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宁河的鱼不能捕
屋子里，兄妹二人，正喝着鱼汤，吃着蒸鱼。 相互谈论着些曾经的糗事，相顾甚欢。 “大郎，喝药啦！” 门外传来一声呼喊。 “噗~” 口中正品味着鲜美的鱼汤，听到这句话，唐吏猛地喷了出来。 大郎？还有十天我就及冠了，到时候谁在叫我大郎，我跟谁急！ 擦了擦嘴角的残渣，就听外面又喊。 “大郎，还活着不？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欠收拾。 “你说说你，家里有困难，就跟我爹说一声啊！” “你就算不告诉我爹，要是早些告诉我，我也能找我爹给你解决一些啊！” “今天早上，要不是诗霜清早敲门，我和我爹都不知道这事！” 声音的主人碎碎叨叨的，越说越近，等唐吏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推门进来了。 一身棉衣长裤，头发束起，用着一种很好看的布，剑眉丹凤眼，高挺鼻梁，好一个唇红齿白的黝黑精灵鬼。 来人正是唐心远儿子--唐久。 此时唐久正端着一个瓦罐，背后一大堆东西。 “这药？” 唐吏赶忙接过他手中的药罐。 窝草，烫手，呼呼！这人手是铁的吧。 赶紧放桌上。 “哦，我爹早上回来让熬得，说是二叔交代的，给你固本培元的。” 说着，唐久开始卸背后的东西。 “这是十斤米，这是十斤面，这是些香料，对了，这一床棉被，还有两块腊rou，三叔四叔家给的，还有他们给你的地契....他们不好意思过来。” 说到这里，唐久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在唐吏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久哥，喝鱼汤！” 唐诗霜盛了一碗鱼汤，放在他的面前。 唐久结果鱼汤，突然发现不对劲。 看着面前的这生龙活虎的唐吏，唐久满肚子疑惑。 不是说自己这堂弟不行了吗？二叔的医术现在这么厉害了...难怪被人请去出诊了。 大郎这状态看着不错啊，除了面色苍白一些。 还吃鱼呢，嗯？鲜鱼？ “哪来的鱼？” 唐久疑惑着，疑问脱口而出。 “呵呵，早上去西宁河捕的！还有多的正准备吃过午饭，给你家送去一些呢，既然你来了，一会儿就自己带.....” 唐吏起身，从墙上取下两条挂好的白鲢。 “大冬天的，你去西宁河捕鱼了？” 唐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唐久惊恐的说道，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眼神在唐吏身上来回打量。 “啊？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唐吏被他看着不自在，将手中的白鲢放在桌子上，反问道。 “有问题吗？你忘了二叔公咋死的了？” 望着桌子上的新鲜的白鲢，唐久眼神中充满着畏惧。 “咋死的？” 唐吏疑惑，好像是有这事来着，记不得了.... “看来一场大病都给你病迷糊了，不过那时你才三岁，记不得，正常！” 唐久给唐吏找了个理由。 三岁啊！那正常...唐吏心中想着。 “其实，我们村本来是有冬捕的，毕竟年年村里都有活鱼吃，冬天嘛，家家都没了收获，多一个粮食来源总是好的。” “直到那一年，二叔公在冬捕上游垂钓...全村老爷们看着他被那黑影拖下水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湖面。” 唐久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场景，面色都变得惨白。 “不至于吧，可能是什么大鱼呢？也有可能是二叔公他年老体弱，没拉住鱼竿呢？” 唐吏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了。 “村里面也是这么觉得，只是....后来大祭司就出现了，冬捕直接结束，直到几天以后太爷说水里有东西，而且那东西说以后西宁河冬季不许捕鱼，这是规定，大祭司定的，要命的规定。” 得了，唐吏心下窃笑，又是一个以讹传讹的谬论，他猜想可能是水里有一条大鱼，二叔公又年老体衰，一不小心被拽进水里不是正常嘛。 至于鲜血，那河底下的冰面是光滑的？ 这大祭司.....说实话，唐吏对他有点好奇了，怎么做到的让这么多人信他的呢？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可惜了这西宁河一大群的脂肪肝啊。 “大郎，这鱼我就不带回去了，几个叔叔家你也不要送。这一次没出事是你的大幸，可是绝不能有下一次了。” “这次的食物也够吃的，不够再找我拿。” 唐久将带来的东西整齐的码在墙角。 “好的，我会注意的。” 唐吏心不在焉的说着，但是面上却是一脸诚恳。 “知道就好，对了，今天我爹来之前叫我给你带句话，十天后你过了十六，必须去祠堂一趟，到时候他会约好大祭司等你！。” 将棉被放在床上，唐久忽然想起走之前自己老爹叫自己给唐吏带的话。 提起祠堂，他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说话的正经程度不下于唐吏即将参加乡里的童生考试。 “奥？我知道了！下个月初一，我会过去的。” 唐吏感受唐久带的态度变化，也稍稍改变了自己的姿态，站直了身体，微微迟疑了刹那，便给出了准确时间。 ‘祠堂’这两个字，对于唐家村的人来说严肃的。 祠堂这是一个神圣的地方。从唐吏记事起，村里的人，上道七老八十，下到十岁蒙童。 不管是谁，提到祠堂，总要摆好自己的姿态，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要遭受到来自祠堂的惩罚！ 只是....又是大祭司，自己这是第几次听到大祭司这个词了。 “那好，那就这么说了，我回去跟我爹说一声，到时候你直接到我家，我爹带你一起过去，对了，别忘了别去西宁河捕鱼了。” 唐久临走了不忘在交代一遍，才出门离开。 送走唐久，唐吏盯着桌子上的两条鱼。 这么好的东西，说不吃就不吃了？ 莫名的脑海里响起了一条旋律。 今天早上吃？ 罗非鱼！ 今天中午吃？ 罗非鱼！ 今天中午吃？ ....... 唉，一条红烧吧，下饭！ 另一条，肯定是不能送给三叔家了，糖醋鱼块吧。 得去三叔家地里再借点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