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谁为我们的年少轻狂买单
在大多数爱情里面，或许除了那3％心怀善良的人，97％的人都不会为对方的年少轻狂和奋不顾身所带来的负面后果买单。 —— 起初的时候，顾生只是想去找自己的老同学，相处还算愉快的朋友聊聊天。 因为那两个班花的热情，他再次被新班级里面的两位【班草】带人针对了。 一个班级七十几个学生，顾生只感觉自己无处容身。 其实他也知道，那个似乎肠胃不好，老是打嗝的纪律委员对他有些莫名的情愫。 别人上课迟到一分钟，或者是说了一句话，吃了一口零食，这位大公无私的纪律委员都会记下来，上报给班主任，然后在每周一节的班会中受到点名批评。 可是顾生不同。 他就算是迟到了，或者是在上课的时候与同桌说说话，这个女孩子都不会记下他的名字。 顾生已经忘了对方的名字。 就如同忘了那些出现在他生命中，大部分都只是扮演路人甲乙丙丁的人的名字一样。 顾生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名字也被很多人遗忘了。 纪律委员喜欢他啊。 这个时候，顾生还没有接到那位初三转校过去，在上厕所的时候与他差点撞到一起，然后默默暗恋了他两年，直到冬季的某一个月假，顾生回到家以后，才在深夜十一点给他打电话，哭诉了一个多小时，告诉顾生，她有多喜欢他的那个女孩子的电话。 所以这个时候，顾生大概还不知道什么是青春期的恋爱，什么是懵懂的爱情。 他只是很清楚，因为纪律委员从不讲情面，在私底下有很多学生说她的坏话。 偏偏，纪律委员对顾生的偏袒，让顾生遭到了连累。 “顾生，我真羡慕你啊，纪律委员对你那么好。” “顾生，你是不是跟纪律委员谈恋爱呢，她怎么都不对你发脾气？” “顾生，我看你跟纪律委员挺合适的嘛，恭喜你了啊。” …… 诸如此类的话，顾生听得多了以后，渐渐对那个总是笑着偷看自己，还为自己准备零食，允许自己上课开小差的纪律委员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反感情绪。 终于，在某一天，顾生对纪律委员爆发了自己的所有不堪的怨念。 然后，在那个女孩子带着泪光和委屈的注视下，换了一个离她远一些的位置。 年轻时的感情，来得快，变得也很快。 纪律委员显然无法接受顾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她的喜欢扔在地上狠狠的碾碎。 于是乎，之后顾生受到了和其他同学一样的【公平待遇】。 一开始的时候，顾生有些不习惯。 因为住在校外，他总是会迟到一两分钟，然后一次次被纪律委员记下了名字。 可是后来，顾生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 如果对方的喜欢被自己拒绝之后，就是公报私仇，那大概不是自己需要的喜欢。 顾生这般想到。 并且他还找到了孤独的宣泄口。 每天下课之后，回到原来的那个班级，与那几个熟悉的同学聊天打趣，在顾生看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聊得久了，就渐渐有了一些变化。 后来的顾生总是忍不住疑惑，自己明明长得不是那么帅，为什么总会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异性缘？ 就好像那个年少时，叩开了顾生感情世界的女孩子一样。 她的成绩当然没有顾生那么好。 哪怕顾生不看书不练习题，都可以考的比她好很多。 她只是一个在文学方面有些才华的文艺少女。 一篇作文，往往能被十几个文科班的老师，当做范例来讲解。 所以这个女孩子在顾生心底，还是有一些特别的。 尤其是那一头跟对方娇小的身材极度不符合的及腰的长发。 顾生有时候会忍不住伸手去拨弄，然后引来她的怒目相视。 可是顾生知道她喜欢自己。 没来由的自信，大概是因为每一次，两个人都会在想见对方的时候出现在对方面前，然后假意拿着一本书似乎是要认真学习，可总是聊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话题。 许嵩的歌曲，地下城与勇士，网吧的神秘…… 顾生总是在扮演一个听众。 因为以上三点他都没有接触过。 就好像过去十几年的校园生涯，他总是扮演邻居那个表侄女以及其他女孩子的倾听者一样。 她并不反感顾生没有什么话题，相反还觉得顾生很像一个绅士。 这个由来，在12.9文艺汇演的时候，得到了肯定。 那一天，顾生这个不合群的落魄的【优等生】，原本是打算去教室提前把高中繁重的作业做完。 可是她找到了他。 两个人一起去新教室的表演厅，肩并着肩坐在一起，观看各个班级的彩排。 心动的表达需要勇气。 顾生在这一天，给了她表达的勇气。 当一个女孩子上台表演的时候，舞蹈姿势走光，露出了足以引起青春期荷尔蒙的景象。 许多男生在台下目不转睛。 许多女生在台下遮眼低呼。 她半捂着眼转头看向顾生。 发现顾生在看着她。 她问： “你看我干嘛？” 顾生说： “不看你，难道看那些不该看的？” 她听着，然后笑了。 圣诞节周末的夜晚，两个人一起相约出去逛街。 回来的时候，她想买一些苹果，顾生觉得有些冷，于是在后面将她那一件羽绒服的帽子提起来，盖在了她的脑袋上面。 这一幕恰好被同学看见。 然后引来一片唏嘘。 她红着脸不说话，顾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送她回到寝室之后，顾生一个人静静的回到了校外的屋子。 之后，两个人见面的次数略微少了一些，因为临近期末考试了。 彼此心有灵犀，拿着要考一个好成绩的理由，闭口不谈感情的事。 直到冬季寒假到来。 顾生在家里烤着火玩儿着手机的时候。 那个年代比较流行的联系工具QQ弹出来一条消息。 她说： “顾生，我们来玩儿一个游戏吧。” 顾生忍不住失笑，回复道： “好。” 她说： “我们彼此都问对方一个问题，必须说真话！” 顾生已经知道了答案，回复道： “嗯。” 然后，聊天框里同时弹出了两段文字。 “顾生，你喜不喜欢我？” “付同学，你喜不喜欢我？” 顾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在看见自己的问题的时候，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只是心有灵犀的输入了一个答案： “喜欢。” 然后得到了同样的一个答案。 “喜欢。” 于是，顾生在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女生之后，终于开始了青春的第一段爱情。 可是顾生不知道，自己会为了这段被他寄予期望的初恋，付出了名为尊严和自信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