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楚宫倾城乱在线阅读 - 第52节

第52节

    道是敌还是友。【】”

    宛蕙亦是发抖:“娘娘,如今可怎么办是不是皇宫侍卫来找我们了要不奴婢先去看看。”她说着便要往外走。

    欧阳箬连忙一把拉住她,绝美的面上俱是惊恐:“不,姑姑,侍卫哪里能一时半会便找到我们这些人来得蹊跷。姑姑别去,万一”她生生打了个寒战,她已经失去了奶娘,再也不能失去不是亲人却胜亲人的宛蕙姑姑了。

    两人一时都没了办法。

    欧阳箬急中生智,银牙一咬,从头上除下玉簪,颠簸一阵,她头上的珠钗都落得剩下一两枝了,如云的秀发也披散不少下来。她举着玉簪便小心地向着马匹走去,宛蕙见她的动作便恍然大悟,忙一把拉她到身后,将她藏在草丛中急急又小声对她道:“娘娘先藏好,这事让奴婢做。”

    她说着便举起玉簪狠狠地插在当先一匹马的马臀处,那马吃痛,长嘶一声,举蹄便向林中跑去,其他几匹不明所以也跟着撒腿狂奔。

    宛蕙被它们惊得摔在地上,好在马匹并没有踏在她身上。她连忙与欧阳箬一处躲在草丛之中,好在天色昏暗,若没有仔细看,也看不到她们身上稍嫌耀眼的宫装。果然那马惊跑而去,便有几声呼哨之声在林中回荡。欧阳箬凝起目力,只见前面林中几个黑衣之人追了过去,似鬼魅一般。

    果然有阴谋欧阳箬额上冷汗淋漓。方才要是她或宛蕙出去,那便是被擒的下场了。这些人到底是谁居然敢设下圈套将她们带到此地。可是不管他们是谁,绝对不能落到他们手中。

    欧阳箬与宛蕙躲在草丛之中,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等了半刻,确定周围无人了,这才战战兢兢地出了草丛,摸索着向来路而去。欧阳箬幼时与父亲欧阳清隐学过观星之术,所以她简单辨别下方位,便深一脚浅一脚地与宛蕙向官道走去,只要到了官道,她们便得救了。

    天色已然全暗下来,林中夜风刮起,带着四月天的湿冷,令人十分难受。欧阳箬边走边颤抖,虽然身上宫装还算厚,但是十分拖沓,在这林中不是被树枝勾住了,便是要绊了自己的脚。欧阳箬无法,只得将长长的下摆束在腰间,这才稍微方便一点。宛蕙在前面开路,每一脚都踏实了才敢扶欧阳箬过去。她心内焦急如焚,恨不得肋下生了双翅飞了出去。

    她知道欧阳箬怀着身孕,最是惊险,若一个不好孩子便没了。能撑到现在有惊无险已是佛祖保佑了。欧阳箬与她默默走着,不敢再弄出多余声响,就怕追兵循声前来。

    走了小半个时辰,欧阳箬又细细打量了方位,轻声对宛蕙道:“姑姑,官道近了。”宛蕙心中大喜,连忙点头。

    向前看去,似再过十几丈,便是那官道上灰黄的土色了。两人都加快脚步。隐约着,前面远远的冒出了火把的光来。

    “娘娘是皇宫侍卫”宛蕙不由低声惊呼道。欧阳箬正待说话,忽然觉得后背一凉,一柄雪亮的刀横在她的脖颈边,一声若夜枭般的声音在她脑后如鬼魅一般响起:“想跑没那么容易”

