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萧家皇后
楚开国思索一番，压低声音道：“这位楚凯皇子，小时候发生过意外，所以身子骨弱，而且，这儿不大好使。” 他指了指自己脑袋。 楚乘龙明白过来，哦，原来是身体原因，脑子还有点问题…… 忽然间又想到皇帝那天说终有一天，南唐重担要落在自己肩膀上，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怕自己儿子不成气候，所以指望着我？ 皇兄这是没有皇子可用啊…… 他想着这些，嘴上有些犹豫着道：“爹，皇兄……就楚凯这一个皇子吗？” “是的。”楚开国感慨道：“要说你这个皇兄啊，对皇后可真是一心一意，别看后宫妃子多，却从来不去沾染，导致后宫私下里颇多怨言。” “再一个，你皇兄痴迷于武道，还要处理政务，对女人的事几乎不放在心上，这才导致这么多年，就诞下这么一子，还是个憨憨……可惜了。” 楚乘龙听着，有点哭笑不得，一句大不敬张口就来：“皇兄这不暴殄天物嘛！后宫就那么白白放着？实在不行让我去啊……” “闭嘴！”楚开国一拍儿子脑袋瓜，骂道：“满嘴胡言乱语，没个正形儿！” 楚乘龙吐了吐舌头，又问道：“爹，皇兄自负盖世绝学，为何不亲自教导皇子？” “还是那句话，你皇兄日理万机，根本没空啊……”楚开国言谈间不胜唏嘘，很是心疼自己这个侄子。 半个时辰之后，轿子一路畅通无阻，过了皇宫前殿正殿，抵达了位于后宫的灵明池，池子边是个硕大的皇家园林，恢弘大气，典雅清幽，早有太监侍女将此地布置妥当，十几张梨花木桌摆满点心，不少文臣武将已然就坐。 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开国王父子刚刚抵达，便被一名太监传到了一处隐秘的偏苑，楚其琼笑吟吟坐在假山后面，挥手打着招呼。 此处无人，三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做君臣那些繁文缛节，父子二人很自然的先后落座，忽然笑容一僵，因为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突兀的响起： “大胆！见了皇帝为何不拜？” 楚乘龙眉毛一扬，循着声音来处看向皇兄身后，隐隐约约中，似乎那边站着一个女人的影子，几乎和天色融为一体。 楚其琼面色一沉：“若心，不得无礼！” 开国王不怒反笑：“其琼，莫非这就是你那位智勇双全，象力巅峰境的贴身干女儿吗？小小年纪，已经有如此实力，着实不易。” 楚其琼淡淡点了点，随后朝身后吩咐道：“若心，还不快出来见过你皇祖公？” 那女子闻言，便走出了阴影，露出一个极为曼妙的躯体，只是她全身都蒙在紧身黑衣里，就连头上都蒙着一件黑布，只露出两只迷人的丹凤眼，熠熠生辉。 一阵类似月桂的馥郁香气，幽幽钻入楚乘龙的鼻孔，他忍不住心头一荡，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莫名就是觉得她好美。被称作若心的女子盈盈朝楚开国一福，娇滴滴道：“皇祖公，多有冒犯，还请原谅则个。” 开国王大手一挥示意无妨，楚其琼笑道：“这丫头从小醉心武学修炼，倒是和我的性格十分匹配。” 转头看着表弟那副呆傻的表情，忍不住打趣道：“乘龙，纨绔侯还做的顺心么？说说，这两天都干了什么？” 楚乘龙回过神来，得意道：“我最近刚刚将两个原本很嚣张的纨绔收归麾下，勉强还行。” 皇帝哈哈大笑：“说来听听，是哪两个？” 楚乘龙道：“一个叫张一衫，一个叫柳壮。” 皇帝略一思索，故作夸张的瞪大眼睛：“不错嘛，我这堂堂盛京皇城根下，遍地纨绔。坊间素来有帝都十大纨绔之称，那最为出名的十个，已经被你收了两个，真不赖！” 楚乘龙来了兴趣，刚想问问那排名第一的是谁，楚开国截断了他的话头：“一边去。你皇兄找咱们来，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皇帝挥了挥手，那女子飘然退去，身法好似鬼魅一般，楚乘龙暗叫可惜，脸都没看到呢就这么走了？只听楚其琼道：“皇叔，你且看。” 只见楚其琼稳坐原地，身形都没动，忽然目光微微闪烁，手指轻轻一指前面，那座数十丈高的假山嗖地凌空飞起，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际。 开国王父子二人倒吸一口冷气，楚开国惊喜道：“其琼，你的境界又有精进？” 要知楚其琼现在已经是整个大陆都望其项背的“无双”境，每突破哪怕一点，都多么不容易！而越接近无双大圆满，离破碎虚空，飞升上界更进一步。 “嗯，”楚其琼淡淡一笑：“这是我近来从一座石碑上领悟所得。这九道石碑当真玄奥难言，非具有大智慧者不能参悟，这也是我为何坚持要文官优先前去的道理。” “刚才你看到的术法，是我新近领悟所得，我为之取名为斗转星移！” 楚开国拊掌大笑：“这名字不错……” 叔侄二人目光中皆露出欢喜表情，热火朝天讨论起来。楚乘龙什么都听不懂，在一旁茫然望着他俩。不过他倒是觉得方才那术法十分有趣，暗忖若是自己学得，是不是也可以随意将人家身上的钱袋子移到自己手里？ 不一会，那名太监前来禀告说晚宴就快开始，三人这才起身朝外面走去，楚其琼笑着拍拍楚乘龙肩膀：“马上就能见到你侄子了，宴会上别犯浑，当叔叔的给凯儿做好表率。” 楚乘龙胸脯一挺：“你放心皇兄，玩归玩，闹归闹。我爹怎么对侄子的，我依葫芦画瓢，这辈子也怎么对大侄子！” 楚其琼哈哈大笑，没再说什么，眼角眉梢却透出些许欣慰的神色。 灵明池畔，一众大臣见皇帝和开国王携手到来，后面还跟着新晋封爵的纨绔侯，一起离席跪倒迎接。楚其琼摆手示意平身，径直走到尽头石阶上的王座，一位高贵冷艳的贵妇从上面起身，躬身拜倒：“臣妾恭迎圣上。” 开国王父子已经归位下方首席，楚开国悄声跟儿子道：“看见了吧，那就是咱南唐当今的皇后，萧红尘。你这嫂子，可不一般啊……” “哦？”楚乘龙道：“嫂子如何个不一般法？” 楚开国瞅瞅四周，继续小声道：“她掌管着咱南唐一半的经济，以后你可轻易别得罪皇后，你嫂子可不好惹。” 楚乘龙皱起了眉头，即便他在浑，也知道经济乃一国之本，为何皇兄会把重要命脉交到一个女人手里，当下十分费解的望着老爹。 楚开国一看他神情就知道儿子误会了，连忙道：“我不是说她掌管国库。是她背后的势力萧家，萧家……懂了吧？” 楚乘龙恍然大悟，顿时肃然起敬。他懂了，也听过有着“财神”名头的历代萧家家主。可以说，现如今南唐各行各业，几乎都有萧家的影子，那确实富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萧家要搞点什么动作，那整座大陆都得抖三抖。 这么想着，不免多打量了几眼嫂子。 楚其琼扶起皇后，柔声道：“贤后快快请起。” 随后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朗声道：“今日，是凯皇子拜师大典，朕感谢诸位卿家到来，亲眼见证这一重要时刻，开始吧！” “有请凯皇子！” 听到命令，一旁的大太监刘在石唱声喏，宫门响起数声礼炮，一个流着鼻涕的孩童，在几名侍女簇拥下，来到场间，眼神怯怯的，身体很瘦，脑袋却奇大，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众人，又看看并排端坐的爹娘。 楚乘龙注意到那孩子确实有点傻乎乎的，而且手脚略显不协调，他还看到皇后萧红尘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只听楚其琼笑着摸摸楚凯皇子脑袋，柔声道：“凯儿，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楚凯口齿不清，结结巴巴道：“回……回爹地……的，呃话，孩……臣，知……” “好孩子。”楚其琼笑了笑：“今天你就要正式开始修习武道，从今往后，要勤学苦练，认真听从师父教诲，不可辜负南唐对你给予的希望，明白吗？” 楚凯吸了吸鼻涕，答道：“明……明，白……” 见此情景，不少上了年岁老臣偷偷拭泪，圣上虽然英明，奈何血脉凋零，实在是南唐不幸啊。还有不少有心人有意无意偷偷瞟着开国王一家，心里五味杂陈。 楚乘龙倒是没想那么多，也没注意那些意味难明的视线，呆望着台上，心里莫名很难过，忽然握拳对开国王低声道：“爹，若有朝一日皇兄去了，我定不能让皇子凯受人欺负！” 楚开国欣慰地望着儿子，赞道：“正该如此！” 说完，又立马板脸道：“不过，就你那二量力道，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吧。” 楚乘龙顿时不乐意了，一把揪住老爹胡须道：“老爷子你看不起谁呢。” 楚开国慌忙道：“快快……快撒手，这么多大臣看着呢，留点面子……” 楚乘龙这才罢休。 所幸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子楚凯身上。 唯有旁边那席桌上的辅政王看着这对父子，目光复杂。 台上，楚其琼又摸了摸儿子的头，刘在石在得到示意后，尖声叫道：“有请大武师，欧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