一旗之主也可能是不知道长士青与方天定在那里打什么哑谜,所以自然问起了正事。 “实不相瞒!在下本来到汴梁处理另外一件大事,因无意中听到了朝廷要派大军征讨我正大光明教的计划,除了派人报信之外就是想尾随童贯他们一行想先搞清他们的部署然后赶到总坛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没想到在南阳因为营救几个朋友差一点暴露最后还是让童贯老小子闻到了气息,来到扬州后还与方公子和方小姐发生了一点不快!”既然被问起就要实话实说,不能让他们恶人先告状。 “掌令使切莫再提起此事!不是掌令使数次仗义相救我们兄妹早已命丧敌手,如此三番五次救命大恩早就让任何过节烟消云散了,何况还是因为我们的错误而咎由自取呢!”方天定确实厉害且很有点政治家的天分,长士青是小看他了。 “方贤侄说得好!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咱们还是说正事。大家是不是觉得从扬州到虎丘山发生的这一切都非常蹊跷,官府好像对你们的行动了如指掌而且还做了预先部署,正是因此本教在扬州的力量甚至是锐金旗都损失殆尽。”提出另外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是避免尴尬的好办法,再说这也是长士青的本职和义务不是! “掌令使说的不错!我们几个也在议论这件事情。难不成他们有自己的耳目又或者我们中出了叛徒和内jian?”**也够心直口快。 “内jian?我看不像!要知道这些人都是跟了大家多少年的生死与共过的兄弟,怎么会投靠官府?虽然发生的一切我们也感到奇怪但我想可能是另有原因。事到如今我们也不瞒各位,那天在扬州三月花客栈从掌令使哪里出来之后我们兄妹还确实遭到了一批蒙面人的围攻而失手被擒,他们先是对我们进行审问在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后竟然只留下几个小兵看管就扬长而去,我们兄妹这才轻而易举就逃了出来并来到了扬州分舵,过了不久官兵也就跟着过来了。现在想起来难道是他们故意放我们走的?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哪样的话我们兄妹无意之间竟然成了官兵的带路人!果真如此错都全在我们兄妹几个身上了,我们也太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们了!” 方天定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不像是在说假话。是知道事情就要败露主动坦白、避重就轻意图蒙混过关还是确有其事、是无心之失只有天知道了。不过无论如何就这一点就可以再次断定这个方天定的确不是寻常之辈。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并明白什么是恰到好处,什么是避重就轻,也来得及采取措施掩盖真相果真算了不起了! “方贤侄说的不无道理!如果真是这样有些问题倒也可以想明白了,那就是他们第二次抓了你们之后何故只派十几个军卒押送让我轻而易举地就救了你们。估计除了想钓出我来恐怕还有让你们当向导、以便他们继续破获新的据点的考量。这么说我也上了他们的当,与你们一样成了他手中的工具。只是他们也许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们之间因为曾经有点误会才并未同行,我们也才逃过了一劫。” 既然方天定敢这么主动坦白说哪他一定有信心说服其他人相信他们是犯了无心之过,长士青如果此时一味驳斥并怀疑他们就是内jian只能引起他人的反感,效果也会适得其反。所以他干脆顺水推舟把自己也卷进来,这样方能让大家一视同仁。 “道理倒是不错!可又怎么解释虎丘山密道的泄露和退路上的伏兵、还有其他被破坏的扬州据点呢?如果不是我们在半路上截住了那两名传令兵的话到最后还是摆脱不了全军覆没的结局!” 问题哪有那么简单!想就这么轻易洗脱罪名可不行!长士青还在沉吟呢红玉丫头竟然脱口而出,这丫头不仅是那种心直口快的类型而且反应也不慢。虽然年轻考虑问题也够全面。 “你还别说,这一件件事情如果串起来想还真是让人不可思议!难不成真的还有内jian?尤其是虎丘山的密道哪可是高度机密、只有我们这几个人才知道,官府又从哪里得到消息!”**最感同身受,毕竟他扬州分旗的兄弟死的最多。 “不会!绝对不会有内jian的!我相信各位兄弟也相信我们自己!”方天定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一直开始唱主角。