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邪火
“嗯，谢谢您。”齐茂才点了点头。 他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当他看到家里那个装饼干的铁盒的时候，他还是打算试一把。 “有事？”古少春见齐茂才没有走的意思，犹犹豫豫的好像有话要说，便问道。 “古律师……”齐茂才犹豫了下，说出了心里话：“我想到团队的小组里做工薪律师，您看？” 齐茂才现在的身份是团队老大的助理，主要工作就是负责老大交办的诉讼案件和非诉事务，这个工作听起来不错，但实际上就是个打杂的。 团队中有三个业务小组，每个小组的律师都是底薪加提成，底薪虽然不高，但提成很可观，谁都不指望那点死工资活着，而律师助理只能拿死工资。 早前与齐茂才一起进律所，给古少春做助理的另外一个律师，因为嫌弃工资低，活儿多，早就离职了。齐茂才却一直没走，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儿，这是因为他希望古少春能看到他的努力，给他一个成长、赚钱的机会。 古老大经常说他今日之成绩全源于自己不断的努力，所以齐茂才坚信努力可以改变一切，他也确确实实是这么做的。古少春对于齐茂才来说已经不仅仅是奋斗的目标，更是一种信仰。 “小齐，这事我记下啦。你对团队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我相信，不管在团队的哪个位置，你都能做好，将来我会给你压更重的担子。记住，努力可以改变一切！”古少春语重心长的说道。 “嗯，谢谢古律师。”齐茂才对古老大的话深信不疑。 晚上九点半，齐茂才回到家时，祝晓娥正窝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拿着手机追剧。听到防盗门响，她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追剧，没搭理齐茂才。 “晓娥，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齐茂才换了拖鞋，提着一个塑料袋走到了近前，在她眼前晃了晃。 祝晓娥不搭理他，扭过头去，换了个姿势，继续窝在沙发里追剧。 齐茂才挠挠头，也不生气，起身去厨房拿了盘子，将塑料袋里的驴rou火烧放在了盘中，故作流口水状，说道：“太香了，这现烤的驴rou火烧就是好吃，足有一千层，吃到嘴里表皮酥脆掉渣，饼心韧劲弹牙。再说这驴rou，香而不腥，单纯的一点咸味吊出驴rou所有的鲜香……” “行啦！别在这儿做广告了，好像谁没吃过似的。火烧都冷了，上哪酥脆掉渣去！刚出炉的才好吃。”驴rou火烧的香味儿，勾出了她的馋虫。 “不凉，温的，不信你摸摸。来一个？！”齐茂才挨着她坐下后，用肩膀拱了拱她的后背，而后将盘子端到她面前，挤眉弄眼的挑逗着。 “你呀！一天到晚的加班，忙活一个月赚不了一葫芦醋钱，还一堆的屁事，比美丽国总统还忙，真不知道你图啥？ 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没吃饭呢吧？”说着，祝晓娥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放下手机，拿起一个驴rou火烧递到了齐茂才的嘴前。 齐茂才一口咬了下去，一脸幸福的嚼着驴rou火烧：“还是我媳妇心疼我。” “谁是你媳妇！我警告你，咱俩可还没领证呢，按照你们律师的话讲，这叫同居。”祝晓娥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还不好说，你把户口本偷出来，咱们明天就能领证。”齐茂才咽下口中的驴rou火烧，笑嘻嘻的说道。 “少扯那没用的，就你这点工资，拿什么养活我？租个好一点的房子过日子都费劲。我妈要是能同意才怪。”祝晓娥。 “你别急呀！只要肯努力，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齐茂才语气极其坚定的说道。 “行啦，咱们租这房子时，你就这么说，这么多年了，你准备忽悠我到什么时候？ 面包我自己会买，牛奶我也不缺，现在唯独缺的是房子。大齐，你跟我交个实底儿，你打算什么时候买房？你熬的起，我可等不起。我都快三十了！”祝晓娥说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一提买房的事，齐茂才不吭声了，拿起一个驴rou火烧低头啃了起来。 “你说话呀！死人啊！”见他半天不吭声，祝晓娥怒火中烧，抬脚蹬了他一个趔趄。齐茂才差点没坐到地上。 齐茂才楞楞的看着祝晓娥，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大邪火。 片刻后，他揉了揉被蹬痛的胯骨，低声道：“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指望不上，全都得靠我自己。你再给我点时间……” “大齐，咱们谈恋爱到现在五年多了，同居都有二年了。冉眉家的孩子都快上小学了，房子都换两套了，你让我再给你点时间，没问题，可希望在哪？！在哪呢？”祝晓娥低吼道。 随后，她的眼中泛起了泪花，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起来。 明白了！齐茂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了。 他走过去抱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会好起来的，我会努力，冉眉家有的，咱们也会有。” 冉眉是祝晓娥的大学闺蜜，人样子长得非常出众，就算是与电视上的女明星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好爸爸，是亲爸爸，不是干爸爸。 大学四年祝晓娥辛辛苦苦的学了四年，拿了不少奖学金，毕业后应聘去了一家科技公司，当了一名小文员，过上了“小资”的生活。 冉眉呢，玩了四年，学位都没拿到，但是一毕业就被爸爸安排进了电视台实习，后来理所当然的留在了台里，工作不仅轻松、风光，赚的比祝晓娥还多。 冉眉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经常拉着祝晓娥不是聊去冰岛旅游的感受，就是聊香奈儿又出了什么新货。而祝晓娥所知的都是办公室文化，今天谁升迁了，明天谁又站队了。 经济基础不同，生活的圈子也不同，注定两个曾经的大学好友会渐行渐远。后来两人联系越来越少，但是有什么喜事，冉眉还是会分享给祝晓娥，不过在后者看来，这种分享只会让祝晓娥内心更加的难受，更加的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