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羊排太老,实不好咬
第二日一大早,陈涛还缩在刺史府的客房中睡的正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扰人清梦,罪该万死哦。”陈涛嘟囔一句,把被子塞住耳朵,装作没听见。 碰! 外厅传来一阵巨响,随后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哗啦一下扯下陈涛的被子。 被冷风一吹,陈涛打个哆嗦,皱着眉头万般无奈的睁开眼睛,只见虎牙妹子咬牙切齿的盯着他狠狠说道:“陈朗,我来扰你清梦了,怎么个罪该万死法?” “原来是飞儿姐呀,哈哈。”陈涛干笑两声,眼珠一转道:“晚上打屁股可好?” 虎牙妹子原本还有些嗔怒,此刻见陈涛调笑自己,面色羞红,一把将他扯了起来:“好呀,看谁打谁吧。” “哎,娶个武力值远超过自己的妹子,实在是件折腾人的事情。”陈涛心中暗自腹诽,嘴上却说:“肯定是飞儿姐打我对吧,哈哈。” “没个正行。”虎牙妹子白了陈涛一眼,抬手将他乱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轻轻拍打两下,有些落寞的说道:“这仗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你也不知道把绣娘叫来照顾你,看这衣服都脏成什么样了。” 接过衣服,披在身上,陈涛起身,轻轻抱住虎牙妹子,在她羞红的脸颊上嘴唇微微一点。 娇羞不已的虎牙妹子正想要挣脱,却听陈涛说道:“飞儿姐,待黄巾退去,我就娶你,好吗?” 此话入耳,虎牙妹子哪里还有力气挣扎,只觉得从小到大,从没如此无力过,只能低着头靠在陈涛瘦弱的肩膀上,微微点头,发出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嗯。陈朗决定就好。” 两人正是温存的时候,突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淬不及防的二人,还不待分开,就见赵灵儿冲了进来:“翼德jiejie,大恶人他又赖床……啊!” 眼见两人抱在一起,赵灵儿面色通红,抬手遮着眼睛,但手指却分开,水灵灵的大眼睛透过指缝盯着二人。 “好了,还遮什么,手指间那么大的缝,连我都看到了。”陈涛放开虎牙妹子,没好气的说道。 “切,还不是你总是赖床,我还以为……”赵灵儿小脸有些羞红,但依旧不肯示弱。 陈涛没好气的穿上衣服,坐在床沿上,抬头对二人说道:“这天才蒙蒙亮,你们两个又捣什么鬼?说不出个一二三四,看我怎么惩罚你们。” 陈涛话音落下,虎牙妹子面色一变,沉声说道:“陈朗,西门紧急军情,今日黄巾贼又摆下大阵,似乎还要攻城。” “嗯?不应该呀。”陈涛面色一沉,抬手托着下巴沉思片刻之后,胡乱的穿上鞋袜,“走,去看看。那些黄巾贼难道疯了不成,还要强攻?” 在陈涛看来,黄巾军昨日大败,必定会士气低迷,若没有找到方法,又或者是经过几日的休养,再强行攻城,除了徒增伤亡之外,只会让军心涣散,兵无战心。所以,今日他才会安稳的睡着。却没想到,一大早黄巾军发疯,竟然又要攻城。 带着疑惑,一路急奔到西城门,上了城墙向外观望片刻之后,陈涛的心放了下来。 “先生,黄巾军列阵已毕,战鼓已响,看来是真的要攻城。云为防万一,已用先生留下的将令,将弓弩部曲与重甲部曲调来。还请先生下令。”一直代替赵灵儿守备西门的赵云,恭敬的抱拳对陈涛说道。 “嗯,子龙谨慎,做的不错。”回头赞誉赵云一句,见伪娘又习惯性的脸红,陈涛笑着道:“不过今日之战,想来只是黄巾军佯攻罢了。” “佯攻?”脸上红潮未退的伪娘,秀眉微微一皱,“此西门外佯攻,那贼众是准备从北门和南门主攻?又或是三门齐攻,让我等无法分辩真伪?” 陈涛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想来那马元义和程志远昨日大败,又想不到用何法可破我涿郡,便驱赶老弱病残前来佯攻。一方面可以可以借机窥探我军虚实,另一方面即便是战损一些,对黄巾军来说也不会伤了元气。” “原来如此。”赵云眉头舒展,“那我军今日如何布防?” “命城上士卒好生守备,调弓弩部曲上城,若是贼军弓弩手尽出,则射杀之。若贼军不动,让其城上待命即可。”