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明教教主
过不多时,只见那名小道童已去而复返,朝赵敏行了一礼,道:“太师父恭请张教主上山。” 赵敏笑道:“多谢。”当先而行,玄冥二老等人紧随其后。 张凡天一直等赵敏等人走的远了,这才走到山门前,抱拳行了一礼,道:“我是山下大湾村的,我娘病重,我想上山烧一炷香,望小师父准许。” 那道童听他说是山下村民,便和颜悦色的说道:“今日山上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你上去烧香,只怕多有不便,要不明日再来好了。”武当派建立已有几十年,跟山下村镇来往密切,常有附近乡民打柴卖与山上,或是来请山上道士下山做法的,因此武当派的大小道士们对山下临近村民都很和善。 张凡天故作为难表情:“今天是我爹的忌辰,我想今天祈愿肯定特别灵验,有我爹的在天之灵保佑,我娘的病肯定很快就会好的。小师父,你行行好,我就进去烧个香,磕个头,很快就出来。”说到后面,脸上已经作出悲切模样。 那小道童果然被他说动,道:“那你快去快回,别耽搁久了,要是被师父知道,定会责罚于我。” 张凡天连连点头:“很快,很快。”道了声谢,脚步迅捷的朝山上走去。 一路直往紫霄宫而去,路上竟没遇到一个道士,溜进院里,只见大殿之中,隐隐约约似有许多人站在那里。 张凡天悄悄走近,见大门口一进去,站的是赵敏所带的那几十名部下,个个严阵以待,剑拔弩张;他们对面所站的,是几十名大小道士,有老有小,不一而足,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身材高大,身上道袍不仅破旧,且沾满污渍。 那老道士抚须一笑,说道:“张教主大驾光临,老道有失远迎。不知张教主有何见教?” 赵敏拱手说道:“素来听闻武当派与少林齐名,张真人的名头更是如雷贯耳,晚生今日前来,便是特地来领教张真人绝技,看看是不是真如传闻中的那般神通广大,还望张真人千万不要拒绝才是。” 张凡天心中一跳:“我竟然真的见到活的张三丰了!”当下再也看不到别的,一双眼睛,只顾盯着张三丰看个不停。 张三丰呵呵一笑,道:“名声都是别人给的,老道没什么绝技,只不过活的比别人长一些而已,张教主想要领教,只怕来错了地方。” 赵敏道:“怎么?张真人这是怕了吗?” 张三丰尚未说话,他身旁一名靠在躺椅上的中年男子接口道:“素闻明教大名,没想到张教主竟然这么年轻,而且竟与我那无忌侄儿同名同姓,当真奇怪!张教主想领教武当绝学,那也容易,便由在下先行献丑。”说着便抬动手臂,想要挣扎着坐起身来,他这十年来每日经由张三丰以深厚内力疏导筋骨,四肢已经勉强可以活动。 赵敏抱拳道:“这位想必便是俞岱岩俞三侠吧?非是晚辈无礼,俞三侠如今手足残废,想要施展武当绝学,只怕是有些力不从心了。还请武当派另换人手,我明教诚心请教,可不想落个以多欺少的罪名,被世人耻笑。” 张三丰长袖一摆,道:“既然如此,便由老夫亲自领教张教主绝技。”说罢上前几步,昂然而立。 张凡天见张三丰虽然不修边幅,衣着邋遢,但就那么随随便便一站,宗师气度便油然而生,不由得胸口一阵发热,心中对张三丰的喜爱敬仰之情,又深厚了几分。 赵敏笑道:“张真人要跟晚辈过手,那是天大的荣幸。只不过晚辈武艺低微,不敢献丑,还是由我的手下代劳吧。”说罢朝身后一挥手:“阿大,你来陪张真人玩玩。” 只见人群中缓缓走出一名大汉,来到赵敏身前,躬身一礼,赵敏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动手。 那叫阿大的汉子走到张三丰面前,拱手道:“晚辈领教张真人神功。” 张凡天见赵敏就随便派个手下来挑战张三丰,显然对张三丰不够敬重,不禁心头有气,哪知张三丰却毫不在意,微笑道:“不必客气。” 那阿大正要动手,却听张三丰身后的人群中忽然有人说道:“对付这种角色,何须太师父亲自动手?徒孙愿意代太师父跟他过几招。” 张凡天循声望去,只见一名满脸灰黑的小道童走上前来,朝张三丰躬身一礼:“徒孙愿替太师父效劳,还望太师父恩准。” 张三丰凝目朝那小道童看了几眼,见他目清神湛,显然内功颇有造诣,心中微微震惊,继而点了点头,道:“也好,当心些。” 那小道童应了声是,转身走到阿大对面,说道:“你这点微末功夫,还不配跟我太师父过招,我来陪你玩玩。” 张凡天险些乐出声来,他心知这小道童必然便是张无忌所假扮的,当下强忍笑意,混在一旁看热闹。 阿大见张无忌只不过是个满脸污秽的小道童,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叫道:“好,先吃我一拳!”忽的一声,一拳直朝张无忌胸口击来,只听风声赫赫,可知威力极大。 张无忌施展开乾坤大挪移神功,轻轻巧巧将阿大这一拳化解了去,他恼恨赵敏对太师父无礼,当下再不容情,阿大下一拳击来,他便也以拳击出,九阳神功的内力何其深厚,两拳相交之下,只听“咔呲”一声,阿大一声惨叫,右臂断折,倒飞出去。 这一下顿时满场哗然。
武当派一个小小道童,居然三招两式就将明教一个高手打成重伤,看来武当派能与少林并称,果然名下无虚。 张无忌朗声道:“下面是哪位赐教?” “明教”众人眼望赵敏,等她示下,鹤笔翁上前说道:“郡……教主,属下想领教武当神功,还望准许。” 赵敏摆了摆手,盯着那小道童看了几眼,忽然笑道:“张教主,你堂堂明教教主,却跑到武当山来假扮小道童,这么大人了,却跟小孩子一样胡闹。” 她这话一出,哗然更盛,众人议论纷纷,都说难怪这小道童如此厉害,原来竟是明教教主;有的说那白衫公子怎么也说自己是明教教主,难道明教有两个教主不成? 张无忌见已被识破,便不再继续假装,举起袖子将脸上炉灰一抹,转身跪倒在张三丰面前,说道:“孙儿无忌,叩见太师父!”说着砰砰磕起头来。 张三丰一听,连忙扶起,仔细端详,半晌才颤声说道:“果真是无忌么?你……你没死就好。” 他百岁修为,早已古井无波,但此刻眼见爱徒翠山的儿子不仅没死,还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也忍不住情绪激动,声音发颤。 张无忌见过张三丰后,又跪拜俞岱岩。 俞岱岩也十分激动,颤声道:“好好好,老天有眼,叫我五哥后继有人!”说着不由得流下泪来。 张无忌也堕下泪来,哭拜道:“无忌不孝,没能早日来见太师父和三师伯,连累你们为我担心,真是罪该万死!” 俞岱岩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凡天远远看着武当派众人相认的温馨场景,也不由得鼻子发酸。 正在这时,却听赵敏冷冷的道:“你们武当派要开认亲大会,改天再开也不迟。张教主,我且问你,这武当派的事,你今日是管定了是不是?” 张无忌站起身来,一抹眼泪,朗声道:“正是!张无忌本就出自武当,武当派的事,就是我的事!赵郡主想怎么样,尽管划出道来,张无忌一定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