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言语交谈
第二局蝶落与悟定和尚的交锋，最终在逍遥和孟倾清的协商中以平手结束。 第三局自然就是逍遥和孟倾清的对战了。 顾东诚满脸紧张地看着逍遥，逍遥仅仅是强血境，他万万不能是孟倾清的对手。 蝶落眉眼间也满是担忧，她担忧着逍遥与孟倾清的战斗。 逍遥满不在乎地走向空地中央，孟倾清也是一脸轻松地走了出来。 正当孟倾清摆开架势准备动手之时，逍遥开了口：“孟兄弟，有道是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是个谦谦君子，我也是个文明人，咱们两个总不能如野蛮人一般打打杀杀吧。那岂不是有损我们的形象。” 他这一句话，孟倾清还没有回应，在旁边观战的四人先有了反应。 顾东诚提着白玉戟的手掌背上的青筋隐隐鼓了起来，蝶落手中的细丝忍不住开始跳动，剑问心膝头的青锋上蓝光流转不停，悟定口中颂起了往生经。 孟倾清注意到观战四人的变化，他脸上憋着笑向着逍遥询问道：“能少一些刀光剑影自然是好事情，可我们又如何来判定胜负呢？” 逍遥看他有些意动，连忙说道：“公道自在人心，又何须他人评判。只要我们哪一方认可了对方的说法，就算是输。” 孟倾清觉得这和辩论也没什么区别，在儒门之中他也经常与师兄弟们辩论，他对自己这方面的实力很有自信的。 在一边观战的顾东诚就开始为孟倾清默哀了。和逍遥这般不要面皮的人能辩论出结果就有鬼了。 他心中偷乐，逍遥一定会让孟倾清见识到什么叫做死鸭子嘴硬。 至于顾东诚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一点，那只是因为顾东诚在这一路上看惯了逍遥耍赖。 孟倾清一定是个谦谦君子，逍遥也肯定是个不要脸的文明人。 逍遥见孟倾清同意了这般比斗，也不再犹豫，他连忙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开始游说了起来。 他说道：“儒家五常有仁义礼智信。信字难道没有信守承诺的意思吗？难道两百年的时光就能磨灭当初的誓言吗？所以孟兄弟，作为一个君子你就不应该阻挡我们去完成这个两百年的承诺。” 孟倾清不置可否，他回道：“既然逍遥兄弟提到了仁义礼智信，那你可知仁字为何要排到信字之前。鲲蝶一事，事关重大。如果异族再侵我河山，鲲蝶难保不会成为异族借刀杀人之利刃，到时千百万黎民将成为刀俎上的鱼rou。仁之大者，舍己为民。今日我欲舍小信换大仁。” 逍遥见他脸上的坚定神色不禁动容，但他心中也早已打定了主意，是万万不能退缩的。 他说道：“与千百万黎民相比，两百年之约当然是小信。与鲲蝶相比，千万里河山自然是大仁。但你又如何确定异族会再次回来，你又如何确定鲲蝶会成为他们手上的利刃。难道就因为这不确定的理由，就要搞所谓的舍小信取大仁吗？” 孟倾清闻听此言，他的脸上已没有了谦恭，有的只是癫狂。 他冷冷地说道：“宁杀错不放过。难道一定要让异族兵马踏我山河，难道一定要让异族蛮子杀我同胞，难道一定要让我们的万千同袍葬身于鲲蝶睡梦中，我们才去悔恨，我们才去哭泣，我们才去痛苦吗？” 孟倾清缓和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确实不能确定异族会不会再次入侵我们的世界，但我所能做的仅仅就是守住这条通往封印的道路。我不想去感受亡羊补牢的悔恨，我不想流下千百万同胞沦为鱼rou的泪水，我不想去体会大好河山支离破碎的痛苦。” 孟倾清这一番冰冷的话打动了很多人的心。 蝶落的眼中有了迷惘，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简简单单的两百年诺言，会与千百万黎民性命攸关。 她仅仅是想完成两百年的诺言，她仅仅是想迎回鲲蝶，她仅仅是想为南疆子民们带回他们的守护这。 难道这一切都是错的吗？这两百年的诺言为何会让人如此的难以抉择。 顾东诚听完孟倾清的话，他的眼中有了迷茫，他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对是错。 诺不轻易许，一许不由己，这是顾东诚做人的准则。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想帮着蝶落完成诺言的行为，怎么也会成为一件可能错误的事情。 这两百年的诺言为何会让人如此的难以选择。 剑问心听完孟倾清的话，他的眼中有了热血。他是一个痴于剑，诚于剑的人。 但他的心中却不会只有一柄剑。但他心中总有一块儿空地是留给了家国。 青锋虽无情，但青锋也有热血。如果能为守护千百万黎民而战，纵断三尺青峰又何妨。 悟定听完孟倾清的话，他的眼中有了坚定。 出家人不打诳语，本来悟定心中是有愧的，他为自己阻挡两百年之约而愧疚。 可如今若是为千百万黎民而阻，他纵然犯戒，堕入十八层地狱又何妨。 逍遥的脸上既没有迷茫也没有热血，他淡淡地说道：“纵是异族入侵，可鲲蝶毕竟已被囚禁二百年，它如今又能剩下多少实力呢？难道就算是一条纸老虎，也能让你们杯弓蛇影，成惊弓之鸟。” 孟倾清听着逍遥的话，说道：“鲲蝶经过两百年的囚禁，当然不可能剩下多少实力。但它是异兽，修行速度本就快。而且它原本就是神离境的实力，一旦脱困，恢复实力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当它恢复实力后，以它的入梦之能，斩杀我们同袍时，我们该如何应对呢？逍遥兄弟你到时又该如何应对呢？” 逍遥听罢孟倾清的话，他狂放不羁地哈哈大笑。 他狂妄地说道：“在场的各位无一不是人中豪杰，我是万万没想到，你们居然都是如此的无能之辈。鲲蝶脱困本就没有多少实力，它在修炼，你们也在修炼，难道你们还觉得自己的修行速度比不上它。” 逍遥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你们这些所谓的麒麟儿，所谓的天人之姿可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孟兄弟，我现在与你立下一誓，如果来日鲲蝶伤我袍泽，逍遥定让它魂飞魄散。” 孟倾清被逍遥的狂言所震撼，他看到了逍遥脸上的坚定神情，也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相信了少年的承诺。 孟倾清叹道：“今日这一局，是孟某输了。” 逍遥与孟倾清的三局之约，终究是以逍遥一方两胜一平的胜利告终。 逍遥带着笑容走向着蝶落和顾东诚的方向走去，此刻的两人还在为逍遥的豪言壮语所震撼。 孟倾清走过去搀扶起被狂妄少年所震撼到的悟定和剑问心。 孟倾清带着悟定和剑问心离去，在离去时，他留给这似有着魔力的逍遥一句话，前方风雪很大。 但逍遥已没有时间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顾东诚和蝶落并未对胜利的逍遥送来祝贺，他们反而是因为逍遥之前的小人言论，而对他动起了手。 蝶落毕竟在之前的战斗战受了伤，没一会儿她就气喘吁吁地停下调息，而顾东诚就成为讨伐逍遥的主力军。 孟倾清搀扶着步履蹒跚的剑问心和悟定，听到风中传来的逍遥告饶声和顾东诚的打闹声，他的脸上不禁扬起了笑。 过了多时，在茶馆中来回踱步的小东家曾青书收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让他瞠目结舌，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口中直呼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