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
“好的，我开个玩笑，别介意。”那名男子笑了一下，对着远方的天空做了一个夸张的脱帽礼，“你也想继续看下去吧。” “喂，你在干什么？”莉莉丝正欲提枪上前，给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的胸口添一个血洞。 “别着急，有些人还想看完呢~”他对莉莉丝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看似轻柔平缓，却隔空将莉莉丝禁锢在原地。“你应当知道，你现在是赢不了我的。” “好了莉莉小姐，我想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那个男人以一种极为夸张的语调对着莉莉说道，“需要我为您倒杯加了三块方糖的红茶吗？” “你是怎么……”不知何时，他们脚下的白骨自行组成了三把靠背椅。椅子的作者很恶趣味地将扶手全部用人的颅骨组成。 “你很惊讶，莉莉小姐。”他给予莉莉了一个满是戏谑与嘲弄的微笑，“如果我戴上这个，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起我来。”说着，他从西装的口袋中取出一块单片眼镜，将它戴在了右眼的位置。“很熟悉的感觉，不是吗？我在别的地方和某一位很有趣的人学的。感觉挺不错。” “你是……那个咖啡馆的前台侍者。”没有太多回忆，她很自然地说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正确，但只对了千亿分之一，可能还不到。”即使他是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着，可他的气息仍令莉莉感到不安。 “你认识他？”莉莉丝的椅子刚好在莉莉旁边，因此她们俩能很方便地进行交流。 “她不认识我，我可认识她啊，莉莉丝。”那名男子先行开口，不给她们俩交换信息的空间。 他将自己的左腿搭在了右腿上，眼神中的戏谑丝毫未减。“这样吧，我了解你们两位，可你们对我却浑然不知，这有些不公平。” 他站了起来，白骨座椅随之瓦解。而在他脚下，升起了一个巨大的舞台。在台上的他，自然是处于中心的那名主角。随后，洞xue内变得一片漆黑，即使是莉莉的夜视也只能看到黑暗。 “自我介绍一下。”他的声音从四处响起，令人无法确定他的位置。话音落下，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小提琴演奏着无法形容的，渎神的，令人战栗恐惧的诡异音乐回荡在黑暗之中，令人毛骨悚然，精神濒临崩溃。 “自宇宙诞生之初，我便存在于世。而在你们人类已知的，未知的；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历史里，我都有出场过。” “你们对我有过很多称呼：阿图，萨麦迪男爵，绿男，可可佩利……还有什么：伏行的混沌，无貌之神之类的。当然，比起前者，我更喜欢后者的称呼。” “不得不说，你们真的是我见过的非常有趣的种族：因为弱小而选择抱团取暖，因为自私而互相杀戮。你们中的有些人将我当做神明崇拜，有些人因为某个消息而踏上寻找我的旅程。而更多的人则是把我当做一种渎神的存在，恐惧着，却又无可奈何。我觉得三个词可以形容你们的所做作为——渺小，无知，自大。” “最后，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此刻，小提琴的琴声愈发急促，愈发尖锐，仿佛要捅破人的耳膜。莉莉和莉莉丝也恢复了视觉，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这名男子。 “我，混沌的化身，奈亚拉托提普。” 琴声在此刻停了下来。洞xue的岩壁不知从何时起变得透明无比，让外面的红月将光洒在了祂身上，映出了祂那行着夸张脱帽礼的身形。 “嗯，就这样。”奈亚拉托提普离开了舞台，舞台也应声瓦解。祂又回到了自己先前的那张白骨座椅上，饶有兴致的观赏这眼前二人的表情。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得知了来者的身份，莉莉毫不客气地将枪口对准了奈亚的额头。而奈亚还是笑着，嘲讽了莉莉。 “莉莉小姐，我希望你能认清楚。即使莫比乌斯有着祂的力量，也伤不到我。”祂转过头，略显委屈地看向莉莉丝，“哦，我亲爱的莉莉丝，你的搭档就是这么对待别人的吗？那你也太惨了。” “我对你这种存在没什么好说的。”莉莉丝此时也用长枪顶着奈亚的胸口，只要祂微微一动，莉莉丝就能把祂刺中。 “所以才说啊。”奈亚的声音从二人背后传来。不知何时，奈亚已不在原位上。祂在阴影中现身，朝着莉莉与莉莉丝的方向走了过去，“我才会用那三个词去形容你们。” 话音刚落，二人就被白骨组成的手臂强行按回了座位上，武器也放在了各自的面前。“冷静下来了吗？” “……” “好吧，看起来你们不太喜欢说话。”奈亚又重新坐回了祂的座位上，“现在能好好听我说几句吗，各位？” “你想做什么？”莉莉率先开口询问。认清眼前的局势后，无力改变的她只能顺着对方的步调走。这种被动的感觉令她十分难受。 “莉莉·伊莱特。”奈亚顿了顿，语气依旧戏谑，“你自认为你能维持现在的生活，你觉得你有能力去改变一切。为此你牺牲了很多东西，才换来了今日的成就。” “但如果我告诉你，你的一切努力在他人看来都是徒劳，你会怎么看？” 祂扶了扶右边的单边眼镜，继续说着：“因此，对于你这种自大卑劣的生物，我突然有了兴趣，想和你玩一场游戏。” “碰巧在11年前，我就和祂打了个赌。至于内容，你无需知道。你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你是赌注的内容之一。” 莉莉反复咀嚼着奈亚的话，开始思考起来。 “好了，结束了。”奈亚站起身来。两人一神的白骨座椅瞬间崩塌，岩壁也恢复了正常。 “很抱歉将你们骗到这个黑得像矿洞一般的地方。我会把你们送出去的，案子我也顺手解决了，报酬仍是你们的。”奈亚朝莉莉鞠了一躬，摆了摆手。 下一刻，莉莉和莉莉丝便回到了福克斯街406号。两人互相对视，相继无言。 而窗外，红月依旧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