    宛蕙惊叫一声,往后一退,没想到一脚踏空,滚了下去。原来她身后是个小土坡,被草木遮掩着,一时无法看清楚。

    欧阳箬眼见得那火把的光越来越近,心一横大喊道:“姑姑,赶紧告诉皇上”话没说完,便被身后之人捂住口鼻往后拖去。

    那人退得极快,欧阳箬被他钳住双手,拦腰抱起。

    似还有几人在他身边护着离开,皆是黑衣蒙面。

    宛蕙只惊得心神俱丧,听得欧阳箬被捉前的呼救,心若刀割,只得流着泪往官道上跑去,边跑边哭喊来人。

    终于到了官道之上,那来人足足有千人之数,当先一人明黄服色,胯下一匹黑马。马蹄若风,宛蕙猛地出现在官道之上,他见状勒马而立,那匹一人多高的高头大马就生生被他勒得直立而起。

    第71章静国寺2

    宛蕙见到他忙跪下哭喊道:“皇上,快去救娘娘,娘娘被人擒走了”

    官道上卷起漫天尘土,火光中楚霍天面色如铁,他飞身下马,托起宛蕙冷然道:“箬儿呢,她被人擒往哪个方向”

    宛蕙浑身颤抖,指了她们二人来处:“那边,他们在林中”

    楚霍天放下她,抽出腰间长剑,剑光如雪,耀的人眼目一片雪花:“御林军听令,封山”他喝道。说着当先一人,若鹰一般飞身跃入林中。

    此时,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楚国帝王,他只是个要救自己妻儿的男人。驰骋沙场多年的楚定侯又回来了。

    宛蕙早就被人扶着下去了,身边一队队如狼似虎的御林军飞一般从四周散开,将山林密密封了几起,更有不少人手持长刀跟随楚霍天飞身入林。

    欧阳箬被人制住,只觉得周身的景物飞速后退,那人似知她身怀有孕,只是将她打横抱起。欧阳箬惊慌过后,便很快镇定下来。看来擒住她之人并不是想伤她,更不想杀她。

    欧阳箬悄悄地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放下,戒指、手帕、手中的护甲最后没有东西可以丢,只得悄悄撕扯着自己破了的衣襟

    那些人忙着后撤,根本没注意她的小动作。

    快来,快来欧阳箬心若擂鼓,只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念叨着。

    制住她那人猛地停了下来:“有人来了”旁边几人也猛地停住。林中之风呼呼地吹过,惊起夜鸟几只,呱呱地飞向夜空。

    欧阳箬身上被点了哑xue,做不得声,那人停下来之际又点了她四肢的xue道。欧阳箬做不得声,又动弹不了,心急如焚,只得用剩下可得自由的双眸骨碌骨碌转动,想瞧清楚周身的环境,可偏偏眼前一抹黑,根本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四周寂静无声,林间夜鸟怪叫,一声一声,十分诡异而透着令人压抑的气氛。那些人伏了一阵亦是渐渐不耐烦起来,制住欧阳箬的那人忽然动了动,便要飞身出藏身之处。

    他一人抱着欧阳箬奔跑已然是吃力,在丛林之中目标亦是巨大,欧阳箬只听得身后有兵刃破空之声传来,那制着她的那人忽然闷哼一声,像是漏了沙子的沙袋一样缓缓倒下。欧阳箬瞪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她浑身被制,身不由己随着那人的倾斜而将滚落到地上。忽然腰间被人提起,欧阳箬只觉得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又坚实的怀抱。泪水就这样潸然而至,她闻到了异常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

    是楚霍天他真的来了

    楚霍天这招又快又狠,快得连那人的呼痛声都来不及发出,就立毙当场,其余蒙面之人都未曾反应过来,有几个人似还存了疑惑低喝道:“老九,怎么了那娘们要看好,我们还等着跟那个狗皇帝换我们牢里的弟兄呢。”

    那几人小心地靠近。楚霍天手疾点,解了欧阳箬的xue道,将她小心抱在怀里,脚步一错,连连后退。那些蒙面之人终于发现不妥,呼喝着挥刀上前。

    欧阳箬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心中心绪澎湃万千。

    一定要出去,活着出去她有太多太多的留恋,太多太多的不甘与不舍,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当下。

