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典当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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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在这里久留,清清把木匣重新埋好,把玉坠放在胸口藏好,又原路翻墙出去了。 没有多想,清清径直来到京都最大的典当铺,钱记。钱记是老牌典当行了,向来声望厚重,里面的朝奉钱百手资历颇高,这京都中的名门世族把玩的些贵重玩意儿几乎都经过他手,事到如今清清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典当行的柜台颇高,来典当物品的人要双手高举才可把物品呈给铺子中的人,也正是因此当铺里接手物品的人才被称作朝奉。可是眼下,双手高举的这个动作莫名地让清清感到了一阵不安和屈辱。 “帮我估个价吧。” “好。”钱百手抚着一把白胡须,还算和蔼。 钱百手先是把玉坠拿在手心掂了掂,大致看了看色泽,便点了点头。清清看到这个动作心里面立即燃起了希望,也不敢出声打搅他。 钱百手继续拿起一边的放大镜开始观察花纹,表情渐渐严肃起来,清清的内心也跟着他的表情七上八下。 接下来清清就开始看不懂了,钱百手去内堂端来了一盆水,一抔粉末,东转转西看看,甚至拿了本破旧不堪的典籍开始翻阅,一会儿诧异不已一会儿又摇头叹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清清摸不着头脑,有种想把玉坠抢回来再去找别人的冲动,不过又一想,要是连钱百手都拿不住的东西,还能再去找谁呢。 只好默默等他了,一边等一边盘算着,看这个架势,这个玉坠的价值肯定很高,可惜她到底对这方面没有研究,只知道不便宜,却不知道到底多不便宜。看来待会儿,自己绝不能先开口要价。 正打着小算盘,钱百手突然开口问她:“姑娘这玉坠,是要抵押,还是要典当?” 清清心里咯噔一下,开始纠结了。本来一头热血的时候肯定是急着要典当,可是看钱百手刚刚琢磨不透的工夫,又有些不敢断然转手,再加上她也想起来,哥哥当年嘱咐过不许给别人看,现在拿来典当她已经心虚不迭。可是这是她的最后一线希望,若是不能从中拿到足够的钱去周转,若是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这所谓的重要物品,所谓的奇珍异宝,又还有什么意义。 一时拿不定主意,清清反问道:“若是抵押,能抵多少钱?若是典当,又能当多少钱?” 钱百手这么多年阅人无数,自然不是好对付的主,“若是抵押,姑娘想要抵多少,若是典当,姑娘又想开价多少?” 清清知道,若是真的和钱百手这么周旋下去,无论是经验,阅历,谈判技巧,还有她现在急需用钱的情况,在在都指向她的必输无疑。于是索性哭丧起脸,可怜兮兮地求助:“这个玉坠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不是急等用钱救命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也不会把这个拿出来,我不想把这个转手,你看看这个最多能抵押多少钱,求求你帮帮我吧,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钱百手这个人,遇到精明的人能比人家更精,但遇到实诚的人,也不屑欺负,而且风清清生的眉清目秀,此时软语相求看起来楚楚可怜,钱百手也不忍心占她便宜。 “说实话,你若是要典当,这个价钱我一时半会儿还真算不准,既然你要抵押,我倒是可以适当给你提高些,不过你要想清楚了,我现在给你多高的价,你将来要赎回就得还多少的钱,若是三个月之内不来赎,这东西可就不归你了。” “三个月?”三个月根本不会有赎回的可能了。“能不能宽限点时间呢,一年?” 钱百手沉吟片刻,“当铺有当铺的规矩,我不能为了你坏了一家铺子的规矩,以我的能力,最多给你宽限到六个月,六个月之内等不到你来赎,这东西就要流出去了。” 清清只好点头,“那我现在可以拿多少钱走呢?” “嗯……”钱百手又把玉坠拿起来看了看,仔细思量了好久,从内堂账房里取了一叠银票出来,“六个月之内来赎,完璧归赵,六个月之内不来,东西可就不归你了。” 清清把银票拿过来点了点,有整整五百两,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多些,她不懂行情,但是既然玉坠这么珍贵,六个月之内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它赎回来才行。 “好的,谢谢老板,东西替我收好,六个月之内我会回来赎的。” “六个月之内,你可放心。” 