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各怀其心
“你知道燃烧诅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为了提纯，连续燃烧诅咒，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罗德有些奇怪：“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知道的啊。” “很抱歉，那是不完全的。” 罗德点点头：“嗯，知道了。” 老人大概已经适应罗德的节奏了，不顾他的回应，继续讲：“刚才我叫讲过，直接燃烧神性会产生消耗，降低神性纯度，而在没有灵力的现在，用神性燃烧诅咒可以提纯他。” “嗯。” “所以——” “嗯。” “……” “所以，这就说明，要往上提升自己，你会背负越来越多的诅咒。” “在这个过程中会死去很多人，而且都不怎么安详。” 罗德若有所思 老人摆摆手：“别这么看我啊，这些都是我观察发现的，我自己又没有神性。” “好了，不如来了解一下这座城吧。”忽然生硬地转换话题，打断了罗德的思绪。 “这座城，或者这个世界，当初是一个‘后手’，有许多像我这样的人早早地都当了懦夫，躲在这种地方。谁知诅咒真的是无孔不入……” “那其他……” “其他人当然是死了，我说过我有很特殊的诅咒。现在的都是后代了。其实诅咒有“能力”的一面和“代价”的一面本是人们的自作主张，比如我的诅咒就难以说清。” “我摸索出来它有两个效果，一个是‘衰老’，一个是‘得以衰老’，是不是很好笑啊。” 说罢，他自己先笑了起来。 罗德等他笑完，问道：“你说这个‘世界’？外面还有其它世界吗？” 很直接地回答了：“是有的，就是我原来的世界，当时我还想人们会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直到飞升文明或者称霸寰宇吧……” 他的眼神却不带有笑意：“哎，不说这个了，现在我们可以谈正事了。” 罗德感觉气氛变了，对方的周围似乎散发着一种气场，但不是威严这种…… 然后这种气场就马上消失了，他呵呵笑了几下：“啊，你这人的反应还真有趣啊，不如这样说吧——没有什么正是不正事的，就当我帮你个忙，你也帮我个忙。” 罗德想了想，没有马上同意：“这个世界不是还有现存的天使吗？为什么不找他们帮忙？或者你自己应该也有很强大的诅咒吧？” 老人摊了摊手，用无奈的语气说：“首先，我强吗？我的诅咒刚才和你说过了咯，说直白点，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里不出去呢？甚至你上来就可以结束我。” 他掰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要试试吗？” 罗德想了想：“可以试。” “唔~你是真来啊，算了算了。” 老人接着说：“其次，人类是有天使，可是你想想看，那是都城的吗？我说是‘王’，不过也只是个称呼罢了。” 确实，去见到那些贵族实在都城之外的聚居地，里面的人好像不欢迎罗德进入，有可能原本是排斥都城的人进入的…… 然后，老人用双手撑着头，面带微笑：“罗德，我们可以是朋友。” “你想知道这个世界的外面如何吗？你想知道拥有一些提升自己的途径吗？” 罗德点点头。 “很好，我呢，完全离不开这里，迫切希望有人能帮我去寻找一些线索和探索一条新路。” “我正好有一个线索，去那里说不定能发掘道一些遗留的配置；而你正好腿脚比我方便多了。” 虽然他的话语让人很想拒绝，但是罗德同意了：“好，我不在乎自己。” 老人有些惊讶：“我有想过你同意或拒绝的情况和理由，没想到是这个么……” “小伙子，你还有在在乎一些人吗。” …… ------------------------ “谢谢。”别过都城的“王”之后，罗德转身离开。 有些话罗德权当废话，有些确实有用。 而且不说别的，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最深层最古老的人，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然而这个人完全没有那种“王”的气息，也没有看到世面“权力的象征”，感觉就像和蔼健谈的老爷爷，老怪物也给他这种感觉，罗德忽然猜测道：可能他们都来自那个故去的文明。他开始想象，究竟怎么样的文明有这样的民众？这样的文明最终却无端遭到了诅咒。 想到这里，罗德忽然发现一个盲点：真的是无端吗？这些诅咒的转变也实在太过于有倾向性了…… 但这只不过是空想而已…… 罗德明白，绝对不要陷入空想中，思考是好的，有的思考是不好的。 离开这栋楼，底楼的门口，上尉正立在那里，看起来一直站在这里好久了。 “哟~那位有跟你说什么吗？” 罗德面无表情走出来，答非所问：“你所知道关于那个‘王’的有多少？” 上尉也没有不满，眼眸眨了眨：“他是‘王’，他需要见到燃烧完神性还未死的人——仅此而已。” 罗德忽然发现自己少问了一点：“为什么是自己，自己有什么特殊吗？” 结合上尉的话，那就是…… “那你知道燃烧完神性会怎么样吗？” 上尉语气上扬了一下：“会死？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么猜。” 结合“王”说的“提纯、天使、神明、神性、诅咒……”或许这件事远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王”仍有保留…… “真是……” 罗德沉默着，没有把任务的事告诉上尉。 回到了自己探索中心的住处。 失眠症已然几乎全无征兆，罗德回想当初落入黑潭燃烧尽所有的神性的时候，当时模糊地感觉道全身空虚，要被水中的诅咒挤爆的感觉。后来是——老怪物教的根基法。他以前运转那个身体会骤然一凉，所以决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即使现在也不能确认是所谓的“根基法”让他活下来的，毕竟当时的他意识已经模糊了。 而且……可能每个人燃烧完诅咒都可以活下来，只是有些要素，罗德还不知道…… 罗德又想到在墙中灵光一现燃烧诅咒的时候，失眠症出现并不是突然的事，在从落入黑潭那次出来后他就一直感到一股附体的阴冷僵涩，但他一直把那当初一些物理受损，机体感染什么的……极有可能就是这股阴冷被燃烧扩散成为了“失眠症”。 这样也很好解释，扩散后效果加剧了，但是浓度减小了，被他又燃烧提纯出来的神性慢慢地驱散了。 那么只剩一个疑点了，为什么“王”要强调神性完全烧完的人来“帮他一个忙”？ 罗德明白，他确实需要去看看所谓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