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收徒
集市上人来人往，随着时间的推移，汪大狗这一片区域人也逐渐变得多了起来。 李意的雕刻小摊，自从被汪大狗坐过以后，本来是无人问津的摊位此刻竟是络绎不绝的来着客人…… 李意招呼着客人，摊子上的人偶一个个被卖出，不多时就已经售出十多个了。汪大狗看着李意摊位上一个个小人被卖出，他的心情真是不便分说。 本来觉得，这小人也不过就是雕刻的功夫细致了一点，怎么着也不值得那八十个铜板啊？怎么现如今一看，这么多人都喜欢这小玩意儿？ 李意微笑着收钱，心想自己把价格定在八十铜板上，属于是咬咬牙就能拿的出来的阶段，在这种时候，只要是小孩稍微死缠烂打一点，大人说不得都会同意……这个时候，能不能卖出这些个小人，完全看小孩死缠烂打、撒泼打混的能力大小了。 这不，你看。 一个短褂男人带着个小鼻涕虫，此刻就站在李意的摊位前，短褂的神色纠结，似乎是在犹豫到底买不买这小人，小鼻涕虫却是紧抓这男人的裤腿不放，大有一副你不卖我赖在这里不走的样子。 男人犹豫了会儿，还是掏钱买下了一个长枪修士的雕刻，小鼻涕虫拿着雕刻喜不自胜，自顾自的就玩了起来。男子苦笑道：“这雕刻着实精细……卖这八十铜板也倒在情理之中，老爷子好手艺啊！”随后带着鼻涕虫远去。 想来买了这个雕刻以后，小男孩估计接下来的几场赶集都拿不到什么新奇玩意儿咯，李意心道。 汪大狗见李意又收了一单，便随口打趣到：“老爷子真是扮猪吃虎，你这小人可真值钱，我汪大狗真是看走了眼啊哈哈哈……” 李意点头说到：“那可不是，说了我老头子这小人就值这个价，现在你信了不？” 汪大狗答到：“信啦，您看你这荷包都满咯，怎滴不信！” 随后他又小声说到：“老爷子，刚才说拜师是闹着玩，此刻见你这玩意这么金贵，想拜师却是变成真话了。说真的，老爷子您还缺徒弟不？” 汪大狗此刻却是发自内心的问了。 李意闻言，心知此人怕是真起了拜师之心了……李意没有答应，只是说道：“我老爷子这般手艺，哪里值得开门收徒啊，大狗你说笑了。” 李意的拒绝是汪大狗意料之中的回应，听闻此言的汪大狗并未灰心，反而认真说道：“老爷子您信我，我是真心想要拜师学艺的，别看我年纪大，我这脑袋可还不算笨。” 李意回到：“不是脑子笨不笨的问题，是我老爷子这把年纪，已经经不起折腾咯。” 汪大狗闻言却好似见到了希望，连忙说到：“老爷子您放心，您要是收我为徒，我这两百斤的rou全凭老爷子使唤，但有不便之事，只管吩咐便好！” “你这……”李意欲言又止，不想收徒可不是因为自己腿脚不便，而是自己不想在解决气海问题的这个过程中与人发生过多牵连…… 汪大狗见李意吞吞吐吐，以为他是在犹豫此事，于是爽朗笑到：“老爷子若是还不放心，我这几天就跟着您，您看我这人如何便是，若是七天以后您还是不想收徒，我自不会再提此事您看如何？” 李意心道汪大狗一心执着于此，断然拒绝虽然干脆，但却是有违此老头面冷心热的设定，遂决定顺着汪大狗之法来，七日过后再将事情说明，让他离开，这也不失为一个委婉之法。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自己的“雕刻”的知名度也能提高很多，从而尽快钓到自己想要的那条鱼。 于是李意说道：“既然你执着于此，那我小老儿也不是什么绝情之人，给你个机会便是。但我可先说好，如果这七天考察以后，我觉得你不适合做这个的话，到时候可别怪我绝情啊。” 汪大狗连忙点头称是，眉眼之间皆是喜色。 ……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已经西斜。 集市上的小贩陆陆续续的开始收拾自己的摊位返家，家在落英村的自是拿起物件回家；还有些从遥远村庄上赶来的商贩，大都选择在落英村就地歇息一晚，次日再返回。 汪大狗同行之人约莫有十余人，皆是同一村子出身，他们村路途遥远，紧赶慢赶都需要不止半天时间才能回家，故而也都选择后者，在村上的客栈休息一晚再回家。 观这一群人，从他们手脚上的茧子来看，无疑皆是穷苦之人，李意心下可怜这些人为了生活奔波，于是叫过大狗，示意其附耳过来，李意与之言语一番以后，将今日所得一千二百余铜板尽数交给大狗，随后便背起小箩筐独自离开了集市，回到了自己租赁的家中。 汪大狗见老头子亦步亦趋的远离以后，心下却是感叹李意的大方和写意。 原来李意假借自己腿脚不便之名，将铜板交付于汪大狗让其到村上繁华地带，帮自己将铜板置换成更容易携带的银两。刚成为名义上的弟子的汪大狗自然没有推脱，却也对李意初次相识便能够放心自己，将这么多钱财交给自己掌管的随性感到由衷的佩服。 “真乃有本事的高人也。”汪大狗示意同行几人自己完事以后，一行人去到了落印村的街道上，找了家熟悉的客栈便住了下来。 