钱到了手,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清清想去找父母亲帮忙出主意,但是潜意识里又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不管怎么样,要先确定好哥哥目前的安全,清清拿着银票去钱庄兑换了一些碎银,然后把剩下的银票和钱袋揣在身上一路捂着胸口去了衙门大牢。 衙门大牢从外面就可以闻到一股腐朽的异味,外面杂草丛生,荒凉不堪,站在外面的看守没有半点官府人员的肃穆,反倒是一身流里流气的痞子样。逸轩从小养尊处优,现在落魄到要被这帮人欺凌,清清更加担心起来。 “大哥,我可以进去看看我哥哥吗?”清清忍者恶心询问起看守大门的狱卒,那狱卒一脸猥琐,目光毫不客气地打量起她。 “这里是官府大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人进来!”那狱卒一看清清是有求于他,立马趾高气昂起来。 “大哥,我就进去看一眼,我从小和哥哥相依为命,这是第一次和他分开,求求你让我进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好。”清清从胸口掏出钱袋,拿了几两纹银给他。 “官府有官府的规矩,不是你随随便便花点小钱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的。” “我知道,这里是衙门重地,肯定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可是大哥我真的很需要见我哥哥一面,求求你了,你肯定有办法帮我的对不对?”清清把钱袋里的纹银都倒空了给他,好在她之前就想到这里的狱卒会贪得无厌,总共也并没有换太多。 那狱卒看到钱袋空了果然眉开眼笑起来,“行了,按理说是不行的,看你可怜我这次就网开一面,下不为例!” “我知道,谢谢大哥。” “嗯,跟我来吧。”那狱卒终于开门带她进去,快走到牢房的时候随口问了句:“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风清清恭恭敬敬地答道:“风逸轩。” 谁知道那狱卒一听这名字立即拽着风清清的胳膊把她拉到了外面,连钱袋都一起丢给她,“这忙我帮不了!你快走!” “为什么?”风清清心慌起来,为什么一听到逸轩的名字就变卦了! “没有为什么,快滚!再不滚我叫人把你打出去!” 那狱卒气势汹汹,一看就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清清只好把钱袋捡起来,先离开再想办法。 如果连钱都摆平不了,还能怎么摆平?而且看狱卒的反应就知道上面有人交代过要特别对待逸轩,她见不到逸轩不能确定他安好,只能自顾自心急如焚。 真的只有在山穷水尽的时候蓦然回首,才会发现能够在尘世中帮自己一把的人真的很少。 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家,看看父亲和雪景有没有什么收获。之前她一直很沉得住气,此时走在路上却忍不住地想哭,她好像真的走投无路了,难道又要回去求那个人了吗?这次是不是会输得彻彻底底,永不翻身?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不久后,典当铺里来了一个人,对她刚刚转手的玉坠兴趣浓厚。 “这个玉坠我要了。” “不行,人家抵押在我这儿,还会回来赎的。” “哦?谁抵押在这儿的。” “这是别人的私事,我也不便告知。” “哈哈,没关系,她要抵押多久?” “六个月之内来赎。” “哦?呵,那我打赌她六个月之内赎不回去。” “六个月之后玉坠若还在此,我们可以谈价钱。” “好,那我就等它六个月。” 男子最后看了一眼那枚玉坠,微微一笑,离开了典当铺。 清清绝望地在路上走,此时也不想回家,只想找个没人的路,让她好好哭一哭。她直往回家的相反方向走去,脑子里一片混乱,不停地转动着怎样救逸轩的方法,但仔细一想又都全是空话。耳朵里好像很吵,还关不上。清清真的觉得自己像一只停不下来的木偶,疯狂得就要失控。 人说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话不一定对,但是总有几分道理。上天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你打击到死,总是要留几分活路,给一点希望,才能让你爬起来继续不自量力地和他玩耍。 如果玉坠还不是最后的希望,那他一定是了。 “慕容远……” “好久不见。”慕容远对她浅浅地笑,外面的阳光很暖,可是他的笑比这初春暖阳还要暖上几分。 清清也冲着他笑了,可惜笑出了两颗眼泪。患难方见真情,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她是真的一瞬间恨不得以身相许。 “不要笑话我,可是我真的很感谢,你这个时候出现。” “我一直在等你过来,你不肯来,我只好先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