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途中的战斗
小宋与老程各提刀，直来直去，尽是军中大开大合的武艺。 按理说，这些黑衣人出手刁钻阴狠，在这种类似江湖争斗的情况下，早该拿下二人，可事实上他们并未讨到多少便宜。可见二人功夫不差，并不是军中普通士卒。 小宋闪身躲避攻击之际，余光瞅见已戴上黑面巾的李枭拿着剑，从马车内探出。一时情急，直接将手中刀飞掷过去，同时大声提醒道：“东家闪身！” 钱智三人相识多年，早有默契，在小宋开口提醒那一瞬间，钱智舞刀护身跳下马车。 而那黑衣人头领也因钱智的离开以及小宋那一声高喊，注意到了李枭。他心中有些纳闷，自己不曾安排人潜伏过去，莫不是上面委派的其他队伍？ “咚！” 李枭岣嵝着身子躲过了准星不佳的一刀。 在各处注视下，李枭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项上人头，这才抱拳道：“各位英雄好汉！在下只是过路书生！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我这便走，！” 说罢就爬下马车，嘴上犹自车轱辘地说着“你们继续”。 也不去管趴在马车下看戏的闵丘，灰溜溜地在那儿找地方跑路。只是没走两步，却被一名使剑的黑衣人挡住了去路。 钱智前来替李枭挡下了黑衣人，而李晓则是抬头笑了笑，快步退到马车边上。 见到李枭窘态的黑衣头领，指着钱智笑道：“走？哪里走？今日除了他能随我们走以外，其余人就在此长眠！” 钱智吩咐没了武器只能躲闪的小宋道：“保护好闵先生，他若是少了根汗毛，我饶你不得！”接着嗤笑道：“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拿住我？痴心妄想。” 钱智与老程、小宋比起，虽也是光明正大、直来直去，却不时可见几分江湖中人的狠厉。他一上去，便与老程戏法般合作伤了两人，隐隐占据了上风。 戴好面巾爬出车底的闵丘，一出来就见着李枭对那边皱眉关注战局的小宋道：“你就不担心钱兄？” 李枭见小宋仿若未闻，并未搭理自己，嘴一瘪，就这么抱剑盘坐在车架处。不过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嘴上、心里都空落落的。 黑衣头领动了，他并不着急加入战斗，而是在外围游走掠阵。片刻后，不声不响地斜里刺出一击，但这一击只是虚晃钱智，被其挡开后，顺势扎向老程。 “噗”的一声，才打开攻来刀剑的老程反应不及，肩头受伤，待他横刀扫去时，黑衣头领已经退至外圈，又一次游走了起来。 “再靠拢！” 得到命令的老程往钱智处靠了过去，缩小了两人间的距离后，老程低声骂道：“妈的，若是在军中非得把这些狗东西脑浆打出来。” 李枭认真看了几眼后，就真是在看热闹，片刻后拿剑鞘捅了捅小宋，惹来后者的怒视，李枭只当未见，笑嘻嘻道：“三才，一攻、一守、一策应。虽然钱兄以一当二，竭力补足空缺位，可两人只能是两人，成不了阵。” “你懂个屁，以前...” 李枭指着那黑衣头领道：“以前有那个黑瘦子吗？” 小宋一时哑然，脸上焦灼之色彻底浮现。李枭见状便让其不用管这边，且去协助场中二人，却被其断然拒绝道：“东家特令我护着你俩，东家有命岂敢轻离！” 这边说话间，老程又中两击，皆伤在臂膀，不过伤势较轻，不太影响他的行动。钱智也不好受，一身锦衣已有多处撕裂，再加上得照顾着老程，又得鬼天气的关照，虽然无大碍，却也腻得紧。 黑衣头领桀笑一声，看似又要故技重施，钱智率先一记力劈华山砍去，却打了个空。 只见黑衣人脱出战圈，轻易绕过了上前的小宋，直接杀向看戏的李枭。 能跟这些人走在一路，定不会是哪家公子哥了。不是担心此人安危，特意留了个人照顾吗？呵呵，那我就如大人们常说那般，攻敌所必救吧。 黑衣头领如是想到。临到李枭面前，又暗道。 瞧瞧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帽样，还抱剑在怀呢！舞得动吗？老子最讨厌求本事没有，还喜欢装模作样的人。 为了不玷污自己的武艺，他刺出了稍稍无奇地一击，他相信对方即便侥幸一击不死，也必定死在之后的变招中。 大致猜到黑衣头领意图的钱智，却是赶不过来，心中难免有些惋惜，便要叫来小宋成阵。 电光火石见，只听叮当两声，李枭挡住攻击，在黑衣头领一脸诧异地使出阴毒功夫时，李枭向后仰倒，半个身子躺进了马车内。 而一旁的闵丘第一时间丢开了书箱，抽出短剑扑向黑衣头领。 等闵丘与人战作一团后，李枭才悠悠起身，看着呆立不动的小宋道：“还傻愣着作甚？再不去帮手，他二人说不得耗死在那儿。” “哦，哦！”小宋茫然应是，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如梦初醒般回头看了看李枭再应了一声，挤到了钱智二人身边。 三才阵已成，钱智那边战局已经没了悬念，李枭便饶有兴趣地看着闵丘这边。 短剑与匕首激烈碰撞，双方借着灵活步伐皆是一触即走，交手十几合，似乎伯仲之间。 黑衣人头领略有闲心地招揽道：“小子倒有些本事，可愿加入我等，保你荣华富贵！” 闵丘不答。 对方又道：“小子跟着这群人没前途的，与其丢了性命，不如加入我等。不出三年，你必能坐到我的位置。” 闵丘不答。 对方再道：“老子看你是个可造之材才与你好言好语，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闵丘连退数步皱眉道：“动手就动手，叨叨个没完，你烦不烦啊！” 这番情景惹得看热闹的李枭大笑不已。 方才交手，闵丘知道自己应是不如对方，于是借背身之际，在怀内摸出一包东西藏在了手心，找准时机，将一包白色粉末尽皆扬向黑衣人，眼见对方中招，手中短剑如跗骨之蛆紧跟而上。 黑衣头领在看见闵丘扬手时便一路猛退，可还是遭了道，忍受着双眼灼烧带来的疼痛，怒道：“狗贼，竟使下三滥！” 李枭替闵丘回答道：“下三滥？你当你是在擂台上捉对还是阵前斗将？” 黑衣头领没兴趣与李枭辩驳，呼啸一声，剩余的几名属下赶紧聚拢护其远遁而去，徒留下一地尸体，临走之际，指着一无人处放出狠话：“给我等着！” 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李枭看着远遁而去的众人无心追击，而是一刻不耽搁地拉下脸上面巾，大口呼吸后，找了具尸体蹲下身来，连剑带鞘这里捅捅，那里点点。 而反观那边各有负伤的三人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有后来小宋的加入，能够让战斗结果毫无悬念，可钱智早先的一人当两人用以及老程的一身伤，都不太适合追击。 钱智拉开贴身衣服，一抹汗走向李枭苦笑道：“实在没想到闵先生竟是会武艺的，而你那书童更是不弱。方才钱某让小宋护卫，却是贻笑大方了。” 看着钱智等人才从水里捞出似的狼狈样，李枭用剑指了下地上那具尸首意味深长地笑道：“也还好，反倒是各位能将军中武艺用在江湖争斗，还能克敌制胜，才是武艺不差，看来孔明悟军中也有好手。” 上药的老程，休憩的小宋，纷纷望向李枭，一根筋的两人意图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