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厕所斗殴
灰溜溜的离开。我不是害怕，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害怕他们的威胁，我也不害怕他们打我，我只是不想惹事，真的，真不想惹事，我知道如果一旦发生冲突，就会没完没了的，说不定自己又会慢慢变成以前的样子，这才是我唯一担忧的。所以我忍了。 离开高二那层楼，上课铃声已经响了，我没有回教室，而是去了我们那层楼的厕所，自己点燃一支烟，看着窗户外面的cao场，死命地抽着，抽完之后用凉水洗了洗脸，才回到教室。 老师已经在上课，是数学课，我喊了报告，当走回自己座位的时候发现，张莉已经坐在了我旁边，史佳的位置上。 “你没事吧？谁找你啊？”张莉探过来头，急切的问我，我很平淡地回答了一句，没什么，没事。张莉似乎有些不相信，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放心地笑了，说“我们听歌吧，陈奕迅出了第二张专辑了，我买了正版的卡带，里面的歌词本都带着写真，还没舍得拆开包装呢，先和你一起听，我好吧？嘿嘿嘿” 看着张莉的样子，我实在是没办法告诉他我今后不能送她放学了。因为我不想惹麻烦，不想回到过去的样子，我要忍着。 我们一边拿着歌词本（当时正版卡带里都附带很漂亮的歌词本，那种小册子）一边一人一个耳机听歌，听到专辑里的那首《换季》 “……最不敢看你那张无辜的脸，受不了的自责一天一遍……” 我又有些犹豫，不管张莉是谁，如果连一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岂不是连最起码的底线都不要了？ 我就这样犹豫来犹豫去，最后让我下定决心的，还是郁南。那堂数学课下了之后我去厕所抽烟，正好碰到了郁南。 郁南见我来到厕所，先笑呵呵地给我递上一支烟，我没有接，他有些尴尬，自顾自地点燃，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倒一个角落，用一种长辈的口吻对我说：“强子，武阳找过你了吧？他没打你吧？唉，我那他也就随口跟他说了说最近的苦恼，谁知道他非说要帮我报仇什么的，我哪能让他找你麻烦？咱们是朋友啊，我劝了好半天，他才说找你聊聊，嘿嘿，谁让我人缘好呢？谁让我认识的混混多呢？没办法，大家都喜欢听我的……” 装B。 我斜着眼看着郁南，他的嘴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觉得一股强大犹如狂风暴雨般的装B气息扑面而来，吹的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郁南说了半天，大概想说的意思是： 今后离张莉远一些，虽然她现在不喜欢我但是这个女孩我要定了，你要是再敢和她套近乎就会有人收拾你，我的势力不是你能惹的起的，当然我还不想和你闹僵，所以没让人打你，如果你知道厉害了，今后在我面前就乖乖的听话，低着头走路，蹩瞎瞅，滋道不？（我不是东北的，哈哈，喜欢东北朋友说话的语气。） 郁南看我半天不说话，以为我已经害怕的五体投地了，随后自己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去给别人散烟去了。这个时候我们这一层抽烟的人都来到了厕所。焦玉山也在，他看到郁南离开了我，就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有什么事。 我依旧忍着，说什么事，但是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心中犹豫的天秤也开始一点点倾斜。 如果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也许我还会劝自己，远离是非，实在不行就和张莉实话实说，告诉他这个忙我帮不了了，就算我是怂B吧。 可就在快要上课的时候，大家该抽的烟抽完，郁南突然当着大家的面把手里的烟头弹向我，烟头弹歪了，打在我身边的墙上，溅起火星。 只听郁南说：“强子呀，你一会儿回去给张莉说，就说我晚上放学了在学校门口等她，你一定要帮我办这件事哈，如果她要是跑了，明天我可唯你是问哟~哈哈哈，相信你的实力，你可以的，加油哦~” 犹豫就像是一只天秤，本来在我心里的这只秤已经开始倾斜，而此时此刻，我在内心里已经把这只犹豫的秤连根拔起，撕碎之后踩在脚底。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朝着郁南走了过去，他完全没有反应，我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脸上，把我今天所有的愤怒全甩了过去，由于力气使得太大，这一巴掌直把郁南打得歪向一边，差点栽进大便坑里。而我的手掌也一下子疼到发麻。 我没有丝毫停顿，左手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向他的头部。一下两下，不知道砸了多少下。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 我还没有结束，手上的力气用完了，就突然一脚踹出，把郁南踹翻在地，随着又补了几脚，我的殴打才到此结束。（这就是流氓架，王八拳，那时候还没什么技巧可言。） 郁南趴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缓了好久，才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你死了！你死了！你敢打我！” 他的话再次惹怒我，我蹲在他面前一拳打在他脸上，“死？”接着又是一拳“死？”接着又是一拳。 我每说一个”死“字都是一拳。 直到我打累了，郁南的脸也肿了。我没什么大道理可讲，也不想对他教育什么，我的态度刚才已经用行动告诉了郁南。 上课铃声已经响了，我转身离开，郁南坐在地上混身都是泥水，嘟囔着：”我记住你了……我记住你了……“ 就在这时，焦玉山竟然毫无征兆地跳过去一脚踹在郁南脸上，说道：”你记你麻痹啊，你顺便把我也记上！“ 说完就和我一起离开了厕所。 看看，什么叫呆萌，这就是呆萌，是不是和张鹏一个熊样？ 回到教室之后，张莉已经坐回了自己原来的座位，我给她传过去一张纸条：”今天我还送你回家。“ 张莉收到我的纸条，，没一会儿就给我回了信，问我怎么了，难道原本今天没打算送我？ 