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午夜心惊
白天的战斗让聂晴雪消耗了不少的体力,这也使得聂晴雪早早便在马车里休息了。 可能够休息却并不意味着失去了警惕,车外传来的利刃破风声以及恐怖的嘶吼声第一时间便将熟睡的聂晴雪唤醒。悄悄地摸到了车窗的位置,想要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回去。” 穆红笙的声音忽然从车门处传来,那声音压的很低,但突兀的出现在车厢之中时还是把聂晴雪吓得不轻。 无论如何,穆红笙能够悄无声息的摸进车厢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若是换做是歹人进入了车厢,此时的聂晴雪恐怕已经死上三四回了。 不过这也间接证明了穆红笙的不凡之处,白天的事看来也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 “外面什么情况?” “不清楚,有高手,在杀某种恐怖的东西。” 穆红笙简单的说了下他知道的事情,目光却从未离开过车窗上打开的细小缝隙。 聂晴雪透过缝隙看到了骇人的一幕,也是她至今为止见到过的最恐怖的一幕。 只见一个红衣如血,发如血丝的中年人,此时正挥舞着一柄布满利齿模样倒钩的长刀与另一个类似人形的怪物在厮杀着。那长刀之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火焰,每每划过怪物的身体时都能留下一条极长的口子。在那中年人的身上还缠绕着一条白蛇,那白蛇此时正咬在其手腕之上。 “赤……?” 聂晴雪震惊的几乎要脱口而出,一旁的穆红笙见状赶忙将对方的嘴捂住。 聂晴雪也察觉到了自己差点酿成大错,赶忙点了点头,穆红笙才将捂住聂晴雪的手收了回来。刚才穆红笙可是抱住聂晴雪去捂对方的嘴的,此时的聂晴雪已经是双颊绯红。除了父亲,穆红笙是第一个抱过她的异性。虽然是情急之下,可这样的事情不可能被初出茅庐的聂晴雪随意忘记。 “结束了。” 穆红笙的话语让聂晴雪回过神来,在看向窗外时,中年人手中的渊蛇剔骨刀已经开始缓缓抽出人形怪物的身体。 “真够烦的,谁特么把尸体和恶鬼之骸放一起了?还是个用匕首的混蛋,速度比白天那个半吊子的恶鬼强了不少。看来真不能偷懒,应该听你的提前烧掉的。” 那个中年人似乎是在跟那条白蛇说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那个中年人手中的长刀一挥,点点火焰从刀身之上洒落下来,不一会儿就将地上的尸体焚烧干净了。 中年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抱怨,但那些内容落在聂晴雪的耳中可就不一样了。使用匕首的尸体,怎么听都像是白天穆红笙背出去的姜武。关键是穆红笙真的把那两个家伙放一起了,这难道真的是巧合么?还有,他们此时不是应该在赶往红丝谷的路上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聂晴雪疑惑的看向穆红笙,在火光的映照下,屋内此时已经可以看清大概轮廓了。只见穆红笙正在一脸尴尬的挠着头,显然他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不过聂晴雪现在没工夫去追究什么,反倒是另一件事让聂晴雪在意了起来。 掏出怀里绣着蝴蝶的手帕,聂晴雪递给了穆红笙,下巴扬了扬指向窗外。白天她可是清晰的记得穆红笙是有多么在意强者的签名的,眼下不正是要签名的好机会么? 穆红笙看着手帕以及聂晴雪的动作,木讷的接过手帕后疯狂的摇起头来。 “我现在出去,要是让这家伙知道是我干的,对方还不得把我卸了?” 声音很小,但也足够让聂晴雪听清了。 “你害怕了?害怕你还将马车开回来?你不就是为了引强者出现然后要签名么?” “我?你以为是我自己愿意回来的?马车跑得太快方向都分不清了,那边不是红丝谷,我自然要原路返回了。还有,我真的只是想给死者找个伴,哪想那个叫什么姜武的最后就变成恶鬼了。” 穆红笙极力解释着,可握着的手帕丝毫没有要还给聂晴雪的意思。 “那……你是不打算去要签名了?错过这个机会可就没这个店了。你……你干什么,还给我。”
聂晴雪见穆红笙是铁了心不出马车,于是便想将手帕收回来。那成想穆红笙竟然躲过了聂晴雪的手,直接将手帕收了起来。 “这是你冤枉我的补偿。” “你……混蛋。” 聂晴雪哪里见过如此无赖的人,一时间差点喊出声。好在聂晴雪及时收声,但还是被穆红笙的举动气得想砍人。 “我告诉你啊,我现在是这里唯一的车夫,为了马车的安全考虑,我劝你最好不要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你还要不要脸。手帕是我的,钱是我出的,没了你我也能驱赶着马车抵达红丝谷。你这是无耻,流氓。” 聂晴雪此时已经完全暴走了,顾不得外面的强者环伺,她现在只想把眼前的无耻之徒按在地上好好揍一顿。 “别生气呀,咱们路还长,你就当破财买个平安,我去做风吹日晒的活计,你继续当你的大小姐,如何?” 穆红笙继续发扬着他那不要脸的作风,手帕是不可能还了。那么好的料子,怎么也值个几十枚铜钱吧。到时候再一说是飞雪山庄聂晴雪的随身之物,几个月的茶钱都有了。到时候再听书,穆红笙直接甩出二十枚铜钱,看谁还敢看不起自己。 这边穆红笙还在幻想着回到小镇上的生活,另一边聂晴雪已经自顾自的回去休息了。刚才那么大声都没唤来那位强者,看样子对方已经离开了。现在的穆红笙在聂晴雪的眼里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和对方谈利益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聂晴雪决定再也不要和这个无赖说话了,至少现在不和对方说话了。 见聂晴雪去休息了,穆红笙也出了马车倚靠着门框睡去。虽说山里夜晚寒凉,可车夫不睡马车是规矩,且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的道理穆红笙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