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仗义出手
湖南衡山。 刘府。 费彬高举五岳令旗，朗声说道：“刘正风听着：左盟主有令，你若不能在一月之内杀了曲洋，则五岳剑派只好清理门户，以免后患。你可要想清楚了。” 刘正风惨然一笑：“知己相交，贵在肝胆相照，岂可为了保全自己，而杀害朋友？嵩山派今日有备而来，要动手便请动手，又何必多说？” 费彬一挥手中令旗，高声道：“泰山、华山、恒山以及衡山的诸位师兄、师侄听了，左盟主有言吩咐：自古正邪不两立，魔教跟我们名门正派仇深似海，势不两立，刘正风受妖人蛊惑，执迷不悟，凡我五岳同门，皆可同心诛之。接令者，便请站到左手边来。” 泰山派天门道人率先起身，走到费彬左手边，他门下弟子自然一同随行。 岳不群起身劝道：“刘贤弟，你只要点一点头，岳某出手替你料理了那魔头如何？你不肯加害朋友，难道天下便只那曲洋一人是你朋友不成？这里千余名英雄好汉，难道便不是你的朋友？你家人的性命加上这里这么多朋友的情义，再加上咱们五岳同门的情谊，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曲洋吗？” 刘正风缓缓摇了摇头，沉声道：“岳师兄，你一番好意，刘某感激不尽。你是读书人，当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要我刘正风去杀害朋友，那是万万不能。” 岳不群道：“刘贤弟，你对朋友讲义气，当然没错，可凡事都该讲究是非黑白。那曲洋乃是魔教中人，你与他讲义气，那可不是正邪不分，混淆黑白了么？” 刘正风淡淡一笑，道：“岳师兄你不懂音律，不明白小弟意思。任凭一个人心机如何深沉，却也无法在音律之中作假，我与曲大哥琴箫合奏，心意相通，深知他心性为人，我以身家性命担保，曲大哥绝不是凶险歹毒之徒。” 岳不群长叹一声，心知再说无益，缓缓走到了天门道人之侧，劳德诺、岳灵珊、陆大有等弟子，也都跟了过去。 费彬眼见泰山派和华山派都已走了过来，心中大喜：“四派之中，泰山、华山两派都已过来，余下之人，已不足为虑。” 他转回目光，却见场上先前华山派所站位置，却还有一名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当地，一动不动，不由皱起眉头，问道：“你是哪一派的？怎么不站过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场上空地之中，果然还有一名少年独自矗立在那，并没随着门人过去。 华山派众人自然也已看到，岳灵珊吓了一跳，连忙叫道：“小师弟，快些过来！” 这少年正是新入华山门下不久的张凡天，因为一次意外事故，他从蓝星穿越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还成了华山派门下一名弟子，因为年纪幼小，入门也是最晚，反而还取代了林平之小师弟的位置，成了华山门下名副其实的小师弟。 张凡天一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衡山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上，笑傲江湖这本书他上学时候自然也看过，只不过隔得太久，许多情节已经记的不大清楚，一直跟着众人站了好半天，这才算是搞清楚了情况。 按照书中剧情走向，场上这些人基本都走到嵩山派那边去了，接下来嵩山派的人就会杀害刘正风的家人来逼迫他答应，虽然张凡天知道这里是书中世界，可此刻真实的站在了这里，他实在不忍心跟大家一样袖手旁观，看着这些惨剧在眼前发生而无动于衷。 张凡天不理岳灵珊的呼唤，朝着场上众人抱拳一礼，道：“众位平日都自称英雄好汉，怎么今天看到这种不平之事发生在眼前，却个个无动于衷？如此冷血，怎配说什么侠义道？” 费彬看向岳不群：“岳师兄，这是你门下弟子么？” 岳不群强压怒火，道：“正是，岳某管教不力，费师兄见笑。”又向张凡天喝道：“还不快些过来！” 张凡天仍旧置之不理，转向恒山派定逸师太，说道：“嵩山派当着众家英雄面前，公然以多欺少，师太你怎么说？” 他深知自己势单力薄，必须拉拢旁人一起站台，这定逸虽然头脑简单，但相比之下，还算有些侠义心肠，因此张凡天冒着顶撞师父岳不群的风险，第一时间拉拢恒山派众人，若是恒山派也走了过去，那时只怕一切都晚了。 定逸上前一步，道：“这孩子说的不错，费师兄，咱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刘师兄一时误入歧途，咱们好生规劝就是，这样咄咄逼人，岂不是伤了同门之谊？” 费彬冷冷的道：“师太莫非要跟刘正风这结交邪魔外道之人一路么？如此一来，师太可就等于间接跟那魔教妖人有了牵连，恒山派百年清誉，师太可别行差踏错。” 定逸怒道：“你胡言乱语什么？谁跟魔教有什么牵连了？” 恒山派先前也有不少门人伤损在日月神教手下，定逸本就对魔教颇有怨言，这时再加上费彬这么一说，再没了替刘正风说话的底气，挥了挥手，率领门下弟子，走到岳不群身侧。 张凡天无可奈何，一时没了主意，岳灵珊赶紧过来，将他拉了过去。 费彬森然道：“刘正风，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答不答应去杀那魔教妖人？” 刘正风凛然不惧：“如此不义之举，刘某恕难从命。” 费彬冷笑道：“很好。来啊，把人带上来。” 张凡天心中咯噔一下，果然便有十几名嵩山弟子，押着十几名男女老少，来到院中。 刘正风一见那十几人，神色顿时大变，怒道：“祸不及家人，刘某一身做事一身当，你们拿我家人作甚？” 费彬不答，一挥手，一名嵩山弟子从那十几人中拉出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将长剑抵在他背心，那少年脸色惨白，身体不住发抖。 刘正风见是自己的大儿子，心中又怒又痛，他强行压抑，朝那少年问道：“好孩子，你怕不怕死？” 那少年虽然浑身发抖，但仍竭尽全力的昂首答道：“爹爹，孩儿不怕！” 费彬冷哼一声，一挥手，那嵩山弟子便将长剑用力一送，那少年惨叫一声，当场死亡！ 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蓝星人，张凡天二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杀人这种事情，一瞬间整个人浑身僵硬，脑中一片空白。 模模糊糊中，只见一个妇人凄声哀嚎，扑上前去抱住那少年尸体，费彬喝道：“刘正风，你答不答应？” 刘正风不答，两眼之中泪水直流，只是说道：“夫人，我对不住你！” 费彬手一挥，另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长剑一挥，顿时便将刘正风夫人首级砍掉，鲜血喷出老高。 场上众人虽然都是久走江湖，厮杀和鲜血早已不知见了多少，但此刻这般残忍景象，却仍然让众人忍不住心惊胆战。 费彬眼望刘正风，见他仍然不肯屈服，也不再问，一挥手，一名嵩山弟子便将手中长剑朝刘正风家人群中的一名少女刺去。 张凡天浑身颤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惊骇和愤怒，下意识的拔出手中长剑，纵身朝那嵩山弟子扑去。 他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谁也不会想到已经听命于嵩山派的人群里，会突然有人扑杀出来，那嵩山派弟子猝不及防，被张凡天手中长剑刺中腹部，而他手中把柄已经刺破少女衣衫的长剑顿时一松，“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那弟子连退几步，手捂腹部倒在地上，连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