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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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Game，雨宫泉，2-3。” “休息两分钟，交换场地比赛继续。” “幸村同学，你还不打算把你的外套拿下来吗？” 下场的时候雨宫泉又指了指幸村肩上的外套。 幸村依旧是那副冷静平和的表情，“我觉得从现在的形势来看似乎没有必要。” “是吗？希望你后面几局能一直保持这个想法吧。” 幸村走到座位席旁，早就站在那里的真田连忙把水和毛巾递给了幸村。 幸村接过来，道了声谢。 “幸村，你应该差不多熟悉雨宫泉的球风了吧？” 真田看上去像是在提问，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肯定。 幸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数据网球确实很有意思，但是这种网球风格缺陷还是很大的。” 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幸村并不想使出全部实力去比赛，特别是遇到一些球风特殊的选手时，他更注重比赛的过程而非仅仅是结果。 一方面是幸村的灭五感即使尚未完善对其他网球手造成的伤害也是非常大的，若非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他是不想用这招的； 另一方面幸村不想太过于依靠灭五感，在遇到棘手的对手时，他更愿意先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问题，这样也更有利于他的实力进步。 “不过这场比赛的悬念也就到此为止了。” 幸村说完便拿起座位上的球拍，迈着利落的步伐走上了球场。 “第八局，幸村精市的发球局。” 嗖！ 幸村将网球高高抛起，随后将球拍倾斜着向上挥出。 砰！ 网球带着强烈的上旋飞过半场，向雨宫泉的左侧对角飞去，与此同时幸村径直冲向网前。 “发球上网，想和我打对攻？我偏不让你如愿！” 雨宫泉球拍一转向上一带，网球在空中攀升，划出一道半圆向后场坠去。 幸村对此早有预料，他上网的脚步顿时停下，一个转身瞬间来到后场，站在底线高高跳起，对准从高空落下的网球挥拍下压。 砰！ 凌空高压球！ “好快的移动速度！” 雨宫泉觉得幸村的攻击性骤然变强了许多。 雨宫泉快步跑到网球落点处，双手握拍将幸村的扣杀拦下。 砰！ 网球从高空中坠下和球拍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 “好重！” 感受着球拍上那如铅球般沉重的网球，雨宫泉不由得暗暗吃惊，幸村的力量居然这么强吗？ 雨宫泉咬了咬牙，还是奋力将网球压了回去，在球拍挥出的一瞬间，他的脚步也开始了移动。 “扣杀后上网打对角抽球的概率是百分之六十。” 但雨宫泉刚刚迈出两步，一道黄色的光束就从他的身边掠过，在对角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幸村精市得分，15-0。” 雨宫泉愣住了，他看向对面的幸村，发现他已经一脸平静地往底线走去，准备再次发球了。 “幸村现在展现的身体数据明显比之前几局之前要强，而且他似乎有意让比赛节奏突然加快，从而加大我的数据分析难度。” 雨宫泉在心里分析着：“我的身体…跟不上数据了。” 简单来说，雨宫泉的数据网正在被幸村不断拉扯，如果雨宫泉不做出一些改变的话最终他的数据网会被直接撕碎，根本无法发挥作用。 幸村继续发球，这次他依然选择了上旋发球后迅速上网，看起来还是想把比赛节奏加快。 雨宫泉对准网球挥拍向下一削，网球上携带的上旋立马变为下旋，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向网前坠去。 “幸村在面对下旋球时选择底角抽球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四。” 于是雨宫泉在挥拍过后立即向后退准备接球。 但幸村面对落地弹起高度只有二十公分的下旋球，并没有像之前以样打出底角抽球，反而球拍轻轻往上一带，放了一个短球。 “什么？” 雨宫泉向后的步伐骤然一滞，然后急忙向网前冲去，奋力一跃之后勉强把球打了回去。 但这只是徒劳，当雨宫泉抬起头时，幸村早已摆好了击球的姿势，一记猛抽将网球送出了场外。 砰！ “幸村精市得分，30-0。” 雨宫泉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起来，“不仅仅是将比赛节奏加快而已，而是让比赛节奏在快慢之中急剧变化，从而干扰我的数据收集吗？” “没错，数据是流动的。” 幸村说道：“在之前几局里我发现你的数据收集并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跟据比赛情况不断进行完善和修正，所以只要利用比赛节奏的变化干扰你的数据收集，同时对你施加越来越大的压力，你的数据网球便无法发挥出全部的作用。” “换言之，这场比赛的结果已经毫无悬念了！” 幸村脸上的表情淡漠且平静，像是一个要做出最终审判神明一般。 …… 砰！ “Game，幸村精市，5-2。” “休息两分钟后，交换场地继续比赛。” 雨宫泉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心情有些沉重。 雨宫泉的确知道幸村现在的实力很强，而且要远远强于自己，但只有真正和幸村比赛的时候他才能真正感受到神之子的强大之处。 “力量、速度、体力、技术、精神……根本一项短板都没有！甚至直到现在幸村连他的外套都没有取下来，真是怪物一样的实力！” 雨宫泉轻叹了一口气，但随后他的眼神便重新变得凌厉起来。 “不过也只有像这样的对手、这样的比赛才有意义，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在高压之下实现突破。” “幸村精市，绝不能让你小瞧我！” 既然要在立海大先混一个冠军，那怎么也不能让未来的立海大网球部部长小瞧自己吧？！ 两分钟过后，裁判下达指令继续比赛。 “第八局，幸村精市的发球局。” “看来这场比赛带给我的惊喜比我想象中的要少一点呢。”幸村的眼里流露出几分失望，“既然如此还是早点结束比赛吧。” 但此时面临着绝境的雨宫泉仍没有放弃，他能感觉到重压下的自己尚未达到极限，原本尘封不动的实力似乎有了一丝松动，脑海中的思绪不断翻涌。 “数据的是流动的……” 砰！ “幸村精市得分，15-0。” “流动的数据化作一根根线，最终结成一张大网，将对手束缚起来……” 砰！ “幸村精市得分，30-0。” “数据网是有弹性的，它既然会被重压撕裂，那便也可以用新的数据进行缝合加固，就像是一张……” 砰！ “幸村精市得分，40-0。” “蛛网！” 砰！ 一颗黄色的网球在空中划出奇异的轨迹，带着强烈的旋转向球场左侧的边线坠去。 幸村一个大跨步追了上去，同时摆出架势准备回击。 不过网球落地之后却没有飞向场外，而是向球场内的方向弹起。 幸村皱了皱眉，调整了一下手臂准备再度挥拍。 但就在幸村挥拍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作突然变得僵硬起来，远不如之前那样运转流畅，以至于这次挥拍的发力点发生了偏差，网球没有落地便飞出了场外。 “出界，雨宫泉得分，15-40。” “刚才那球……是怎么回事？” 幸村回味着刚才身体中一闪而过的僵直感，瞳孔不由得微微颤抖。 “幸村。” 雨宫泉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幸村转头看向那边。 “从现在开始，让比赛更有趣一些吧！” 一阵清风徐来，吹动少年眉上的碎发，露出一张纯净的笑脸。 幸村觉得，这是雨宫泉这几个小时以来笑得最真实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