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武神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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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景天一边扣上手套末端的扣子，一边说道：“没事的，最多也就持续一分钟，我每周都做一次，不会有任何问题。” 柳蕴追问道：“为什么每周都做一次？” 袁景天笑道：“这就跟身高一样，遗传占了很大一部分，但后天训练也是能提高身高的。你想啊，源力无处不在，如果大家都不训练，那么吸收程度自然是一样的。但如果有人能专门针对这一方面进行训练，那么他吸得自然比其他人多。这吸得多了，亲和度不就上去了吗？每周测试就是为了看出这一变化罢了。” “我听说有些心法就可以提高亲和度，袁师兄，你是修炼了什么心法吗？” 袁景天笑容不变地答道：“秘密。” 这时，手套也已经完全戴好了。 袁景天握了握拳，感觉没有任何不适后，伸出另一只手按下了手套背面的一个按钮。 紧接着，手背上的五颗源石开始依次闪烁起微弱的白光。 从第一颗开始，一直到第四颗，前四颗都很顺利。 但第五颗只是闪了几下，就又熄灭了。 然后一个数字显示在手套背部的液晶屏上。 85%。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分钟不到，袁景天脸色自然，丝毫没有痛苦或不适之色。 他熟练地摘下手套，递给正广升。 后者惊叹道：“85%的亲和度，比传闻还高。等你正式开始修炼‘源化诀’，这个数字还会进一步提升，毫不夸张地说，你一年之内就可以稳稳晋升源者！” “多谢大师兄抬爱，我相信，换成别人在我这个位置，同样也可以轻松做到这一点。” 袁景天一边说着，视线不经意地掠过谢梵。 正广升瞬间就懂了。 “谢梵啊，你的亲和度应该也不低，来试试吧。” 谢梵深吸一口气。 虽然他相信有着父亲的基因打底，自己的亲和度应该不会有问题，但事到临头，他还是有点紧张。 照着袁景天的样子将手套戴好后，在忐忑中，谢梵按下按钮。 源石依次亮起。 前四颗很顺利，袁景天笑容不变，显然对这个情况有所预料。 但是当第五颗也开始亮起的时候，袁景天的笑容凝固了。 幸好，只是亮了一下，就又熄灭了。 81%。 正广升再次惊叹道：“谢梵，你这亲和度也很高啊，都快赶上景天了。你之前是学过什么心法吗？” “没有。”谢梵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开始解扣带。 “那么你的爸妈之中，应该有一个是源者吧？” 谢梵手上动作一顿，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对，我爸是源者。” 看到这表情，正广升也不好再追问了。 “行了，有他们两个做示范，你们也不会紧张了吧。柳蕴你来。” 随后，柳蕴以及小胖子王福依次测试了亲和度，分别为72%和63%。 比起袁景天和谢梵，这两人的亲和度就明显普通了很多。 或者说，是前面两个太高了。 袁景天高可以理解，毕竟有家世支持，显然也学过相关方面的心法。 但谢梵凭什么可以这么高？ 仅仅因为他有个源者老爸？ 笑话，谁不知道江泰城城主袁刚是混沌境高阶的强者，和正阳武馆的馆主正阳并列为江泰城最强。 有这样的老爸，基因会差到哪去？ 但尽管如此，袁景天也仅是堪堪领先谢梵四个百分点而已。 真是怪事！ “难道是我平时锻炼还不够刻苦？”袁景天暗自嘀咕。 最后，终于轮到了憋着一肚子气的张凌。 在众人注视中，张凌微低着头，开始戴手套。 最后的扣带扣了好几次才扣上去。 袁景天面带笑容，眼中流露的是淡淡的讥讽之色。 张凌面色复杂地看了眼袁景天，而后按下按钮。 前三颗源石依次亮起，但到了第四颗时，突然间，刚刚亮起的三颗源石瞬间熄灭。 正广升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虽然到了最后，熄灭的源石再次亮起了两颗，但张凌的脸上已是一片死色。 正广升走到张凌身前，一把扯下他的手套。 “很好，居然敢在我面前作弊。要不是这手套是高科技产物，我还真的被你骗过去了！” 正广升说完，抬手便是一掌拍在张凌的右肩上。 张凌惨叫一声，当场昏死过去，右手也不自然地垂了下来。 正广升缓缓转身，目光在四名噤若寒蝉的试炼者身上扫过。 “记住，源者不能作弊。就算他今天作弊通过了，在源化的时候也会因为实际源力亲和度不够而当场死亡，那样一来，我们多年的培养，他家人的殷切期盼，就统统成为了一个笑话！” “就算他再次作弊通过了源化那一关，等到了仙魔战场，敌人会给他作弊的机会吗？他的战友会因为他的作弊而白白死去，我们人族大军会因为他的作弊而被撕出一个缺口。这种代价，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所以，我今天废他一臂，既是惩罚，也是警醒。我希望，他日后再来的时候，是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我面前，堂堂正正地通过试炼。你们也是一样，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师兄！”