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煎鱼
却说小青把鱼端上桌子的时候，还是平儿最给她面子。一筷子就把鱼肚子撬了一大块，放在嘴巴里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大家见惯了他的馋相，只当是没有看到一样，纷纷端碗吃饭。 “mama，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平儿边吃边啧嘴。示意mama也尝一尝。 “能有多好吃呀？只有你最丑了，能有多好吃呀，好像是从来没有吃过一样。”mama有一点笑话儿子的样子。 “你吃嘛，是太好吃了。”平儿又说道。 “有什么稀奇的，不都是一个鱼味吗。”mama捏着筷子看着碗里的鱼，没有动。 “吃嘛，mama，还是好吃呢。”大嫂拈了一块鱼放在嘴巴吃着，她表示赞同平儿的意见。 “我吃点青菜，你们吃，再怎么弄，不都是一个鱼味吧。”婆婆故意不吃鱼，弄得小青有一些难堪，不过还好，平儿又说了“不吃不吃，这么好吃也不吃，你不吃我们正好多吃一点。” “平儿，怎么说话了？”是公公威严的声音。平儿吓得一缩脖子，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看到大家都在看他，抬头望了一下大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自顾自得地吃了起来。 小青本身就怕婆婆不满意，所以做事情十分的小心。把鱼端上桌子的时候，她还在心中暗暗得意，这条鱼做的要颜色有颜色，至于味道，应该是不差的，老远地都能闻到香味，却不晓得婆婆连尝都没有尝一下，就妄下结论，弄得大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幸亏平儿还小，在那里大吃特吃，完全不管他mama那种怪怪地眼神。还有宝宝，小家伙也爱吃，大嫂为他择刺也择不来，她看一眼大嫂，大嫂笑了“你婶娘，帮着吃几块吧，这顿吃完了，下顿才好弄新鲜地菜吃呀。” “好，好，我来帮宝宝择一块鱼，你也吃。”小青答应着。把筷子伸到了鱼碗里，拈了肚皮上的一块rou，择干净了鱼刺，喂到小家伙的嘴巴里，还有一个人也吃得特别欢，那就是大哥，别人说什么，好像对他没有影响，该吃他还是吃，他才不用看哪个的脸色了。小青在心里笑了，婆婆虽然有一些怪，看来只要自己做好了，她也许会慢慢地改变态度的。她拈了一块鱼放地嘴巴里慢慢地嚼着，是很好吃，她又偷眼看一下婆婆，老人家阴沉着脸，一副无趣的样子，是因为她说不吃的东西大家爱吃吗？ “都趁热拈地吃，平儿，你看你，只顾自己，跟你的mama拈一块。”公公在打着圆场，他自己也拈了一块放在了碗里。 “我说好吃，她还不信。”平儿听话地拈了一块放在mama的碗里，又补充了一句。 “你几时变得这多话了。”公公横了他一眼，平儿就不做声了。 谁知，婆婆刚把鱼放进嘴巴里，又说道“还不是这个味呀，有什么好吃的。”那个神情，是一脸的不屑。 小青听到了这句话，心情降到了冰点，吃在嘴里的东西，好像是木头渣滓一样，完全没有了味道，也许大家习惯了婆婆的样子，都在默默地吃饭，谁也没有答言，只有大嫂扫了一眼小青，看小青呆呆的样子，拈了一块鱼放在她的碗里，“婶娘快点吃呀，吃饱了好跟我们宝宝玩呀。” 小青茫然地看着碗里的鱼，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她低头一大口扒在了嘴里，还没有咽下去，就抱起了宝宝，大嫂赶紧帮宝宝抹掉胸前的饭粒，小青抱起孩子走出大门的时候，听到婆婆又说了一句“像猪食的味道，你们还说好吃。”大有不屑一顾的样子，小青只当是没有听到一样，头也不回地进了厨房。雨下得小了一些，小青只有在厨房里逗着宝宝玩，她想起在娘家的时候，爸爸在河里抓了鱼，mama就不厌其烦地教她，要她自己亲自做出一锅来，mama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在娘家的时候，什么都要学一点，不要到了婆家，受婆婆的刁难，连饭也烧不熟，婆婆会指着你的眼睛骂的。