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暂告段落

    窗前，二人无言相对。

    “所以，莉莉·伊莱特。”莉莉丝先开了口，“能告诉我那个自称是奈亚拉托提普的家伙和你，到底有什么联系？”

    “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的是，祂就是那位外神没错。”莉莉不敢念出祂的名，因为在她成为掌则者的那一刻，一段规则便被植入了她的脑海中。

    不可念诵神的真名，不可直视神的真容。

    “那好，我们暂且不先讨论祂的问题。”莉莉丝坐在了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莉莉，“你到底在周四做了什么？”

    “我去了一趟猎人酒吧，找他们去了解些我想知道的。”话音落下，书房里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好吧，你不想说的我不会强迫你。”莉莉丝的身影出现在门边，推门走了出去，“早点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去一趟大公府。”

    “好。”莉莉并未离开书房，她只是看着窗外那凝固的黑暗，在天边寻觅这一丝光芒的出现。

    1860年6月19日，周日，下午1时。

    “既然你们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你们找到路德希尔大公的下落了吧。”依旧是在大公府的会客室中，莉莉与蒂娜尔并排站在书柜前。毕竟昨天的经历太过离奇，即使是蒂娜尔，这位大公夫人也需要一些时间整理思绪。

    “是的，蒂娜尔夫人。”莉莉将化作钥匙的莫比乌斯从书柜间的锁孔中取了出来，放在了风衣的口袋中。

    书柜再次缓缓分开，露出了那漆黑的甬道与格格不入的白骨阶梯。“考虑到大公阁下的身体状况，我认为您需要和我一同前往。”说话间，莫比乌斯已然重组为了一盏提灯，用微弱的光芒照亮着凝固的黑暗。

    “好的，我明白。前进吧。”蒂娜尔也没有拖延，径直踏在了阶梯上，并未对腐朽的气味和密集的白骨感到不适与恐惧。或许是寻夫心切，她的步伐很快，莉莉只得提着提灯，走在她的后面。说来也怪，在奈亚离开后，这里的变异鼠仿佛消失了般不见任何踪影。这也使得她们一路上不用分出精力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请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路德希尔大公所在的地方。”无止境的黑暗与一路上的沉默与压抑，不禁让蒂娜尔产生了怀疑。

    “到了，就在这里。”莉莉举起提灯，踏了踏脚下的骨骸，“大公阁下现在就在这处白骨之下。”

    “何以见得？”

    “看这里。”莉莉把提灯靠了上去，一个极为细小的环状物体便出现在了她们眼前。

    在看清那个物品的一刹那，蒂娜尔的嘴唇半张，说不上话。她不禁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物品和眼前的进行对比。

    “是的，是你们的结婚戒指。”莉莉说着，早已把提灯放下，用自己的手挖着眼前的骸骨，“早在刚刚见到你们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您和大公戴戒指的方式完全不同。您遵照传统戴在左手上。”

    “但穆尔他毕竟是个军人，他不会将自己的戒指戴在惯用手上，那只会影响他活动。”蒂娜尔将莉莉的话接了下去，顺势加入了挖掘的行列。“不愧是丽伯推荐的侦探，足够仔细。”

    “您过奖了。”莉莉并未对蒂娜尔的话做出多大反应，“之前经过这里的时候，我就感觉似乎有人在这里求助。看到这枚戒指后，我更加确信了大公阁下就在这下面。”

    “其实是莉莉丝感觉到的。算了，晚上回去给她带草莓冰淇淋犒劳她一下。”莉莉的内心吐槽着，继续着手上的挖掘工作。

    “找到了。”莉莉将挖掘到的手拉了出来，昏迷的穆尔·路德希尔便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和在战场上的英姿勃发不同，此时的穆尔俨然像一名瘾君子般面黄肌瘦，仿佛已经成为了脚下白骨的一员。他的四肢皆已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弯曲，隐隐有变异为老鼠的前兆。

    “好了，人已经找到了。”莉莉将奄奄一息的穆尔扶了起来，让他趴在自己的后背上。顺势举起了提灯。

    “好的，我们回去吧。”蒂娜尔转了个头，向着白骨阶梯的上方走去。

    “夫人。”刚走出甬道，一名早已准备好的仆人便上前迎接归来的三人。

    “把大公阁下扶到他的房间里，再派一个人去请医生过来。务必要快。”蒂娜尔冷静地给那名仆人下达了命令。不多时，穆尔·路德希尔便被扶到了他的房间中。偌大的会客室里又只剩了她们二人。

    “非常感谢，莉莉小姐。请允许我为我之前那番不信任的行为道歉。”蒂娜尔对莉莉行了一个最简单的提裙礼，“您的报酬会在明天之内送达您的府上。感谢您这次的鼎力协助。”

    “这是我的荣幸，蒂娜尔夫人。”由于莉莉此时正穿着她在火车上的那套装束，她也只是行了一个简单的脱帽礼，“您过奖了。”莉莉重新戴好了自己的帽子，“既然如此，我就先行告退了。”

    “好的。”蒂娜尔以一个微笑回应莉莉，“需要我为您准备马车吗？”

    “劳您费心了。”她同样以一个微笑，结束了这次风波四起的案件。她仍不知，这次的案件，会是她一生的转折点，也是风暴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