四人大声喊道。 “休息一下，半小时后开始第三关！” 正广升扔下这句话后，脚步沉重地朝正阳走了过去，显然是余怒未消。 身后，柳蕴轻声问道：“袁师兄，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想作弊的？” 袁景天轻笑道：“人心罢了，我见得多了。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别人有的他没有，就把一切归结于家世没有别人好。但他也不想想，就算是我这种家世，如果我在家里混吃等死，能有今天这个成绩吗？别的不说，我看谢兄，家世应该一般吧？但他仍通过努力达到了我的高度，这怎么解释？只能说，他平日里付出的努力是远远超过我们的。” 谢梵轻叹道：“家世不好，努力来凑，没什么，想要出人头地，必须要更加努力。柳师妹，你也别想太多，张凌在第一关面对大师兄时就眼神闪烁，后来又迫不及待地想攀上袁兄，无非是想利用袁兄的背景帮自己蒙混过关罢了。我也是后来才想通这一点，比起袁兄，我们几人都迟钝了很多。” 柳蕴噗嗤一声笑了：“什么谢兄袁兄，整得跟江湖人士似的。依我看呀，我们始终是要排个师兄妹出来的，不如就现在决定吧！先说好，我就当我的小师妹好了，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小师妹！” 袁景天洒脱地说道：“不如就依第三关的成绩来排序吧。毕竟整场试炼中，能对我和谢兄造成麻烦的，只有第三关。” 柳蕴睁大眼睛：“第三关很难吗？为什么我爸妈都没跟我说过？” “傻丫头，那是因为他们并不认为你可以通过第三关。” “袁师兄，你这么说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哈哈！” 半小时后。 武馆三层。 正广升带着四名准师弟师妹在一台机器前站定。 这是个类似于太空舱的大型装置，容纳一个成年人绰绰有余。 内部有各种电子仪器和导管接口等，一看就是高科技产物。 导管内白光流淌。 “那些都是液态源，就这么一台‘神念传输机’，价值抵得上整座正阳武馆了。”袁景天轻声解释道。 谢梵倒吸一口气。 一台机器抵得上一座武馆？ 这怕不是要卖好几十亿吧？ “倒也没他说得那么夸张。”正广升连忙解释道，“景天说的应该是袁城主的那台可媲美高等灵兵的二代传输机，我们面前这台只不过是第一代的老古董，价值应该在一个亿左右。” 饶是如此，谢梵也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还有测试的必要吗？ 就算通过了，自己也没钱去买这么贵的机器啊！ 自己的老房子还是爸妈的遗产呢，不然兄妹二人早就流落街头了。 “不过，如你们所见，神念传输机只有这么一台，所以师父规定，只有内门弟子可以使用，并且使用时间也是要你们自己去赚。我们只提供使用权，如果你们要买的话，我们也提供途径。对了，你们也可以问问景天家有没有的卖。” “大师兄说笑了。我家确实不止一台，但也轮不到我用，不然也不会把我赶到这来了。” “合着袁师兄是来跟小妹争使用名额的呀！” “等你过了这一关再说吧。好了，老规矩，景天你先来示范？” 袁景天点点头，脱了鞋子就躺了进去。 正广升在外面帮忙穿戴头盔，接线，盖舱门。 待一切准备就绪，舱内的袁景天按下里面的绿色按钮。 传输机内的各个指示灯开始亮起。 过了一会儿，袁景天全身放松，不再动弹。 正广升点点头：“很顺利，看来让景天先进是正确的选择。你们看那里。” 谢梵顺势看去。 只见在传输机的外部头顶，有一块液晶屏连接着。 众人进来时就看到，只不过当时以为是静止的画面。 如今再细看，那哪是什么静止的画面，无非是由于画面上的沙漠景色一成不变，被误认为静止罢了。 而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画面上的沙漠中。 赫然就是袁景天！ 正广升解释道：“神念传输机，顾名思义，传输的正是我们的神念，那么传送到哪里去呢？你们看远处那塔。” 谢梵仔细看去。 只见在沙漠的极远处，有一模糊的塔状影子高耸入天。 本来以为是连接天地的柱子，但经过正广升这一说，才知道那原来是一座塔。 “难道……” 众人都激动了起来。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武神塔？” “不错，正是武神塔，人界唯一一座可以打开源境大门的武神塔。” 正广升的解说来得正是时候：“初窥起源境便为源者，打开混沌锁就可晋升混沌境，至于再之后的源境，则必须要在武神塔中完成。具体的我也不方便说，毕竟我也没有资格聆听那等机密。总之，你们要记住，武神塔中藏有你们所需的一切机缘。” 柳蕴患得患失地问道：“但要进武神塔，则必须同步率达标，对吗大师兄？” “对。所谓同步率，是个读数说法。在很早之前，源境前辈们就发现，传输到武神塔的神念强度决定了我们可以在里面发挥几成实力。比如一个人可以传输80%的神念，那么他就可以在武神塔中发挥出现实中的八成实力，90%就是九成，以此类推。所以才会出现这么一个读数指标，也就是同步率。” “同时，源境前辈们也划下一条红线，那就是，同步率低于80%的源者，禁止进入武神塔，只能在外围探索，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这片沙漠。