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重获自由
“太后恩准的!全公公在外面等着!”全容儿着实替她高兴。鹿晓白脑子有一小会的短路,愣住了“这么快?” “怎么,长乐王妃嫌太快?”站在门外的全福皮笑rou不笑,“还请长乐王妃尽快打点衣物,随老奴走吧。” 鹿晓白醒悟过来,忙道“劳烦公公多等一会,我……我有东西落在栖霞殿,要去找来。”交待全容儿帮她收拾一下,自己包了几件衣服迅速跑出去。 全福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示意全容儿“收拾完赶紧过去瞧瞧怎么回事,我先走了。” 鹿晓白一口气跑到长明苑,气不接下气“柔儿,我要走了……” 柔儿正慵懒地靠在色泽枯暗的木榻,双目微闭,嘴里却哼着曲子“……荇萋萋,莫相思。自古薄情惜金缕……”听得动静,冷冷地斜睨鹿晓白一下又闭眼。 “我要走了,这里几件衣服,如果不嫌弃,留下吧。还有……”鹿晓白吸了吸鼻子,是昨晚闻到的香味。原来昨晚那些都不是梦境! “昨晚你去找我时,我已经醒了,喊你,你没听到。那个,关于常顺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聊,全公公在等着我……” 柔儿皱眉冷声道“你说梦话吧,谁去找你了?” 鹿晓白轻笑“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虽然昨晚你又差点把我掐死,又给我下药,但我不会介意,反正死不了。今天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你有病啊!一大早跑来胡说八道!谁昨晚掐你了?以为我真是疯子?”柔儿变了脸色,眼神凌厉,“你走吧,反正我一个人呆惯了!” “难道真是我做梦?”见她反应如此大,鹿晓白不禁疑惑,可是,她屋里还弥漫着丝缕香味,那味道已浅淡得轻不可闻,若不是昨晚闻到过,她绝不会察觉。那明明是她带去的味道啊! 不过,此刻她疏远冷淡的态度,又跟昨晚的友好温顺相差太远,难道真不是她?还是她不好意思承认? 既然她不想提起,她也不必穷追不舍。因而又笑道“我带了毽子和绳子过来,教你玩!” 当下一一演示了踢毽子和跳绳,道“这个很好的,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解闷。以后,我会想办法进来看你的。” 柔儿漠然地看着鹿晓白,嘴角一歪,似笑非笑。忽然眼神凛冽起来,双手揪住鹿晓白的衣领,柳眉倒竖银牙紧咬,恶狠狠地道“你来干什么?掐死你!” 鹿晓白愕然,急问“你又掐我干吗?”眼角的余光见到全容儿的身影,她马明白过来,忙配合“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又小声说“我会帮你打听那个人的!” 全容儿快跑几步,拉开柔儿,心有余悸“王妃娘娘您还好吧?幸好奴婢跟过来,不然……” “没事,我自己能走。”鹿晓白落在全容儿后头,转身朝柔儿挥了挥手,心道保重!眼眶一阵发热,她赶紧扭头走。 可怜的柔儿,被当成疯子与世隔绝了十几年。她肯定是知道了好多重大秘密,才被幽禁起来,可为什么太后会留着她的性命?她说这皇宫里的每个人都是太后的棋子,难道她也是其一颗? 不知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去看看她?北宫的钥匙在全福手里,除了送饭的全容儿和孙明,别人都进不去。翻墙?太高。钻洞?太小。 对,找那个破铁赤。鹿晓白眼睛一亮,马又暗下去去哪里找他?也不知道他长啥样,只知道他身有纹身,总不能到大街见人扒衣服验身吧! …… 连续几夜睡得不安稳,今天醒得有些晚。想起昨晚那件玄色鹤氅蹭到的泥土还来不及弄干净,元子攸忙翻身跃起,却不见了鹤氅!他心里一惊,满屋子乱翻。 司茗走过来,给他套白色鹤氅,轻声道“那件脏的拿去洗了,穿这件吧!” 元子攸迅速瞟她一眼,她神色如常,语气淡泊“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玩泥巴……” 说着拧了纱巾给他擦脸,又解下他手的纱布,皱了眉道,“怎么搞的,又渗血了!昨天不是收了伤口么?” 习惯了他不声不响,司茗给他缠新纱布,兀自数落着“以后动刀子的事让全海去做行,何苦把自己弄得血淋淋的?” 元子攸不语,抽回手,抚挲着纱布包裹的手指,面似乎仍有那柔软无骨的纤指留下的凉意,心头微晃她,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吧? 眼睛落在架子的那个羽毛毽,四片洁白的鹅毛,插在几片牛皮与铜板,象一朵圣洁的花儿静静地开放。 他唇角一弯,眉眼间漾起他不自知的暖笑,平素的淡冷一扫而光,整张脸的轮廓也跟着柔和起来。但愿她会喜欢这个毽子。可是,该如何托人送到北宫,同时让那个丑八怪明白,这个毽子其实是他自己闲得发慌胡乱做的,并非为了向她赔罪? 赔罪!他被这个词吓了一跳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我有什么罪需要去赔的?虽说之前对她做过种种不义之举,但那也是事出有因,我实在没必要如此过意不去。再说了,她被关到北宫,也非我一手造成。 虽说至今还没什么能证明她是细作,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她不是。 虽说皇昨晚特意把他叫去,说是经过他细细分析,鹿晓白可以排除细作嫌疑,但皇也拿不出证据。 闵姑姑走过来,拿起毽子反复看了看,微笑着看向他,赞道“做得真好!”彩鸢接口道“是啊,没想到小王爷手那么巧,小姐要是有他的一半好了。”元子攸闻言很想吐血能不能别拿一个大老爷们跟娘儿们手巧?听着别扭!当下别过脸去独自幽怨。只听得彩鸢在问“司茗,我想托全容儿捎毽子给小姐,不知小王爷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