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重力变了啦

    “手指在触发器上”是一个形象的说法。沃德没有说错，富兰克林·霍尔是掌握了主动权的那个。不只是因为他已经将重力生成器激活，只需要把时间拖下去，更重要的是透过实验室外间的玻璃可以看见，实验室内间里此时的局面——霍尔正拿着科尔森的枪，指着科尔森本人。

    枪大概是科尔森在里面的空间上下颠倒时掉落的吧。

    好吧，也不是上下颠倒，而是……左下颠倒？费利安和沃德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场景，诡异之处在于此时科尔森和霍尔两人的身体是与地面平行的，他们就站在这块玻璃对面的那块小了一号的玻璃上。

    而换成科尔森和霍尔的角度的话，那就是他们脚下的玻璃成了他们的地面，费利安和沃德在他们的透明天花板之上了。

    就像是整个实验室内间翻过了90度。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霍尔大概跟斯凯一样，拿枪没有问题，但还没有开枪的觉悟决心吧。

    不过透过玻璃里看到外面又多了一个肯定不是自己人的人，里面的霍尔也急了。看起来他的脸色越来越焦躁，似乎下一刻就要做出点疯狂的决定。

    “科尔森已经试过拔掉那个重力生成器的电源了，可是那东西依然没有停止。”沃德给费利安补充着现在的情况，“菲兹-西蒙斯认为需要一样能在生成器中央那团重力鎓化物里发生化学反应的东西，也达到催化剂的作用。现在我们就缺这么一个东西，以及将东西放进生成器里的机会。”

    费利安点了点头：“还有将科尔森救出来的办法，对吧。”

    “是啊。”沃德笑了笑，“你有什么办法吗？”

    “那扇门……”

    费利安指着通往实验室内间的那扇门，刚开口，沃德就摇着头打断了他。

    “那扇门起码有二十厘米厚。除非你有密钥和指纹，不然我不认为我们……”

    这次费利安也笑起来了。

    “没错，我们没有密钥和指纹——本来我还以为我拿到那串钥匙能发挥作用呢，但是我们有斯凯和菲兹！”

    接下来，费利安替换了斯凯那看守敌人的位置，让斯凯去破解那扇门的电子锁。他还从敌人身上搜出了一台手机，给斯凯作为工具。另一边，沃德也将自己的通讯器交给斯凯，让她跟空巴上的菲兹直接交流。而实验室内间里的科尔森也被告知了这个计划，他负责尽量分散霍尔博士的注意力，不让他有狗急跳墙的机会。

    “霍尔博士，现在做正确的事还不太迟。帮我找到催化剂，我们来停止这场灾难。”

    “我现在就在做正确的事，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或许你们会以为我这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或者满足我自己的英雄主义什么的，但我不是！我知道历史从不会赞美不曾发生的事。在这里彻底沉没之后，世界上所有人都会认为这里发生了一场悲剧，而不会知道我在这里做了什么，更不会知道那个拯救了他们的人的名字——我的名字。”

    “‘拯救’？你将要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几百、几千或者甚至几万人会牺牲，这个我不会回避。但是他们换来的是几百万、几千万乃至十亿以上同胞的生存。他们会成就伟大。而我，做出了最冷血最残忍的决定的那个人，如果我注定要成为恶魔、坠入地狱才能给我的族群赢来希望，那就来吧！”

    好吧，虽然科尔森的任务只是拖时间，但他似乎真的跟霍尔吵上瘾了。两人已经从一个“yes-or-no”的问题上升到电车难题和种族生存的高度，而且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还好，霍尔的注意力也被完全吸引过去了，给了斯凯与菲兹足够的时间和机会。两人一个在现场，一个在遥远的外面，伴随着“嘀嘀嘀”的低鸣声音，终于这扇二十厘米厚的门被两人弄开了。

    “沃德，上！”

    沃德早就得了费利安的提醒，会在开门的下一瞬间就冲进去掌握实验室内间里的局势。现在就是时候了。这时候富兰克林·霍尔也已经反应过来，在大喊了一声“不”之后，他举起手上的枪往门口的方向对过去，马上迎来了沃德的冲击。

    一撞之下，霍尔的手被撞到一边，枪声却依旧想起了。这时候的霍尔倒是敢开枪了。不过，这一枪没有打到任何人，却落在科尔森脚下的玻璃上，把后者吓了一跳。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沃德。虽然有了费利安的提醒，但是他明显还不能适应突然变化的重力场。他是站着跑进实验室内间的，结果半个身子进入竟然有折腰的感觉，然后是整个人从竖着来一下子变成打横来着。这也让他本来准备一击制服霍尔博士的，结果两人纠缠了起来。

    等到沃德好不容易将霍尔手上的枪打落，霍尔已经打出三发子弹了。侥幸的是，没有射中任何一个。

    然而就在这时候，第十二次地震突如其来地发生了。

    “轰！”

    霍尔之前说过的指数级变化终于发生了。这一次重力场的颠倒不再只是存在于实验室的内间，而是波及了整栋建筑。

    费利安第一时间向正要下坠的斯凯伸出左手，然后跟她一起落在那块或许要用火箭筒才能打破的玻璃上。除了他俩，那三个敌人已经不见了，大概是掉落到走廊的地部，然后在重力生成器的水平线上？至于实验室内间，刚刚捡回自己的手枪的科尔森一个踉跄，差点跌趴下。现在他是勉强蹲着。纠缠在一起的沃德和霍尔则紧紧地贴在那块小一号的，就在重力生成器正上方的玻璃上，甚至连挪一下动作都十分艰难。

    没错，这一次重力生成器不止是改变了重力的方向那么简单，更是加强了重力系数。换个说法，也就是重力增加了。

    看着身边一个塑料核直接被压扁，不止是斯凯，费利安也是一阵紧张。

    “科尔森、沃德，注意你们的下方！”透过身下的玻璃往实验室内间看去，他忽然开口说道，“那块玻璃跟我这边的这块不一样。它上面已经有弹痕了，你们可以将它打碎！”

    听了这话，沃德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腾出一只手抓住玻璃外的墙壁——现在是“地板”了，同时大喊道：“科尔森，快开枪！”

    在现场四个人的注视下，科尔森脸色变幻，却还是没有下定主意。

    可是……现在已经不止是塑料盒，连好些金属容器都在变形了！