说到这里,陈涛一顿,想了想又道:“为防贼军假戏真做,将重甲部曲调至城下,不用戴甲,保持体力,随时可以上城作战即可。” “诺!”赵云应命转身调兵遣将去了。 果然如陈涛所料,黄巾军阵中虽是战鼓震天,但磨蹭了半天,实际只有最前排一两千衣衫褴褛,身不着甲,只拿了一把钢刀的老弱向前。就连攻城用的梯子、原木等等,也不过寥寥二三十架。反而是他们身后,那些一身铠甲,刀剑出鞘的督战队,更让人觉得有威胁。 即无弓弩掩护,也无精兵强将,若不是有督战队虎视眈眈,恐怕这些黄巾老弱,没有一人愿意上前。 待到黄巾军中令旗竖起,在督战队的胁迫下,一两千名黄巾老弱,四散喊叫着壮胆冲了上来。可当涿郡城头守军箭矢飞来,还没射中几个人,这些黄巾军就已经发一声喊,死命的往本阵跑去。 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当即被督战队钢刀劈死。见这血淋淋的一幕,那些黄巾士卒进退两难,最后无奈,又一次开始冲锋。这一次,总算有不少人冲到城墙下,勉强架起梯子等物,颤抖着向城墙上爬去。 城上守军箭矢如蝗,昨日未用到的滚石檑木齐下,甚至还有那滚油助阵。黄巾军兵少,又缺攀爬之物,只顶了一阵,便仓皇退去。这一次,那些督战队到没有大开杀戒。只不过城墙下又平添了数百冤魂。 半个时辰之后,整军完毕的黄巾贼军,又一次驱赶那些老弱之旅上阵冲城。当然,也是无功而退。期间,也有少量弓弩手试图出阵助战,却被城上整戈待旦的弓弩部曲一阵抛射灭杀,之后便再无一名黄巾弓手踏上战阵。 如此往复三次,天色渐晚时,黄巾军才徐徐退去。 陈涛看了一天,虽然心中不担心战局倾覆,但是对于战场还是不适应。不过相比起昨天强忍呕意,今日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除了闻到那些被滚油浇到,皮开rou绽的古怪气味之外,面对血腥和尸体,已经开始麻木。这也让他感叹,人果然是跟着环境走的动物,适应力非比寻常。 话说,今日陈涛不用重甲部曲,让马元义十分头痛。原本驱赶那些老弱上阵的目的,就是为了多看看那些重甲部曲的作战方式,想要找到其中的破绽,以便来日强攻。但却没想到,涿郡将领jian猾似狐,看破了他的用意,仅让城头守军奋战。如此一来,白白折损了近千士卒,却没捞到任何好处。 回到营中的马元义和程志远喝着闷酒,商议许久之后,终于定下一计,决定来日三门齐攻,逼着涿郡守将把城中精锐调入城头。 第二天,果然黄巾大军三营齐动,似乎是鼓足勇气要拿下涿郡。这可让守卫北门的邹靖和负责南门的田丰大吃一惊。田丰尚好,观望一番之后,就发觉黄巾军兵无战心,军中又缺乏精锐支持,只是让南门守军用心防备。而那邹靖却是惊恐不止,黄巾军尚未攻城,便已经接二连三的向陈涛求援。甚至于,担心陈涛见死不救,还派人向刺史刘焉告急。 陈涛厌烦不过,又担心真的让邹靖以为自己是对他见死不救,徒惹怨恨,只得让张飞带着一千甲士前去增援。事实上,北城黄巾不过是做做样子,鼓噪一番之后,随便派了几千人向城墙乱冲一气,就连攻城器械都寥寥无几。别说是邹靖口中的守军浴血奋战,就连滚石檑木都没扔下多少。 不过,张飞所率的增援也没白去。最起码,见到张飞到来,邹靖心中大定,起码可以安心的指挥部曲防御,倒也没有惹出事端。 如此往复三日,表面上看起来,黄巾军与涿郡守军之间的战斗似乎胶着起来,但事实上,黄巾军每日都有伤亡,士气日渐低下。这也是马元义和程志远统兵时间不长,缺乏经验所致。若是换成沙场名宿,断不会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举动。 又过一日游戏般的攻守之战后,刺史刘焉将陈涛等人悉数召集到刺史府,以劳军为名,实则想要商议破敌之策。 当夜,涿郡城中主要将领悉数抵达,酒过三巡,菜过五轮之后,刘焉放下酒杯道:“如今黄巾围城已有半月,我军占据上风,全赖各位用命,焉心感敬佩。只是,黄巾围城终是不利,焉担忧围城日久,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到时难以为继。不知诸君可有良策破敌?” 听闻刘焉的话,在场众人,包括田丰在内,全部把目光投向了陈涛。 而此刻的陈涛,正双手捧着一大块焦黄香嫩的羊排,死命啃咬,吃的油水四溅,格外香甜。 “嗯,这羊排烤的太老了一些,不好咬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