落印村的村子不小，从西到东分成了三个部分，一是相对贫穷的住宅区，也就是李意木屋所在的那一片地方，位于集市的西边的山腰上；中间的就是今日李意摆摊的集市，三就是集市以东的贸易区，也就是汪大狗等人前往的街道的所在地。形成三个部分的历史渊源很简单，通过贸易先赚到金钱的人，离开了西边原来的村子，在集市东边建立其了自己的一块地盘。 所以严格来说，西边的村落才是原原本本的落印村。 李意给了汪大狗自己大部分的铜板，回到自己的木屋以后，又将剩下的八十多铜板全数给了付辉夫妇，用作这些日子，用樵夫木材和在他家吃喝的钱财。 付辉虽然十分认真的拒绝，但是拗不过李意的坚持，遂接下了这八十多铜板。投桃报李，付辉强烈要求李意留下来吃饭，李意也是拗不过付辉，遂又享受到了一顿丰盛的美味。 席间，李意将自己通过木雕赚得千余铜板的事情告知，同时也说明了汪大狗要过来拜师的事情。 付辉夫妇二人先是对雕刻小人的金贵大感震惊，平静之后又得知汪大狗强行拜师一事，付辉就坐不住了，于是付辉对着李意说到：“老爷子您可真是的，腿脚不便也不跟我说啊，我又不是不能帮你！” 李意无语，自己又没说腿脚不便，这个设定是汪大狗为了拜师强行给自己加的好吗…… 付辉咧嘴一笑说道：“老爷子何必舍近求远，要徒弟的话，我付辉……实际上也可以的。” 李意闻言更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想学这技术你就直说了好吗……何必如此弯弯绕绕。 等到饭毕以后，淳朴善良的大狗已经被自说自话的付辉，变成了樵夫的师弟了。 本想等七日过后再将大狗赶走的计划，就此胎死腹中。 李意思虑之后，心想这二人也不是什么坏人，雕刻之事也并非什么独门绝技，交给他二人也无妨，基于此处，李意才答应了下来。 其实若是李意不愿意，拒绝了也就是。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李意还是倾向于出手帮忙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个人伟力的凡人想要生活下去属实不已，能掌握一门手艺，对他们来说，真的是救命之恩。 但是这门手艺，对于掌握了个人伟力了的李意来说，却只是可有可无罢了。故而没有过多推辞，李意便点头应下。 先是恳求李意帮忙打探儿子信息，后又拜师于李意，付辉夫妇合计一番以后，决定从另一方面弥补这一个“孤寡老人”。 第二天一早，两人早早的就起床开始干活。 干什么活，盖房子。 夫妇二人在李意的篱笆院落旁边，利用付辉自己堆放的木材，开始搭架起另外一个木屋。李意醒来以后，夫妇二人已经将草皮清理干净开始平整地基了。 看这个地基，似乎这房屋还不小…… 李意问道：“小樵夫你为何不进山伐木，反而是在这动起了土木？” “老爷子您既然收了我这徒弟，那么岂能没有拜师礼？所以我决定给您老加盖一座房屋，用作厅堂也好，储室也罢都随你意。除此之外，您现在这屋，我们也都给您处置。” “日前收的租金，也都如数奉还，您收了我这徒弟，就把我当儿子看就好。”付辉锄头杵着地，眼神却是无比认真的说道。 “你这傻子，何至于此！” 李意喝骂到，心想自己还是小觑了这一门手艺在村里人眼里的重要性了。此刻夫妇二人即然已经决定此事，局面已是极难挽回了。 要不然，就任其发展好了。 付辉见李意似有愠怒，忙解释到：“老爷子您宽宽心，此事是我擅作主张了，但是昨夜在桌上伴着酒碗说的拜师之言，我怕老爷子当作玩笑话就过去了……但是我付辉拜师之心，绝对真心实意！” 一旁的兰芝见状，也连忙附和到：“老爷子放心，我夫妇二人并非草率之举，这决定，昨晚我们思虑了一个晚上。” “我们夫妇二人头上并无老人，膝下一子下落不知，两个人过日子也是孤孤单单，所以才将房屋出租想着找个邻里作伴。恰巧老爷子您也是独身一人，收下付辉为徒之后，我夫妇二人定将您当作亲爹赡养，一心一意侍奉，为您养老送终。” 兰芝跪倒在地，祈求着李意的同意。 付辉也是哐的跪地，目光坚定，不似玩笑之言。 李意扶额叹道：“行了，你二人起来吧，当做亲爹什么的就算了，真想学，就叫我师傅便可。” 亲爹？我TM才十岁，当你爹？ 李意接到：“说是这么说，日后学艺的时候，可得勤恳一点，手艺不精我可不认你这徒弟。” 夫妻二人跪倒在地，李意在一边说着话。 汪大狗通过村民的指点，终于找到了李意所在地，他挑着两担果蔬rou脯来到了李意住处，却看见了当前的这一幕。一番交谈以后，汪大狗也跪地加入了拜师行列。 李意冷哼一声，便回到了自己屋里。 屋外三人面面相觑，最终汪大狗加入筑屋行列，三人开始叮叮当当的干起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