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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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隆冬天,雪落无痕心空凉。 祁潇珩坐在沙发上,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人。这是他自己过得第十个独年。 每每这个时候,祁皓峰都会给他打电话。但他也只是寥寥数语便挂了电话。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习惯了生病时无人问津,习惯了遇难时孤身一人…… 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和热情,他总是措手不及,甚至有些习惯性的抵触。因为他知道,,无论是盛情邀请还是嘘寒问暖,都只是昙花一现,一瞬且一次,那不是他的,所以他宁愿永远没有。 但他还是没来由的期待那如期而至的电话…… 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可是天不遂人意,祁潇珩这次没能等来年前的电话,来的却是祁皓峰的现任妻子苏晚。 祁潇珩开门看清来者后,握着门把的手顿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捏了一下指关节,然后就准备推门送客。 “等一下”,苏晚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挡住了门,她好像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提前就抵住了祁潇珩的关门动作,“有点事,谈谈?” 祁潇珩沉默片刻,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什么?” “我可以进去吗?” “在这。” “你确定?” 祁潇珩不喜欢这个女人,对她的态度,从来都是能用眼神绝不说话,能一个字解决绝不说一句话,总之,厌恶至极。 但是这次,祁潇珩看着她不依不饶的堵在门口,心想目的肯定不纯。 片刻,祁潇珩把门打开了一些,让苏晚可以正面面对他。 苏晚以为他要屈服请她进门,结果却听到祁潇珩冒了一句:“就在这。” 苏晚:“……” 苏晚忍着大白眼,心说我要不是为了我儿子,我吃错药了来跟你杠。 她也不想多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这卡里有200万,密码是老祁的生日,到你经济独立绰绰有余,以后就断了联系吧。” 祁潇珩用力的捏了一下门把手,发出了一声轻的脆响,像是人的嗤笑,他心说我他妈就知道! 他本不想收下那张卡,但那是祁皓峰的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心里堵得慌。 祁潇珩伸手抽走了苏晚两根手指夹着的银行卡,“咣”的关上了门。 苏晚:“……什么玩意儿?!” 祁潇珩瞅着那张卡发了好久的呆,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天祁潇珩从苏晚走后一直坐到凌晨十二点,他关掉了手机,不接收任何信息,他想了好多,又好像什么也想出来。 祁潇珩感觉头很沉,直到窗外的冷风再次袭来,他好像才恍惚回神。 他理了理衣服,想出去吃点东西。 寒冬腊月,冷风烈烈,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因为都在家里团圆…… 祁潇珩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身上就穿了一件衣服, 他感觉寒风都要穿透他的身体,像一把无情刻刀刺穿他的前胸后背……但是他又莫名的享受着这般侵袭…… 过年了,店都关门了,祁潇珩走了好久,他感觉自己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但是没有地方…… 突然有人拽了他一把,他好像听见有人说了什么,但是他已经听不清了,好像是一个中年女人…… 等祁潇珩重新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床上铺着海蓝色的床单,他躺在床上,黑色的绒衣衬得他像是海上的孤岛。 祁潇珩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上扎着针,有人给他打了点滴。 会是谁呢? 祁潇珩第一时间想到一个人,还没等他想完,答案就得到了验证。 没错,是何莉。 “醒了?来,喝点粥,热热身子。” 何莉柔声说完,就端着一碗粥过来了,坐在床边,舀了一勺粥,小心翼翼的送到祁潇珩嘴边。 祁潇珩眼角烧的通红,他看着送过来的粥,陷入了沉思。 小时候生病,mama也是会熬一碗粥,哄着他喝完,说“热热身子”。 但是再后来,mama离开了,他再生病,就不会有人给他熬粥了。这样持续了十年了,如今,又有人给他熬粥喝了,他心里应该高兴的,但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更多的是难受。 “怎么了?不爱喝小米粥啊?你发烧了,喝点这个好,来,听话。” 听话…… 祁潇珩还是没动,但是眼角却潮湿起来。 何莉一看他这样,知道肯定出了什么意外或者状况,也不,强求,她放下碗,搁在了床头柜上。 何莉:“小祁?” 她看着床上的大男孩儿,本该意气风发,此刻却十分憔悴,和某个受了委屈的琉璃娃娃一样,要碎了。
当然不能碎了。 何莉又唤了一声:“小祁?” 这次同款琉璃娃娃终于有了反应 “嗯……” 何莉一看他缓过来了,当然要趁机修好这个娃娃。 “你今天有别的事情吗?” 祁潇珩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弄的有点懵,但他还是迅速调整了脑回路。 “没有。” 确实没有,一个人能有什么是呢? 何莉:“那你可以来陪我吃年夜饭吗?” 祁潇珩:“?” 祁潇珩:“……您的家人不回来吗?” 何莉:“我老公去世的早,我儿子女儿都在国外,好几年没回来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祁潇珩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抓他,他心说和我差不多,到有又不一样。 他正想着,何莉又开口了 何莉:“有时间吗?” 祁潇珩:“有……” 何莉:“好。” 说完何莉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碗,“好孩子,喝点吧。” 祁潇珩瞅着陶瓷碗,默默地端了起来,喝完了。 粥是甜的,心是热的,但是人却不一样了。 何莉看他喝完了,很高兴,和蔼地笑了,“再睡会吧。” 祁潇珩被何莉压着肩膀躺会枕头上,被角被掖了掖。 “天冷,以后出门多穿点……” 何莉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最后突然顿住了,她的嘴张开又闭上,好像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祁潇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中年女人会对他这么好,或许只是因为路过帮一下,或许是出于当过医生的责任心,不忍袖手旁观,又或者是什么呢? 祁潇珩不得而知。 他看着窗外细碎的光线,昨晚出门时已经十二点了,被何莉带回来时一直发烧,直接睡到中午十一点。 他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发呆,可能是药物的作用,也可能是喝了粥,舒服了一点,他又开始迷糊,睡着了。 这一睡,就到了吃年夜饭的时间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