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尾行
上条当麻只是看了看那个屏幕，便失去了兴趣，表情就如同被骗了一般。没有了广告的打搅，上条他便继续扛着他的皮包磨磨蹭蹭地往回走了。 桥田夏猛地一拍脑袋，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他现在还不知道茵蒂克丝怎么样了，有必要跟着上条去看看，茵蒂克丝她在小萌老师那里过得如何。 扒饭速度瞬间上升了一个档次，时间才刚刚过了四分钟，桥田夏就已经将所有的饭全部丢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随后便抱上笔记本电脑，冲出了餐厅，开始了对上条当麻的尾行。 拥有能够消除一切异能之力的右手的上条当麻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跟踪了。 桥田夏虽然是‘某’中学的转学生，但是他却连那个学校去都没去过一次，跟别提他那素未谋面的班主任，小萌老师的家在哪里了，所以迫不得已的干出了这样的尴尬的事情。这样的情况于是让桥田夏就这样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干着猥琐的事情——尾行上条当麻这个‘男孩子’。 目送着上条当麻进入了一个只有两层的公寓楼之后，桥田夏便放弃了追踪，他倚靠在这个鲜有人迹的小巷的墙上，微微叹了一口气。 ‘亚利斯塔啊，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吗？真是的，把人卖了还让人家帮你数钱，真是猥琐呢。’ ———— 距离六百公尺远，某栋混居公寓的屋顶。史提尔将望远镜从眼睛上栘开。 “我已经调查过与禁书目录同行的少年身份了……她的情况如何？” 一名少女来到史提尔正后方发问。史提尔并没回头，他答道： “还活着……可是既然她还活着，表示他们那边也有人可以使用魔法。” 少女沉默不语，似乎比起出现新的敌人，她更庆幸没有人死掉。 少女的年纪是十八岁，但是跟十四岁的史提尔比起来，几乎矮了一个头。 不过那是因为史提尔身高超过两公尺的关系。少女的身高若跟一般日本人平均身高来比较，还是算很高的。 及腰的黑色长发绑了一个马尾。腰上挂了一柄日本刀，插在刀鞘之中。那是一种名叫“令刀”，是日本神道在祈雨仪式中所使用，长度超过两公尺以上的日本刀。 但是若称她为“日本美女”，又不太合适，不，‘不合适’这个词已经不能准确的形容了。 因为她身上穿的是老旧的牛仔裤与白色短袖T恤。牛仔裤不知为什么左脚部分完全没有裤管，一直到大腿根部都是裸露出来的。T恤则是将下摆多余的布绑在腰问，露出肚脐。脚上穿的是及膝长靴。连日本刀都是夹在皮制的皮带里面。 看起来就像西部电影里的警长一样，不同的是手枪变成了日本刀。 跟满身香水味的史提尔一样，打扮非常不自然。 “好吧，神裂。他们到底是谁？”史提尔开口道。 “这个嘛…有一名少年，我几乎搜集不到他的情报。不过，应该不是魔法师或异能者之类的人物吧。”被称为神裂的少女微微歪了一下头。 “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告诉我，他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史提尔将香烟叼在嘴上，眼睛瞪着烟头，烟头就自己冒出火花，“…别跟我开玩笑。再怎么说我也是完全解析现存的二十四个符文文字，更开发了六个具有新力量的符文文字魔法师。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外行人，能够打败我的‘猎杀魔女之王’？世界上可没那么简单的事情。”被上条击败后的史提尔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就算有禁书目录的言词相助，但是一介高中生怎么会拥有如此快的思考速度，可以立刻将之应用在战术上？还有他那诡异的右手能力，如果说一个平凡人都有这样的能力，那日本真是太神秘的国家了。 “是啊。”神裂眯着眼睛说道：“…最可怕的一点就在于，拥有这么强大战斗能力的一个少年，竟然只被这个国家的人分类为‘爱打架的坏学生’。” 这座学园都市的另一张面孔，就是一个超能力者量产机构。 在事前，史提尔跟神裂已经跟学园都市的上级“组织”五行机关做好沟通了──当然，并没有提及关于禁书目录的事。因为他们知道，即使是名副其实的世界顶尖魔法团体，也无法长期隐匿在敌人地盘内而不暴露身分。 “那另外一名呢，会用土的那个。” “至于另一名……”神裂稍稍有些犹豫。 “嗯？”史提尔有些疑惑的看着面露异色的神裂。这种表情在她的脸上并不常见。 “情报上显示他是一名学生，是不久前刚刚转学到这里的，目的是...照顾meimei？虽然是能力者，但是等级也仅仅是lv2，大概是魔法学徒那样的存在？” “切。”史提尔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已经没有必要，情报不是被封锁就是被掉包过了，再继续下去只会误导自己。 “……他们好像很快乐。”符文魔法师这次并没有使用望远镜，他望着六百公尺的前方，像是看到了那里发生的一切一般，突然这么说。 “好像很快乐，真的好像很快乐。那孩子……永远都活得很快乐。”史提尔如同要吐出某种沉重的液体般说着：“……像这样摧毁她的快乐的行为，我们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神裂站在史提尔的身后，一样望向六百公尺的前方。 “心情很复杂吗？”神裂用机械式的口吻问道：“毕竟当年原本在她旁边的人，是你…” 史提尔不停晃着烟头的嘴突然顿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早就习惯了。” ———— “洗白白~洗白白~”桥田夏还在感伤，那边当麻就已经和茵蒂克丝一起从那栋只有两层的公寓楼上走了下来，茵蒂克丝走在上条身边，两手抱着脸盆，快乐地哼着歌。 茵蒂克丝又换回了扎满安全别针的修道服，如同炫耀自己的病已经痊愈。 原本被血染红的修道服，被洗得干干净净。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更何况这种扎满安全别针的修道服，如果丢进洗衣机的话，应该五秒钟就会解体吧。难道她是先将衣服拆开之后再分开来洗？ 小萌老师的公寓，根本没有所谓的“浴室”的概念。想要洗澡，只能借用管理员的浴室，或是到最靠近公寓的某间破旧大众澡堂。所以，上条当麻和茵蒂克丝便这么抱着脸盆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从桥田夏这个角度，上条当麻和茵蒂克丝还真是如同男女朋友一样，一边说话一边向澡堂走去，但是下一秒桥田夏就收回了自己刚刚的判断。 茵蒂克丝把两手交叉在胸前，眼神往上看着当麻，眼角带着泪光，一副受伤的表情，而且还轻轻地咬着下唇。当麻则是一脸的疑惑和慌乱，桥田夏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他大概猜到了，当麻这家伙，一定又是干了什么煞风景的事。 下一个瞬间，上条得到了“被女生咬头”的珍贵经验值。 于是茵蒂克丝就这么一个人朝着大众澡堂快步走去。 另一方面，上条则一个人哀伤地慢慢朝大众澡堂前进。如果想要追上茵蒂克丝，这位生气的纯白修女一看到上条的身影，就会像只野猫一样像前逃跑。但是走了一会，又会看到茵蒂克丝的背影，简直像是故意在等上条似的。重复这个举动的茵蒂克丝，真的就像一只古灵精怪的小猫咪。 “英国式的修女……”上条喃喃自语着，在这寂静的夜晚里，上条的声音是除去蝉鸣之外唯一的响动了，这唯一的响动分毫不差地传进了桥田夏的耳朵里。 上条不知为何，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咦？”迟钝的当麻这才发现周围的异常，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围便再也看不见一个人影了，虽然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但是时间却还远远没有达到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