还会说在娘家没有教好的，连累娘家跟着挨骂。她是大姑娘，从小家务事跟在mama的后面做，自以为过得了婆婆这一关的，不想，婆婆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打她到了婆家，就没有看到婆婆像mama那么豪放地笑过，就是多好的事情，在她的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宝宝要看雨，他的小手朝外指，小青只有抱他站在屋沿下，她有一些麻木地看着那滴下来的雨水，不由地想起她第一次烧鱼的情形。 那也是一个雨天，雨下得不大，爸爸拿起赶鱼的赶场子，披上一块蓑衣，戴一顶篾帽子，装鱼的捞蔸就放在赶场子里面，到了挨黑的时候。，爸爸回来了，一脸的兴奋，捞蔸里面的鱼并不多也不大，mama也很高兴，终于能给孩子们改善生活了，饭已经熟了，几个孩子围在一起，看mama剖鱼，放下赶场子的爸爸也在看，他的嘴里含一支烟，用他的话说，半天的时间没有抽一口了，这会儿吐几个烟圈不晓得几有味。小青在跟mama帮忙洗鱼，几个小一点的想弄被爸爸呵斥了，不甘心地站在一边，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摸一下鱼尾巴。很快，鱼就剖完了，mama把几个鱼尿泡丢在地上，让他们踩得叭叭响，他们一哄而上，看谁踩得最响，那哈哈大笑的声音早已经掩盖了轻脆的叭叭声，爸爸的笑声最大，孩子们围在他的身边起哄。小青在洗最后一遍鱼的时候，mama点燃了灶里，招呼她要手脚快一点儿，锅里烧辣了，已经放了油了，就等鱼下我锅了。手忙脚乱的小青端鱼进来一看，真的呀，锅里冒青烟了，mama正在加柴火，嘴里还在吩咐她，撒点盐了放鱼。 “放多少呀？”|小青没有煎过鱼，心里没有谱气。 “少放一点儿呀，随便放。”mama成心让她当家。 生怕把我锅烧破的小青舀了一汤勺盐，照着mama煎鱼的样子，撒在了锅底，赶紧地把大一点的鱼放在最中间的地方，小一点的挨着排，可是锅太辣了，刚放下的鱼身子在冒青烟了，她急了，喊着mama，说是鱼糊了，她看到冒烟子了。是不是要翻身再煎鱼的另一面。 “那你看哪条鱼冒烟，先翻哪一条鱼。”mama沉着指挥着。 “mama，你来。我不敢跟鱼翻身了，我怕翻烂了。”小青有一些害怕做得不好。 “怕什么。就是翻烂了，也是烂在锅里，翻吧。”mama镇定地说道，好像她做得不好也不要紧。 “噢。”小青释怀了，她不再害怕了。她还是没有经验，锅底的那条鱼被她翻得脱了一层皮。“mama，还是你来吧，你看？”她还是有一些难为情。 “没事，再翻这一条。”mama脖子抻得长长的，眼睛盯住锅里。“比我头一回煎得要好。” “真的呀"小青有了胆量。 “快点呀，不要光记着说话呀，快点。”mama催着她。 这回小青心里有一点底了，她左右挪动着锅铲，找了一个好一点的角度，一下子把鱼翻了过来，可是，手劲大了一点，把鱼翻到了锅沿上，差一点掉在了地上。小青惊慌失措地望着，愣住了。 “哎呀，这条鱼自己要上桌子了。哈哈。。。。。”mama开怀大笑“手劲小一点，小一点，你爸爸好不容易赶了这几条鱼，不要糟蹋了。哎，怎么停下了，再翻，再翻，一个比一个强了。” 小青只好又翻，眼睛一闭，管他了，小点劲，就小点劲，刚才是自己的手劲太大了，可是这回手劲小了，一下把鱼没有翻过来，锅铲在鱼背上留下了一个大印子，鱼尾巴好像掉了，过细一看，只给鱼尾巴翻了一个身，鱼身子躺在原地没有动。她趁mama低头加柴火的功夫，赶忙又翻了一下，才把鱼翻过来了，趁着mama没有看到，悄悄地把鱼尾巴安上。 “这一条翻得不错。就是这种搞法都可以了。“mama在表扬她了，有一点累了，mama坐在了板凳上，没有再管她了，好像是有一点放心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