我没有再回她，不想说那么多。 事情当然没有结束，报复随之而来。 第二天，我和焦玉山都被叫到了高二的厕所里，厕所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人，各个都叼着烟，一脸不爽的样子。当时厕所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人解手，有不明真相准备上厕所的路人，只是露头往里看了一眼，就立刻消失不见，找别的厕所去了。 当我和焦玉山走进去的时候，我们马上被围在了中间，郁南就站在我们两个对面，武阳站在他旁边，看到我们走进来，武阳立即弹开手里的香烟，走上前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巴掌打在焦玉山的脸上，然后指着焦玉山问郁南，昨天还有他对吧？ ”对，有他！“ 我能看出来焦玉山此时害怕了，之前聊天的时候焦玉山曾经提到过，这个武阳认识很多社会上的混子，而且都是那种下手狠毒的职业混混，如果没什么事在一中轻易不要去招惹武阳，连高三的人都要让他三分，据说有一次一个高三的坏孩子惹了武阳，被武阳揍了，高三的那位就和武阳约架，他叫了几个别的学校经常打架的初中同学，而武阳则是叫的职业混混，武阳叫过去的人刚一报自己的名号，对方就怂了，两拨人根本没动手，那个高三的当着两拨人和武阳的面，自己扇了自己几巴掌，鞠躬道歉这件事才算结束。 这都是焦玉山告诉我的，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焦玉山此时很害怕，被打了也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但我看不下去，就对武阳说，”和他没关系，要打打我！“ ”好！“武阳立刻满足了我的要求，一拳打在我的眼窝上，我当时就眼冒金星，紧接着，其他人看到武阳动手也立刻展开对我疯狂的殴打。 什么叫打便宜人？这就叫打便宜人，很多小混混喜欢干这种事，可能和双方的当事者根本不认识，但仗着人多势众，就十分兴奋地过来凑热闹过手瘾，既帮了朋友，又过了瘾，还能展现一把自己打架的丰采，何乐而不为，一箭多雕，十分划算。 所以我就这样被大家争先恐后的殴打着，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我不是李小龙，也不是李连杰，这种情况下我除了护着脑袋挨揍以外，别无他法。 拳打脚踢，一下比一下狠，我拼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倒下，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不管是打人还是被打，单挑还是群架，千万千万不可以倒下，否则会马上受到百分之五十的伤害加成。（这个百分之五十是我乱编的，伤害加成是肯定有，经历过的都知道。） 虽然被打着，但是我并不害怕，也不慌乱，我才不是没有斗殴经验的弱鸡，我当时只觉得羞辱，愤恨，太丢面子了，才第一学期就这样被揍了，今后还他M怎么做人！（全世界所有打架斗殴全是因为面子，没有例外） 当所有人都觉得可以了，差不多行了的时候，就很有默契的停下了手，都呼呼的喘着气看向我，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他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我没还手是因为我被打的还不了手，而不是我不准备还手。 他们停手的时候，就是我还手的时候，但是我知道，给我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如果我不能一下子搞定其中的某个人，我就会面临更加凶狠地第二轮打击。搞定谁？当然是领头的了，不搞定领头的怎么能震慑到别人，打架就是这样，你越害怕别人打你越狠，当你把对手震住的时候，反而会有扭转局面的可能。 因为我没有倒下，这为我节省了很多时间，大家的拳头刚从我身上拿走，我就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武阳裆部。没错，我就是要踢那里，谁让他那么高，不打上面的头肯定要打下面的头嘛，两个头都是容易受伤的部位。 （大家不要觉得这样做丢人，在那个时候，这样做很正常，尤其是我们上一辈的混混，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这个招式一般都当作混混之间斗殴的招牌动作。） 正中红心，武阳一下子疼的弯下了腰，我趁机一把抓住了武阳的头发狠狠地撞在了墙上，紧接着又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一下他的面门。武阳的鼻血就这样流了下来。 果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是并没有出现我想象中大家不敢再打我的场景，本来嘛，毕竟在他们面前我只是个高一的学弟，没有人会怕我。 所以我果然迎来了第二轮猛烈地打击，这次连郁南都上了，狠狠地打我，而武阳则一手捂着下面，一手擦着脸上的血弯腰站在那里，瞪着我，估计吃了我的心都有了，只是刚才被我打的太狠，一时间没缓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住手！都干嘛呢！你们哪个班的！“ 教导主任来了，估计是哪位同学看到这里打架，告了老师。在一中这样的好学校，很常见。 就这样我被救了，我和武阳被带到了教导处，任凭老师怎么问，我和武阳谁都不说是怎么回事，他说他的鼻血自己撞门上了，而我则说没人打我，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那时候就是这样，混混才不屑于让老师或者police来参与自己的事，哪怕受到再打的委屈，江湖事江湖了，就这个意思。 最后老师看谁也不说，就让我们一人写了份检查，对我们两个批评教育了一番，让我们回去了。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武阳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要是弄不死你，我是你儿子，你等着吧！“ 看来事情越闹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