语气斩钉截铁不说还大包大揽地作出结论,显然想把大家的注意力转到另外一个方面。 “不错!如果真有内jian的话那么这个内jian肯定出不了我们这三五个人,毕竟知道扬州分旗各个秘密联络点的以及我们锐金旗来到扬州并落脚在虎丘山的没有多少人!更不要说是虎丘山后面的密道了!”庄一亮也加入了讨论。 “大家一直讲内jian的事情,难不成我们之间也会有内jian!我看大家是被官兵吓怕了变得神经过敏、杯弓蛇影了。我还是坚持这一切都是偶然的巧合。要怪就怪我们兄妹没有认清童贯的jian计让他当枪使了!”方天定还在坚持自己的意见。至于他的那三个兄妹好像商量好似地一个个都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方贤侄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件事情虽然蹊跷但也未必就是铁证,毕竟官府注意正大光明教多日,也说不定早就有了眼线更说不定早就得到了我们的一切情报。当然也不排除像方贤侄说的就是因为我和方贤侄兄妹的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让他们有机可乘!既然方贤侄坚决认为这件事情是因为我们不小心导致的哪咱们就不要再继续讨论了这件事情了,免得动摇了军心。不过毕竟人命关天又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大家还是小心一些才好!” 既然方天定一行持不同意见长士青也不打算继续争论。毕竟证据不足,为了一个推测和怀疑与他们翻脸实属不智,何况还要考虑到方腊的面子,再说如果一定要刨根问底搞到最后不论牵涉到谁都不好交代。毕竟大敌当前维持教内稳定才是大局。 “掌令使说得对!不过由于我们年少无知犯了如此大错更导致这么多兄弟牺牲总要受到教规的处罚!等到了总坛我们一定按照规矩求教主处罚就是!”方天定终于松了一口气,是在盖棺论定也是在避重就轻。 “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的!我们大家都年轻过谁又没有犯过错?圣人不是都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嘛!贤侄能有勇气当众认错这就足以证明已经痛定思痛,非比常人!常言道知耻而后勇,只要贤侄能够汲取教训,奋发图强,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不咸不淡的夸奖几句给他们个台阶下,也算是卖方腊一个面子,至于他们知不知情哪只有天知道了。从内心里讲长士青已经有点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弄不好这几个小子真有事。不过现在形势肯定不能深究,不说没有证据即使有也不能说出来,因为这是要方腊的命,弄不好他真会因此与自己翻脸。想想看如果最后真的搞清楚了他的儿子或者女儿成了叛徒而且还给正大光明教带了如此大的损失,不说需要大义灭亲而且他方家在教内的影响也将丧失殆尽。哪样的话方腊岂能善感罢休! 再说这方氏兄妹也极可能就是因为年少无知、受人所逼后惊慌失措和求生心切不得已而为之。他们内心里恐怕也不是真的打算投敌,而且很可能还认为自己是在随机应变、大丈夫能屈能伸以糊弄童贯他们的明智之举呢!但愿吧!但愿他们知道长士青放他们一码的心思,也但愿自己的这一厢情愿能收到好的效果,让他们从新做人。 “掌令使说得对!事已至此追究过去已经没有了意义,我们现在还是考虑将来才是!”庄一亮是很有头脑的,这时也开始附和起来估计是与长士青有同样的考虑也不一定。 “各位旗主能不能出去一下!在下想和掌令使单独谈点私事!”方天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大家又有点不知所从。但既然方天定说出来了大家也只有服从,连那两个叫金枝、玉叶的小姑娘也跟着出去了。 “贤侄有话不妨直说!但凡在下能帮忙的我一定答应你就是!”总是要客气一下的,如果让自己为难也可以干脆拒绝反正留了活口。 “掌令使在上晚辈有一个不请之请,想请掌令使再次救救我两位meimei的性命!晚辈代表我父亲和全家先谢谢掌令使了!”方天定突然跪倒在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长士青和红玉丫头确实感到了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