非要不知死活地进武神塔，那就生死自负！当然，外围远不止这片沙漠，等你们进去时就明白了，只不过这片沙漠是相对安全的，所以被用于试炼。” “你们可能会好奇武神塔存在于哪个位置，为什么要通过神念传输机才能进入，现实中能不能进。我只能说，武神塔的具体位置，就连人界当今最强者人王阁下都找不到，只知道它存在于人界，但似乎又不和人界处于同一个位面，你们也可以认为它所在的空间是人界之内的一个独立位面，唯一能进去的方式，就是利用神念传输机将自己的神念传输进去。” “再说为什么会有80%这条红线。因为盘踞在武神塔中的，全是异族生物，它们天生强大，实力远超我们人族，全盛实力的我进去都不敢说一定能全身而退，更别说削弱后的我了。前辈们经过测试，发现80%是最低的底线，低于这条线的，进去基本就是被秒杀的份，根本就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但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同步率是多少，所以才会有第三关的测试。通过在沙漠里与异族生物的博杀，系统会自动判断你可以发挥几成实力，从而认定你的同步率为多少。在这里我强调一下，你们如果觉得力有不逮，那就及时放弃。一旦神念受损，以你们如今的实力，没一年都养不好。一年后，你就被同龄人远远甩在身后了。” 谢梵全身微微发颤。 那就是武神塔？ 小时候经常听爸爸提起，毕竟进入武神塔是每一名源者的梦想。 从那时起，谢梵就立志长大后要进入武神塔，与爸爸谢胜一同征伐异族。 但可惜，没等他长大，谢胜就牺牲在了仙魔战场。 爸，你看着吧，我会追寻你所走过的道路，不论是武神塔还是仙魔战场，我一定会追赶你，追上你，最后超越你！ “谢梵，想什么呢，好好看！” “是，大师兄！” 谢梵将目光重新投向液晶屏。 只见在刚刚还空无一物的沙漠中，竟是从沙子底下钻出了一条沙虫！ “沙虫，起源境初阶至中阶，是魔族造物失败的产物，被投放无尽沙漠后凭借顽强的生命力自行繁衍，自成一族，其沙虫王甚至可以达到起源境高阶，是当之无愧的沙漠宠儿。” 谢梵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这段信息，这在谢胜留下的《九界万物图鉴》中有详细记载，谢梵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 但这种实力的沙虫，袁景天真的有把握应付吗？ 很快，正广升就解答了众人的疑惑和担忧。 “放心吧，这一片的沙虫都只是幼虫。每条沙虫成年就是起源境初阶，但如果仅是幼虫的话，跟人族武者也没多大区别，它们还不会运用自己的天赋技能，如果不算钻沙的话。” 众人一阵无语。 直立起来有三层楼高的沙虫，这还只是幼虫？ 画面中，袁景天伸手一抓，竟是同之前正广升那样，从空气中抓出一把源力长枪！ “哦，这是试炼的优待，系统暂借的，以后等你们再次进去，就要靠自己的实力凝聚源力兵器了。” 袁景天面对幼虫，或劈或挑，转辗腾挪，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幼虫近身。 但很快，他的身形就开始慢了下来，应该是力竭了。 看到这，正广升毫不犹豫地按下舱外的红色终止键。 随着画面中人影的消失，躺在舱中的袁景天的身体开始抖动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睁开双眼，摘下头盔。 “大师兄，如何？” “还行，83%，虽然比不上你亲和度所达到的高度，但也算是勉强及格了。” 袁景天听罢松了口气。 别看是同步率83%对亲和度85%，但前者的及格分是80%，而后者的及格分仅是60%。 按成绩占比来看，袁景天在同步率上的天赋远不如他的源力亲和度。 “呼，我之前还真是有点担心，因为在家里测的时候也都是在80%上下，就怕这次过不了。”袁景天强行笑道。 正广天将他一把拉了起来，拍了拍肩：“人无完人。你的亲和度已经位于同龄人之巅了，如果同步率还这么夸张，叫别人怎么活？” “大师兄，我知道了。” 袁景天看向谢梵，眼神中有一丝担忧。 他是真的怕谢梵进不了内门，那样他就失去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了。 这世上，有对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高处不胜寒。 想要进步，就必须有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压力的对手。 谢梵坦然一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下一个我来吧，大师兄。” 说实话，袁景天的测试成绩给了谢梵很大的压力。 纵然天才如袁景天，也只是比及格分高出一线而已，从未经过这方面训练的他，就算不及格也很正常吧。 而一旦失败，就意味着失去进入内门的机会。 哪怕日后可以通过努力进入内门，但那时他跟袁景天的差距，已然是云泥之别了。 内门弟子才是最接近源者的那一小撮人。 但事到如今，要谢梵不战而退，也是绝不可能的。 如果无法成为源者，倒不如直接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