    “箬儿,你忍一忍”楚霍天轻声对她道,脚下不停,已如电一般蹿出十余丈。

    楚霍天的步伐大、身形快,虽然身上负了一人,却仍然脚下如飞。那些黑衣蒙面之人眼见得他的明黄服色越来越远,心中着急,暗器像雨一般飞洒出去,往他身上招呼而去。

    楚霍天耳听得身后暗器破空之声,心中怒骂“卑鄙之极”却也不敢轻敌,高纵低伏这才堪堪避过第一波的袭击。

    前方已经有火光之色,楚霍天大喜,手下的御林军儿郎来得真快,竟赶得上他。那身后蒙面之人眼见得到手的鸭子要飞了皆是又惊又怒,几人都不由再加快脚步,飞身上前,同时手中的暗器又齐齐向楚霍天招呼而去。

    楚霍天避得了第一波,可手上抱着一人,身后空门大开,如何避得了第二波眼见得就要成了刺猬,他急中生智,抱着欧阳箬滚在地上。

    欧阳箬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之时,楚天已将她抱起,又发力跃向前方。欧阳箬虽知道楚霍天身怀武功,却不知道他武功精妙如斯。还来不及惊呼,人已经被他牢牢护在胸前。

    可是那一声闷哼,还是像雷一样炸在她的心中。他受伤了

    欧阳箬不敢再想,只得紧紧攀在他身上,惶恐,无助在这一刻像海潮一样蔓延过她的心,她咬紧银牙,一声不吭。

    近了,近了,还有十丈,五丈

    终于,前面的火光照来,欧阳箬终于看清楚他俊颜上的冷汗,还有那苍白的脸色。楚霍天脚下一软,几欲跌倒。前面几人已经跃上前来纷纷高喊:“皇上”话音刚落,几人就跑到他身边将他搀扶而起。

    楚霍天忍着后背的剧痛,冷然喝道:“杀无赦”不断涌来的御林军儿郎纷纷接口喝道:“杀无赦杀无赦”强烈的杀气与千钧的气势扑面而来。

    到了楚宫之中,楚霍天与欧阳箬便被分了开,楚霍天背上都是血,浸染了明黄色的龙服,欧阳箬被送往了云香宫。宛蕙不顾身上的疼痛,连声唤来宫女为欧阳箬整理,又赶紧命秦智过来看看。

    秦智到得很快,也不顾内室一地杂乱,连忙屏息诊脉。他诊了几次,才惊喜道:“娘娘无碍,腹中胎儿还不错,娘娘只要平心静气便能保住龙胎了。”

    欧阳箬心神一松,泪滚滚而下,颤抖了几次,终不成话。宛蕙在一边双手合十,不停念着佛号。欧阳箬心中的狂喜还来不及品味,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挣扎起身对秦智道:“快快去快去看看皇上。”

    宛蕙见她如此还敢起身,急忙将她按住道:“娘娘做什么,保重自己才重要,皇上是真龙降世,没那么容易就伤着的。”

    欧阳箬才不信什么真龙降世的鬼话,只急急推了秦智一把道:“快去你是御医,赶紧去看看。”

    她只连连催促,秦智无法,只得匆匆留下一张安胎药方,这才提了药箱出去。

    欧阳箬见他出去了,这才软倒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凄惶,宛蕙见状忙跪下安慰道:“娘娘放宽心好好养胎,皇上如此神勇一定没事的,娘娘不要胡思乱想才是啊。”

    欧阳箬不语,只道:“去叫德轩过来,我有话吩咐他去做。”

    宛蕙无法,只得前去,过了一会德轩进来,一见欧阳箬面色苍白连忙跪下道:“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叫太医”

    欧阳箬摇头没,忽然看着他道:“去皇上的甘露殿去打听消息,看看皇上到底如何了”

