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无信不立

    “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与天齐……”林艺涵还沉浸在茅安咏竹的意境里。金宏听了以后也悄悄的握紧了袖子里的拳头。

    “艺涵！”

    “小姐！”

    远处的路上小跑来两个人，一边跑一边朝这边打招呼。正是萧公子和小桃儿。

    “林小姐，你的朋友们来了，那我们就此别过了。”茅安道。

    “要不……前面不远就是求康药房……要不……”林艺涵一时变得有些支支吾吾。

    “艺涵，这两位是谁？”萧公子问道。

    “六哥。”

    “路人。”

    林艺涵和茅安同时说道，说完互看了一眼。

    “小姐，你怎么和这两个在一起了啊？那块麝香买到了吗？”小桃儿凑到林艺涵身边问道。

    “你看！”林艺涵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娟制的包袱，打开包袱一丝异香传出，正是那块麝香。

    “哇！这块麝香真漂亮！”小桃儿捧着那块麝香赞叹道，“小姐真厉害。我们钱还没送到，你就把他们打败了。”

    “小桃儿，不要胡说。是六哥和宏少有意想让，今天要是没有他们我也买不到这块麝香。”林艺涵敲了一下小桃儿道。

    “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变成六哥和宏少了？刚才不还是剑拔弩张的吗？”小桃儿奇道。

    “那是误会，是吧，六哥？”林艺涵道，眼中有一丝期待。

    “误会而已，无须计较。”茅安摆摆手，拉着金宏就走了。

    “艺涵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啊？”萧公子道。

    “外地客商。”林艺涵道。

    “外地客商？艺涵你是怎么和他们认识的？”萧公子问道。

    “萧公子，你管得太宽了！”林艺涵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我不是要管……只是怕你被歹人给骗了。”萧公子解释道。

    “在萧公子眼里，我就是个识人不明的小姑年呗。不过即便被骗，那也是我的事，和萧公子你又有什么关系？是担心我还不上求富钱庄的钱吗？”林艺涵不知怎么的语气就变得尖锐了起来。

    “这都哪儿和哪儿啊，你看。听小桃儿说你买麝香遇到了竞买对手。我连忙带着钱就来了。”萧公子说着把手一摊，露出两张银票，足有两百两之多。

    “多谢萧公子。今天家里还有些事。艺涵要先回去了。”林艺涵看着银票感觉自己话说重了。

    “那路上小心啊……”萧公子道。

    “萧公子你放心吧，小姐我会保护好的。”小桃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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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宏，你觉得那个人有什么目的？”茅安问道。

    “我看那个人的眼神里想把你弄死。”金宏道。

    “你感觉到已经有杀意了吗？”茅安问道。

    “杀意不至于，我看倒是有很强的醋意。”金宏道。

    “你在说什么？”茅安停下了脚步。

    “萧公子啊。”金宏道。

    “谁和你聊萧公子啊，我说的是那个番商。”茅安道。

    “哦哦，你说番商啊……我有一个直觉，这番商挂羊头买狗rou，貌似是为了卖货赚钱，但其真实目的却是求富钱庄。”金宏道。

    “能说说原因吗？”茅安问道。

    “两者之间的关联，我始终想不通。但是我总结了三个没必要。”金宏道。

    “哪三个没必要？”茅安问道。

    “第一，没必要挂羊头卖狗rou，惠阳港人流大，即便没有高价好货为噱头，也会有人去光顾番商。第二，没必要大量低价出货，番商所卖的香料销路一直不错，正常价格几天也能卖完，没必要为了缩短一两天的时间而压低利润。第三，没必要对贵重商品护着不卖，照理商人喜欢高周转，压货不卖，挤占资金与其反而不利。这三点都完全不合商业逻辑。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些番商之所以这么做，其目的就不是为了卖货。”金宏总结道。

    “好，好，好。总结的好！”茅安拍手叫好，连叹三声。

    “只是，我想不到这些番商会有什么手段去对付求富钱庄。”金宏道。

    “被你这三个没必要一说，我对他们攻击求富钱庄的方式，大致有个眉目了。”茅安道。

    “哦？六哥快与我说说。”金宏像一个急于知道谜底的小孩。

    “有几个关隘，我暂时还没有考虑明白。等到严世范和四一二回来，结合他们的消息。我就能有个大致推论了。走，回客栈。”茅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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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公，情况就是这样。”严世范道。

    “看来，我的推论基本可以成立了。”茅安道。

    “六哥，快说说。他们是使用什么手法去攻击求富钱庄的。”金宏道。

    “当问题还是一个谜团的时候，我们往往可以把这个谜团拆解成若干个问题。再由易到难，逐步分析，当这些问题都能被解释的时候。这个谜团也差不多可以看清晰了。对于这次……”茅安看着情报顿了顿道。

    “对于这次我们可以试着逆向推理。在此之前，我问你们一个问题。要攻击一家钱庄，最有效的手段是什么？”茅安问道。

    “抢劫？”

    “抢生意，抢客户？”

    严世范和金宏给出了各自的答案。

    茅安摇了摇手指道：“我觉得都不是。在城里抢劫，难以成功不说。钱庄里的钱不一定都存在分号里。所以抢劫不是致命的。抢生意，抢客户是常规的商业手段，难以在短时间内立竿见影，更谈不上迅速打垮求富钱庄。”

    “那……那条毒蛇到底埋伏在哪里呢？”金宏问道。

    “如果换一个问题，你认为对于一个钱庄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茅安道。

    “诚信！”金宏道，“人无信不立，对于钱庄这种建立在互信基础上生意。诚信是他们的立身之本。”

    “没错！”茅安打了一个响指道，“诚信是钱庄的立生之本，如果打破了这个金字招牌，求富钱庄就会面临生死危机。那什么是让求富钱庄的诚信破产的最快方式呢？”

    “……”金宏和严世范并不熟悉钱庄运作，只好面面相觑。

    “挤兑。”茅安也不卖关子，直接给出了答案。

    “挤兑？为什么挤兑就会引发危机？”严世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