    德轩一愣才道:“可是奴婢还要伺候娘娘呢,万一娘娘有什么吩咐”欧阳箬心中越急,挣扎起身怒道:“都当本宫的话是假的不成难道还要本宫再说第二遍探不到消息就别回云香宫了”

    德轩一愣这才赶紧退了下去,欧阳箬这才僵直着身体躺了下去。她累了一天,又路遇惊险,已经是到了她身体的极限,虽心神激荡,但是却还是睡着了。但是就是睡亦是不安稳,一会儿梦见自己还在那惊马之中,一会又梦见楚霍天抱着自己,浑身是血。

    她在梦中不得喘息,满满的都是惊慌,哀叫她终于挣扎出噩梦,满头是汗地立起身,一室的寂静,但是身边空荡荡的却没有他。欧阳箬惶恐不安,连声叫道:“霍郎,霍郎”

    宛蕙本就在外边歇着,一听这声,慌忙进来:“娘娘可是做噩梦了”

    欧阳箬起身,未梳理的及膝长发铺在身后,她赤着脚便要往外走:“姑姑,我要去看霍郎,我要去”

    宛蕙见她一双大眼睛无神而空洞,以为她被梦魇住了,连忙叫外边的宫女忙把她按住,急声道:“娘娘,你怎么了皇上没事”

    欧阳箬只是搂了宛蕙,重复道:“姑姑,姑姑我要去看皇上我要去看霍郎”

    宛蕙见她如此,心中一痛道:“好好,娘娘放心,奴婢带你去。”说着连忙帮她整理衣裳,发髻也来不及盘,只用一方头巾尽数包了起来,又扯过一件宫装,赶紧将她穿好了,欧阳箬连声催促,不得以,只得如此草草地就出了云香宫。

    一路上欧阳箬连声催促抬肩撵的内侍,这才紧赶慢赶地到了楚霍天的甘露殿。还未到殿前便被御林军侍卫拦了下来,宛蕙忙上前道:“侍卫大爷,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柔芳仪娘娘想来看看皇上。”

    侍卫面无表情,只道:“任何人不得探望,恕属下不能通传。”

    宛蕙好说歹说都无法,只得回过来对欧阳箬道:“娘娘,不让进去,连通传都不许的。”

    欧阳箬在肩撵上缩成一团,不知是冷还是忧惧,她说着下了肩撵,由宛蕙扶了上前对侍卫道:“本宫是云香宫的柔芳仪,此次皇上受伤,本宫甚是忧虑,想前去伺候”

    她话还未说完,御林军的侍卫却面无表情地打断她道:“娘娘请回吧,如今皇后娘娘在里面呢,吩咐了,谁人来都不得放入。违者定斩不饶”

    欧阳箬呆了呆,又不甘心道:“皇上是为了本宫才受的伤,请侍卫大哥去给皇后娘娘求个旨意,说臣妾想见见皇上”

    侍卫看了她一眼,却再无表情,亦是不说话了。欧阳箬无法,只得立在当下不知该如何是好。远远地还能看见那朱红色的殿门紧闭,可是这几十丈远,却似隔了千山万水一般。

    她美目含泪,望了许久才只得沮丧地对宛蕙道:“姑姑,回去吧。”

    正说着那殿门忽然大开,欧阳箬听得声响连忙回头,却见是皇后一身绯红色凤服远远地走过来。两边侍卫俱跪伏于地。

    欧阳箬眼中闪出惊喜,连忙跪下。皇后走得极快,不一会便到了她的跟前。一股浓重的药味在她身上蔓延,欧阳箬连忙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臣妾”

    她还未说完,忽然皇后冷笑一声,俯下身“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地摔在她的脸上:“你来得正好,本后还未去找你算账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这一巴掌甩得十分用力,欧阳箬雪白的面上顿时现出五爪印来。欧阳箬被她打得眼冒金星,嘴角亦是流下一丝血迹。她吃惊地抬头看想她。明灭的宫灯下,皇后的脸含了巨大的怒气,显得十分狰狞。

    宛蕙惊呼一声,连忙跪在欧阳箬跟前,不住向皇后磕头:“皇后饶命,皇后,芳仪娘娘也只是担心皇上伤势,这才半夜前来,请皇后娘娘看在我家娘娘一片忠心的份上”

    她还未说完,皇后却抬起脚来,一脚踹到宛蕙身上怒道:“滚狗奴才来人,将她拖下去打”

    欧阳箬闻言心顿时跌进了深渊,眼见得皇后身边的侍卫凶狠地将宛蕙拖了下去,她尖叫一声,慌忙跪在皇后跟前:“皇后娘娘,贱妾错了皇后娘娘您要罚就罚贱妾吧,皇后娘娘不要打她,不要打她”

    此时宛蕙已经被架起,两边的侍卫cao起手中的刀鞘就地打下。宛蕙只觉得那一下跟抽了她的筋骨一般,不由哀呼出声。欧阳箬大惊,再看皇后面无表情,她只得踉跄着扑到宛蕙身上,大喊道:“皇后娘娘,你要打就打死贱妾吧,贱妾对不起皇上,只能一死谢罪”

    那侍卫见得她扑上来,只得停了手中的动作。

    欧阳箬满面是泪,她太傻太傻这次居然害了对自己最好的宛蕙姑姑。如今皇上尚在伤中,情况尚不明,整个后宫都是皇后的天下,自己前来只能是找死而已。宛蕙被打了几下,只觉得魂魄都快飞走了,身上痛不可当,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后亦是不开口,宽广的殿前只有欧阳箬凄厉的哭声,一声一声。皇后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这才缓缓上前冷笑道:“怎么样,柔芳仪娘娘,这么大的阵仗去静国寺上香威风够了是吧如今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三尺白绫悬梁自尽好了。哼,别说你身上怀着龙种,就是有免死金牌,本后也要让你死得很难看。”

    欧阳箬透过泪眼看去,皇后那张脸扭曲得十分厉害,她生生打了一个寒战。她心念电转,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皇后娘娘明鉴,贱妾去静国寺只是求福不敢作他想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眉宇间的怒色这才稍微褪去一些,她低头见欧阳箬浑身发抖,想是十分怕极,转念一想若是楚霍天醒来见她出了事,那万一怪罪下来

    她思来想去,虽然不甘却也无法,忽然冷笑道:“既然如此,本后念你一片真心,就饶了你下面的奴才。不过你不是担心皇上么,你就跪在这里为皇上念佛祈福,跪越久心越诚,本后改日会好好地向皇上表扬你的忠心的。”

    她说完,冷笑几声。欧阳箬浑身一颤,见她饶了宛蕙,只得道:“是,贱妾领命,一定会为皇上念佛经祈祷。”说罢重重地磕了个头。

    皇后见她应了,冷冷一笑,转身便走。欧阳箬见她走了,连忙扶起宛蕙,命那些吓傻的宫女赶紧抬她回去治伤。见她们走了,这才跪在冰冷的地上,含着泪慢慢地念着佛经。黑夜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所以她只能念下去,念下去

    第72章妇人心1

    楚地的四月天还是寒冷的,更何况在半夜之时,欧阳箬虽身上有披风,但从膝上传来的寒意还是让她战栗不已。可她的心还是在此刻渐渐镇定下来。是什么让皇后如此震怒宁可楚霍天醒来问罪也要责罚于她难道是因为楚霍天因为她受伤不过有一点已经很明显,皇后对她的存在已经不能容忍了。

    欧阳箬打了个寒战,闭紧双眼,口中不停地念着。佛讲的是无悲无喜,无爱无恨,可是现在的她分明心中只有那满腔的恨意。她到此时才真切明白,在楚宫没有与皇后一博的地位与势力,她就如同最卑贱的草一般,被她践踏在土中,永世不可翻身。

    若能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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